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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无痕-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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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是些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现如今我能保全他们一条性命已是不错。这小惩大戒一下又何妨?”说着顽皮一笑。余问书亦是莞尔。

  夏潇吟望了眼天边的那轮红日,忽道:“时辰差不多啦。书呆子你不是要去盗药么,眼下正是时候。”余问书茫然道:“眼下?”夏潇吟笑道:“不错。这绛仙草藏于摘星阁的素心堂内,平日看守甚严。不过经昨夜一闹,想来现下定是府内精兵动出来寻我这个新娘子啦。”

  余问书恍然大悟道:“不错,所以现在去盗,正是大好时机!”

  星阁内道路交错,星罗棋布,兼之素心堂又是府中重地,故而余问寻了半晌也未见其踪迹。转过几道长廊,忽见庭花错落间一座小楼独自伫立,琉璃似的玉匾上写着“素心”二字。余问书心中一喜,当下闪入楼内。

  此处是间静室,一几一凳,一把胡琴,一盏青灯,在西面则放有一张屏风,上面题着唐琬的《钗头凤》“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透露出一股无可奈何的心酸落寞之情。而在静室的东首乃是一只紫檀木架,摆有一盆赤色的花草,枝叶错节,艳丽夺目想来便是那绛仙草了。余问书当下将那花草连根拔起放入怀内,正欲离去。忽听屋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随即便是一记极轻极轻地叹息,显然是此间的主人到了。余问书急忙往屏风后一站。

  帷幕轻颤,只见一名淡装少妇缓步走入屋内,约莫三十六七岁,面色苍白异常,毫无半分血气,一副久病在身的模样。她的步伐甚是轻盈,袅袅走来足不沾地,倒颇有几分“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意味。

  但见她走到几案前坐下,随手拿起胡琴就咿咿呀呀地拉了起来,立时一阵凄清的琴音便缥缥缈缈地回荡在了竹舍上空,若私语,若呢喃,轻灵得似流水般泻落在人的心尖。低回百转,悱恻缠绵,正似“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让人不觉惘然若失,亦复黯然神伤。

  余问书心中暗暗叹息:又是一个断肠之人!

  一曲终了,那少妇长叹一声,幽幽道:“二十年了,也不知他现在过得好不好?成亲了没有?唉,我这身子怕是挨不到与他相见的那天了……”说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过了良久方才渐渐安定。她喘着粗气续道:“那年我临行前曾在槐树下埋下一只玉蝴蝶,不知他看见没有?若是见着了,想来他们父女也早该相认了……”她正自言自语地说着,只听门外一人喊道:“云兮,你在么?是我!”听那声音正是公孙跋。

  那少妇脸色陡然一变,冷冷道:“你来做什么?监视我么?” “吱呀”一下门板被推开了,公孙跋快步走来。奇怪得很他那原本阴郁狠毒的脸上此刻竟堆满了温柔的笑意,让人反而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云兮轻哼一声,目光当即投向别处,始终没有看他一眼。

  公孙跋讪讪道:“几日不见,你可又清减了,是下人伺候得不周?”说罢上前一步,便欲去拉她的身子。云兮急忙倒退几步,冷然道:“你别碰我!”语音虽轻却甚是坚决。公孙跋眉头一皱,道:“你这是做什么?咱们好歹也夫妻二十年,你何必如此绝情?”云兮冷笑道:“好一个‘绝情’!那你当年亲手杀死原配夫人之时,可曾有过半点心软?”公孙跋身子猛然一颤,嗫嚅道:“我……我何时下手杀过落霞?她……她可是我最敬重的妻子,我……”

  云兮抬头看着屋顶,缓缓道:“公孙跋啊公孙跋,你纵然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我,更骗不过你自己……”她轻轻地咳了几下,说道:“你还记得么?二十年前那个夜晚,是你亲手杀死了落霞。你认为她和旁人有私情,玷辱了公孙家的门楣,所以就下了毒手。唉,可怜的落霞至死都不明白为何她深爱的相公会如此狠心。”

  公孙跋勉力稳定心神,颤然道:“是她,是她自己不守妇道,私通外人。还有书信为证。我根本没有冤枉她!”云兮嘴角微微一动,露出一丝鄙夷之色,道:“书信?你那落霞丝毫不懂笔墨又怎会写出私通外人的情信?而以你如此缜密的心思又怎会看不出这其中大有破绽?何况当时你妻妾甚多,那些姬妾为了争风吃醋,设此圈套嫁祸于她,也大有可能。但你却认定了她私通旁人,这到底是你的疏忽,还是,还是你根本就不愿意去查清这事情的原委。宁可相信眼前的一切,杀了落霞,就可以将我扶为正室,讨我的欢心。应该说是讨好我爹,他老人家乃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你这般宝贝他的女儿,他一开心,你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那落霞与你宏图大业相比又能算得了什么呢?你若非心怀愧疚,这些年又怎会对玉儿这般溺爱有加?”

