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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玉斜瞟他一眼:“我自然不会伤着他,我瞧起来难道比你还蠢么?”
苍何:“……”
沈守备于落夕阳之时带领一干将士抵达城外,离得很远便瞧见苍玉大军驻扎在城外,他气不打一处来,下令让将士们在离苍玉大军几里远处歇息,自己则只身闯入苍玉军营,指着苍玉怒骂:“你这叛国的畜生!我沈傲若能让你得逞,我跟你姓!”
苍玉此时正在练字,面上一派悠闲:“我有儿子了。”
沈守备连日赶路本就劳累,此时又被苍玉的话气得血翻涌:“你他娘的小兔崽子!你!你!你你你你你!!!我呸!”
苍玉挑了挑眉:“我说错什么了么?”
朱明元在宫中听说沈守备当夜便同苍玉大军战了一场,双方难分上下。他笑了笑:“看来苍玉还是不忍心对沈傲下手啊。”
这有了第一战,而后的几战便接二连三的顺理成章而来。
沈玉时不时便会在城上观望,不管是哪方人马受了伤都不是她愿意瞧见的。
一日深夜,沈玉踏着月色偷偷前往城外,小心避开苍玉的人去到沈傲那一边。此时正值夜深人静之时,除去巡守的军士的脚步声,营中一片静谧。
见到沈玉时,军士们眼神一亮:“将军!”
沈傲听到沈玉来了,从帐中出来:“你怎么来了?眼下不是还没出月子?”
沈玉嗯了一声:“眼下最棘手的是苍玉,不是我出没出月子,叔叔你打算如何做?”
沈傲以眼神示意沈玉帐外有人偷听,而后一边道:“老子非剐了苍玉那个小兔崽子。”一边沾着水在桌上写字。
‘我已派人潜入宫中去救人,待他们都被救出宫之际,便是老子帮衬苍玉之际。’
沈玉有些诧异,同样写道‘你帮苍玉?’
沈守备点头,快速回‘他有意让你送死,这样的君主不跟也罢。’
沈玉觉得眼圈有些红,将苍玉的身世大抵同沈傲说了一说,抬头时见沈傲眼中那抹光亮更加坚定起来。
当晚沈玉将沈傲迷晕,亲自率军夜袭苍玉军营,苍玉似乎早有准备,双方实力不相上下,只是苍玉依旧未有露面。
他站在帐中,颀长身影倒映在帐篷之上,被拉长了数倍,他透过门帘缝隙瞧着外面的场景,拳头攥的紧紧的。
这场夜袭双方死伤数十人,打成平手。
回到宫中,沈玉刚卸下染血的战甲,朱明元便怒气冲冲而来:“沈玉你太胡闹了!眼下身子骨还没好,怎么能去攻打苍玉?你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
沈玉将头盔摘下,越发不想瞧见朱明元这张虚伪的脸,她垂了垂眼:“是臣心切了,还望圣上责罚。”
朱明元实则心中满意的打紧,但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只得继续绷着面皮道:“看在你身子还没好的份上,寡人不追究你了,快些去躺好养着,寡人让你婶婶为你炖了鸡汤,她说你最喜欢吃得便是她做的饭了。”
不出一会,一位妇人端着碗鸡汤而来,朱明元笑了笑:“那寡人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团聚。爱卿啊,下次万万不可胡闹了!”
朱明元走后,沈玉的婶婶将手中汤碗递到沈玉手中,爱怜的理了理她额前散落的碎发:“玉儿啊,你瘦了。”
沈玉无意识回道:“衣裳么?”说完自己一愣,而后笑了笑:“婶婶你们在那里如何?朱明元他有没有为难你们?”
婶婶笑得慈爱:“没有,好吃好喝的供着我们。”她边说边四处瞧,见人都站在极远处,这才压低声音道:“太后前几日派人来传话,说那宫中有暗道,明日苍玉和你叔叔都会派人进宫行刺,届时扰乱朱明元视线,拖住他之后我们便从那暗道逃出皇宫。”
沈玉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人那么多,到时该怎么跑?”
