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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便往火光最为通亮处跑,翻过几座宫殿的屋顶,他站在沈玉身边,此时沈玉已下令停止了进攻,静静望着挡在她马前的女子,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昭阳公主满面的悲愤,双眸晶亮,显然是在流泪,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落在地上似乎还能听见心碎的声响。
“让开。”沈玉声音听不出情绪,这句话她已重复了三遍,但奈何昭阳宁死不动半分地方,倔强的逼视沈玉。
苍玉在一边也不知该如何插嘴,只能任双方人马僵在原地。所幸此种情形并未持续太久,沈柳挟持着朱明元从黑暗处而来:“都给老子让开听见没有?那个昭阳,你爹在我手上,你识相的还是让开!挡在我大侄女马前干横么?”
“沈玉!我上辈子究竟欠了你什么?”昭阳声泪俱下:“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沈玉闭了眼:“我最后再说一遍,让开!”
因苍玉有朱明元在手,昭阳只得起身相让,但她说了一个条件:“我要同我父皇在一起。”
沈玉初始不准,但见昭阳态度坚决,也只得随她。
沈玉此番带了六千精兵,眼下只剩一半还不到,但好在最后仍是将皇宫夺下。
沈玉带着不到三千的精兵快马加鞭出宫援助攻城的手下,她到时城中正乱,火光缭绕、乌烟瘴气,嘶喊声不断响起在耳边,陈胜骑在马上挥舞着手中长。枪,马蹄之下顷刻间便多了几具尸首。
因碍于沈玉等人尚在城中,苍何并未动用红夷大炮只以十箭连弩不停得放着燃着火的箭矢。
沈玉狠狠朝地上甩了一鞭子,带着破空的声响,极为洪亮,直震得附近人耳中嗡嗡作响。城中霎时便静了下来,众人皆回头,但见火光之中有一道翩翩人影而来,那人步伐稳健,丝毫不见慌乱,姿态优雅活似偶入凡间的谪仙。
苍玉挟着朱明元一步一步往城门而去,站在门前,苍玉温和道:“开城门。”
陈胜见状想冲上来解救朱明元,奈何沈柳抬起一脚将他逼退数尺远。
“不开吗?”苍玉笑了笑,也不气恼,随手抄过身边已吓傻了的小兵腰间的短刀抵在朱明元脖颈上:“那我先杀了他。”
“万万使不得!”陈胜大呼,而后吩咐手下:“开城门!”
“不能开!”朱明元几近崩溃,这城门一开,他便离死又近了一步。
陈胜一心想护朱明元周全,此时也听不得他的命令。
城门一开,苍玉的人马如洪水猛兽般一拥而入,不过须臾便将朱明元的人马控制住。
此番苍沈二人四十万大军同朱明元哈木次等近七十万军士激战,苍沈胜,众人欢呼之际,沈玉余光瞧见昭阳挥刀朝苍玉而去,情急之下她飞身一挡,那刀便整把刺入沈玉手臂,苍玉见状挥起一掌击在昭阳胸口。
昭阳躺在地上身子瑟缩了几下,带着许多未完的心愿,含恨而终。
沈玉再醒来时离夺位之战已过了三日,她费力的睁了睁眼,见床边似乎坐着一个人,因眼睛长时未用,是以一时有些瞧不清,她想抬手揉一揉,发现右臂麻木不堪,根本抬不起来。
“我渴了。”眼下已是深夜,她觉得这人十有八。九是苍玉,是以毫不犹豫便吩咐他去倒水。
“你醒了?”那人见沈玉醒了,声音中满是惊喜。
“云商?”沈玉挑了挑眉:“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受了伤,我来瞧瞧。”云商欲言又止:“你眼下感觉如何啊?”
沈玉揉了揉右臂:“没有感觉,整条手臂都是麻的。”
云商良久未开口,沈玉眼睛恢复之后,只见他面上满是担忧,不禁问道:“怎么了?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云商有些慌乱的将药箱收好,而后展开笑颜:“你醒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愁眉苦脸?”
沈玉见问不出来什么也便不再追问,四处瞧了瞧:“他呢?”