  刚说到此处,但听屋外“咯”地一记声响,随即一个黑影从窗前一闪而过,看那背影倒甚是熟悉。公孙跋心头一震,脱口喊道:“玉儿,是不是你?”那黑影更不答话,径直往前奔去,几个纵跃便已没了踪影。

  公孙跋不禁脸色一片惨白,怔怔地站在窗前,呆若木鸡。

  云兮“哼”地一声,轻蔑道:“你在害怕么?怕你的儿子会知道你当年的所作所为?哈哈,哈哈,真是报应,报应啊!”公孙跋心中大乱,惨然道:“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对落霞的一片深情你又怎能体会得到?你……”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头。云兮道:“你要塞住我的嘴,那就动手吧。反正这二十年我活得也不开心,死了倒干净。”说着闭上双目,只求速速了此残生。

  公孙跋看着她那俏丽的容颜,一双手不禁放了下来,道:“杀了你?难道你就不想见见女儿了么?”

  “她?”云兮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起来,是怜爱,是心酸,还是憎恶?“十八年前我生下她以后,你便将她抱走了,现今你又提这些做什么?我都……都快将她忘了。”

  “只因为她是你我的孩儿,所以你才这般不在乎。哼,若是换做那个孽种,你早就……”

  “你说什么?!”云兮的身子猛地一颤,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你怎么知道的?你把她怎样了?”

  公孙跋冷冷道:“其实自打二十年前你嫁入我公孙府之时,我就已知道你并非完璧之身。只是,只是我对你实是痴心一片,因此纵使你与旁人生下了孽种我也不在乎。这些年我对你百般忍让,为的就是博得你的芳心。可是在你眼里却始终只有那个人,还有那个孽种。于是我就把孩儿抱走,我希望你来求我,只要你肯我求我,肯回心转意,我一定会把孩儿还给你的,毕竟那也是我的骨肉。可十八年来你一直无动于衷,就连正眼也不瞧我一下,莫非你当真这般讨厌我?”

  余问书听到这儿不禁对他生出几分怜悯之意,只觉他为人虽是可恶但对妻子倒的确是一片深情。

  却听云兮大声道:“你胡说!你娶我只不过是贪图我爹的权势!你若真心爱我又岂会将我囚禁于此?若非是你我又岂会与他天涯相隔,痛苦一世呢?我今日所受的痛苦全都拜你所赐!你给我滚,快滚!”说罢“啪”地一下重重地打了他个耳光。

  公孙跋不由一呆,抚着高高肿起的半边脸,默然不语,良久方才长叹一声,转身离去。胡琴声又即响起,咿咿呀呀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这些年这胡琴一定时常被它的主人拉起,反复回旋着同一个曲调,做着同一个让人心碎的梦魇。

  玉阶生凉,少女轻轻抱着胳臂,素淡的脸上露出一抹孩子似的忧伤。

  “一片、两片、三片……”夜来一阵东风,竟吹落了满树的梨花,“问郎何时归,碧纱下,春深处……”声音很飘渺,如在梦呓。

  忽听“吱呀”一声,院门被推开了,一个雪白的身影走入庭内,是余问书。周韵清身子微微一颤,蝶翼般的花瓣儿从她发丝飘落,娇怯不胜寒,“你——回来了。”语音迟疑却不如先前冰冷了。

  余问书道:“让姑娘久等,小生惭愧。”说着取出怀中的那株绛仙草道:“快快服下吧。”

  周韵清“恩”的一声,却不接过,只是定定地注视着他道:“我当日刺你一剑还痛么?”她蓦地这么一问,余问书不觉有些尴尬,讪讪道:“姑娘手下留情,小生已是感激不尽。”

  周韵清默然不语,半晌方道:“如果我要你为我而死,你愿不愿意?”

