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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大夫突然爽朗大笑,“我可是个大夫,精通人体脉络和骨骼,手指一拿捏你的关节处便知道做了手脚。不过,若不是我行医多年,太过敏感,也当真感觉不出来。”
迟健默不作声,紧张地望了望后院。何守财正在那儿熬药,这番话可别叫他听了去才好。
单大夫却心知肚明地说道,“我知道你防着他,所以这才挑了他不在的时候才与你说起此事。”
迟健这下终于不再沉默了,问道,“你想怎样?”
单大夫也不遮遮掩掩,“我一生行医,救人无数。但是对这些上古秘术也十分感兴趣,不过就想从你那儿学得点皮毛,再不济,见识见识也行。”
迟健面露为难之色,“可我并不会易容之术……”
单大夫了解地笑笑,“我知道是那个叫做阿蘅的小姑娘才会这易容术。”
迟健很是吃惊,这个单大夫竟有这样的眼力。
单大夫轻轻地拍了拍迟健的肩膀,“阿蘅若是愿意,我便学得两手,或是饱一饱眼福;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强人所难的。”
迟健低着头,一言不发。
单大夫见状,又补充道,“自然,你的秘密我并不会透露给旁人。迟先生,还请放心。”
迟健点点头,面露感激的神色,“如此甚好。我……我会私下问一问阿蘅的意思。”
单大夫朝着迟健点点头,走开了。就在此时,何守财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过来,“迟先生,喝药了。”
“哎,来了。”迟健再望一眼尧曲城的方向,收回了目光,转身回了屋。
尧曲城已经闭城四日了。城头上的守军个个面目肃然,严阵以待。城下的月氏族的士兵则也是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毫不松懈。城里的百姓们则大多窝在家中,鲜少出门,就连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好像声音大了一些便会招来月氏族凶恶的士兵一样。
傅容日日在城头巡视着,黑眼圈眼见着日渐加深,但是精神却尚好。他现在整个人已经绷成了一根弦。月氏族陈兵已有四日,但行为着实令人费解,透着古怪。他们既不上前来挑衅,也不发动攻势,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今日,傅容又在城上久久地望着这群士兵出神。以他们所集结的兵力,若是强来,这尧曲城只怕撑不过几日。可是,他们既然辛辛苦苦地从关外来到了此处,看这架势,一战定是免不了了。但难道这帮月氏族人不是该趁着兵强马壮、粮食充足之时发动攻击才对吗?正所谓,兵贵神速。可这帮月氏族士兵究竟为何要拖延时间呢?
傅容参不透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奥妙,也只得暗中推测这帮骑兵还在等待着合适时机。可这合适的时机又究竟是什么呢?
傅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就连身经百战的傅参将与钱侍郎也看不透月氏族士兵这古里古怪的行为。
萧墨迟这时端着一个汤碗朝着傅容风风火火地来了。他将碗轻手轻脚地搁在了傅容眼前的城墙之上,然后朝着傅容笑嘻嘻地说道,“这可是我亲手熬的补药,已经放凉了,你快些喝了。”
傅容已经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眉头微微一皱,说道,“我这没病没痛的,喝药做什么?”
萧墨迟摆摆手,“这是补药,可不是一般的药。你连着好几日没好好休息了,得好好补补才是。”
傅容摇摇头,眼睛依旧盯紧了城下的士兵。
萧墨迟却不由分说地将碗塞到了傅容的手中,“得等现在没打起来,好好补补。这要是打起来了,想补不是也没那功夫吗?”
傅容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药碗。
萧墨迟猜测道,“连上阵杀敌也不怕的小傅将军莫不是怕喝药?”
傅容白了萧墨迟一眼,一口气将这碗药喝了个干干净净。
萧墨迟这下可心满意足了,沾沾自喜地说道,“等这一仗胜利了,其中可也有我的几分功劳呢。”
傅容听着只觉得好笑,这人倒是不介意往自己的身上揽功劳。他若无其事地问道,“你怎知这一仗一定会胜利?”
萧墨迟眨巴着眼睛,“有你这个战无不胜的小傅将军,还有傅参将和钱侍郎,这一仗难道还会输?”
傅容本想给萧墨迟讲一讲这兵法之中最为简单的道理,但是想想却又作罢。这人脑子天生简单,不必再去给他搅成一团浆糊了,否则最后烦着的一定还会是自己。
傅容顿了顿却问道,“你说,为什么月氏族的士兵单单挑了尧曲城来进攻吗?”
