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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坐在轿中,不耐烦的将盖头扯下,撩开帘子问跟在轿边的丫鬟:“什么时候到?”
小丫鬟被豪放的护国将军吓的面色发白,说话开始结巴:“回回回将军的话,转过街便到了,请……请将军将盖头盖上……”
沈玉狠狠击了一下轿身,将脱口而出的口头禅忍了回去,放下帘子坐正身子。
丫鬟说的没错,轿子一转前面便到了侯爷府。苍玉潇洒自马上翻下,站在一旁瞧着沈玉被人从轿中背下,望着那条高挑的身影以及身影下的人略微吃力的表情,苍玉替那人掬了一把同情泪,想必他的娘子定是份量过人的。
沈玉头遮红盖头,觉自己被人拉着走了一圈又一圈,耳边是各类道贺声,还有圣上听着颇感欣慰的声音。
大抵半个时辰,沈玉被人带进了一间屋子,她坐在梨花木架子床上,伸手便将盖头掀了扔在一边。杵在床边的喜娘被沈玉吓愣的模样同那小丫鬟如出一辙,只是她年纪稍长,也知沈玉的脾气,硬是将话语给咽了回去,憋的满面发紫。
沈玉抬头瞧见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皱了皱眉:“你身子不舒服?”
喜娘急忙跪在地上答:“奴才舒服!十分舒服!”
沈玉见她抖如筛糠,也不想再同她说话,淡声吩咐一句:“起来罢。”便不再开口。
一个时辰有余,一串稳健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已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的喜娘见苍玉推门进来,面色终于好看了一些。
“奴才给侯爷请安。”
苍玉摆了摆手,嗓音同样淡然:“快些将事情办好,本侯累了。”
红娘含着眼泪将过场走了一遍,最后同其余奴才揣着不菲的赏赐倒退出门外。
众人走后,苍玉轻笑一声,继而坐在床边瞧着沈玉,见她长睫低垂,低声道:“难得见你如此乖顺。”
沈玉闻言侧头瞧他,只淡淡然说了七个字:“我饿了,要吃饭,快。”
苍玉未料到她被饿到如此境地,默了一默问:“吃饭还是吃糕?”
沈玉不再答话,直接从床上站起身,径直走到桌旁拿上面的糕:“我随便吃些便可,你吃不吃?”
“唔,我吃过了,你吃罢。”苍玉摸了摸肚子,又望了望沈玉。
他虽已快到而立之年,但身边除去一个甄柳便再也没有过其她女子,可即便是甄柳,在他眼里也不过是闺女般的存在,同女子委实搭不上干系。是以今时今日瞧着眼前一口一个吃着糕点的沈玉,他一时也说不清心中感受。关于娶妻一事,他年少时也曾想过,但那时他想的是他娶妻应娶温良贤淑的,此时再一瞧喝着茶水的沈玉,他又觉眼前的人竟巧妙的将这四个字避开了,可瞧起来居然也不使他厌恶,这大抵便是爹娘口中所说的缘分罢。
沈玉一边吃东西一边回身望他,见他正一脸若有所思的瞧自己,不甚被糕点噎了一下,又转过身喝了杯水才问:“你不歇息瞧着我做什么?”沈玉同苍玉的想法不同,她将以后同苍玉同床共枕之事当成以往戍边时同那些大老爷们睡通铺,是以也便少了苍玉那份百转千回的心思,但她唯独忘了以往那帮大老爷们是不敢对她如何的。
苍玉被沈玉问的愣了瞬,随即笑道:“正经事还未做完,我怎么睡?”
经他一提点,沈玉终是记起今日是她大喜之日,她已嫁给眼前面若冠玉心如蛇蝎的男子为妻。思及此面上滑过一丝不自然:“唔,待我去洗一洗。”
苍玉薄唇轻启:“一起。”
**想写又不能写的新婚之夜过去了哦呵呵**
隔日沈玉从梦中转醒,觉腿间那一股酸痛感同年幼时骑了一夜的马极为相似。侧了侧头,苍玉还在外侧睡着,被子盖到精壮的胸膛,余一对分明的锁骨在外面。沈玉伸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而后发现自己竟睡不着了,想起身又怕惊醒苍玉,只得头枕双臂望着屋顶出神。
她此生能成亲实属她预料之外,自随父从军那一日起,她便已舍下了女儿身,立志做爷们中的爷们,有朝一日将天下所有爷们压!在!身!下!
