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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英武侯在院中池边坐了一整日,居然是在照镜子。”
“今日英武侯在院中树下坐了一整日,想必还在照镜子。”
“英武侯已在房中躺了十好几个时辰,估计又在照镜子。”
为了不让众人起疑,云商他也是蛮拼的,平时并不敢出门玩耍,生怕举止太过文雅露了馅。
日月更迭,斗转星移,转眼三日已过。
沈玉的队伍并未有任何损失,大队人马全速朝保宁府赶,在路过一处荒山时,沈玉心中没来由有些阴郁,下令再走快些。
“走这么快做什么?”突然有一修长身影挡在队伍最前方,话语轻飘飘的毫无重量,但听在人耳中却分外沉闷:“这车上的东西我需要一些,是你们乖乖留下,还是我自己动手拿?”
“干你娘的,识相的给老子滚一边去,老子可以留你条狗命。”沈玉愤然起身,站在车板上同那人对视。
那人闻言并不吃惊,朝沈玉笑了笑,指着四车的黄金:“我只要这些,其余的你可以拿走,我不想伤你们性命,况且还有百姓在水深火热之中等着你们去救,你可别顾此失彼。”
“少废话!”沈玉耐心消失殆尽,挥鞭朝那人甩去:“老子没空跟你废话,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
那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朝一边的同伙使了眼色,在他们动手前特意吩咐一句:“不要伤人性命,只管拿钱。”
沈玉毫不留情,趁他说话的工夫一鞭子便抽在那人身上。
“侯!主子!”有蒙面人见状,心痛的喊了一声,却被那人制止住。蒙面人气急败坏的跺了脚,一掌挥退持刀冲上来的众人。
那人开口的头一个字被沈玉听在了耳中,她执鞭的手一愣,凝眉打量身前人半晌,那人也不动手,任她打量个够,末了弯了弯眸子:“我能拿钱了么?”
沈玉咬呀喝住众人:“住手!让他们把钱拿走!”
众人一愣,纷纷出口喊道:“将军!”
“听你们的还是听老子的!你们要钱还是要命?”沈玉狠狠将鞭子摔回车上:“你们快些搬,搬好了我们要继续赶路。”
路上被劫了钱财的事很快便传到了朱明元耳中,彼时朱明元正在同自己对弈,闻言克制住抬手将棋盘掀到地上的冲动,不动声色道:“沈玉她竟然就拱手将钱财送了人?”
“是!”前来通报的人见朱明元神色不好,立马低下了头。
“寡人知道了,你退下。”朱明元挥退众人之后,这才将棋盘掀到了地上。只是眼下是紧要关头,他不能治沈玉的罪,况且具体情形未知,此事只得容后再议。
“元恒,这几日苍玉府上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朱明元冷静片刻,又叫来元恒问话。
元恒一脸谄媚:“回禀圣上,英武侯府上一切正常,大约是英武侯思念护国将军的缘故,这些日子他格外深沉。”
从京师出发,一路至保宁府,沈玉总共用了八日,她赶到受灾地之时,烧了三日三夜的火早已被扑灭,城中满目狼藉,到处皆黑乎乎的,天同地似乎连成了一片。
西南王亲自在门口相迎,见沈玉来了二话不说将她请到府上:“护国将军连日奔波,辛苦了。”
沈玉摇了摇头:“赈灾物品我已带来,不如立刻将钱粮分下去。”顿了顿又道:“圣上说国库此时亏空,还望西南王肯割舍些钱财,唔,平北王同其余三位王爷的钱财我已同物资放到一处,只差王爷这份。”
西南王咬了咬牙,暗骂你个无耻皇帝,连亲弟弟的主意你都打,怪不得苍玉要夺你皇位,昏君!昏君!昏!君!
