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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郎顾-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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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镜川闻言,手别在身后与东哥一道去了萧墨迟的卧房。
  早已有佣人炖好了滋补的汤奉了上来。萧墨迟此时正披着衣裳,坐在榻上,捧着汤发着呆。他并不甚关心他是如何又回了萧氏鱼庄,也不大惋惜他未能成行的江南之旅,因为自打他醒来后,满脑子便都是只有一面之缘的顾姑娘。
  哎!
  萧墨迟叹口气,刚举到嘴边的勺子又完好不动地搁回了碗里,就连古镜川和东哥进了房间他都不曾察觉。
  东哥走到榻边,挥了挥手,“少爷,二当家的来了。”
  萧墨迟这才回过神,一扭头冲着古镜川说道,“钱篓子,这京城可有姓顾的……”
  萧墨迟的话还没说完,古镜川便冷冷地打断了他。他可没闲工夫在这儿听这个不靠谱的少爷闲扯淡。
  “你早上出门的衣裳呢?”
  萧墨迟顺手把汤碗递给了东哥,憨厚一笑,“抵饭钱了。”
  古镜川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玉扳指呢?”
  萧墨迟突然尖叫道,“呀,我的毛驴。”
  古镜川不为所动,坚持问道,“你的玉扳指呢?”
  萧墨迟笑嘻嘻地说道,“钱篓子,你听我说,那头小毛驴长得可水灵了。改明儿我就去把它领回来,让你也瞅一瞅。”
  古镜川耐不住了,加重了语气,“玉扳指呢?”
  萧墨迟知道这回是赖不过去了,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换毛驴了。”
  古镜川冷笑道,“好,好,很好,很好。”
  萧墨迟一抬头,又嬉皮笑脸道,“那头毛驴确实很好。”
  古镜川当然不和萧墨迟扯皮,手指轻点着桌面,问道,“玉佩呢?”
  萧墨迟一听这话,习惯性地摸了摸腰间,尔后惊呼道,“呀,还在顾姑娘的手里。”
  顾姓可是大庆朝的皇姓,禾之晗先前无波无澜的话又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古镜川心里咯噔了一下,这顾姑娘想必就是当朝公主了。这个败家子现在不仅能败家,还能惹是生非了。
  古镜川心里恨恨的,装作对他的艳遇漠不关心的样子,吩咐东哥去书房拿他的算盘来。
  东哥得令,愁眉苦脸地去了。他总以为少爷这趟出去受了这样的苦,二当家的会对少爷网开一面,可看眼下的形势真是无异于痴人说梦了。
  萧墨迟一想起陪伴了自己多年的玉佩,心中堵得慌。但一转念,顾姑娘妩媚、温柔的笑容便又在眼前盛开了,他的胸口也好似舒坦了。他默默地安慰自己道,“这说明我与顾姑娘缘分未尽。这玉佩就是信物。娘亲,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与顾姑娘再见面。”
  萧墨迟正儿八经地祷告了一番后,又冲着古镜川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问道,“钱篓子,京城有姓顾的大户人家吗?”萧墨迟不精于读书,但常年混迹于市井,看人倒有几分门道。那顾姑娘从穿着、打扮到言行、谈吐,无疑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所以萧墨迟积极地开动了自己并不大灵光的小脑瓜,准备从京城的顾姓大户人家着手,寻找顾湄顾姑娘。
  东哥终于气喘吁吁地抱来了算盘。二当家的这算盘可不简单。框架是玄铁与黑金浇筑而成的,沉得很。算盘珠子则是冰凉入骨的寒石,粒粒通透圆润。
  古镜川单手接过算盘,也不抬头再看萧墨迟,便噼里啪啦地算起了帐。
  “你的那件衣裳,是锦绸今年的新料子,料子钱再算上手工费得有六十两文银。”
  “玉扳指,姑且算你二百两文银。”
  “玉佩,二百两文银。”
  说到此处,古镜川拨算盘的手顿了顿,尔后抬头朝着萧墨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一共是四百六十两。你每个月的零花钱是二十两,上次去赌庄已经免了你三个月的零花钱,这次再继续往后算吧。”
  古镜川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这凭空消失的四百六十两一定要从武直的身上讨回来。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轻易饶了这个败家子。
  萧墨迟苦兮兮地哀求道,“钱篓子……不不,二当家的,你高抬贵手,千万别和我这么较真。”
  古镜川本欲收起算盘离开,一听萧墨迟的话便停住了脚步,一本正经地说道,“较真?如果较真的话,请大夫的钱,新来的看门的,你没领回来的毛驴,都得给你好好算一算。”
  萧墨迟惊得张大了嘴巴,心里腹诽道,真是吃人不吐骨头。他未再反驳,而是笑呵呵地恭送着这一尊大佛。
  大佛前脚刚走,萧墨迟后脚便拉着东哥抱怨了个天翻地覆。
  不想就在萧墨迟的唾沫星子飞溅的时候,这尊大佛竟又折了回来。
  自打听见了萧墨迟口中的“顾姑娘”后,古镜川的心头便梗着一根刺。有些话自然不能和这个呆呆傻傻的少爷直说,但是旁敲侧击也未必不可。打着这个主意,他便又折回了萧墨迟的卧房,不想恰巧遇上了萧墨迟义愤填膺的控诉。
  古镜川倒很平静,“哦,吃人不吐骨头?”
