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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巷口,扬雪疑惑道:“这儿没卖鱼羹……”
“夏儿,你别回去了。”武兴忽然说道。
扬雪讶异地看着他。“不回去?”
武兴指她的脸伤说道:“这是你家少爷弄伤的吧。”
扬雪一听,赶忙道:“不是……”
“你不要为他说话了。”武兴忽然有些大声地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只是想隐瞒,当初……小秋也是这样。”他抹去泪水。
她顿时感到难过不已,小秋到底受了多大的苦?为什么两人书信往返时,她却一个字也不提。
如果小秋还活着,她一定要好好地责骂她,如果她还活着的话……想到这儿,她觉得眼睛又红了。
“一开始她说是不小心撞到的,我也没怀疑……我真是个大老粗。”他难过地说。
“小武哥,你别这样想,小秋只是不想你担心,但我不是,这伤真的不是少爷弄的。”她极力想撇清。
“你不要骗我了,进城的时候他连让我跟你说句话都不成,我知道你怕他,所以……”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腕。“你跟我走吧,我救不了小秋,可我一定要救你,不能让你同小秋走上一样的路。”
“你听我说,小武哥,你误会了,我知道大少爷给人的感觉总是不好,他太专制又目中无人,可你一定要相信我,他对我好,他是真心对我好的,我这伤真的不是他伤的……”
武兴拉着她继续走。
扬雪急道:“小武哥,我说的是真的,你相信我,少爷喜欢我的,我也喜欢少爷,我喜欢他……”
武兴停下脚步,惊讶地转身看着她。
“我没撒谎。”她急急地说。“你瞧……”她顾不得冷,当街拉起袖子。“我手上没伤的,如果少爷真的会伤我,长期下来,我的身上一定都是伤呀疤的,可你瞧,没有的。”
武兴盯着她白皙的手臂,是没有伤……
“你若不放心,我能让武静瞧瞧我身上其他地方。”她拉下袖子。“少爷没有打我,他不会打我的。”
“真的吗?”武兴又哭了,抬手抹去眼泪。“是我误会了?”
“是。”她叹气。“你误会了,不过没关系,我知道你关心我,我送你回家好吗?”她温柔地说。
“夏儿,他若对你不好,你真的要同我说,不要瞒我。”他抹乾眼泪。“小秋的事已经够我懊悔一辈子了,你若再出事……”
“不会的。”她立刻道。“以后我会慢慢说服大少爷,让我能常出来瞧瞧你跟你家人,也让你放心。”
武兴盯着她温柔坚定的眼神,稍稍安下了心。
“我送你回去吧,你看起来好累。”扬雪说道,现在小武哥情绪不稳定,她最好还是送他回去。
“不用了。”武兴扯出一抹苦笑。“我只是……一时……唉,让你看笑话了。”
“你的关心怎么会是笑话?”扬雪摇头。“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你娘跟你妹子会担心的,就算你不为自个儿保重身子也要为他们保重。”
“我知道。”他点点头,神志清醒许多。
“我送你回去歇息吧。”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走、静静。”见她有些担忧,他立刻道:“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就像你说的,我还有母亲跟妹妹,我若想不开就这样去见小秋,黄泉路上她只怕不理我,她……她这人……就是什么都先想到别人……所以……”
“小武哥……”
“没事。”他抹去眼泪,挤出一抹笑。“我回去了。”
“晚点我再上门去找你。”她立刻道。
他点点头,深吸口气,转身离开……
他落寞而萧索的语气及身影,让她原以为昨晚早已哭乾的眼泪又冒了上来,她转身定出巷口,却撞上了人。
“对不起。”她抬头一瞧,是大少爷,他何时来的?又来多久了?
这些话,她还来不及问,眼泪就掉了下来。
“又掉泪,你真是爱哭鬼。”
她走进他怀里,低声哭泣。“我……好想能帮他些什么……”
他冷哼一声。“怎么,你真想照着小秋的遗愿,跟那粗人在一起?”
