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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墨迟的欢天喜地落在宛央的双眼里则是一片落寞。她郁郁寡欢地坐在一边,萧墨迟有自己的孩子了。她尝试着想露出一个微笑来,可鼻头却还是发酸。明知道自己与他这一辈子再无可能,可心里却还是不甘心放手。
宛央痛苦地把头枕在膝盖上,自己也真是自私自利!她总以为自己是个大度的人,可原来自己习惯了当公主的日子,高高在上,予取予求,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想看着旁人得到。尤其是萧墨迟,她只想让他留在自己的身边,无论是陪着假阿蘅还是真宛央,只要他在自己的身边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不如一醉
老黄在寺庙中一避便是好几日。这一天他隐约听见了边关大营里好似不太平,一早上便吵吵嚷嚷着丢了人。老黄本不想多管闲事,但不知怎的心思一转还是翻身出了寺庙,跃上了营房,想看个究竟。哪料得到的是,老黄一看便瞧见了人群里的少爷,而少爷身边的那个白发人则分明是已经死去的大当家的迟健。那嘈杂的人群中,老黄却还能找着熟脸孔,一是禾之晗,二则是前任兵部尚书。
老黄心里啧啧称奇,这个迟健果真并非等闲之辈。明明是个已死之人,如今却还生龙活虎地站在这儿,就连曾经被判了围猎射杀的前任兵部尚书不知怎的也还活着,而且还投到了迟健的麾下。老黄不愿去深究这其中的因果,他为少爷一直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下了。这往后的几日,老黄便一直躲在大营附近,悄悄地保护少爷。虽说有禾之晗在,但前些日子,老黄找少爷找得太辛苦,吃一堑,长一智,这一趟老黄自然不敢再把少爷弄丢了。
可这事情最后还是向着老黄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了下去。古镜川竟也寻到大营里来了。他三言两语便亮明了身份,口口声声地要夺了迟健的性命。萧墨迟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莽莽撞撞地冲出来拦住了古镜川,老黄的心一下子冲到了嗓子眼,几乎忍不住就要出手。好在古镜川刹住了自己的攻势,萧墨迟这才能捡回一条小命。
老黄长吁一口气。这往后,有古镜川、禾之晗与前任兵部尚书在,自己想暗中盯着少爷更是难上加难。哎……
古镜川这些日子则一直对迟健虎视眈眈,随时准备伺机而动要了迟健的性命。萧墨迟不敢大意,始终跟在迟健的屁股后头转悠着。
迟健抱怨萧墨迟太惹人心烦的时候,萧墨迟振振有词道,“我还不是为你好?”
迟健指了指禾之晗与三当家的,意思是有这两个人在,古镜川拿自己没法子。
萧墨迟看明白了,但是却又说道,“那万一他俩伤了钱篓子怎么办呢?”
古镜川就在一旁,冷笑一声,“要不我们试试?”古镜川看得分明,即使萧墨迟不在了,有禾之晗与这前任兵部尚书在,自己也的确是别想动迟健一根汗毛。高手与高手总是惺惺相惜的,许久未逢敌手的古镜川骨子里的嗜武劲儿又被眼前的两个人勾了出来,只恨自己不能爽快地与他们一战。
萧墨迟也是胆子壮了,竟瞪了一眼钱篓子,“整天打打杀杀的,就不知道这会对我的心灵造成什么影响吗?”
古镜川不吭声。
萧墨迟则又继续说道,“现在柳细细与孩子也在,他们需要静养,你们都消停点行吗?”
迟健与古镜川对视了一眼,分外眼红,可是碍于萧墨迟,两人也只得按下了心里的火。
宛央这几日一直陪着柳细细,这大营的里里外外终归都是笨手笨脚的男人,就连东哥也是,哪里就能把柳细细和孩子照顾得妥妥帖帖呢?宛央为自己的自私愧疚着、自责着,于是揽过了照顾柳细细和孩子的重任,好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
柳细细半倚在榻上,看着宛央手忙脚乱地给孩子换尿布的时候,情不自禁地笑了,“谢谢你,阿蘅姑娘。”
宛央头也不抬,忙得满头大汗,“和我客气什么。”
柳细细突然调侃道,“往后阿蘅姑娘与公子成了亲,也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宛央羞得红了脸,心里甜甜的,可甜着甜着却又有些发苦了。她与萧墨迟怎么会有自己的孩子呢?她与他明明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啊!
