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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太无趣了,我才不要。”萧墨迟天生闲不住、坐不住,想要让他整日里关在皇宫里,那的确是件比死一百次还要难受的事情,“做驸马我倒是甘之若饴。”
古镜川冷哼一声,都到这关口上了这人竟还是念念不忘公主。
“进城吧。”古镜川拍了拍衣前襟上的灰尘。一阵马蹄声却井然有序地传来。
古镜川不禁陡增警戒心,这儿比较偏僻,眼下还会有谁来呢?
禾之晗却是了然于心的表情,原来一靠近京城后,他便暗中给易旻传递了消息,这不,易旻前来迎接少宫主了。
古镜川早前一直很是抗拒浮屠宫的人,可眼下萧墨迟铁了心要把迟健与萧淑妃合葬,那少不得还是得借用浮屠宫的力量,于是也不能再似以往一样那般不给浮屠宫面子了。可他心里却又把自己与浮屠宫撇得干干净净,他不过是决意保护萧墨迟而已。所以,他是他,浮屠宫是浮屠宫。
易旻向萧墨迟行礼后开口便问,“大祭司呢?许久也不曾联系上他了。”
萧墨迟的面色黯了又黯。
易旻心猛地往下一沉,自己打个哈哈干笑两声,“怎么会?大祭司的身边一直有禾之晗跟着……”正说着,易旻的目光扫视到了身负重伤的禾之晗。
禾之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默不作声,只低着头。
易旻猛地发疯一样地冲向了古镜川,“是你,一定是你杀了大祭司。”
古镜川反问道,“是我又怎样?你能奈我何?”
易旻的武功在古镜川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他多次冲上去却又无一例外地被古镜川给挡了回来。
古镜川忽然间有些生气了,“萧墨迟,你若再不拦着他,伤着了他可别怨我。”
萧墨迟面上讪讪的,只得强行拖住了易旻,易旻却扭过头瞪着萧墨迟,“大祭司待你如亲生父亲,你难道不为他报仇?”
萧墨迟苦笑,哪里是如亲生父亲呢,压根就是亲生父亲呀!可是他一时间却又说不清楚在尧曲城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倒是禾之晗开了口,“大当家的把少爷托付给他了。”
易旻愣住了,斜了一眼古镜川,“他?”
禾之晗此时定定地看着古镜川说道,“待此事了结,我自会给大当家的报仇。”
古镜川想到了禾之晗已经被自己强行散去的内功,这时倒不说话了,闷闷地坐在一边。禾之晗是个武痴,若是知道自己这一身修为化为乌有也该疯了。
萧墨迟却蹲在一边不说话,迟老头儿和钱篓子,他一直都视作自己的父亲,可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迟老头儿与钱篓子为敌之时,他到底该怎么办?从尧曲城回京城的路上,他也总是刻意避开这个问题。对钱篓子,他着实恨不起来;但是心底却又遗憾迟健的死。
易旻此时终于回复了平静,说道,“还请少宫主随我而来。”
萧墨迟回道,“不进城吗?”
易旻说道,“进,可是还得有些时辰。”
萧墨迟傻呵呵地追问道,“为什么?现在不能回去吗?”
易旻平淡地说道,“现在三当家的已经准备进攻京城了。”
萧墨迟大吃一惊,“攻城?为什么要攻城?”
古镜川这时□□话来,“你不是要造反吗?”
萧墨迟挠挠头,“我是说要造反,可没说过要攻打京城。更何况,我就是想把爹娘葬在一起。”
古镜川提醒道,“你娘可是和先帝葬在一起,守皇陵的士兵可不是一两个。”
萧墨迟浑然不觉得这其中有何艰险,“那就和守陵的士兵打打架,再挖开坟墓就好了嘛,有什么难的?”
古镜川终于没了兴致,“知道什么是造反吗?”