  萧墨迟慌了,装傻充愣道,“东哥,咱们上次看的那出戏就叫吃人不吐骨头,是吧?”
  东哥哭丧着脸不敢搭话。
  古镜川抚摸着自己的算盘,淡淡地说道,“去祠堂里跪着好好反省一下,晚饭也免了吧。”
  萧墨迟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目送着萧墨迟离去的背影,古镜川的心难以平静。顾姑娘的事儿还是延后再说罢,但少不得要看紧他一些。
  萧墨迟推开了祠堂的门,眼睛一时间没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暗。他苦笑一番,闲话家常一样地说道,“迟老头,钱篓子让我来陪陪你。”
  狭小且黑暗的祠堂里并无人答话,静悄悄的。
  萧墨迟又苦笑,取出火折子点亮了蜡烛,恭恭敬敬地上了一炷香。
  蜡烛微弱的光摇晃着,映亮了祠堂里唯一的牌位。牌位上书“迟健之灵位,萧墨迟奉祀”。这灵位乍一看让人摸不着头脑,而萧墨迟此时阴晴不定的表情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萧墨迟原是跪在牌位前,这时却大不敬地盘腿坐在了蒲团上,看着眼前的牌位,不知在想些什么。
  自从萧墨迟记事起,他便不知父母,只知迟健与古镜川。迟健的脾气好得很,天塌下来也能一笑了之。平日里,他既当爹,又当娘,悉心照料萧墨迟,苦口婆心地逮着一切机会给他讲各种大道理。古镜川则不然,撞不见萧墨迟也罢,一撞见他便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揪住他的衣领,逼着他练各种武功,折磨得他嗷嗷乱叫。渐渐地再长大一些,迟健赤手空拳打拼来的鱼庄和钱庄,竟都冠上了他的姓,萧。这时,他会假装深沉地追在迟健的身后询问自己的父母是何许人也。迟健却闭口不提他的父亲,只说他的母亲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姓萧。那枚鸳鸯玉佩也是那时迟健亲手系在了他的腰间。一晃又好些年过去了,萧墨迟总暗暗怀疑自己在迟健的眉眼间看见了自己,更疑心自己的“迟”便是迟健的姓氏。他喜欢装傻充愣地管迟健叫“爹”,更经常在他酩酊大醉的时候,费尽心机地套他的话,但迟健却总是让他寻不到任何破绽。
  萧墨迟并不死心,直到迟健死去的那一天。
  从去年起,迟健的身子骨便一日不如一日了,但依旧硬撑着掌管着鱼庄和钱庄里里外外的大事、小事。他熬到月前,身子撑不住了,溘然长逝。
  萧墨迟屏退了佣人,亲自替迟健擦洗身子,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好送他上路。
  看着迟健形销骨立的身子,萧墨迟悲从中来,怨自己整日里只知捣乱、瞎折腾,却不曾帮过他一丝一毫。但擦洗到下身的时候,萧墨迟的这股悲却有了几分滑稽和可笑。
  迟健竟是个阉人!
  萧墨迟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匆匆地擦洗完了事。自己竟追在一个阉人的后头似真似假地喊了好些年的“爹”,真是滑稽!