宛央笑得苦涩,把孩子胡乱往柳细细怀里一塞,“我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柳细细莫名其妙地看着阿蘅,不知道这人怎的突然就变了情绪。她一低头看见了怀里这个软绵绵的小人儿,心里却又无暇顾及阿蘅的情绪了。如果傅公子能看到这个孩子,他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
宛央走出了房间透透气,柳细细的一席话让她觉得胸口发闷。这几日她越看那个孩子越觉得与萧墨迟有几分神似,她是打心底里喜欢着这个孩子,就觉得自己好像是见着了小时候的萧墨迟一样,于是她总是抱着他不肯撒手,乐此不疲地逗弄着怀里的小人儿。
柳细细瞧着好玩儿,说道,“阿蘅姑娘,他这样小,还什么都不懂呢,你再逗他,他也只会呆呆地睡觉。”
宛央悻悻地说道,“这样啊……”可一转头,她还是照旧逗着小人儿玩。
柳细细本因为自己的身份尴尬生怕有人会看低了这个孩子,可现在见有人愿意如此疼爱自己的孩子,心里自然也开心,于是便不再多说什么。
宛央抱着孩子的时候自己也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想,若是她与萧墨迟也能有一个孩子该多好,她又或是他会长得像谁多一些呢?
及至柳细细当真说出了这番话的时候,宛央却被狠狠地戳到了痛处。她与萧墨迟怎么会有孩子呢?她就连想一想她与萧墨迟的孩子其实都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宛央倚在墙角默默地发呆。
古镜川这时恰巧方便完路过此处,眼睛斜也不斜一下便径直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宛央记起他说过自己死西太后派来监视萧墨迟的,于是上前拦住了他说道,“古先生。”
古镜川原是当自己看不见这个小姑娘的,可现在她自个儿拦在了自己的面前,也只得停下来听一听她想说些什么了。
宛央紧张地组织着言辞,许久之后才说道,“先生会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太后吗?”
古镜川愣了一下,看着阿蘅,不知道她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迟健未死,萧墨迟却莫名其妙地成为来浮屠宫少宫主,与攻打大庆的月氏一族俨然有一番交情。他若是如实将此事上报,不仅仅迟健、萧墨迟会死无葬身之地,只怕就连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他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先料理了迟健再作打算。
古镜川淡淡地说道,“你放心,我一个字儿也不会说的。”
宛央心急,她怕的就是这人一个字也不说啊!于是,她急切地看着古镜川,“你怎么能一个字也不说呢?你不能啊,不能。”
古镜川这下倒被这人弄糊涂了。她此时还是萧墨迟未过门的媳妇,早前也整日与迟健形影不离,现在怎么却好像反水了呢?
宛央从古镜川的脸上分明看到了怀疑,这时索性豁出去了,“其实我是公……”
“哎,钱篓子,你怎么在这儿?我找你好久了。”萧墨迟突然横空出现,宛央只得下意识地闭紧了嘴巴。
古镜川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宛央,“你是谁?”
萧墨迟看看古镜川,再看看一脸焦急神色的宛央,“她是阿蘅呀,钱篓子你连她也不认识了吗?”
古镜川只管盯着宛央。
宛央泄了气,结结巴巴地说道,“其实我是宫里的圣姑……”话说到最后,宛央的声音轻如蚊蚋。
古镜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阿蘅可也真是莫名其妙。她既然是浮屠宫的圣姑,却怎么好像生怕太后不知道这尧曲城里的状况有多糟呢?他转过头看向萧墨迟,“哼,你不看好迟健,来找我做什么?不怕我现在就去要了他的性命。”
萧墨迟轻松一笑,“趁着你方便的功夫,迟健早出门去了。”
古镜川“哦”了一声,“去哪儿了?”
萧墨迟答道,“去……”他警觉地看了一眼古镜川,“你个钱篓子,甭想套我的话。”
古镜川耸耸肩膀,这个呆子这几日倒好像聪明一些了,真可谓是不易啊!
萧墨迟对古镜川挑了挑眉毛,“怎么样,去喝一杯?”
