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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玉拿眼瞧沈玉:“罢了,既然你留下来便搭把手,左右他们也未想放过你,你权当锻炼身体了。”
数十位着夜行服的人手中武器一致,皆是九环刀,刀身在月色下似泛着寒气。他们二话不说便攻了上来。
苍玉嗤笑一声,伸手拉过身边沈玉护在怀中,不顾众人略显诧异的眼神轻声问:“你的玄天鞭呢?”
沈玉被扑面而来的清新气息染的一醉,愣愣拿出一直随身携带的玄天鞭,交到苍玉骨节分明,虎口略带薄茧的手上。
这玄天鞭中自有奥妙,平日里可作软鞭,上战场时又能一分为二,呈硬鞭,是近身刺杀的好武器,在兵器谱上能排到前五,而排在第一的则是苍玉的极荒刀,传闻极荒刀现,必然会掀起血雨腥风,沈玉一直想瞧瞧这把八面威风的刀,只是自打凯旋,苍玉便将它收了起来。
“认真些。”
察觉到沈玉心不在焉,苍玉贴在她耳边轻声提醒,而后一双干燥温热的手掌将沈玉的手包裹住,又缓缓拉开玄天鞭:“出手要稳、准、狠。唔,还要快。”几乎是在话落时,沈玉只觉眼前一花,待再能看清眼前景象时,已有两人瘫倒在地,手腕同脚腕处有鲜血涌出,不出片刻便将地面染成一片深红。
苍何适时从天而降,瞧了眼沈玉,一脸的“将军,小的好想同你说说我家爷,但眼下不是好时机,待冲出包围之后,小的再同你秉烛长谈。”
三人同那持刀的数十人缠斗在一起。那些人本是欲将三人分开,无奈苍玉将沈玉抱的紧,是以一时也无法得逞。
这次来的数十黑衣人较之前几次的武力值要高上一些,苍玉手臂上也被划了一刀,他不忘分神瞧沈玉:“有没有受伤?”
沈玉摇了摇头,方才苍玉那一刀是替她挡的,她心中突然漫过一丝不合乎时机的暖意,自幼她家中便只有她一根独苗,印象中除去自己的爹,从未有过旁人替自己挡过刀剑。她好似忽然成为了自己一直羡慕的那种人,那种被人保护起来的人。
“你们有完没完?”
约有半个时辰,苍玉隐隐有了不耐,出手时动作也不再似初始那逗弄孩童一般,而是招招杀意。若光是杀,那些人倒也死的痛快,可苍玉他偏偏不想遂他们的愿,力道掌控的极好,黑衣人皆是一时半刻死不了,却也绝对活不下来的。几人一堆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后又怕苍玉想出什么变态的法子,干脆互相助对方一臂之力,双双驾鹤西归。
苍玉此番也受了些伤,步伐稍稍有些不稳,整个人的力道皆压在沈玉身上:“那刀……淬了毒。”说完面色一白,向地上倒去。
“苍玉!”沈玉面色一紧,伸手点了苍玉身上几处大穴,而后吩咐苍何:“快去请大夫!”
苍何自然也不敢耽误,人转瞬消失在街口。
而后大夫未来,跟着苍何来的是刚分别不久的云商,他神色匆忙,因不会武功,又被苍何一路拉着御风而行,整张面色惨白不堪,却仍是从容。
“对于毒,我还算有研究,是以遇到苍何,便跟着来瞧一瞧,兴许能搭把手。”他边放下药箱边查看苍玉的情形,又抬眼瞧了四周,对苍何道:“把侯爷请去那处客栈。”
期间他瞧了瞧沈玉,见她一直紧紧盯着昏迷中的苍玉,连半个眼神都吝惜赏赐,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所幸沈玉初始便封了苍玉的穴,是以毒并未扩散多少,但这毒属寒性,苍玉依然受了不少罪,尽管是在昏睡中,他却未哼一声,只是额角同脖颈青筋暴起,一口皓齿几乎被咬碎。
他转醒时已是隔日正午。此时沈玉正坐在床边瞧着他,见他浓密的睫毛微微动了动,而后便醒了过来。
她适时递上水:“醒了?伤口还疼不疼?”
因肩膀被刀刺穿,是以是有些疼,但苍玉见沈玉难得露出关怀,便不遗余力将那疼痛无限扩大,紧紧皱着眉:“我好痛好痛,痛的快要死掉了。”说完见沈玉面色一疆,继续开口:“让我一个人去毁灭吧!”