  迟健入土为安后,萧墨迟的悲伤也被最后的一抔黄土给掩埋了。他又回复了原样,本着损己不利人的精神,一个劲儿地瞎折腾。今儿个想去赌庄里发点儿小财,明儿个想学小摊贩摆摊儿,再过个几日,又想去江南赏春。
  “迟老头,在天上能看见江南的春天吗?”萧墨迟从回忆里抽出身来,平静地絮叨着。这几日他已经渐渐地平静了。阉人又如何?那个待他数十年如一日的迟健终归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祠堂里依旧静悄悄的。
  萧墨迟却越说越兴奋,“哎哎,迟老头,我今天出去见着了一个姑娘,姓顾,单名一个湄字。”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我跟你说,那可真是人如其名,长得跟画里的似的。”
  “你也会保佑我再见到她的,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昨日之暖

  “皇——上——驾——到——”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传彻了永和宫的里里外外。
  垂首坐在小杌子上的顾宛央正在给太后按腿,一听这声音便站起身避到了一边。
  在此起彼伏的“参见皇上”的跪拜声中,大庆朝年轻的皇帝英宗昂首走进了永和宫,朝着软榻上的妇人拜了拜,“儿臣参见太后。”
  太后一脸慈祥的笑容,“皇上快快请起。”
  年轻的皇帝这才注意到了顾宛央,颇惊喜地说道,“宛央也在。”
  顾宛央规规矩矩地行礼,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逾矩,“宛央参见皇兄。”
  英宗扶起了宛央,言辞格外亲切,“我们兄妹二人也有些日子没见过了。”
  宛央点点头,但是并不敢看向皇兄的双眼。
  太后这时发话了,“难得我们三人能有空坐在一块儿,皇上今儿个就也在永和宫用膳吧,就当陪陪我这个老婆子和宛央。”
  皇帝点头应允了,但却笑笑反驳道,“太后越发年轻了,哪里会是老婆子呢?”
  太后闻言,笑得合不拢嘴。
  不消吩咐,容青自领着人去安排晚膳了。皇帝在乾清宫的御膳也一并传到了永和宫中。
  席间,太后与皇帝闲话着家常,宛央则闷头吃饭,一言不发。宫里的饭菜与那乡野的吃食自是云泥之别,但顾宛央此时却好似味同嚼蜡一样。
  皇帝诧异地说道,“宛央不最是活泼了嘛?今儿个怎么不吭声。”
  宛央笑笑,“听母后与皇兄交谈也是件乐事。”
  皇帝这时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今儿个出宫见着什么新奇的事物了?”
  顾宛央心中一惊,搁下碗筷便拜,“私自出宫是宛央的不对,请皇兄责罚。”
  皇帝面上有些无奈,“朕哪里有责罚你的意思,不过是随口问问。”
  宛央淡然一笑,“左不过是些平常的景物罢了。”是呀,那些的确都是平常且毫无新意的景物,只是这高墙大院内从来见不到而已。
  骨瓷的汤盅里盛着乳白色的莲藕汤。顾宛央埋头喝汤,却不知怎的竟在汤里瞅见了那个呆子乐呵呵的笑容。顾宛央一时间舍不得用汤勺搅了这个呆子的笑容,竟不自觉地走神了。
  “宛央,宛央?”皇帝连声唤道。
  顾宛央猛地回过神,脸上羞红了一片。
  该死,今儿个一直被那呆子扰得心神不宁。
  皇帝见宛央这副模样,低笑道,“宛央莫不是有心事?”
  顾宛央红着脸也不吭声。
  太后却自自然然地接话道,“宛央也长大了,皇帝该留心给她寻个如意郎君了。”
  顾宛央的心跳陡地加速,脸上火辣辣的,娇嗔道:“母后……”
  皇帝的表情却不那么明朗,颇遗憾地说道,“宛央竟也到了嫁人的时候了。”
  顾宛央憋红了脸,“皇兄,你也取笑我。”
  皇帝一本正经地说道,“普天之下,谁敢取笑朕的长乐公主,真是活腻歪了。”
  顾宛央没绷住,轻启朱唇,莞尔一笑。
  用罢晚膳,皇帝与宛央一道告辞,一前一后地出了永和宫。乾清宫往东,未央宫则在西面儿,宛央福了福,准备与皇兄道别。
  皇帝却拦住了,“宛央陪朕走一走。”
  顾宛央自然不会拒绝。兄妹二人便踏着月色在皇宫中漫步。
  “宫里的景物虽美,但久看却总觉得毫无生机和活力。”皇帝突然冲着顾宛央这般说道。
  顾宛央有些摸不着头,“皇兄何出此言?”
  “所以,你才会冒险偷跑出宫吧?”皇帝问得温柔。
  顾宛央回答得干脆,“是。”浓重的夜色之下,皇兄那一身明黄的龙袍看不分明,而她则觉得似乎唯有如此,才能与皇兄之间的隔阂少了几重。
  皇帝淡淡地笑了,以手轻拍围栏,“这高墙岂困得住少年人的心?和皇兄说说今天出宫都见着什么了。”
  顾宛央打小便在这宫中长大,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萧氏鱼庄的“萧”字太过敏感,没得又让皇兄记起烦心事;至于那个呆子,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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