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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央不卑不亢地答道,“这个皇兄自己心里有数。”
皇上冷哼一声。
宛央并不心软,“皇兄何苦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皇上怒视着宛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宛央静静地望着皇上,“难道不是?如果不是,皇兄为何连一个默默无名的姓萧之人也这样忌惮?”
皇上几乎就要说出萧墨迟与萧重有着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但他还是按捺住了。饶是如此,他的声音还是气得带了颤音,“在宛央心中,皇兄便是这样的人吗?”
宛央想也不想便说道,“自然不是。再来一个萧家又如何,凭着皇兄的手段,一定能料理得干干净净。只怕经年之后,大庆上下,再无人敢姓萧。”
“你……”皇上怒极,一个箭步跨到宛央的跟前,扬起了手掌。
宛央并不避让,“母后扇的是左耳光,若是皇兄依旧心疼宛央,还请皇兄换做右耳光。”
皇上一听这话,高高举起的手顿时疲软了下来。他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你当真这么喜欢那个人?”
宛央本已做好心理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不想皇兄却收住了自己的怒气。她一时间错愕不已,心中也起了愧疚,自己不该这样逼迫皇兄的。她见皇兄如此颓靡,心下不忍,但还是点点头。
皇上惨然一笑,“他竟有那样好吗?让你不惜为了他竟与母后和我闹成这样?”
宛央点点头,许久之后才说道,“他虽呆头呆脑,但没有心计。若我能与他在一起,至少每一天的日子都是真实的。”
皇上不做声。
宛央则继续轻声说道,“我不愿像傅淑仪一样,成为你们手中的一枚棋子,每日都活在谎言里。皇兄表面上那般怜爱她,背地里却和母后携手,吩咐御膳房送去给她的食物里都加上了藏红花一同烹煮,这……这样的生活,宛央不想要。”
皇上吃惊地瞪着宛央,“你从何得知?”
宛央心知肚明皇兄的担忧,明说道,“皇兄放心,我不曾向任何人透露过此事。”
皇上悬着的心略略放下。
宛央继续说道,“那一日,你与母后商议的时候,我并未睡着,所以全都听了去。”
皇上想起了傅淑仪,又想了想萧墨迟,脸色铁青。他明白一旦他查明了萧墨迟的身份当真敏感无比时,无论是肃亲王也好,还是宛央也罢,他不会再顾忌任何人的情面,手起刀落,果断地送萧墨迟奔赴黄泉。所以,他岂会让自己心爱的妹妹与这样朝不保夕的人相伴一生?
他站起身,拍了拍宛央的肩膀,“皇兄绝不会允许你过上傅淑仪的日子,但是那人……你也别再幻想了。”
皇上说完便离开了,留下宛央痴坐着,心绞痛着,泪水全都堵在胸口,找不到奔泻的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
☆、虎口逃生
场地中央的傅容与阿尔阔眼看着就要分出高下了。阿尔阔越来越显得吃力,而傅容却越发从容不迫了,一招一式间都显得格外胸有成竹。萧墨迟站在场边兴奋得手都拍得通红通红的。若是古镜川得见这一幕,想必定会气得牙痒痒的,平日里揪着他练武功之时,这小子溜得比兔子还快,今儿个旁人比武,他倒看得这样兴致盎然。
傅容不准备再与阿尔阔拖延时间,决定一招定胜负。他将体内的真气贯注在双掌之中,使出了一招猴子捞月避开了阿尔阔的双拳之后,运掌朝着阿尔阔的后心处重重击去。
萧墨迟看得目不转睛,就在此时,斜刺里却飞出来一柄银光闪闪的匕首朝着傅容的后心处刺去。
萧墨迟武功虽平平,但是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他慌乱之中夺过身边沙盗的匕首便朝着那柄疾飞的匕首掷去。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萧墨迟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着,全然不顾身边的这个沙盗正对着他横眉竖目。
禾之晗隐在暗处,本是一直一动不动地看着傅容与阿尔阔交锋。此刻他捡起一枚小石子,嗖地一下掷了出去,砸中了萧墨迟扔出去的匕首。从萧墨迟的匕首掷出去的那一刻起,禾之晗便明了少爷的意图。只是他一看便也明白了,少爷的力道虽是足够了,准头却欠佳。傅容这一身好武功可不能丧命于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上,于是他便出手帮了个小忙。
萧墨迟掷出去的匕首“哐啷”一声击中了正飞向傅容的匕首,但饶是如此,那枚匕首也只是微微偏了下方向,依旧向着傅容直愣愣地飞去了。傅容听得声后的动静,心知不妙,但此刻也无暇再顾及其他,运掌如风,袭向阿尔阔的后心处。阿尔阔被击飞了出去,在地上滑出了老远;而那柄匕首也扎进了傅容的身体之中,所幸的是,避开了要害之处。
萧墨迟忙跑上前来,紧张兮兮地问着傅容,“将军,将军,你没事儿吧?”