萧墨迟答道,“造反还不就是打打架,喊喊号子……”
在场的众人全都满头黑线,造反就是打打架、喊喊号子?这打打架、喊喊号子可都是要杀头的好不好?萧墨迟的脑子果真简单得令人发指。
众人也无力再给萧墨迟多解释,全都随易旻而去。
萧墨迟却很是不乐意,“你们为什么要攻城呢?”萧墨迟始终记得当初月氏人攻进尧曲城后,死伤无数,他自然不愿意看见自己从小长大的京城也沦落成那样的惨状。而他想要的不过是爹娘死后能同穴而眠,这样的要求在萧墨迟看来天经地义。
易旻回过头凄然一笑,“开工没有回头箭,要不然,死的便是我们。”他深知少宫主最缺魄力,所以此事也不必再询问他的意见了。大祭司虽死,但是他却要活着,要把大祭司想做的事情都代他一件一件地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攻入京城
三当家的只带领了五百死士进攻阜成门。他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坚信自己能从傅德昱的手上夺下阜成门。而他赌上的无疑也是自己的性命。他早就活腻了,自己本就该是个死人,可是却平白无故地又偷来了这些年的岁月。
这五百死士皆是三当家的一手□□出来的,武功非凡,轻功尤佳,所以三当家的准备借助这些人的身手来攻城。他了解傅德昱,傅德昱这人最是小心,自己选择最易攻下的阜成门进攻只会让傅德昱觉得这其中有诈,但是他这一回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傅德昱觉得自己进攻阜成门不过是障眼法,可自己却是实打实地想从阜成门进入京城。
三当家的一声号令,三百人分列开来,手持□□,对准备城头上的士兵。而此时,城头上的御林军在傅德昱的指挥下也架起了弓箭,瞄准了城墙下的人。傅德昱与三当家的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发号施令,顿时羽箭与□□交织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
三当家的没有多做停留,挥了挥手,余下的二百名死士便将运载着云梯的辎重车推了过来。三当家的未免打草惊蛇,只带了这一架云梯,可对于轻功极佳的三当家的与死士而言,这也就足够他们进入京城了。
易旻也不多耽搁时间,匆匆地领着萧墨迟等人到了埋伏地点。他要与浮屠宫剩下的教众耐心等待三当家的信儿,一得了信儿,他便要率众攻进京城去。
古镜川这时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跟着迟健?”
易旻头也不回地说道,“复仇。”
古镜川摇摇头,又说道,“我是想问你为什么要跟着迟健。”
易旻这才会意,停顿了片刻后才答道,“当年我与家人被流放,是迟先生救下了我,也帮着我把惨死的家人安葬了。”
古镜川没再说话。他一直觉得迟健这人太过精明,且善于收买人心。可有时想想,古镜川却又觉得迟健与萧墨迟一个样,即使再口口声声说着恶狠狠的话,骨子里的善良却是怎么也抹不去的。萧墨迟的善良一直都在,而迟健的,却是被复仇的野心蒙蔽了。
萧墨迟这时只觉得左右为难,他本想回京后便可以重新见到宛央,也可以将自己的父母合葬,可是谁曾想事情却朝着他所不愿意看到的地步发展了下去。他若跟随浮屠宫进得城去,又该以什么身份去见宛央呢?反贼头目?还是痴心未改的故人?萧墨迟长叹一口气,但是他也明白易旻所说的话,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时候若是撤回浮屠宫的人,三当家的与那五百死士便定是有去无回了,而这余下的教众,将来也唯有死路一条。萧墨迟不愿意看到任何人死,这段时间以来,他身边死去的人已经足够多了。大家就都好好儿活着不行吗?
三当家的一马当先登上了云梯。身后的死士们一拥而上。
城头上的箭支此时集中到了云梯这儿。三当家的不慌不忙,一边挥剑格开射向自己的箭支,一边手脚并用地往上爬。眼看着三当家的就要登上城楼了,庆军分派出来的人手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总算推得云梯摇摇晃晃的了。三当家的此时脚蹬云梯,纵身一跃,一挥长剑挑瞎了推云梯士兵的眼睛,云梯这才又稳当了。待他落到城楼上时,左臂已经中了一箭,也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二百死士接二连三地冲上了城楼与庆军厮杀在一处。
三当家的却是站着一动不动。他的跟前站着傅德昱。
周围早已陷入了一片混战,这两人却是岿然不动。
傅德昱问道,“为什么?”
三当家的折下了左臂的箭支,“没有为什么。”
傅德昱继续问道,“当日将你救出围猎场的可是池云初?”