沈玉原本酝酿出的那点柔情被苍玉搅和的一点不剩,将手里苍何从一黑衣人中衣里找出来的腰牌扔在他身上:“喏,苍何给你的。”语气生硬:“这是锦衣卫的腰牌。”
苍玉嘴角扬起抹好看的弧度:“等了这么些次,终于盼来一个出来暗杀还带着腰牌的傻子。”
沈玉一时失语,又听苍玉道:“夫人,帮我给圣上去封信报报平安,顺道问问他,锦衣卫为什么不拴好了?难不成是想我,是以追到了江宁来?”
沈玉斜了他一眼:“你又不是右手动不了。”
苍玉吸了吸鼻子:“我的心好痛好痛,痛的我无法呼吸了。”
最后,送往京师的一封信到底是出自沈玉之手。鸾翔凤翥,铁划银钩异常潇洒。信中反复提及锦衣卫之事,后又说许是旁人冒充的,最终却又推翻了自己的推理。直道锦衣卫不可能那么无用!怎会被旁人夺去腰牌,那岂不是一群酒囊饭袋!
朱明元在接到这封信之后,恨不得将它撕了吃进去,他不可能承认自己派了杀手,但若不承认他派杀手,那么只能认他昏庸无道,费劲苦心养了数目不菲的一批酒囊饭袋。
“元恒啊!苍玉要寡人给他个交代啊!”朱明元扶额坐在椅子上擦眼泪:“他还问寡人龙体如何!寡人要被他闹!死!了!嘤嘤嘤。”
另一边,元恒也捏着袖袍擦眼泪:“圣上,这交代不好给啊嘤嘤嘤,圣上只能不认这笔帐了,名声事小,江山事大啊。”
再后来,明隆帝昏庸无能的流言传的更甚更广了些。乃至偏远地区的山沟沟都听到了此事。
眼下朱明元本就因着手清理苍玉朝中党羽的事而忙的焦头烂额,流言一事再一出,他肩上的重量更是又增了数倍,民不拥君,愁!愁!愁!
苍玉近段日子倒是过的悠闲,云商日日来为他瞧病,也算变相的被他监视在眼皮子底下,也不怕自家媳妇跟人家跑了。至于沈玉,他只要找准时机不时的哼上几声,她一般也不会出这个屋子的。
这么在床上躺了几日,苍玉觉有些乏味,想找沈玉来逗逗趣,却发现她今日并不在屋中。翻身从床上坐起,不当心扯到了伤口,苍玉却淡然的像个什么似的,连眉头也未曾皱一下,好似前几日在沈玉眼前哭爹喊娘的不是他一般。
“爷,夫人同云商在街上闲逛,瞧着……”苍何话说到此偷偷抬头打量了苍玉一眼,强调道:“听他们说,瞧着异常登对……”
苍玉正欲喝水的动作顿了顿,须臾又转过了身,似未听见苍何的话一般:“这几日事办的如何了?”
“回主子的话,属下前几日已同户部尚书通过信,这几日他正在同朱明元商议税收上涨之事,听闻朱明元已松了口。另外,吏部已把调动过后的人员名单送了过来,爷您要不要过目?”
苍玉唔了一声:“那名单同我想的可否一致?”
苍何抱了抱拳:“大同小异,爷真乃神算子。”
“云商那边怎么说?”苍玉眼下最为放心不过的还属自家媳妇同那所谓的盟友。
“属下曾悄悄偷听过夫人同云商的谈话……”话还未完便见苍玉笑眯眯的转回了身。
“偷听?苍何啊,你过来,爷保证不打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
☆、吃肉
吃肉
沈玉这几日除去照顾苍玉;还有另一件事要办。
圣上从宫中飞鸽传书来,让她彻查在民间造谣者。
其实有关这事,她早些日子便听说了,眼下对圣上不利的流言满天飞,凑巧此时税收又要往上调,有不少地方的村民已闹到了县里。这事传到京中,影响也十分不好,朱明元此时正在头疼官员调动之事,委实没有多余的工夫亲下江宁,是以只能托沈玉将这事查一查,待找到那散布流言之人,再亲自押回京中。
“这些日子你在忙什么?”
这日,沈玉在街上逛完回府,离得老远便见苍玉一身月牙白直身倚在门边,她已有几日未曾同他打过照面,竟有一瞬的恍惚,而后她稳了稳心神,朝苍玉走了过去。
“京中来信,让查散布谣言之人,我查来查去都未查出来什么眉目,这些人想必是受你指使吧?”沈玉说这话时也没什么情绪。
苍玉闻言轻笑出声:“算是罢,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道理想必你比我清楚。替罪之人我已帮你找好,是前些年入狱的一些贪官污吏,我那日闲来无事便将他们从狱中劫了出来,你且命人押着他们进京罢,你的圣上需要他们。”
沈玉轻轻抚了抚掌心:“苍玉,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是那些没用的心思你还是少动。”
“唔,你尽管放心,我从不动无用的心思,有些事你不懂,但我不介意同你说。”苍玉伸手拉住沈玉:“这几日瞧你清瘦许多,我带你去吃些好的,你可有什么想吃的?”
