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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舒行听得仔细。
肃亲王继续说道,“爷还是皇子的时候,黄晟清估计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太监,没什么出路,爷也没见过他。说起来,爷也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大内第一高手。”
“后来,父皇亲征北疆的一个部落之时,得到了一本武功秘籍。但是这个写秘籍的人比较缺心眼,说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魏舒行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但却并不插话。
“父皇便在宫中秘密挑了几名小太监修炼此功,但只有黄晟清一人练成,其余人全都走火入魔了。”
“父皇从那之后,便将黄晟清除了籍,把他当作秘卫,让他潜伏在宫中,保护他的安全。设置了秘卫后,父皇当年的原意是专职保护皇上,只有皇上一人知晓,也只听从皇上的命令。”
肃亲王呷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可我那个好哥哥竟舍得把这人派到萧墨迟的身边……”
“那也有可能先帝是属意皇四子为继承者的……”魏舒行顺口一说,肃亲王却被他这话吓得凝住了神。
肃亲王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魏舒行微微皱着眉头,未曾注意到肃亲王的表情。这等皇家秘事他倒不是特别有几分兴趣,他此时挂心的是该如何向陈琛解释此事,才能让肃亲王口中的小皇帝不迁怒于肃亲王。
陈琛终于醒了过来,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长吁一口气。他冷静地扫视了一眼肃亲王与魏舒行,“怎么回事?”陈琛早已熟知魏舒行的用药手段,这一趟明显不一样,他自然得多问上一问。
肃亲王打哈哈,“哟,肚子饿了。”话音刚落,肃亲王便起身往书房外走去。
陈琛习惯了肃亲王的做派,便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魏舒行。
魏舒行两眼望天,“与我无关。”
陈琛面色温和,“与你有关我便不多问了。”
魏舒行摊开双手,耸耸肩,“那你去问天呗,反正我不知道。”
并未走远的肃亲王朗声大笑道,“舒行,你小子竟然也会耍赖,看不出来啊!”
魏舒行微笑着跟上了肃亲王的步伐。
陈琛无奈地摇摇头,也只得跟上二人,心中却苦于该如何皇上回禀这没头没尾的事。
老黄一手拎着萧墨迟飞离了肃亲王府,待到了人烟稀少的巷子中,才将萧墨迟搁在了地上。
萧墨迟原是在心中盘问着自己与宛央的关系,被老黄这么一惊,才算是抽离了出来。他看着老黄,就好像从不认识老黄一样,问道,“你的身手竟与钱篓子不相上下?”
老黄未置可否,“肃亲王说的话少爷可曾入耳?”
萧墨迟见老黄重提肃亲王之话,警醒地看着老黄,“你知道什么?”
老黄神色恭谨,“我知道的,肃亲王都与少爷说过了。”
“那为何你不亲自告诉我?”萧墨迟的面色格外疏淡。
“老奴自然是怕老奴的话,少爷信不过。更何况,肃亲王与少爷的娘亲确是至交,由他告诉你,再合适不过。”老黄说得不紧不慢,丝毫不介意萧墨迟脸上的疏离表情。
萧墨迟的牙关咬紧,不再回答,而是默默地朝着鱼庄的方向走去。他走出去几步之远后,突然问道,“你是谁?这些事你又是从何得知?”
老黄并不回答,“我是谁不重要,少爷只需知道,我受命保护少爷,绝无二心。你也无需知道我是从何知道这些事的。你只需知道,你与公主,本是兄妹。”
萧墨迟怒从心来,“我为何要相信你们所说的话?”
老黄也不恼,依旧不慌不忙地说道,“肃亲王自有办法让少爷你相信。”
萧墨迟这时记起了肃亲王所说的话,气焰顿时矮了一截,闷不做声地一气走回了萧氏鱼庄。
东哥正等得心焦,见少爷回来了,忙迎上前来。可他见萧墨迟黑着一张脸,却又不敢开口询问,便连忙用眼神询问老黄。
老黄只如常地看了一眼东哥,也不说话。
古镜川远远地瞧见了萧墨迟,心顿时又揪紧了,体内的真气四处游走着,好像下一刻便要冲破他的身体,喷涌而出。
中秋之夜,无论用何种办法,哪怕会令萧墨迟记恨自己,他也要拦住萧墨迟,在所不惜。
京城里的一处小客栈中,阿蘅已经早早地睡下了。未曾能与萧墨迟共游京城让她很是扫兴,于是只得早早地躺下了,很是闷闷不乐。
迟健此时则亮着一盏灯枯坐着。
禾之晗早前寻来了客栈。迟健见到他时,先是一惊,怕在古镜川的跟前露了馅儿;可他再一琢磨,却觉得禾之晗这么稳重的性子,若不是十万火急之事,他绝不会亲自找来。
迟健眉头皱紧,“出什么事了?”