话虽是这么说,但其余几位王爷已奉上了钱财,他作为受灾地的首领,自然只能比他们多不能比他们少,是以在将沈玉安排好之后,他一边咬着手绢一边往外掏钱,瞧着那些真金白银一箱一箱被搬到外面,他觉得好累啊,真是再也不会爱了。
因沈玉赶来的及时,又是亲自瞧着钱粮物资发到百姓们手中,是以灾后的安抚做的还是不错的,至于重建一类事宜,沈玉同样不敢懈怠,她一早便听闻西南王好财,根本不敢放他独自一人拨款。
没日没夜的忙了半个月,保宁府已初具规模,百姓亦恢复了生计,到处皆井井有条。如此一来沈玉她便觉得有些闲,夜深躺在床上时总会忍不住想起来时路上那道身影,她不想说那是苍玉,但她又绝对不会认错那双淡漠的眸子,即便他易了容,但那眼神是不会变的。那么短暂的对视,沈玉从那双眼眸中读出了无奈同矛盾。
正想着,突闻院中有轻微声响,沈玉身心疲乏,懒得管身外之事,翻了个身准备继续沉思,不料那声响离自己房间越发的近,而后有人将门上的木栓拨开,脚步声便出现在了身后。
“你怎么来了?”沈玉头也未回,只凭脚步声便听出了来者何人。
苍玉轻轻叹了口气:“想你了,是以来瞧瞧你,这么晚怎么还没睡?”他边说边往床便走,而后坐到了沈玉身边:“这些日子累坏了罢?”
沈玉嗯了一声,没忍住问道:“伤口还疼不疼?”
苍玉没说话,觉得沈玉似乎有些不对劲,伸手将她身子扳正:“你在生我的气?”
沈玉盯着苍玉的眸子:“我只是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前些日子圣上找我问话,问我你可有不对劲的地方,我说没有,但是我底气不足,你……要篡位?”沈玉终于将憋在心底许久的话给问了出来,而后静待苍玉答话,觉得心都不会跳了。
苍玉将沈玉往床里挪了挪,随后也跟着上了床:“我下面要同你说的这些话恐怕你也不会信。”说完沉默了好一会,似是在斟酌用词。
“我其实是个皇子。”
苍玉刚开了个头便觉身边沈玉身子一僵,他觉得此时沈玉可能在想净他娘放屁,但她居然没有说出口依旧是静静等他说话,这修养当真是极好的,是以他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太后是我亲娘,先皇是我亲爹,朱明元他是我大伯,这个大伯我该怎么说他呢?强占弟媳,谋害胞弟的大伯?”苍玉声音带了嘲讽:“朱明元当日有谋反之心,父皇他知道,只是他错便错在太过相信他的亲大哥,最后一切都来不及挽回了,太后将我偷偷送到了民间,交给当时她的贴身婢女同侍卫抚养,这二人便是你在江宁瞧见的我的双亲。”
沈玉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她想起身反驳苍玉,想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放屁,但是她又做不到,心底总有个声音同她说她相信苍玉。
半晌过后,沈玉面无表情的坐了起来:“方才我什么也没听到,这样的话日后不要再说,你说你是皇子,但是你无凭无证。”说完将被子朝自己拉了拉:“睡吧,我累了。”
苍玉知道沈玉为人正直,大约一时接受不了她所维护的正统其实不是正统一事,是以他也不想逼得太急,今日将事情同她一说,不过是不想让她同自己产生嫌隙。
“这个将军你想不想当?”过了片刻,苍玉开始没话找话。
沈玉哼了一声:“国泰民安,当将军有鸡毛用?”
苍玉唔了一唔:“那这次我劫了你的钱财,回去朱明元大约要罢你的官了,你后悔不后悔?”
沈玉哼了一声:“你劫都劫走了,我后悔有鸡毛用?”
苍玉再沉默一会,道:“那要不我把钱还你?”
沈玉翻了个身:“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收回来有鸡毛用?”
苍玉被沈玉噎的说不出来话,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是不是欠收拾了?”
隔日沈玉双腿泛酸,出门时被西南王猛地拍了下肩膀,整个人直接跌坐在地上。西南王不可置信的瞧了瞧自己的手掌,而后隔天城中便传来这么一段话:西南王威力无边,居然一掌把护国将军拍坐到了地上。
彼时苍玉正要出城,闻言不屑的哼了一声,没有他前一晚的辛勤耕耘,会有西南王轻轻一碰沈玉便能将她推倒在地上的好事么?要知道当初他压倒她时可是费了不少力气。
保宁府重建共用了小半年时间,期间苍玉江山美人两手抓,抓到最后沈玉在回京师的路上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呆若木鸡。
“你说的是真的?”一日夜里,苍玉又摸黑跑来车上找沈玉,在听闻沈玉的话后,眼圈竟有些微红:“这里当真有了我们的孩子?”说罢将耳朵贴在沈玉平坦结实的小腹上:“我听听。”
“听鸡毛啊!这才哪到哪?”沈玉面色微红,挥开苍玉:“不是让你多加注意么?你拿我说话当放屁?”