沈玉觉苍玉背后藏着个不小的秘密,但眼下还没什么想知道的心思,见他转了话锋,也便不再揪着那事不放,从善如流回道:“吃肉。”
吃肉对于苍玉来说不是问题,欣然并肩同沈玉去往街上,不料半途被甄柳给拦了下来:“师父!师父!你们去哪里呀?”
苍玉脚步一顿,回头望着大病一场过后,面容略显憔悴的甄柳:“为师同你师娘去街上一趟,你要什么?为师帮你带回来。”
甄柳拿眼斜着沈玉,半晌又道:“师父,来这江宁之后我还未好生在街上逛过,凑巧你同师娘上街,带我一个!”
平心而论,苍玉此次并不想他们二人之间再多出任何一人,正想开口拒绝甄柳,便见沈玉朝远处挥了挥手:“云商。”
他心不禁微微一沉,顺着沈玉的视线瞧见了雪白直身外面罩墨绿鹤氅的云商,微敛眸子打量他良久,又回头望了望满面无辜的甄柳,不禁叹了口气。好端端的二人之游变成四人之行,苍玉恨不能一脚将云商踹出十里开外。
去到酒肆,听到百姓口中说的皆是圣上昏庸无能之事。据说早些年江宁遭过一次大水,不少地方的房屋桥梁毁于一旦,这几年修缮的银两不足,一些地方积了许多的粮食稻谷卖不出去,有官员将此情况上书给朝廷,却一直不见有回信,屋漏偏逢连夜雨,眼下税收又要上调。是以已有不少百姓直接跋山涉水来到江宁讨说法。
苍玉同云商对视了一眼,而后会心一笑。苍玉觉此时这心情似乎也不十分糟糕。
找了雅间,又好酒好菜要了一桌子,四人相继落座,好不悠闲。
其实去往朝廷的那些信,朱明元收到了,但他收到的却不是最初的信件,而是经苍玉手下的人改动过后的。信上将受灾地方生生说成山明水秀之地,说圣上福泽深厚,现此处人杰地灵,风调雨顺,百姓其乐融融。洋洋洒洒几大篇给朱明元带来了极大的视觉同感官冲击。
苍玉嘴角一直噙着笑,以往他截住信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这次的信他却未动手脚,只因突厥那边招兵买马也需大量金银,只靠他同云商的财力恐怕还差了些,再者说这些兵马日后皆是要用在朱明元身上,他不出力也便罢了,又怎能不出点血呢?
一旁的沈玉倒是没有苍玉这般百转千回,只一心一意吃着蜜汁猪肉脯,间或抬头瞧一眼正在交谈的苍云两人,也不想探究他们话中意思,毕竟有些事知道的越多,日后越是麻烦。
“你怎么就知道吃吃吃!”甄柳不是能闲下来的性子,见沈玉安安静静吃饭,顿觉无趣,是以习惯性的开始挑沈玉的刺。
沈玉向来怜香惜玉,也不愿对她恶语相加,只瞧了她一眼,而后擦了擦唇角:“你有病啊?不吃给老子出去。”
甄柳已习惯沈玉如此对她,撇了撇嘴,哼了一声,而后夹了一筷子小人参扔到沈玉碗里:“师娘您多吃点啊。”眉眼带笑,一派得意。
沈玉平生除去瞧不上苍玉之外,她也不怎么能瞧得上这小人参,是以直接伸手把一盘子小人参扣在甄柳碗中:“吃!”
正在商讨正事的苍玉同云商不约而同噤了声,先是一同望向面无表情的沈玉,后又瞧了瞧扁扁嘴要哭出来的甄柳,最后动作整齐划一的收回视线继续方才未说完的话,视沈甄二人如无物。
见甄柳一副哭相,沈玉头皮一麻:“喂!开个玩笑而已,你这副样子是做什么?”
甄柳不理她,只默默望着饭碗掉眼泪:“你给我把胡萝卜挑走!”
“好好好。”沈玉无奈,又一根一根将胡萝卜挑到一旁:“好了吧?不是你先挑的事?”说完见甄柳又要哭,适时住了嘴。
从酒肆出来,苍玉同云商也已商讨出了些眉目,只凭官税等事的威力还不十分足,须得再下几剂猛药。这猛药又不能再下到寻常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