  余问书思道:当日你对我也算有过救命之恩,他日若要我以性命相报亦是应该。旋即朗然道:“在下死而无憾。”

  周韵清微微一笑,眼眸中却有泪光闪烁。

  余问书看着她的神情,似喜似悲,很是奇怪道:“你怎么哭了,莫非我说错话了?”

  周韵清眼圈儿一红,泪水缓缓滴落,低声道:“不,你没说错话,是我太欢喜了。”

  余问书道:“太欢喜了?”

  “不错,太欢喜了!”少女的玉颜上绽出一朵明媚的春花,“因为在这世上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愿意为我而死的人。”余问书脑中“嗡”地一响,茫然道:“这……这……这……”

  “怎么?你不喜欢我么?”周韵清的面庞霎时间又恢复惨白,哀伤道,“你嫌弃我?”

  “不,我怎会嫌弃你?只是,只是……”余问书本待再说下去,只是看到她凄婉欲绝的眼神,又不愿伤了她的心,惟有叹道:“你很好,我只是个落魄江湖的狂人罢了,只怕配不上你。”

  周韵清重露欢颜:“怎么会?你肯为我盗绛仙草,又肯为牺牲性命,你对我这般好,我自也会好好待你。”这话虽淡淡说来,却字字坚决。她自幼包经忧患,从未有人似余问书这般真心对待过自己,眼下乍受关怀,自是对他死心塌地,痴心不改了。

  缈月无痕,孤星如梦。二人望着夜空,相偎而坐,渐渐的周韵清便合上眼儿沉沉睡去。余问书轻叹一声,只觉心头沉甸甸的,暗道:这姑娘性子执拗得紧,她既已对我生了情意,只怕很难更改了。他思量良久直至残月西沉,露浓风冷,方才合眼睡去。

  一记婉转的莺啼打破了黎明的寂静。余问书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四肢百骸暖洋洋的一点气力也没有。他猛然一惊,回头看去怀中的玉人却已不知踪迹。他定了定神,忽见身旁正放有一缕秀发,暗香犹存,清泪依稀。一时间不禁惘然若失,喃喃道:她怎么就不辞而别了?

  墙外,传来三两早起人的做活计的声响,但听一人纵声唱道:“有几句知心话,本待要诉与他。对神前剪下青丝发,背爷娘暗约在湖山下。冷清清,湿透凌波袜。恰相逢和我意儿差,不刺你不来时还我香罗帕。”这首《寄生草》他早已烂熟于胸,但此刻听来,方始领会出当中的一片深义。他小心翼翼地将那缕秀发放入怀中,思道:周姑娘身上剧毒尚未解除,想来她定是独自前往天蚕门了。当下略一收整,牵过马匹疾驰而去。




第四回 断肠人·一寸相思一寸灰

  巴蜀一带尽管毒物滋生,且山道险峻,但好在余问书仗着一身武艺因而沿路行来倒也相安无事。这日途经德阳,时值晌午,日头正高,他便来到路边的一座茶庐打尖憩脚。几杯清茶下肚,只听邻桌一名汉子叹道:“今日可是十五了,不知哪家的姑娘又会遭殃?”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神情颇为抑郁。那小二正在斟酒,顺口接道:“你又何必叹气呢?谁让咱们斗不过‘白发星君’,也只能把好好的闺女拱手奉上。”余问书听了甚感奇怪,忍不住插口问道:“敢问小二哥,那白发星君是何人物这等厉害?”

  那小二不觉重重地叹了口气,顿足道:“说起这白发星君也真是作孽啊!每月十五他必定要来此虏获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带回府中作为姬妾。倘若那些女子不肯从他,他便活活将她们打死,或是卖去青楼。总之,这些年毁在他手中的好女子当真不计其数!”

  余问书道:“原来是个贪花好色的淫贼。只是他既然这般作恶,难道就没人能制得了他么?”“哼,这白发星君的功夫何等高强,莫说我们这些寻常百姓了,纵使是一些武林高手也奈他不得。更何况……”那小二说了一半,忽然脸色大变,急忙住口不言,眼神中尽是畏惧之意。余问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但见数名苗汉快步走了进来,个个劲装结束,眉眼生威显然都是练家子。其中一人肩上还抗着一只偌大的麻袋,神情颇为诡异。

  余问书不觉心中起疑,当即凝神细听。

  只见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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