可昨晚的情形好似不是她想象中那般的,尽管她觉自己已然十分爷们了,可还是被苍玉压!在!了!身!下!这种情况十分不好,令她有些郁卒。
正出神,沈玉突觉腹上一沉,伸手摸了摸,果不其然,苍玉的手臂第数十次朝她压了过来。沈玉一把将他的手甩开,见月色之下,苍玉睡姿从容,一头青丝散在枕头之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随后低声道:“这娘们生的真他娘的白。”
苍玉闻言眉心微动,随即不动声色的向沈玉靠了靠,正想伸手将她搂进怀中便见她轻巧的避开他的手臂而后翻身从他身上跃过,轻飘飘落在地上,当然,苍玉并未忽略她落地时双腿那一软。
沈玉拉过搭在一旁的衣裳披上便往外走,苍玉正要说话便听苍何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爷,夫人去追甄柳了。”
苍玉皱了皱眉,随后又面无表情的翻了个身:“唔,好,你去歇着罢。”
另一边,沈玉一出门便瞧出了方才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人是甄柳,不由放慢脚步,沉声道:“你别跑了,我不追你。”
甄柳冷哼一声,见沈玉领口散开,露出一片雪白,眸子又红了红:“你……你同他……”
沈玉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瞧了眼领口,随意的伸手拉上:“我同他如何却是同你没有干系。”
“你这女人好不要脸!”甄柳气极,恨恨的在原地跺了一脚,一直隐忍着的泪水顺势滚下:“呸!”
沈玉的面色突然变得难看:“你他娘说谁是女人?你是不是要我揍你一顿?”
甄柳心中本就积了火,此时见沈玉没有好脸色,更是怒火中烧,拔剑指向沈玉:“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死,有我在的地方必然不能有你。”
沈玉初始还一肚子怒气,此时见到甄柳这番小女儿模样,不由起了逗弄之心,轻松避开甄柳的攻势,趁机摸了甄柳的手一下:“你是在觊觎苍玉?”
甄柳面色一窘,大声吼:“我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也有更
☆、有病
有病
沈玉被甄柳吼得挑了挑眉,此时见她眼中有泪意,不由起了恻隐之心,清了清嗓子,稍显局促:“我只随口一说,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甄柳转过身狠狠擦了眼泪,随后将手中剑摔在地上:“你凭什么?你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嫁给他!”
沈玉一鞭子将她脚边的剑甩开,几步走到她身前低头瞧她,英目微敛,嗓音也冷了下来:“我不同娘们计较,你自重,若有下次,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甄柳被她眼中的寒芒吓了一下,急忙退后几步拉开同她的距离,想走却又觉得拉不下面子,壮着胆子又道:“你以为我怕你?你把我伤了我师父也不会轻饶你!”
沈玉将手中鞭子收回腰间,微微扬起一边嘴角:“那,试试?”
沈玉一直以纯爷们自居,本是打心眼里不愿同甄柳这类小女儿计较,但寻常小女儿说话估计没她这么难听,也就是苍玉这种人渣中的败类能带出这样的徒弟。沈玉俯身拾起地上的一节树枝,冷声对甄柳道:“拿剑!”
甄柳睨了沈玉一眼,见她比自己高出近一个头,气势上便先弱了一半,虽是如此,仍是微微抬了下颔:“你不用武器,我也不用!你少瞧不起人!”说完抬手便是一掌朝沈玉袭去。
沈玉见状从容侧身避开,回手朝甄柳手背上抽了一下,手上有分寸,是以这力道不算大,但仍在甄柳白皙的手上留下了红色印痕。
甄柳吃痛,换了招式,改掌为脚,抬腿便是一扫。沈玉干脆扔掉手中树枝,负手同甄柳缠在一起,身形灵活,一头未来得及绑好的青丝随动作轻舞,远远望着竟有些俏皮的意味。
苍玉操手倚在树下观望了一阵,见甄柳一直在吃亏也不急着上去帮忙,一是想着沈玉给她长长教训也好,近日她是越发的让他不省心了。二是他觉沈玉这人虽偏热血了些,但贵在人还是懂怜香惜玉的,是以即便是甄柳再闹,想必她也不会下重手,顶多见到自己时没有好脸色罢了。