禾之晗径直说道,“二当家的嘱咐我看紧了少爷,我跟着他的时候,他与公主私下见了面,约好中秋夜奔。”
迟健的眉头拧成了一团,无从解开。他现在全然理不出来半分头绪,顿了许久才问道,“可告诉古镜川了?”
禾之晗摇摇头,“我先来寻大当家的。”
迟健点点头,“现在萧墨迟人呢?”
禾之晗回道,“我看着他进了傅府。”
迟健的眉头始终未曾展开,“你先回去寻古镜川说一说这事儿,看他怎么说。一有情况立即告诉我。”
禾之晗领命而去。待他与古镜川说明此事后,古镜川却未有过激反应,表情很是淡漠。
禾之晗心中正纳闷,古镜川便对他说道,“你去找几个称心的手下,中秋之夜,潜伏在鱼庄四周,看紧少爷,跟牢少爷,以备不时之需。”
禾之晗向来对古镜川的命令从不多问,今次却问道,“二当家的难道准备让少爷去见公主?”
古镜川摇摇头,“我就算是舍弃我这条性命,也不会让他去见公主。”
大当家的对古镜川并不信任,禾之晗心里对古镜川便也有些膈应,但此时听到这番话,禾之晗心中竟有些许动容。
“万一我到时候拿萧墨迟没法子,你千万要护他周全。”古镜川的话中尽是恳切,“若这事儿泄露得快,皇上定不会饶过萧墨迟,能护他到何时便护他到何时罢!”
禾之晗则郑重地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艰难抉择
中秋之夜,皇宫之中,流光溢彩。年轻的大庆皇帝难得开心颜,大摆流水宴,招待群臣。这座上最为尊贵的席位自然当属傅德昱与傅容。而陪侍在皇上身边的也自然是巧笑倩兮的傅淑仪。
傅容真是许久没见过长姐了,此时远远地瞧着长姐眉目如画,竟有几分陌生感,但是长姐笑得那般灿烂,想来皇上并不曾薄待过她。如此便好!傅容的心中有了几分安慰。
傅容自回京后,与傅德昱一路做派,除去萧墨迟一人外,并不与朝中的大臣交游。所以此时他也只一个人静坐着喝酒,那些朝臣也不敢上前打扰。
傅容的目力极佳,透过皇上与傅淑仪的主桌瞧见了宛央与太后同坐在一处赏月。他忽地想起了萧墨迟前些日子来见自己时的欲言又止,心中觉得格外不安,于是便又盯着宛央多看了两眼。
宛央这时已经站起了身,朝着太后微微作福,又说了些什么,便在侍女的搀扶下离开了。
傅容眼睁睁地看着宛央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自己则坐在原处一动不动。兴许,这会是他最后一次看见宛央;而萧墨迟口中所说的以后,也再不会有了。
不知怎的,傅容虽这样揣测着,心中却一点儿也不生气。照理来说,皇上既已昭告天下,将宛央许配与他为妻,宛央便是半个傅家的人了,自此兴衰荣辱,两人当一力共同承担。倘若他猜测属实,傅家便将沦为天下人的笑柄。可即使沦为笑柄又如何?若萧墨迟当真能与宛央逃离这牢笼,他会为他们由衷地感到高兴,就像萧墨迟得知赐婚一事时,真心地赞许他与宛央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逃吧!逃得远远的,远远的……切莫再让皇上找到你们,切莫再像先生一样,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宛央对着太后推说自己身子不适便由锦绣陪着离开了。太后也没往心里去,今儿个是中秋,团圆佳节,也是宛央在自己身边度过的最后一个中秋了。往后,这宛央首先是傅容的妻子,尔后才是她心尖上的小女儿。太后面上虽笑得和善,心中却已经开始舍不得了,所以宛央想提前离席之时,太后也允了,免得自己触景生情。
宛央与锦绣离席后却并未往未央宫的方向走去。锦绣只觉得自己的心将要冲破胸膛,两只手心全是汗涔涔的。
“公主……”锦绣强作镇定,试图做最后的挽留,“当真要走这一步?”