婶婶又摸了摸沈玉的头:“暗道不只一条,我们分十路逃,即便逃不出去也没有事,那个甄柳姑娘说宫中也有不少自家人,会护我们周全的。”
沈玉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个什么心情,有些烦有些乱,更多的却是暖意。
“你还没瞧见孩子呢吧?那孩子生得十分英俊,你同苍玉的相貌好,你们两人他都随了一些,是取你们的长处长的,待明日出了宫中,你好生瞧瞧。”婶婶见沈玉将一碗鸡汤喝了个底朝天,伸手将碗接回:“你不用担心我们知道么?好好将自己照顾好了,明日我们宫外见。”而后又大声道:“你喜欢喝,明日婶婶再给你炖些来,先好好躺着。”
作者有话要说:
☆、攻城
攻城
沈玉在一片嘈杂省中醒来,此时天色还未亮,宫中却已乱成了一片,宫婢内竖不停的哭闹,铜盆瓷碗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沈玉穿好衣裳从殿中步出,瞧见院外浓烟滚滚,火星已蹿至半空,黑气缭绕,宫中一干人皆端着盆拎着桶往那殿前跑。她也趁乱混了进去,想瞧瞧里面情形。
此殿乃是座无人居住的空殿,倒是未有什么伤亡,只是殿中摆着的珍贵玩意全都瞧不出样子了。沈玉见不是自家人所住的殿,也便松了一口气,拖着步子往外走,众人见到她也顾不上火势,皆慌张行礼。
眼下宫中有不少人都聚集在此,朱明元听闻消息大约也快赶过来了,沈玉赶在朱明元之前去了软禁沈家人的宫殿,到时正见甄柳将用以遮掩的石板放下,得知家人安全撤离,她这是彻底的轻松了。一扫往日的阴翳,她唇边噙着淡笑往外走,远远便见一道明黄身影在一堆身影的簇拥下匆忙往那起火的大殿赶,还未等走到殿前,又见另一内竖跌跌撞撞跑了过来,实实在在一头扎在朱明元脚下拦住了他的去路,内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圣圣圣上!有刺客!已将太后劫走,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朱明元闻言面色大变,一脚踹在那人身上,破口大骂:“一群废物!”
内竖咽了咽口水,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还……还有……世子也不见了……”
另一厢,苍玉抱着怀里的孩子,心中有些激动,一边苍何也在手舞足蹈的观望着,口中不时道:“爷!您能让小的抱一抱吗!”
苍玉望着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唇角笑意越发的浓,他心情颇好的点点头:“当然不能。”
苍何一张脸登时便垮了下来,抽动着鼻子吸了吸气,心道我也是有骨气的,你不给我抱,我改日便偷!偷!的!抱!
苍玉挑眉瞥了他一眼,最后还是伸了伸手:“抱一抱吧。”
这孩子生的十分好看,一双眼睛水亮亮的,一边啃着手一边口水横流的盯着苍何笑,苍何的心软成一片,不留神便将话说了出来:“真是比爷和夫人招人稀罕多了。”
一边的苍玉正要喝茶,闻言身子一僵,回头瞧苍何:“嗯?”
苍何心一惊,整个人从头皮麻到脚底,哭着道:“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唔,你眼下也没什么事做,去蛇窟闭闭关吧。”苍玉一脸的风淡云清:“那里的蛇有助于增进你的内力,大约能治好你的心疾。”
苍何抱着孩子跪在地上:“爷!我错了!错得稀里哗啦的!我这心方才不知道怎么就突然不跳了,经爷您的一番开导,这眼下突然又好了许多。”
苍玉眉头舒展:“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去蛇窟?”
苍何觉得眼下不是谦虚的时刻,遂忙不迭点头。
“哦,那进宫去帮着他们捅朱明元两刀吧。”苍玉说着弯腰将孩子接了过来,伸手戳了戳孩子肉乎乎的脸颊:“给爹笑一个。”
苍何几乎将嘴唇咬破:“爷!我还是去蛇窟吧,突然觉得那个地方群蛇乱舞的也别有一番风趣呢……”
最后苍何哪也没去成,因他正要拎着包袱走,便被甄柳一行人给撞了回来。
苍玉见沈家人都在此,也便不再管苍何是否去蛇窟之事,差他将人安排好,而后道:“明日城门再不开便攻进去,或许提前一些也未尝不可。”
苍何点了头,一改方才玩味的神色,极其严肃道:“那夫人该怎么办?”