苍玉抱着这活络的想法从头瞧甄柳被沈玉修理到坐在地上大哭,这才慢条斯理的朝府上走,虽说听着甄柳的抽泣声心中有些不忍。
甄柳被沈玉揍了一顿之后,浑身嚣张的气焰收敛了不少,再也不敢面对面同沈玉对骂,只敢躲在角落朝沈玉投石头,沈玉也不理她,怒瞪她一眼折身往回走。回到府上时见苍玉还在睡,也没叫醒他,只唤下人打了热水洗了个澡,待从水中出来时,外头早已天色大亮。正要伸手去拿衣裳便听外头传来轻微的声响,沈玉加快手中动作,将衣裳穿戴整齐,循声追了过去。那人似乎是有意等着她,二人行至一处僻静地方,那人便没了踪影,只有一张字条被牢牢钉在树干之上,沈玉走过去瞧了一眼,上书:亥时水云庭
水云庭沈玉听过,是一处修在城郊碧海中心的亭子。
收紧拳头将字条碾碎,抬手扔在半空,见它随风散去,沈玉收回视线,此时又不想回侯爷府,索性去了街上闲逛,见到有一家医馆刚开门,便走了进去。前些年军医说她身子受过重创,连带着脑袋似乎也出现了些问题,大抵忘记了一些往事,但这要怎么治,他们也束手无策,因缺了一味药。沈玉试着想了想以往的事,发现除去脑海中那道残影之外,其余似乎并无不妥,也就未将这事放在心上,只是兴致来了也会去到各个医馆问上一问,这症状可否有旁的药可医。
她走到大夫面前坐下,二话不说自觉的伸出手:“给我瞧瞧我是不是有病。”
大夫被沈玉说的一愣,认出眼前人之后又是更大的一愣,急忙起身跑到案前,跪在地上拜了拜:“草民叩见护国将军!不知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此处略去数千字。
沈玉被他说的直打瞌睡,半晌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说完了没有?”
大夫这才从地上爬起来给沈玉瞧病,继而给出了相同的答案:“治将军病的药还需一味草药方能调配出来,只是那草药早已灭绝,要找到种药的人才能种出那药,只是这人也不知灭绝了没有……”
沈玉留下银子,扬长而去。回到府上时,苍玉已坐在桌前,桌上摆了满满一桌的食物,见她回来也未多问其它,只招呼她:“饿了没有?过来吃饭。”
沈玉净了手而后走过去坐在苍玉身边:“我方才将甄柳打了。”
苍玉给她盛汤的动作并未停,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为什么?”
沈玉觉甄柳无论如何也是女儿家,同苍玉的干系又等同于父女,若照实说她是因对苍玉生了不该有的情分未免让她太失颜面,思索片刻,沈玉道:“老子打人从不需理由,你不服气我们也可以打一架。”
苍玉哦呵呵的笑了一声:“不必,我并没有打女人的嗜好,来吃饭吧,地瓜凉了。”
沈玉皱着眉:“我不吃地瓜。”她不喜甜食,惯爱重口,例如辣的酸的,当然,若是酸辣一起来更好。
“你听过赤心草没有?”饭桌上,沈玉想起苍玉上晓天文下知地理,是以一边咬着馒头一边问苍玉。
苍玉正低头仔细剥着地瓜皮,闻言头也不抬:“我此番要找的便是它了。”
“唔。”沈玉又喝了口粥:“凑巧我也要用这味药,届时让那人多种些。”
苍玉淡淡然哦了一声:“种个十里八里的够不够?你是想一日三餐都吃还是夜里加餐吃?其实用它蘸蘸大酱或许口感也不错。”
沈玉被馒头噎了一下,放下手中筷子:“我吃好了,去安排下人手,不如后日我们便起程。”
“好。”苍玉点头,末了又补充:“我绝代风华,侍卫小哥尽量挑些英俊的。”
沈玉此行出京是私事,是以只能从自己府上挑数十死士,当然并未依苍玉所说挑些英俊的,被挑出的反而是样貌生的较为提神的。
当午睡醒来瞧见院子中笔直站立着的一排人之后,苍玉哭了:“说好的英俊侍卫呢?”
沈玉不理他,绕过他身侧往屋中去:“我这边都已准备好,你那边自己安排。”
苍玉挑了挑眉,而后点点头,待沈玉进屋,他头一件事便是将小哥们换了个遍,这一换才知沈玉养着的英俊小哥真是不在少数,一时心中五味陈杂,觉得自己本应不可撼动的正室位置受到了多方的打击与威胁。
“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去找药?”苍玉正暗自思索着,又见着了靛蓝交领月白短袄,下身同色马面褶裙的甄柳从远处跑来,长裙及脚面,远远望去,面上根本瞧不见作为一个刚被修理完的人该有的神色。
“柳儿,过来,为师有话同你说。”苍玉朝她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