宛央点点头,脚下生风,“你在宫中的时日也不短了,你当明白这宫中女人的无奈与苦楚。”
锦绣心里还是惴惴不安,“可日后公主你嫁进傅府,小傅将军当会诚恳待你。”
宛央苦笑,“诚恳待我又有何用?我若嫁进傅家,毁了容哥哥的大好前程,他的心里怕也不会痛快。”
锦绣争辩道,“可你是皇上的妹妹,再不痛快,他也只能好好待你。”
宛央无奈,“是,我是皇上的妹妹,再不痛快,他也只能好好待我。可这样的日子又有什么意义?这样的日子,与活在宫中又有什么差别?”
锦绣不再言语。她早已安排妥当了。今日中秋,守皇城的士兵也都庆祝去了,只余下一两队士兵到处巡逻,而这恰好给了公主离开的机会。马车备在了皇宫的偏门处,只待公主一到,马车便立即带着公主离开。
偏门渐渐靠近了。
锦绣再舍不得却也要对公主说“再见”了。宛央的神色很是决绝,郑重地握了握锦绣的手,一转身便钻进了马车。
驾车的小太监是未央宫里宛央最信得过的人,此时他已经扬鞭,锦绣突然又从斜刺里窜出来,“公主,带我一道走。”
马车里的宛央大吃一惊,掀开车帘,定定地看着锦绣。
驾车的小太监却催道,“公主,锦绣姐姐,赶紧的,这士兵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又回来了。”
宛央当机立断,冲锦绣点点头,“那一道走吧。我这一走了之了,你留下来,指定会受罪不少。”
锦绣敏捷地钻进马车,泪水涟涟。她与宛央全都默不作声,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一趟出逃,凶多吉少。现下又没有了锦绣在宫中周旋,至迟到明日一早,宫中便会发现公主逃跑了,到那时……宛央不敢想,也不愿想,能与萧墨迟偷得半日的好时光便是半日,她害怕虽害怕,却绝不后悔。
马车一路风驰电掣地驶到了宛央与萧墨迟说好的地方。宛央掀开车帘四处张望着,她本以为萧墨迟一定会等在此处,但是这周围的一圈儿却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宛央虽着急,却也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锦绣更着急,话也说不利索了,“公主,那人怎的还没来?”
宛央抿紧了嘴唇,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他既已答应了自己,不该临到这时却反悔才对。
时辰一点一滴地从指缝间溜走了。宛央原先的焦急也慢慢地冷却了。她目光呆滞,一股寒意从心底缓缓升起,直将她整个儿地包围,让她彻底跌进了冰窖之中,手足无措。
天光将晓。锦绣哑着嗓子喊道,“公主……”
宛央憔悴地闭上乌青乌青的双眼,“回宫罢!回宫罢……”
小太监扬鞭,原路返回。即使守了一夜,这小太监的车还是驾驶得极其稳当。宛央却觉得颠簸得厉害,要不她的心怎么会一瓣一瓣地慢慢碎裂了呢?
她的心再也拼不回原样了。
皇宫将近,宛央回过神,掏出贴身藏着的鸳鸯玉佩,呆呆地看着。
锦绣气不过,“公主,还看他的东西做什么?趁早丢开才对,这个负心人。”
宛央一听到“负心人”这三个字只觉得透不过气。她喘着粗气,从锦囊中取出萧墨迟的信笺,原想撕开,却觉得手上无力,就连这薄薄的信笺也不能伤及分毫。她的泪水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掀开车帘,看也不看,便将信笺丢了出去。再一低头,手心的玉佩颜色温润,宛央的泪水更是止不住了。
锦绣忿忿不平,“把这玉佩也丢掉才好。”
宛央的手指摩挲着玉佩,竟还是舍不得,嘴上却对着锦绣说道,“这是他母亲的遗物,往后寻个机会还给他。我与他,便两清了。”
锦绣此时却大着胆子顶嘴道,“公主你这分明是放不下他。”
宛央痛苦地合上双眼。自己负了母后,负了皇兄,只为能与他在一起。可最后,他却不声不响地负了自己,这让她怎能不心如刀割、肝肠寸断?
宛央与锦绣回到未央宫之时,未央宫中一众人等这才松了口气。公主出逃这件事还不曾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