萧墨迟略想了想回道,“因为尧曲城是这边关第一城?”
傅容点点头。尧曲城素来便有边关第一城池之称,可这第一的名头,一不是因为尧曲城富庶,二不是因为尧曲城人口众多,三也不是因为尧曲城历史悠久。这第一恰恰只因为尧曲城特殊的地理位置而来。尧曲城背倚秋明山而建,盘踞在入关的关口处,若能得此城,大庆边境的大半江山便可尽收囊中。所以,这尧曲城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傅容停了片刻后又问道,“那你说这些人既已来到了城下,却为何不进攻呢?”
萧墨迟迟疑着答道,“因为尧曲城易守难攻。”
傅容摇摇头,否定了这一说法,“尧曲城易守难攻不过是因为地形而已。但实际情况却是,城内守军稀少,这城墙又年久失修。而且,这尧曲城历史悠久,城墙远远比不上现在才修建的城池,足足薄了有寸许。我驻守此地后,虽修补过多次,但也是无济于事。若是强攻,他们并非没有可能性攻下。”
萧墨迟一听傅容这番话,又低头沉吟了片刻,“难道是他们还在等着什么?”
傅容一听这话,心中一动。萧墨迟的这句话与他所想不谋而合。他忙问道,“等什么?”
萧墨迟耸耸肩,“这我哪里知道。或许是等一个人,也或许是……”
傅容喃喃地说道,“等一个人?会是谁呢?”尧曲城如今虽已全面封城,但是城外的消息还是间或断断续续地传进来了。月氏族的大王此次亲自率领士兵攻打尧曲城。既然大王都已经坐镇军中了,若他们真是在等着什么人,那又到底会是何人呢?难道仍会是与浮屠宫一役之中的那个神秘人?那个神秘人精通庆军的战术和武器,若真是那人,那当真棘手万分。
萧墨迟见傅容一声不响地埋头沉思,忙说道,“我就随口说说,你切莫当真。我还得赶去给傅参将和钱侍郎送补药呢,就先走了。”
傅容并不挽留他,依旧站在城头,久久地望着这群士兵,目光中透出了一股煞气来。
作者有话要说:
☆、边关告急
边关吃紧的消息传回宫中后,皇上与一众大臣只能干着急。月氏族陈兵尧曲城下后,傅容便下令封锁了全城。这么一来,里面的人出不来,外头的消息却也不能轻易传不进去了。现如今虽未曾听到战事已起的消息,但是迟迟与城内的守军联络不上的情况也让皇上很是揪心。
宛央听闻这一消息的时候,吓得跌坐在椅子上,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松开、再握紧。萧墨迟还在尧曲城中,战场之上,刀枪无眼,谁知道那个傻子这一次是不是也能顺利地逢凶化吉呢?
宛央心中六神无主,三番五次地遣锦绣去乾清宫打听消息。锦绣知道她挂念那个人,便也一趟一趟地往乾清宫跑。
自从月氏族大举进犯尧曲城的消息传进京中之后,乾清宫中便一改往日的清净,各部大臣来来往往,皇上更是一连几日几夜不眠不休。
皇上皱着眉,盯着边关的地图一言不发。
这时,邓坤站出来启奏道,“皇上,依微臣之见,现在最要紧的是将附近城镇的守军加急调往尧曲城,与尧曲城的守军包抄月氏族的骑兵才是。”
皇上转过头,看向傅德昱,“傅尚书的意思呢?”
傅德昱行了一礼后才缓缓答道,“调兵是必然的,但是却不是从附近城镇调兵。”
邓坤正欲说些什么,皇上摆摆手,示意众人听傅尚书说下去。
傅尚书上前走到了地图前,说道,“据铜官镇守军回报的情况来看,月氏族所安营扎寨的地方,进可攻,退则可进入大漠,着实不易包抄。但是,尧曲城内守军力量薄弱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必须要派遣援军。”
皇上点点头,“尚书还请继续。”
傅尚书随后又在地图上指了指临近的几座城池,“这几座城池,守军人数乍看是比尧曲城内多上不少,但是很多人在先前的一战之中,已经负伤,如今的状况,并不十分好,能否加入战斗,也是个疑问。”
“更何况,这一回月氏族突然发起进攻不知安的是什么心思。虽说攻下尧曲城后,大庆朝便再无边境可言,西北一角,国门大开。但是,谁能肯定月氏族的骑兵不会在我们调离了附近城镇的守军后调转方向,来偷袭这些城镇呢?”