她讶异地抬头。“少爷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
听他又一声不以为然的冷哼,她知道他又生气了。
“少爷。”她抱着他。“小秋是糊涂了才会说这样的话,小武哥跟我性子较合,所以有话聊,她便以为小武哥喜欢过我,那是兄长对妹子的关心,她误会了,你别放在心上。”
他又是一声哼,不过这回倒是伸出双手将发抖的她抱紧在怀中,他温暖的体温让她叹息。
“少爷,我们回去吧。”
“回去之前,你话要告诉我吧。”
“什么?”她疑惑地抬起头。
他低头在她冰冷的耳垂上咬着。“你刚刚不是在他面前说了很多关于我的事吗?那些话……对着我本人说比较适当吧。”
如果不是听到她那些话,他的怒气怎会消?他又怎么可能这么便宜就让武兴毫发无伤地走掉。
扬雪一怔,血液顿时往脸上冲。
“那些话亲口对我说比较有意义吧。”他继续噬咬她的脖子。“快说啊……”
“少爷……”她尴尬地想挣脱他,本来还想着怎样让大少爷说出对自己的喜欢,没想到却让他先听了去。
“快说啊。”他坏心地催促。“再不说我就要在这里吻你了。”
“少爷,你很可恶。”她气嚷着,脸红得像火炭。
“再不说,我就不客气了。”
“少……”
他的唇印上她的,她生气得想推开他,却怎可能敌得过他的气力,唉……难道她这辈子就这样被耍弄着,永远屈居下风吗?
总有天她要扳回一城。
终曲
溪里的雪慢慢融了,一早扬雪起床时,虽冷得直发抖,可瞧见树枝发出了新芽,才终于感受到春天的来临。
由城里回来已一月有余,前几日收到武静来信,提及小武哥已逐渐平静,偶尔虽仍不免落寞感伤,但已比之前好上许多。
看完信后,扬雪终于放下心中一块石头,伤口与痛苦需要时间来冲淡,她只希望随着时间过去,小武哥能找回以往的开朗性格。
回庄后,她去探望竹欣,虽然挨了少爷一脚,不过幸好没有大碍,只是心情郁结,小姐的不告而别,对竹欣打击甚大。
“难道小姐当初说连我也可以舍下,竟是这个意思……如果……小姐想走,可以告诉我呀,我能跟在她身边伺候她。”
听见这话,扬雪叹了口气,在城里遇上小姐的事,她不敢提起,深伯竹欣责怪她为何没追上去。
当她端着早膳走过曲桥时,桥上正站着一个人,似乎在等她。
“老太爷。”她福个身。
洛青凤微笑。“看你气色挺不错的。”
“是。”她顿了下。“太爷……找我有事?”
见她一脸不安,他笑道:“怎么,对我如此有戒心?”
“因为每回遇上太爷都没好事,所以……”
他大笑着打断她的话。“你说话还是这般坦率,不过何以说没好事,你现在不挺好的吗?”
扬雪沉默了下,在这点上无法反驳他。
“太爷找到小姐了吗?”她问。
“她的事你不须操心。”太爷瞄她一眼后,将视线停在桥下的溪水上。“其实我本意是想让那两个孩子在一起的。”
“我知道。”
“只是没想到那孩子竟然喜欢你。”他摇头。“感情的事……果然是不可捉摸,不过罢了,儿女情长的事,也不是我这老头擅长的。”
“太爷为什么一直要在太少爷身边安插人呢?”
“没什么。”他耸肩。“一开始只是远亲的一个女娃儿喜欢天寻,所以我就把那娃儿放在他身边,谁晓得不到一个时辰那女娃儿就哭着跑了,我觉得有趣所以就陆续放了几个人到他身边。”
扬雪在心里摇头叹气,难怪那么多人都说太爷专制妄为,他做事大抵就是“随性”二字,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并非有什么高深莫测的原因。
“你问过这桥下怎么都没鱼,还记得吗?”
她点头,耳闻是大少爷把那些鱼都弄死了,如果当初知道凶手就是大少爷,她才不肯去伺候他。
“那是他十岁的事了,有一天他走到这桥下,瞧见一只长得有些奇怪的金鲤鱼,全身都是漂亮的金色,唯独眼下各长了一块黑色斑,那鱼儿还挺有趣的,从池里跃上,甩了他一脸的水,他哈哈大笑,命人把那鱼儿抓起来养在房里,每天喂它吃东西,逗着它玩,一会儿给它画颜色,一会儿把手放在鱼缸里,让水温慢慢升高,看鱼儿有什么反应,没几天那鱼给他弄得奄奄一息,他娘要他把鱼放回池里去,他不听,最后那鱼儿翻肚死了,他气得到桥下乱打一通,结果把其他鱼都给弄死了。”
对于大少爷这种幼稚的举动,扬雪也不知该怎么评论,只得保持沉默。
“从那时起,天寻就更讨厌我了,你猜为什么?”
