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讳。
傅容灰头土脸地离开了,本想是来问个究竟,到最后却还是吃了个哑巴亏,真是心里有苦说不出。
皇上这心思却是因为萧墨迟与肃亲王的关系悬了一宿,几乎一整晚也没合眼。他这心吊了好几天,直到大婚前夜,他又将傅容匆匆宣进了宫中觐见。
傅容只穿了一身常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如今的身份还是戍边将领,但是这职位迟早要被卸了,所以傅容就连“微臣”也懒得自称,从此以后,他甘愿远离朝堂,远离这个人。只可惜,他的心里还是担忧着自己的长姐。那一日省亲归宁之时,长姐的哭泣声仍犹在耳,让他几乎夜夜难以入眠。自己确实可以远离这一切,但是自己的长姐却已经深陷于后宫之中,无法自拔、无法解脱,这又该如何是好呢?
皇上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傅容,心里七上八下的。倘若有一日萧墨迟成为了自己的威胁,眼前这个人还会像铲除萧家之时一样,全力站在自己的身后吗?可一旦与宛央成婚,他便在朝中再也无所作为。到那时,只怕他即使有心也是无力。皇上微微地叹口气,自己莫不是真的走错了这一步棋?
傅容不见皇上作声,便一直恭恭敬敬地跪着。
皇上许久之后才悠悠地说道,“平身。”
傅容站起身来,皇上好似闲话家常一样,“与公主成婚后,宛央便交给你了,好生照顾她。”
傅容点头,“这个自然。”
皇上也点点头。他的心中暗自感慨道,自己竟与傅容当真生疏到了这样的地步,这让他情何以堪。
傅容的心思此时却从长姐的身上跳到了那所谓的柳姑娘身上。傅容一时间没留神,竟脱口而出问道,“皇上可认识柳细细?”
皇上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并不说话,嘴角却往下压了压。
傅容瞧见皇上这副表情,心知自己说错了话,后背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自己还真是远离朝堂已久,竟然会自己乱了分寸。
皇上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表情有些冷峻,忙缓和了神色,说道,“京城第一名妓,朕还是知道的。听说她好似前段时间嫁给了一位兵部主事。”
傅容心里冷笑,这人明知那位兵部主事便是萧墨迟,却偏又端着不说穿,就好像只要不说穿,有些事便不会成真一样。傅容只觉得自己的猜测假不了,于是暗下决心,提醒道,“臣也是这样听说的。臣还听说,那位柳姑娘已经怀上了孩子。”
皇上大为震惊,面上的表情却是分毫未变。陈琛的密函之中并未提及柳细细怀孕一事。
皇上忆起了柳细细在自己的身下娇喘呻吟的场景,小腹一阵发烫,心却凉了。柳细细怀孕了?她曾暗示过自己,她如今只愿为自己献身,那她腹中的孩子难道会是自己的骨肉?皇上不敢确定,心里对萧墨迟的恨意却有些变了味儿。他原是嫉恨这人居然娶走了自己的女人,现在却是恨得无力。若柳细细腹中的孩子当真是自己的,那萧墨迟也算是有情有义,救柳细细于水火之中。可一转念,皇上却又怒从心生。柳细细毕竟是风尘女子,她的话能有几句可以当真呢?萧墨迟与她一向过从甚密,又有谁知道他俩究竟是何关系呢?更何况,就算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这逛风月场所的富家少爷会与烟花女子清谈呢?这么一琢磨,皇上只觉得自己被背叛了,对萧墨迟的恨意竟又浓烈了许多,火辣辣的,灼烧得他寝食难安。
傅容哪会想到自己好心好意的提醒会带来这样的后果。他本是不忍心顾家的子嗣流落在外,却不想给萧墨迟招来了祸患。他若是知道自己的这几句话在皇上的心里烧了一把火,只怕会恨得要咬掉自己的舌头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魂牵梦萦
皇宫里的织绣局这几日正加班加点地赶制宛央的嫁衣。几位资历颇高的绣女这几日描绘了嫁衣的花样子,巴巴儿地送来了未央宫,说让公主亲自挑一挑合心意的。
锦绣很是欢喜,拿着手里的花样子献宝似的在宛央的面前比划着,想勾起宛央的兴趣。
宛央却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这嫁衣随意就好,不必这样大费周章。”
锦绣不满,“公主,这嫁人可是一辈子的大事,马虎不得。”
宛央笑得无力。
锦绣只当自己看不见公主的淡漠,又将花样子递到宛央的跟前,讨好道,“我的好公主,你就挑上一挑怎样?”