“你是说圣上?”云商挑了挑眉。
圣上?沈玉听到这两个字,觉得有些不习惯,不过想想也是,朱明元眼下已被囚禁,苍玉又是皇室正统,他可不就是圣上。
“我叔叔伯伯他们呢?”沈玉又问了问。
“两位沈大人正在陪同圣上商议这战后安抚以及登基之事。”云商给沈玉倒了杯水:“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一切皆有了个结果。”
想起这些日子所发生之事,沈玉只觉唏嘘:“这么晚了,你去歇一会,我已无大碍了。”
“也罢,你刚醒,身子骨还很虚弱,多养养也好,那我先走了,有事你差人去找我便可。”云商笑了一笑,拎着药箱走了。
沈玉睡不着,靠在床头盯着房顶瞧,忽然听闻外室有脚步声响起,她以为是云商落了什么回来取,探头一瞧,来人却不是云商,而是抱着孩子的苍玉。
眼下苍玉身份特殊,沈玉也不知该叫他什么,索性不开口,只拿眼瞧他。
“好些了没?”苍玉笑得极尽温柔,矮身坐在床边,将孩子放在沈玉怀中:“看看这个小家伙。”
自打生下他一直到眼下,这是他们母子二人头一次见面。沈玉有些激动,抱着孩子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我右手还没恢复知觉。”
苍玉顺势将孩子接过:“你瞧他像谁?”
沈玉撇了撇嘴:“当然是像老子!”说完又觉不对,眼下苍玉已是九五之尊,虽模样未变,但她总觉得两人之间似乎有了一道看不见的隔阂,即便苍玉望着她的目光依旧能漾出水来。
见沈玉面色有些不对,苍玉轻声问:“怎么了?身子不舒服?我让御医给你瞧瞧。”
“哦,不必了,我没什么大碍,方才云商也给我瞧过。”沈玉扯了扯嘴角:“这么些日子想必你也累了,快些去歇着吧。”说完又瞧了瞧他怀中大眼睛转个不停的孩子:“这孩子今晚便留在我这吧。”
苍玉原本也没想在她这留宿,因她前几日受了伤,身子骨弱原本便弱,他若留下了定然免不了做些什么事,这么一番折腾,她定然是受不住,是以他将孩子放在她枕边:“你们早些睡,明早我再来。”
苍玉走后,沈玉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一直侧身瞧着枕边的儿子,心中有无限感慨。她同苍玉竟然有了一个孩子?又想起她同苍玉头一日见面时的情形,那时她以为两人过不了些许时日便会一拍两散。
一旁的儿子似乎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挥舞着肉乎乎的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见沈玉似在低头瞧他,咧嘴笑了笑,口水顺着唇角奔流而下,沈玉心化成一片,抬手将口水擦去,俯身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
隔日一早苍玉便来了,此时沈玉刚入睡没多久,听见脚步声便又醒了过来。
苍玉见她一脸疲惫之色,关心问道:“昨晚没歇息好?”
沈玉点了点头:“昨晚孩子一直在玩,我便一直瞧着了。”
苍玉闻言笑了起来:“不必看着她,邢兰说他每夜都会玩闹,玩累了自然便睡了。”苍玉说时还朝身后瞧了一眼。
沈玉这才瞧见邢兰一直跟在苍玉身边,她唔了一声,没有答话。
她不说话,苍玉一时也词穷,几人僵在殿中久久无语,孩子许是饿了,适时哭了起来,沈玉正想伸手去抱,却听苍玉道:“邢兰,你瞧瞧他是怎么了?”
沈玉的动作一僵,不动声色抬眼瞧苍玉,但见他自然而然将孩子抱起而后塞到邢兰怀中:“他是不是饿了?”
邢兰微微一笑,柔声逗弄着怀中的孩子:“是啊,往常这个时候世子已喝上奶了,是不是啊?”
苍玉淡笑不语。
日光之下,沈玉瞧他们三人宛如一家人般融洽,心又往下沉了沉:“我想再睡一会。”她极力使自己瞧起来正常一些。
苍玉闻言回头瞧她,轻声道:“好,那你再睡一会,我们晚些再来瞧你。”
说罢俯身又给她掖了掖被子,这才同邢兰离去。
沈玉心中五味陈杂,平心而论,此事出后,她委实不愿同皇家再扯上什么干系,只想去一处僻静处静一静,原先她想到苍玉同孩子还有些不舍,但眼下这么一瞧,其实没她在身边苍玉过得也很不错,孩子哭了他会找邢兰,而且之前他们和离之后,邢兰把他照顾得也不错,那么自己现下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想出去散散心的想法越发浓烈起来。
“沈玉。”她正沉浸在复杂之中,突闻沈柳的声音响起。
她坐了起来:“大伯,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这几日托了那个叫邢兰的小姑娘的福,你大伯我还长了几斤肉。”沈柳摆了摆手。“苍玉呢?”沈玉没忍住,问了一句。
“唔,他啊,他同邢兰和邢兰他爹哄孩子呢,胥闻哭闹不止,到了她手上便安安静静的。”沈柳滔滔不绝,说到最后觉得沈玉面色好似有些不对,这才后知后觉的闭了嘴,识相的转了话题:“你想吃什么?大伯给你弄去!”
