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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过来,为师有话同你说。”苍玉朝她招了招手。
甄柳见状眼圈一红,急忙跑上前:“师父你很久未曾同我说过话了 。”
苍玉也不答话,去到院中,凭栏而坐:“近日功夫可有精进?”
甄柳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师父是要检查功课吗?”
“也好。”苍玉倒了清茶:“可以开始了。”
甄柳骨骼清奇,武学方面极有天赋,苍玉自她幼时便是悉心教导,甄柳更像是经苍玉精心雕琢出来的璞玉,往日里性子好,人也孝顺,可以说是一位十分乖巧的徒儿。但自打他同沈玉的事一经传开,她便变得有些乖张,苍玉也只当她是女儿对父亲的依赖,也未放在心上,但经今早一事之后,他发现自己好像将事情想的有些简单。
另一边,甄柳原本想借着此次苍玉检查功课的机会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但待她收势后发现他的视线并不在自己身上,笑容不禁垮了下来,跑到苍玉身前:“师父你在瞧什么呢?不是说要检查我的功课吗?”
苍玉一声轻笑:“唔,为师在想前几日苍何同我说的一件事。”
“什么事?”甄柳在苍玉身边坐下,觉两人距离还是有些远,又朝苍玉靠了靠:“我也要听。”
“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苍何那日回来同我说他们老家那边有个姑娘瞧上了自己的养父,最后被养父打死了。”
甄柳身子一僵,悄悄睨了苍玉一眼:“只是养父而已啊,又不是亲生的……”
苍玉站起身理了理绛紫镶银边的华裳:“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养父而已嘛,打死未免有些残忍了。”
甄柳心里一紧,跟着站起身,吞吞吐吐问:“那师父……这事换做你……你怎么做呢?”
“为师慈悲心肠,闺女又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为师保证不打死她,永不相见便好了,何必闹的那么僵呢?你说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夜会
夜会
沈玉睡前交代过吃饭不必喊她,是以她转醒时已快到约定时间,换好夜行服轻手轻脚走出门,飞身攀上院中银杏树,静待半晌见府中无人后才从后院翻墙遁走。
去到水云庭时,里面早已候着个人影,沈玉上前两步,瞧清眼前人样貌时,心中微惊,屈膝跪下:“臣参见圣上。”
“爱卿啊,你来了?”朱明元并未转身,只背对着沈玉,声音掩在浪中,若有若无。
“不知圣上深夜召唤臣所为何事?”沈玉并未起身,只抬头望着眼前人。
朱明元笑了笑,转过身亲手将沈玉扶了起来:“听闻爱卿同英武侯关系并不和睦?”
沈玉闻言愣了愣,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朱明元似乎瞧出了她的犹豫,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和一抹虽已极力压制,但依旧压制不住的欣慰,须臾笑道:“寡人此番找爱卿来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同爱卿说说话。”
说完顾自坐在长椅上,又拍了拍身旁的地方:“你也过来坐。”
沈玉皱了皱眉,觉得如今世道好了,圣上都他娘闲出屁来了,大晚上不传妃嫔侍寝,跑到海边找人谈天,这都是什么臭毛病?
想虽是想,片刻后沈玉还是走过去坐下,也不急着开口,只等朱明元说话。
待身后浪花一阵高过一阵,朱明元终是开口了:“记得第一次瞧见你时,你还要镇国公抱着,一晃寡人在这龙椅上坐了十四年了。”他似陷入回忆:“这十四年寡人过的并不踏实,爱卿,你是寡人看着长大的,寡人最是放心你。实不相瞒,寡人将你许配给英武侯,其实也是有私心的,寡人盼望着你能将英武侯引上正路,为他挡住八方谣言,万万莫让他误入歧途,流言!很可怕啊……时日久了会蛊惑人心智的。”
沈玉略一思忖便知朱明元的意思了,大抵是他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同他说自己与苍玉关系不好,朱明元急忙趁虚而入来拉拢她,让她把苍玉拴好了。
“是,臣谨记圣上教诲。”沈玉再度屈膝跪下。
亭中久久无声。良久后,朱明元轻咳几声:“罢!天色不早,爱卿快些回去罢,莫叫英武侯起疑心才好,平心而论,他是个好孩子。”
沈玉觉得朱明元的结束语略显苍白同单薄,苍玉他若真是如朱明元所说能同好字沾上个边,不,是沾上半个边,朱明元也不至于大晚上将她叫出来睁着眼睛说瞎话。
沈玉告辞后,乘着月色返回侯爷府。
待已瞧不见沈玉的身影,元恒这才从暗处蹑手蹑脚走出来:“圣上,奴才见沈将军走的时候很是受感动啊,圣上英明!沈将军她很是动容啊!”