洛青凤的眼中闪着一抹恶意。
扬雪怔了下,突然领悟。“那金鲤鱼是老太爷……弄……死的……”
他哈哈大笑。“有趣吧,为了一条鱼,把其他鱼都给弄死了。”
“太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从小到大没喜欢过什么东西,我只是好奇那鱼死了他会怎样。”他不以为意地说。
扬雪觉得头皮发麻。
“你放心,我不会弄死你的。”他一脸慈祥。
这话并未让她觉得好过,甚至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大少爷知道是您动的手脚吗?”
“我想应该知道,因为那时候起,他就更不听话了。”他耸耸肩。
“太爷是特意来告诉我这事的吗?”
“只是刚好经过这里,虽然事情的发展最后不是我当初预想的,但无所谓,这样人生才好玩。”
“太爷,是你将我掳到山洞里的吗?”她问道。
其实回庄的这段日子,她曾去问过胡老,一开始她很害怕,但因为想弄清到底谁把她掳到山洞里的,所以还是去了,不过她远远地站在洞口外,不敢踏入。
去了几次后,胡老说不会伤她,她才敢慢慢接近。
后来胡老还跟她说了不少大少爷的事,原来以前老太爷逼着大少爷练功,为了让少爷武功进步快速,竟将少爷丢到洞里与胡老切磋。
胡老与大少爷练的功法——也是老太爷毕生的绝学——是一寒一热,互相排斥,所以少爷若是挨了胡老的寒冰掌,除了靠自己勤练内功化去外,别无他法。
少爷因此吃了不少苦头,想到那寒热之气在体内互相倾轧的痛苦,扬雪就忍不住打哆嗦,没想到少爷也曾遭受过这种痛楚,老太爷用的方式也未免太过剧烈了。
没办法,洛青凤那死老头就是个狂人,为所欲为,不过他这几年已收敛不少,我还有点不习惯。
胡老一边吃鸡腿,一边同她闲聊时说了这些,当然她也曾追问过将她绑至山洞的人是谁。
她怀疑的人有两个,一个是老太爷,一个是……她拧着眉心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一直在逃避,不想面对那第二个人选……
胡老一个字也没说,只道:谁把你掳来有那么重要吗?那是我跟那人的交换条件,我给他想要的东西,他送我一个丫头伺候我,那是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不能失信告诉旁人。
她也曾问过少爷,但他只是瞥了她一眼,说道:你真想知道是谁?不怕伤了心?我先给你个底,也是你伺候过的人。
初时听到,她沉默着,不愿相信,心里总是难以接受。
“将你掳到山洞里的不是我。”洛青凤说道。
扬雪蹙下层心,这样一来,就只剩那人了……唉……
洛青凤瞄她一眼。“怎么?”
“小姐……真的出庄了吗?”她迟疑地问。
洛青凤一愣,但马上又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倒比我想的聪明一点,不光只有傻气而已。”
“所以小姐还在庄里?”
“她已经出庄了。”他微笑以对。“她想走我不会拦她。”
“小姐的功夫……是胡老教她的吧?”她又问,虽然她不懂功夫,可她在小姐身边三年,有几回小姐练完功法,她一靠近,就觉得阵阵寒气。
当时虽感到奇怪,但又不好过问小姐的事,所以也没开口问,但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她无端被绑至山洞里,胡老的绝学又是阴寒之功,总总线索加起来,未免有太多巧合。
洛青凤赞许道:“是胡老教的没错,当年她让天寻打了一掌,不快救治的话,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我把她抱去胡老那儿医伤。”
当年他也是费了不少工夫才让胡老答应的。
“小姐为什么要将我掳到洞里去?”说到这儿,她顿时感到难过不已,对小姐来说,她的性命是随时可以丢弃的吗?
虽然小姐只是想掳她去做胡老的奴婢,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