沈玉强颜欢笑:“不用,我还不饿。”她闭了闭眼:“一会云商来的时候我若睡着了,你让他叫醒我。”
沈柳瞧沈玉好似有心事,是以陪着她坐了会,便起身离去。
沈玉闭眼躺在床上。
胥闻?这是她孩子的名讳?
沈玉越发觉得自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越这么想,想逃走的心思便越发重。正想掀被起来,便察觉有人走进来,她急忙又躺回原处。
那人在她床边的凳子上坐了许久,自言自语道:“你说我要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小年嗨皮
☆、将军有喜
将军有喜
沈玉不知苍玉口中所说为何事,见他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一时也不好睁眼,只得躺在原处装死。须臾,沈玉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搭上自己的额头,搁在被子中的手攥了攥,她正想开口说话,叩门声却在此时响起。
苍玉起身往门口走,沈玉这才微微侧头往外瞧,邢兰站在门口,声音略显忐忑,她同苍玉因这段时日的夫妻情谊是以走得有些近,连行礼也省了:“圣上,我爹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苍玉也不急着回答,只道:“进来说话。”
沈玉因方才挺的太直,此时腰板有些酸,听两人在自己床边坐下,她咬了咬牙,继续挺尸。
“我爹说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不想做什么妃子。”邢兰的声音很轻:“只是,我们能暂时不和离么?”
苍玉沉默了,良久才问了一句:“为什么?”
邢兰面上浮起两朵红云,攒了好几口气才闭眼道:“不为什么,我想留在你身边。”
沈玉她原本并不想挑在这个时候醒的,因她一向怜香惜玉,姑娘家挑在这么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同苍玉表达心迹想必是攒了许久的勇气,但是!被唾沫呛到实非她所愿,她一边咳嗽一边捶着床挣扎坐起,见邢兰大张着嘴望她,似是十分吃惊,她点了点头:“打扰了,你们继续。”说罢头也不回的从房间离开。
苍玉想也未想起身便追了出去,跑到门口时脚步顿了顿,回头瞧了一眼一脸失落的邢兰,想起这些日子她的付出,淡声道:“你若想留便留,但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苍玉突兀的这么一顿,使得沈玉的身影已消失在苍茫夜色中,待他追出去时,已寻不到沈玉的踪迹。他有些头疼,抬手揉了揉额角,招来苍何:“去找夫人。”
苍何见苍玉的面色似乎有些不对劲,也不敢耽误,转头便朝东边跑。
苍玉见苍何跑远了,便往相反方向去。
沈玉此番将房间留给苍玉同邢兰倒不是赌气,只是觉得他们二人要说些悄悄话,自己躺在那装死委实不道德。
夜里风凉,她方才走的急,也没来得及穿外袍,是以觉得有些冷,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时,隐约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回头瞧了一眼,见霭霭雾色之中云商手中拎着什么东西快步朝她走来。
她挑了挑眉:“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云商乍一见到沈玉,眼中竟闪过些许惊诧,他如实道:“方才想起忘了给你东西这便折回来找你,凑巧遇到苍何说在找你,我便想着随意在宫中逛逛,若能遇见你的话……”云商话语适时止住,而后扬了扬手中的瓷罐:“这药你这几日先涂着,是我上山找了草药配的,大约管些用,你手臂眼下是不是没有什么感觉?”
沈玉皱眉,试着抬了抬手臂,发现确实如云商所说,没有什么感觉,抬也抬不起来,她点点头:“我这手臂到底如何了?是不是废了?”她说得稀松平常,若不仔细听,也听不出话语中那几丝沉重。
云商几经欲言又止,后才好似下了决心一般吸了口气道:“恢复的可能很小,但也不是没有希望,我以为,你若想尽早恢复还是需要静养,我知道一个地方,在临洲山上,那地方山清水秀,适合疗伤,山上草药比起别的地方也要丰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