朱明元此时也在担心自己方才的苦情记用的不好,急忙拉着元恒问:“沈将军她是如何动容的?元恒你快些同寡人说说。”
元恒清了清嗓子:“沈将军走到亭口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圣上您说沈将军是不是十分动容?”
“元恒啊,近日城外聚了些流民,寡人想做些好事,这样,你今年的俸禄便都赏了那些流民吧,寡人以为他们会比沈将军还动容的。”
元恒扑通一声跪下:“圣上……奴才知错了……”
另一边,沈玉一出门口,苍玉便睁开了眼,慢条斯理从床上坐起来,慢条斯理伸手拿过一旁挂着的衣裳,慢条斯理的穿戴整齐,感叹道:“苍何啊,日后有了媳妇万万不要给她分房睡的机会。”
苍何干笑几声,半晌之后才道:“爷,夫人是被朱明元叫走了。”
苍玉闻言晃了晃神,苍何以为他家爷此时定是在猜想朱明元那老妖精叫夫人去做什么,也不敢出声打扰他的思绪,生怕引火烧身,过了足足有一刻的工夫,苍玉这才似从沉思中转醒,抬头瞧了瞧苍何:“你方才说夫人?这词听着有些特别。”
苍何一愣,又一愣,接着一愣,正要开口突然听到院子中有响声,急忙作了一揖,而后隐入暗处。
苍玉瞧他躲的快,也回身进了屋子,迅速将刚穿好的衣裳脱下,掀被上床,堪堪躺好便听门被人推了开来,继而是一串放的极轻的脚步声。他维持着原姿势未动地方,只听沈玉淡然道:“别装了,我方才瞧见你了。”
苍玉唔了一声,弹指间外间烛光燃起,照亮沈玉眼底的惊诧,她皱了皱眉:“我方才只是随口一说,你竟然真的没睡?”
此时苍玉正倚在床上同沈玉对望,沈玉话音一落,苍玉拉了拉被子,面色坦然:“唔,被你说话的声音吵醒了,原来你竟有自言自语的癖好?真巧,我也有。”
沈玉不想同他多费口舌,去到内室洗了澡,而后着中衣走了出来,对依旧靠在床上的苍玉道:“去里面。”
苍玉依言朝内侧动了动,想想又问了句:“怎么突然想睡外面?万一半夜掉在地上多不好,虽说地面还算结实,但你这一摔,难免出个坑。”
沈玉同苍玉接触的时日虽不长,但早已找到了应对苍玉的方法,那便是以不变应万变。
见沈玉不说话,苍玉幽幽叹了口气:“是不是我说话太伤人了?可我只说实话,这可如何是好?是不是这样就不会有朋友?”
沈玉见他似悔过之意,心下一软:“那倒不是,你只是贱而已,莫放在心上。”
苍玉听了沈玉的劝解,觉得心态也放平衡不少:“多谢夸奖了。”
隔日清晨,传闻策马奔腾数千里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护国将军沈玉觉得两股间略有不适,想拿脚去踹苍玉,却发现身边早已没了人影,伸手摸了摸,床是冷的,看情形人已离开了一会了。
沈玉不用上朝,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起来了,吃完地瓜去给镇国公同护国夫人上柱香,明日我们要离京了。”苍玉一身清爽的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坐上床,伸手将沈玉身上的被子拉开,双目触及她颈间红色印记时,嘴角弯了弯:“是不是累了?起来吃点地瓜就好了。”
沈玉猛然坐起身怒瞪着苍玉:“你长的一脸地瓜相!还他娘的吃地瓜!”
苍玉被沈玉骂的一个机灵,这才站起身子,头也不回的往门外去了。
沈玉耳根子难得清静,又在床上躺了片刻,这才起身穿衣,边穿边想,苍玉他方才说的没错,吃些地瓜就不累了。思及此又愣了愣,发现关注点似乎出现了些偏差,苍玉他方才说的是没错,离京前的的确确该去给父亲母亲上柱香。
从屋子出来,苍玉正躺在银杏树下的红木软塌之上,悠闲地往嘴里灌着茶水,听闻响动侧头瞧了她一眼:“此番去寻药,不知会出什么事,我顾不上你时,你要照顾好自己。”
沈玉哦了一声,路过他身边径直去到餐园吃饭。快走到门口时,瞧见双眼略有红肿的甄柳从另一边走了过来,见门口被沈玉堵上,也不敢上前,只站在原地撇过脸,口中催促道:“不吃饭就别挡路!”