苍玉笑嘻嘻圈住沈玉的腰身:“你别骂人,若肚子里是个丫头,日后像你可怎么办?”说完觉得沈玉瞧着自己时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生生改了口:“像你这般爱慕者一大堆,我这个当爹得多累。”
沈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后主动靠在苍玉怀中:“这次回去,我会辞官。”
苍玉一愣:“你要怎么同朱明元说?”
他这么一说,沈玉也从惊喜中清醒了一些,要知道苍玉是被朱明元软禁在京城的,那么她若说自己有了身孕,那孩子是谁的?
“那我便再拖几日,左右为我诊治那个大夫是民间大夫,圣上应当找不到他。”
苍玉似有无限感慨:“跟着我,你受苦了,但是这样的日子不长了。”
听他提到这件事,沈玉又陷入愁思,她愿意相信苍玉是一回事,但要助他一臂之力却是另一回事,若是要劝他放弃夺位这一举动,自己又委实没有什么立场,她默不作声坐着,只是嗯了一声。
大队人马回到京师之后,朱明元既未赏沈玉,但也未罚她。只是沈守备同显武将军因边境又隐有隐患再度被调到边陲戍边,条件较之前更为艰险。
沈玉跪在殿下,声音不大不小:“沈玉当日失职,导致钱粮遇劫,臣甘愿受罚,愿辞官谢罪。”
朱明元笑了几声,而后道:“爱卿此话言重了,西南王已同寡人说了,此次重建保宁,爱卿功不可没,如此一来功可抵过,这事便算了。晚上寡人特意为你摆了宴,届时你同苍玉进宫来罢。”
沈玉心中微惊,直觉这宴席大抵是场鸿门宴,但却又不能拒绝,最后只硬着头皮应下。
苍玉听说这事,面色不动,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晚上入宫不论何时你都要待在我身边,不管谁找你你都推脱掉。”
沈玉答应了一声:“近日嗜睡,我先去歇一歇,有什么事你做主便好。”
躺在床上时她想,好像自打同苍玉成了亲,她少操了不少心,甚至可以全身心的去信任苍玉,把一切都交到他手上,或许这便是他们口中爱?思及此沈玉一阵恶寒,老爷们爱老爷们,嗯…有些怪异。
沈玉走后,云商也转身回了房,少顷又走了出来,手上多了个瓷白的药瓶:“先把它吃了,三颗便好。”
苍玉打量了一眼药瓶,伸手接过:“这是什么?”
“服下它之后再服毒,无论任何毒药,三个时辰内皆可解。”云商幽幽瞧了苍玉一眼:“一定赶在三个时辰内回来,不然必死无疑。”
苍玉唔了一声,问道:“你现下是不是十分喜爱本候?”
云商嘴角笑意倏然顿住:“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苍玉在身后喃喃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本候生的如此英俊潇洒,你即便是爱上本候,本候也不会说什么。”
夕阳西下,苍玉同沈玉盛装往宫中去,此时宫中已被朱明元下令重新布置过,他身着一袭明黄龙袍,站在台阶之上俯视沈苍二人,异常亲切。
“快,寡人等了你们多时。”见两人走近,朱明元侧了侧身,将路让了出来:“今晚算是家宴,你二人不要拘谨。”家宴的意思便是除去朱明元,只有他们二人。
两人跟在朱明元身后进了大殿三人围桌而坐,朱明元差元恒将酒杯斟满。
“这饭菜可还和胃口?”朱明元不急着吃菜,反而同沈玉话起家常:“沈爱卿在外奔波这么些时日怕是累坏了,来,吃些菜补补。”说罢亲自为沈玉布菜。
沈玉瞧着碗中的菜,面无表情,正想着拒绝的措辞,不料一道白色影子闪电般掠过,将满满一桌的菜都糟蹋个遍。
“呦,瞧这外族的小畜生就是没有教养,哀家可是扰了圣上的宴席?”随着话语落,有一道身影自门口走出,太后唇畔讥讽的笑意并未传到眼中。
朱明元面色有些不好,但又不敢同太后生气,只得强颜欢笑道:“太后哪里的话,既然来了,那么便一起用膳罢。”
“不必了,哀家用过膳才来的,原本是想抱着这小畜生给圣上瞧瞧,谁知它竟如此不知礼数,罢了罢了。”说完要走,将转身时又做出一副刚瞧见沈玉的形容:“这不是护国将军?哀家听闻你刚赈灾回来,不好生歇息怎么跑到宫中来了?这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