傅容此时瞧见地上的另一把匕首,下意识地问道,“这把匕首是你掷出来的?”
萧墨迟点点头,不无遗憾地说道,“我瞧着是击中了这把匕首的,怎知它还是伤到你了。这帮沙盗简直欺人太甚。”
傅容忙扫视了一眼周围的沙盗。此时他们的注意力全都在自己的首领身上,所幸并无人听见萧墨迟的这句话。他以眼神示意萧墨迟不必再提及此事,毕竟此刻两人深陷敌人的巢穴之中,倘若激怒了敌人,逃不脱的还是他们自己。
萧墨迟不知是明白了傅容的意思,还是不曾明白。他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急急忙忙地查看傅容的伤势。匕首扎得并不十分深,这让他放下心来。他问道,“这匕首现在能拔出来吗?”
傅容点点头,又从怀中掏出了一瓶金创药塞到了萧墨迟的手中,“一拔出来便洒上药。等回到了尧曲城再做处理吧。”
萧墨迟接过金创药,“嚯,将军你连这个也随身带着呀?”
傅容却示意他赶紧拔出匕首,“战场之上岂有不受伤之理?随身带上金创药也是以备不时之需。”
萧墨迟按住伤口,拔出了匕首之后又手忙脚乱地洒上了金创药。血总算是止住了,萧墨迟长吁了一口气。
先前被击飞的阿尔阔此刻已经重新站在了两人的跟前。他依旧笑得爽朗,丝毫不介怀自己被傅容击飞之事,“小傅将军果真神勇。”
傅容淡淡一笑,“多谢夸奖。阁下的武功也厉害得很。”
萧墨迟却很不识时务地将刚拔出来的匕首丢到了阿尔阔的手中,插进嘴来,“你们太卑鄙了,竟然这样暗箭伤人。”
傅容面上一寒,这人果真是个呆子。
阿尔阔接过匕首,眯着双眼看了半晌之后,却笑着打个哈哈,“我的手下断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萧墨迟正欲再辩驳几句,被傅容一拉一拽藏到了自己的身后。傅容朝着阿尔阔行了一礼,“那不知现在我俩是否可以离开此处了呢?”
阿尔阔倒也说话算话,大手一挥命人牵来两匹马,“小傅将军,后会有期。”
傅容骑上马匹,也拱了拱双手,“后会有期。”
萧墨迟冷哼一声,率先出了沙盗的老巢。傅容只得尴尬一笑,双腿夹紧了马腹,紧跟而上。
萧墨迟不满地嘟囔道,“将军你为何这样轻易就饶过了他们?明明是他们错在先。”
傅容无奈地摇摇头,详尽地给萧墨迟解释道,“这阿尔阔降服了这一带的沙盗后,自己做了头领。听说他的性格十分残暴,手下绝无人敢违抗他的命令。他既说了是一对一,便不会敢有人出来搅局。”
萧墨迟听得不明所以,“可是他们不还是有人暗地里偷袭你吗?他们使出这样的手段也不怕天打雷劈?”
傅容哑然失笑,“异族人可不似我们庆朝人一样敬畏天地。阿尔阔既然明说他的手下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你再追究下去,他也不会承认。”
萧墨迟呆呆地望着傅容,依旧一脸疑惑的神色。
傅容继续说道,“只怕这是他早前安排好的,若他能胜我,自然不必使出这一招,若不能,便会有人暗地里助他一臂之力。他铁了心要扣下我,不想却被你打乱了计划。”
萧墨迟一听这话,挠挠头,微微一笑。
傅容却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当真不精通武功?”