“甄柳。”恰逢苍玉一步三晃的从树底下晃过来,听到甄柳的话略微皱了皱眉,语气不咸不淡,却让人听着有些惧意:“我不在时你就是这么跟你师娘说话的?”
甄柳见苍玉似发火前兆,训练有素的跪在地上:“师父,甄柳知错。”
从小到大,苍玉最为满意的除去甄柳的天赋异禀之外,便是她认错的速度同态度了。是以也未再继续板着脸,淡淡的应了一声:“起来罢。”
甄柳从地上站起来,也不敢拍膝上的灰,见苍玉走远了,这才敢瞧沈玉,见沈玉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下意识挺了挺胸:“你瞧我做什么?我方才只是权宜之计!”
沈玉点点头:“不必解释,我没想问。”而后抛下身后气得直跺脚的甄柳,头也不回的进了餐园。
***
隔日清早,沈玉便同苍玉起了身,门口马车早已备好,相貌英俊的侍卫们一脸正气的杵在车边,皆等着沈玉发号施令,而后一行人轰轰烈烈共享人世繁华。不!是轰轰烈烈踏上寻药之旅。
这日朱明元起的也极早,几乎是三更天一过便从龙榻上坐了起来:“不行!寡人要布下天罗地网!元恒啊!给寡人拿笔墨来!寡人要画出我明隆的大好山河!等等,你先同寡人说苍玉他们此番是奔哪去了?”
元恒此时比朱明元还要精神上一些,一听内室传来动静立马推门跑了进来:“回圣上,英武侯他们奔江宁去了。”
“江宁?那不是英武侯的故乡吗?”朱明元套上锦靴:“路上多派些人手,要精兵,一路埋伏下去,最好别让他们活着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撞破
撞破
沈玉端坐在软塌上翻看兵器谱,一旁的苍玉在专心的剥着地瓜皮,手指白皙修长,搭在被烤的焦黄的地瓜上,瞧着格外赏心悦目。
“你祖籍在江宁?”半晌,沈玉翻了页册子,抬头瞧了瞧剥完地瓜皮正在净手的苍玉:“你怎么不将老人家接到京师来?就近也好照料。”
此时苍玉正要吃地瓜,闻言又停住了动作:“还未到时日。”说完又要继续之前的动作,不料此时马车猛然一停,手中刚剥好的尚冒着热气的地瓜滚了几滚便出了马车。
面上一向风淡云清的苍玉此时有些不高兴,回头瞧了瞧沈玉:“地瓜没了。”
沈玉收起手中册子:“嗯,我瞧见了,你应当出去将苍何狠狠揍上一顿。”
此时正瞧着脚边地瓜欲哭无泪的苍何听闻沈玉的话,原本便白皙的面庞更是又白了几分,颤颤巍巍拾起地上的地瓜拍了拍挂在外层的浮灰,犹豫道:“爷……还能吃……”
苍玉抬手放在胸前,皱眉道:“良心好痛。”
沈玉瞟了两个人一眼,问苍何:“何事突然停车?”
苍何急忙扔了地瓜,单膝跪地欲回沈玉的话,不料抬头便见自家爷挺拔的身形在原地晃了晃,竟似承受不住痛意要晕倒一般,目光依旧追随着落在地上激起尘埃却仍顾自翻滚直至远处的地瓜。
苍何急忙收回视线:“回夫人的话,有人拦路。”
沈玉从榻上站了起来,掀开帘子一眼便瞧见一直被晾在一旁,面色已十分难看却仍努力维持风度的姑娘。
沈玉站在苍何身边,望着那姑娘:“不知姑娘拦我马车所为何事?”
姑娘行了大礼,又亮了腰牌:“回将军的话,圣上说还未给侯爷同将军践行,请二位速速入宫。”
沈玉皱了皱眉,心中虽嫌麻烦,但又不能抗旨,只好放下手中册子从车上下来,暗自庆幸,眼下幸好还未动身,这姑娘来的倒也及时。
苍何见二位主子要下车,急忙垂首站在一边,将路让了出来,英俊的小脸上满是惊慌,咬了咬不点而赤的嘴唇,方才他好像做了一件错事,他竟然当着苍玉的面将地瓜扔了,那地瓜虽是落在地上,却犹如砸在苍玉的心尖上,砸的他良心都痛了,他良心一痛,自己往后的日子必然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