古镜川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你现在怎么摇身一变成了酒坛子了?逢人就说去喝一杯。”
萧墨迟被古镜川问得哑口无言,尔后下一个瞬间则又开始耍赖皮,“走嘛,就去喝一杯。”
宛央呆呆地看着萧墨迟,劝说的话到了嘴边也还是没说得出来。她自然是知道萧墨迟如今为什么如此嗜酒的。
前些日子,萧墨迟喝得酩酊大醉,宛央下厨给他熬了醒酒汤送到了他的手上。他醉得迷迷糊糊,看着手里的碗,笑道,“还喝呀?好啊,那就再喝点。”
宛央拍了拍他的额头,“你喝多了,这是醒酒汤,喝下你能舒服点。”
萧墨迟听得半明白半糊涂,“醒酒汤?这东西喝下怎么会舒服呢?”
宛央柔声哄道,“乖,喝一点。”
萧墨迟摇摇头,“不,喝醉了才舒服。”
宛央摇着头,“你本就不胜酒力,为何偏偏要抱着酒坛子不撒手呢?”
萧墨迟笑得很是神秘,一边捧着胸口不断作呕,一边说道,“你不懂,喝醉了就能看见宛央了……哎……我这会子看你就好像宛央嘛!宛央……”
宛央的心头飞来了一片乌云。她呢喃着说道,“我就是宛央啊!我就是,可我们却还是不能在一起。”
宛央拼命地眨着眼睛,不想让泪珠掉落下来。她再一低头的时候,萧墨迟却伏在桌上睡着了。
宛央俯下身子在萧墨迟的额头上映上了浅浅的一吻,“你个呆子。”话音刚落,泪水迸溅而出。
真正的阿蘅这段时间也是一直魂不守舍。
单大夫忧心忡忡地望着她,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阿蘅突然开口说道,“你说我现在能回浮屠宫去看看吗?”
单大夫忙摇摇头拒绝了,“现在外头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上山去?”
阿蘅不吭声,心里却甚是牵挂萧墨迟与迟健。
是夜,单大夫睡得香甜之时,阿蘅收拾好东西推开屋门,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她虽说也气迟健的一意孤行,但她还是始终放心不下浮屠宫里的人,她得回去看看。
阿蘅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单大夫突然睁开双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山雨欲来
铜官镇的情形并不比尧曲城好多少,西辽的铁骑已经半只脚踏进了城门,但守城士兵仍在负隅顽抗。
现在驻守铜官镇的是岑迦。他原是尧曲城边关大营里的一名先锋,新近才被提拔了,调来守铜官镇。新官上任三把火,岑迦第一把火还没来得及烧呢,西辽就乒乒乓乓地打过来了。他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直想把这群西辽人打得找不着回家的路,可他毕竟跟在小傅将军的后头历练了许久,这点气还是沉得住的,于是闭城不出,任西辽人在城下扯破了嗓子叫嚣着喊话也是理都不理。
双方僵持有些日子了。城外的人进不去,城里的人却也出不来。
阿蘅不出意外地被守城的士兵拦住了。她哀求道,“我真的有急事想出城去。”
守城士兵不理会,“城下可都是西辽士兵,你做什么想不开要出城去送死?”
阿蘅一时间和这些士兵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此时,西辽士兵连夜发动了总攻。浮屠宫千方百计弄来的云梯此时也派上了大用场。守城的士兵也顾不上再和阿蘅磨叽了,操上兵器奔上了城楼,决定与西辽的士兵决一死战。
岑迦一边杀敌,一边喊话,“千万不要让他们登上城楼。”
庆军们哪里要岑迦吩咐,早已杀得红了眼。
西辽的士兵宛如一群恶狼一样,黑夜之中,他们的眸子闪着光亮,看得令人胆寒。
阿蘅心惊胆战地听着厮杀声,心里却一直记挂着浮屠宫,于是躲在城门附近,并未离开。
眼看着庆军就要抵挡不住了,西辽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登上了城楼。就在此时,皇上与武直所率领的京城守备军赶到了。
皇上一声令下,“杀啊!”长途奔波的守备军顾不得疲倦,呐喊着冲锋陷阵。武直双腿夹紧马腹,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跟随皇上一道回到边关的傅柏年紧随其后。
城楼之上的铜官镇守军一见有援兵,大喜过望,忙又攒足了劲头杀敌。
西辽的士兵虽凶猛,但是腹背受敌,只得草草地落荒而逃。
就在岑迦打开城门迎接皇上与武直之际,阿蘅小小的身子嗖地一下就蹿出了城门。
一路上都不太平,纵是如此,阿蘅还是有惊无险地回到了浮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