“那这时守军回防应该也赶得及吧。”一名大臣试探着说道。
此时殿内皇上与大臣们的心思都在这一场战事之上,也无人计较此人不守规矩、擅自插话。
傅德昱听后,摇摇头,“我们的骑兵与月氏族相比本就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只怕赶不上。”
皇上问道,“那尚书所谓的调兵,又是调何处之兵呢?”
傅德昱沉思了片刻后,“想来只有中原地区的兵力可以调往边关,但是边关原处的守军,此刻却万万不能随意调动。”
皇上又问道,“我大庆中原地区多是步兵,这如何能抵抗得了骑兵呢?”
傅德昱面上也露出几分无奈的神色,“所以,步兵调过去后,先按兵不动,若月氏族攻城,便可与城内守军配合打击月氏族。但若是月氏族并不攻城,或是有了新的动静,那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皇上一听傅德昱这么说,也深知这一仗颇为艰险,沉默了一会儿才对着秉笔太监说道,“传朕旨意,着令江浙总督彭晟、川陕总督季年若即日起速速领兵前往边关,与尧曲城内守军里应外合,打击月氏族来犯敌军。”
“再传朕旨意,大军若与尧曲城内守军取得联系,便由傅容全权指挥。若不能,暂由彭晟代理指挥。”
“吾皇圣明!”乾清宫中的一众朝臣纷纷跪倒在地上,异口同声地说道。只是,不少人心中却越发看明白了现在傅家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是绝无可能撼动的。傅容抗旨不遵一事虽未受惩处,但说到底仍是戴罪之身,但是皇上竟然这般信任他。
傅德昱也跪倒在了地上,脑海里却想起了家中马厩里皇上所赏赐的那一匹汗血宝马。他心中有些打寒颤,不明白皇上一面暗地里打压着傅家的权势,一面却又毫不掩饰自己对傅家的荣宠是何意图。
树大招风。
傅德昱冷不丁地想到了这个名词,心里的寒意更是止不住地往上窜。皇上莫不是刻意要将傅家推上风口浪尖?
傅德昱正为此暗暗琢磨的时候,皇上突然问道,“傅尚书,朕若是派遣端木侍郎前去监军,你意下如何?”
端木恩吗?
傅德昱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无论是钱世忠,还是端木恩都是自己的嫡系属下。只是这平日里,他与钱世忠刻意保持了距离。毕竟钱世忠也是有战功在身的人,曾经在两广地区也是个一呼百应的角色。自己若与他走得太近,未免招惹皇上猜疑。端木恩却是科举出身,虽也曾外放历练过,但是与钱世忠相比,便显得毫不起眼了。所以,傅德昱并没有刻意与端木恩划清界限。逢年过节的时候,端木恩甚至经常备些薄礼送去傅府,傅德昱照收不误,有时也会留下端木恩在傅府一道吃顿饭。这些行径只怕早就传入了皇上耳朵里,那皇上启用端木恩前去监军又是为什么呢?他将指挥大权交给了傅容,傅柏年更是摆明了是傅家的人,他再把端木恩插进去,这好像太不合乎常理。至少,这不是他所熟悉的皇上会有的举动。还是说,这本就是试探?傅容抗旨不遵一事,钱世忠上书启奏了皇上,皇上虽对此无甚表示,但是想必对钱世忠已经稍稍放了心,生出了拉拢之心。此时,若是再能试探出端木恩也可以为自己所用,那皇上便可以在兵部顺利架空自己了。
傅德昱的脑子转得飞快,但还是过了片刻后才谨慎地答道,“端木侍郎年轻有为,但是难得地也有战场上的经历,所以监军一职,倒也不是不可以胜任。”
皇上若真是想试探端木恩,那不妨顺水推舟衬了他的心意吧。
皇上得了傅德昱的应允,转过头静静地望着端木恩。
端木恩拜首说道,“微臣遵命。”
皇上不再说什么,挥了挥手,乾清宫中的一众大臣悄无声息地鱼贯而出。皇上依旧坐在书案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端木恩一直等到出了皇宫后才快走几步追上了傅德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