三当家的不置可否,但是却说道,“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傅德昱淡淡一笑,“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与你为敌。”
三当家的也笑,“我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样入京。”
傅德昱也不再多说了,挥剑攻来,“以往你教过我,攻城切忌蛮攻,可你今日,却是让我大吃一惊。”
三当家的挥剑迎上,“我早不是秦昉了。秦昉已经死了。”
刀光剑影中,三当家的却不由得想起了围猎场里的情景。那儿荒山遍野,后有弓箭手追杀,前有凶猛野兽,无依无凭且身受重伤的他原先只有死路一条,可却莫名其妙地活下来了。
他跌下了马背后便失去了知觉,再醒来时却在一个岩洞中,身边便是那个红极京城的天下第一皇商池云初。可是他曾听说池云初也是这天底下的第一美男子,可眼前的这个人却和美男子的称号极不相称,形销骨立先不说了,眉眼间的衰老之意让人惊叹。他并不领情,冷冷淡淡地说道,“我只想死,你为何救下我?”
池云初转过身,眼光清冽,“顺手而已。”
他不做声,挣扎着想走出岩洞。
池云初也不阻拦他,“这么迫不及待想死?”
他挣扎了几步,终于还是倒在了地上。
池云初走过来,拿过旁边的一个小包袱,里头竟有不少药膏。池云初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心不在焉地朝着洞口张望。
他挣扎了几下,想抽回自己的手臂,奈何池云初却握得牢牢的。他突然冷笑道,“你好大的本事,竟能把药膏弄进围猎场来。”
池云初淡淡一笑,“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转过头又看了一眼洞口,“还有六天。”
他这才知道自己竟已经昏睡了四天。围猎共有十日,十日过去后,弓箭手们自然会离开围猎场。
“到那时,我们便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池云初说得格外轻松。
他却冷笑,不言不语。这鬼地方就算没有了弓箭手,也还有成群的野兽,想要离开谈何容易。银子兴许能买通弓箭手做下手脚,可是那些野兽却并不认得银子。
“死便死了,费这么大劲做什么。”他意兴阑珊。
池云初说得咬牙切齿,“自然是报仇。”
他没吭声,骤地想起了牢中的萧壬何。作为一个父亲,兴许萧壬何也是想复仇的。
他虽然从未想过活下去,可当他真的活下来了之后,他却又犯了难,他可要自行了结性命?他翻来覆去地想了六日,直到弓箭手退出了围猎场,他还是没有想出结果,于是便理所当然地跟着池云初出了岩洞。一路上他们也曾遇到过野兽,可是池云初想要活下去的欲望却太过强烈,强烈到他好几次忍不住帮他击退了野兽。两人竟当真活着逃出了围猎场,可彼时的池云初,伤痕累累,那一张脸更是被毁得面目全非。再后来,池云初不知从哪儿捡回了一个擅长易容术的少女,她给池云初那张惨不忍睹的面庞动了手脚,这才有了后来的迟健。迟健的眉眼平和温顺,全不似池云初,一双星眸亮得漫天的星辰全都失去了光彩。
秦昉已死,而他也没有去处,于是便索性追随了池云初。他总说自己是为报恩而追随在池云初的左右,可其实却是想看一看池云初究竟可能撼动大庆朝,又或是想看一看他与萧壬何曾经倾注了毕生心血的大庆朝到最后究竟会变成什么模样。
而现在的他站在这阜成门城楼上与傅德昱厮杀,兴许是为了迟健,也兴许是为了萧壬何。
这多出来的性命本就是迟健的,所以现在他预备还给迟健。
钱世忠此时与浮屠宫的死士奋力厮杀。他身上的伤并未好全,而这些死士个个儿身手了得。他们见钱世忠武功不凡,便五人围成了阵法合力围攻钱世忠。
钱世忠悲愤交加,直到浮屠宫的人当真攻打京城前,他都始终选择相信萧墨迟。而现在他才明白,自己是信错了人。当日,萧墨迟去大牢里救下了自己和傅柏年并非是有情有义,只不过是一步棋,他要借自己与傅柏年的嘴告诉皇上浮屠宫所谓的计划,等到皇上与庆军中了计后,浮屠宫便可以顺势攻下宛若空城的京城。
萧墨迟啊萧墨迟,真是没想到你竟是这样心思缜密、毒辣的人物!
钱世忠大喝一声,死士们却毫无畏惧之意,照旧轮番上阵。
看守其余城门的御林军听到阜成门沦陷的消息这时全都匆匆忙忙地赶来了。傅德昱早前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