宛央径直拒绝,将锦绣的手推出了丈把远。
锦绣强装出来的笑脸也终于耷拉了下来,一时间气不过,冲着公主嚷道,“你这样子为那个负心人作践自己的身体又是何苦呢?公主,你不为太后与皇上着想,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呀。”
宛央面色凝重,一声不吭。道理她自然都明白,但是做得到做不到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锦绣终于憋不住了,“他都已经娶了京城名妓柳细细了,公主你难道还不死心?”
萧墨迟迎娶柳细细一事,锦绣早前就从几个嚼舌根的小太监口中听闻了。皇上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心底里是希望这个消息能传进宛央耳朵里的。俗话说得好,长痛不如短痛,宛央大概也只有彻底死心,这病才会渐渐好转过来。
宛央听得愣住了,尔后才说道,“怎么会?”
锦绣忿忿不平,“怎么不会?听说柳细细连孩子都已经怀上了,公主你还惦记着那个负心人做什么?”
宛央的面色煞白煞白的。萧墨迟已经娶了柳细细?而柳细细竟然已经有了身孕?宛央此时只觉得天旋地转。前些日子里她虽然答应了母后与皇兄下嫁傅容,但是话才离嘴,宛央便后悔不迭。她骗不了自己,她压根儿就放不下对萧墨迟的这份感情。那信笺虽然已经毁于一旦,可她心里的那份感情却是怎样也无法泯灭。甚至这几天来,宛央的心思已经活络了几分,竟开始在心中为萧墨迟的失约寻找理由,好让自己理所当然地原谅他。
是啊,自己多么希望可以理所当然地原谅萧墨迟那个呆子,好让自己继续能喜欢着他。可现在,自己好似再也不必费尽心机地替他开脱了。自己为着他一病至此,而他却是已经抱得美人归。
宛央这时忽地记起了自己也曾在抱月楼中瞧见过萧墨迟,当时的他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绞尽脑汁地对着柳细细所出的对子。自己气不过还曾偷偷地踩过他一脚。现在的自己却好像连气都气不了了,毕竟自己有何资格与他生气呢?
男人,说到底一个个都是三心二意、用情不专。
宛央苦笑,一转念,心里却又默默地说道,自己的父皇也当真是个例外,这一生都独宠萧淑妃。可这天底下的男人,却不是个个都像父皇。
罢罢罢,自己从此还是断了对萧墨迟的念想,规规矩矩地嫁给了傅容,了此余生。
宛央勉力扯出一丝微笑来,朝着锦绣伸出手来,“把嫁衣的花样子给我看看。”
锦绣正因为自己的这番话而忐忑不安,生怕一病未起的公主又因为自己的冲动而病得越发严重了。可此时公主却神色淡淡地管她要嫁衣的花样子看,锦绣喜极而泣,忙双手奉上。
宛央细细地翻看着,甚至还与锦绣不时地交换着意见。
锦绣也精通刺绣,此时则热心地替公主参谋着。
两人一通研究后总算是定下了嫁衣的花样。锦绣忙遣人将已经定下的花样子送回织绣局去。
宛央微笑地看着她忙里忙外,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锦绣始终心有余悸,想了想还是开口劝道,“公主,从此可都忘了吧?”