萧墨迟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后才说道,“精通谈不上,也就略会些皮毛罢了。”
傅容心中却起了狐疑。他细细研究过那两把匕首。萧墨迟掷出来的那一把匕首竟将伤他的匕首割出了一道印子。投掷匕首伤他之人是蓄谋已久,萧墨迟却是急中生智。若说他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断然不会有这样的力道击中了那把匕首救下了他。
傅容又默默地看了一眼萧墨迟,这人的眼神很是无辜,看起来又不似说假。傅容的脑中乱成了一团,背后的伤口又隐隐作痛。也罢,暂且不提此事吧。眼下最重要的只怕是该如何向皇上解释他的所作所为。
两人回到尧曲城的时候,已是三更半夜。军营之中却到处灯火通明。也难怪,自家的将军突然不见了踪影,傅参将又昏迷不醒,军营中的众人自然慌了手脚。正当大家手足无措之时,被沙盗扣押已久的两名人质却回来了,向大家说明白了一切。
钱世忠听闻了东哥和魏楚生的说辞后,明白傅容与萧墨迟两人闯进了沙盗的巢穴。他心下有几分生气,傅尚书在皇上跟前辛辛苦苦赢来的信任只怕会因为傅容的轻举妄为而毁于一旦。傅参将此刻昏迷不醒,尧曲城中的守军便属他地位最为尊贵。此刻他再也避让不得,全权主持着军营中的相关事宜。
几名年轻的将领一听却群情激奋,纷纷叫嚷着要率兵杀去敌人的巢穴,与小傅将军来个里应外合,彻底结果了这帮贼匪。
钱世忠冷眼扫视了一圈这几张激动的脸庞,“你们莫不是忘了皇上的旨意了?”
这几名将领却并不买钱世忠的帐,鼻孔朝着天说道,“我们只知小傅将军。他现在有难,我们当然不能弃他于不顾。”
钱世忠冷笑三声,不再言语。
这几名将领越发按捺不住了,其中一人竟拿着武器直愣愣地冲了出去。
钱世忠狠狠地将自己手中的茶杯掼在桌子上,“你给我站住。”
钱世忠好歹也是朝中重臣兵部侍郎。他此刻发了狠话,那名将领也只得站住了,但是却并不服气,恶狠狠地盯住了钱世忠。
钱世忠并不畏惧这样的目光,笑着说道,“小傅将军可是出了名的儒将,怎的他的手下却全是一群恶狼呢?”
那将领并不做声。
钱世忠又扫视了一圈众人,“今儿个,你们哪儿也不许去,在这儿给我呆着。”
那将领终于忍不住了,出言讥讽道,“我们是小傅将军的手下,凭什么要听你的指挥?你的手下眼下只有那一名病怏怏的主事,还是紧赶着去绘制版图的好,别耽误了皇上的差事。”
钱世忠的耐性终于被耗尽了,一拍桌子,催动着内力飞掠到这人的眼前,恶狠狠地盯住了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上战场的时候,你只怕还躲在娘亲怀里要奶吃呢!”
这名将领并不退让分毫,正欲说些什么。突然,一声严厉的“放肆”传彻大厅。原来是傅柏年终于醒了过来,一听侍从的话,明白傅容这下是闯出了大祸,忙赶着来收拾局面,免得闹得天翻地覆。
傅参将一直是傅容的左膀右臂,跟着傅容在边关出生入死,众人都很给他面子。这名将领一见他来了,此刻也只得乖乖地退到了一边。
傅柏年递给了钱世忠一个感激的眼神。若没有他,这帮刺儿头只怕早已领着士兵倾巢出动了。这若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只怕傅家上下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钱世忠微微一点头。
傅柏年勒令这群年轻的将领全都回屋去歇着。众人见他脸色铁青,也不敢再言语,鱼贯出了大厅,嘴里却还是不住地嘟囔着。
待众将领走远后,傅柏年才叹口气,“多谢钱侍郎。”
钱世忠摇摇手,“傅参将这是哪里的话?尚书待我不薄,眼下我岂可袖手旁观?”
傅柏年却不无担忧地说道,“但明日还是请钱侍郎上书皇上,明说将军他违抗了旨意,虽是救出了人质,却与沙盗再起了冲突。”
钱世忠一口回绝,“我岂可做出这等不仁不义之事?这事儿发生在边关,左不过我们压下来便是,皇上也不一定晓得。”
傅柏年摇摇头,“这军营之中并非全是我与将军的手下。更何况,魏主事与萧主事重获自由是事实,皇上早晚得知道这事儿的来龙去脉。与其由旁人上告皇上,倒不如由侍郎你来,也好帮你在朝中坐稳了。”
钱世忠仍旧摇摇头。
傅柏年软语劝道,“尚书一力栽培你与端木侍郎,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倘若傅家步了萧家的后尘,他能放心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