苍玉抱着孩子的手又紧了紧,眼中担忧一闪而过,随后淡声道:“她会想办法出来的。”
这日阴雨绵绵,乌云压在头上,教人喘不过气,宫中一派肃穆,侍卫皆严阵以待,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朱明元这几日也消瘦不少,龙袍罩在身上略显松垮,他端坐在龙椅之上,出神望着外面的细雨:“元恒啊,寡人怎么觉得有些冷,你将门关上一些。”
一直在身边伺候茶水的元恒领命小跑过去将门关上:“圣上,您去歇一歇吧,您都好几日未阖眼了。”
朱明元满面疲色,缓缓抬起手臂摆了摆:“不必,寡人的身体自己知道。”他垂了垂眸,眼下水军同骑兵也已在城外驻扎,苍玉他手下即便兵力再多也是多不过他,且不说这些,他昨日又修书一封朝哈木次借了兵,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置苍玉于死地,只需过了今晚,明日便是苍玉的死期。
元恒不再劝说,只微微皱了皱眉:“圣上,沈将军这几日似乎心事重重啊……”
沈玉自小便习武,身体底子好,不过是生个孩子,十日八日便恢复了元气,眼下家人都被接走,宫中只剩她一人,她肩上的担子着实轻了不少,这几日苍玉并未有大规模进攻的举动,许是在筹划着什么。
思及此沈玉抬手抚了抚膝上放着的战甲,这战甲是沈深生前所穿的,虽年代久远,但因被人精心保管,是以铠甲依旧未曾有丁点锈迹,只是胸前位置依稀残留着敌人的血迹同刀剑的划痕。抱着这身战甲,她便觉得沈深依旧陪在自己身边,抬头望了望窗外,雨水滴答,落在屋顶的声响听着清脆异常,这场仗她觉得不能拖。
起身坐在桌前挥毫写下一封书信,抓过窗边蹦跶着的信鸽,将信一塞,而后放飞信鸽。
她眼下兵权未交,待苍玉那边有了动作,她便会尽力配合,届时打开城门迎苍玉的兵马进宫夺位,只是眼下苍玉似乎还缺一个名正言顺继位的身份。
正想得入神,见元恒冒着雨跑了过来:“将军,圣上传您去用膳呢。”
沈玉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去外面候着。”
元恒去到外面后,沈玉换上了那身铠甲,对着铜镜理了理衣裳,而后往朱明元处去。
见她这身装束,朱明元略略挑了眉:“爱卿为何穿着战甲?”
沈玉缓慢且不带感情瞥了他一眼:“臣身子已大好,来向圣上请战,望圣上恩准。”
朱明元被她的眼神惊了一下,再想细瞧时已瞧不出什么怪异之处,他觉得大抵是自己想多了,沈玉她虽女流之辈,但又不同于那些女流,且抛开她性子不说,加之她又是武将,整日舞枪弄棒训练着一群大老爷们,这样的眼神应当是必备的,如此想着,他心中松了口气。先是假意思量了下而后又故作为难道:“既然爱卿如此坚持,那寡人也不好再阻挠,便依了爱卿吧罢。”
沈玉冷冷一笑,垂眸道:“谢主隆恩。”
苍玉收到沈玉的信后,心中起了波澜,两人自相识以来几乎未曾互通过信,而且他们又久未谋面,是以着实激动了一下。
苍何掀帘进帐时,瞧见的便是他家爷捏着一封信给小主子读,一脸的兴奋:“瞧见没有,你娘说等下次再同爹见面时,要将爹的牙打掉呢。”
苍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着实想问上一问他家爷,被夫人揍掉牙难道是件很光宗耀祖荣耀门楣的事么?为什么他家爷的脸上会出现这样的神情?
见苍何愁眉苦脸的瞧着他,苍玉这才小心翼翼将信放了起来,从容道:“方才我夜观天象,今晚大约有一场恶战。”
苍何抬了抬眼:“爷,这真的不是寂空师傅观天象之后说的么?”
苍玉皱眉:“你说是谁说的?”
苍何:“小的说,定然是爷夜观天象之后同寂空师傅说的。”
苍玉眉头舒展开来,良久叹了口气,而后拍了拍苍何的肩:“下次不要总说实话了,没几个人愿意听”
苍何:“……是……”
当晚哈木次援助朱明元的兵力被苍玉的人马截在了红沙河畔,苍玉人马分两队,前后包抄,北元人擅骑射,但大多不谙水性,此番苍玉所派人马又皆是精通水性者,是以两兵相见,苍玉两队人马合力将北元军士往河中逼,只要他们进了河,杀伤力便减少了一半。但北元人也不是傻子,又加之人数多出苍玉这边一些,两边人马一时僵持不下。
另一厢,苍玉神情肃穆将许久未穿的战甲套在身上,正了正头上战盔,眼神坚毅且明亮,极荒刀在手,整个人威风堂堂。他转头对同样衣着的苍何道:“我去会会哈木次,你且去攻城,沈玉会在城中接应你,届时万事小心。”
苍何单膝跪地抱了抱拳:“爷,我们城中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