宛央顺从地点点头,“我累了,先歇会儿。”
锦绣不再多言,忙上前伺候宛央更衣。
宛央将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面朝着里侧。锦绣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而她的泪水也无声落下。
这么多天,宛央几乎已经说服自己相信了萧墨迟是无心失约,他一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绊住了,这才没来赴自己的约。她都好不容易相信了自己编织的这个谎言了,但最后这个谎言还是嘭地一下碎了。
萧墨迟,你究竟为何这样待我?
宛央哭得无声无息,心如死灰。
阿蘅这几日心里也不好过。她这前脚才与萧墨迟订下了亲事,萧墨迟后脚却将柳细细娶进了门。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想通。
迟健得知此事后,淡淡一哂,“这小子现在越发出息了,竟和这京城第一名妓有牵连。”
阿蘅却一脸的不满,“可是他不是答应娶我为妻了吗,那又怎能娶旁人呢?”
迟健一向心疼阿蘅的天真,这时不知怎的却故意戳阿蘅的痛处,“他是答应娶你不假,可他也不曾答应过你不娶旁人呀。”
阿蘅嘟囔着嘴,心里觉得迟健的这话好像也不是毫无道理,但是不快的神色还是溢于言表。
迟健心知自己的话有些过分,宽慰地拍了拍阿蘅的肩膀,“这其中萧墨迟或许有难言之隐。”
阿蘅听不进去劝解,“再有难言之隐也不可如此。你便只娶了秋姑姑一人,不是吗?”
迟健一听阿蘅提起了映秋,神色有些尴尬,语气软了下来,“那你若是不想嫁他,迟伯伯可以为你做主,退了这门亲事。”
阿蘅见迟健变了神色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迟伯伯虽是只娶了秋姑姑一人,但是他俩却明摆地透着不对劲儿。阿蘅想过问,却是有心无力。阿蘅冲着迟健摆摆手,“不不不,不退婚。”
迟健心里暗笑,又调侃阿蘅道,“你心里既已经心生不满,为何不干脆退了婚事?”
阿蘅毫无羞涩地答道,“秋姑姑说女子嫁人当嫁自己喜欢的,所以我自然不要退婚。”
这事儿始终盘亘在阿蘅的心上。她最后还是放不下,又跑了一趟鱼庄,想找着萧墨迟说说这事儿。萧墨迟恰巧不在,柳细细便代为招待。
阿蘅心里全无礼数之意,认真地打量了一番柳细细,说道,“柳姑娘真是漂亮得很!难怪萧墨迟哥哥会娶你。”阿蘅这说得全是心里话,听在柳细细的耳朵里却是有些不一样。
柳细细微微点点头。她先前才从东哥那儿听说了,眼前这个小姑娘竟是萧墨迟未过门媳妇。柳细细有些难以面对这个姑娘澄澈的目光,脸上红得发烫,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向她解释。
阿蘅这时坐得别别扭扭的,心里暗自后悔自己太过冲动,如今只得尴尬无比面对这位柳细细。
最后还是柳细细先开了口,“我也是才知道萧公子竟有亲事在身,细细冒犯了。”
阿蘅正了正身姿,无意间竟想模仿柳细细的坐姿。她并非嫉妒,而是单纯地觉得那样坐当真好看。
柳细细等了会儿不见阿蘅开口便又说道,“我与萧公子并无夫妻之实。”
这话一说,阿蘅的眼睛唰地一下亮了,“这是怎么回事?”
柳细细只简单地说道,“我恋上了一名恩客,怀上了他的孩子,但是他却无法娶我。萧公子这是好意相助,免我再受颠沛流离之苦。”
阿蘅知道柳细细的身份,所以这话一听便明白了。她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地,攥住了柳细细的双手,笑得无邪,“我就知道萧墨迟哥哥不是薄幸之人。”阿蘅的态度很是亲昵,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蔑视之意。柳细细则有些受宠若惊,自打她沦落风尘后,饱受旁人的白眼,而像萧墨迟与阿蘅这样诚恳待她的,她这还是头一遭,几乎忍不住想要哭出来。
柳细细也笑得很是宽慰,萧墨迟于她有情有义,她岂可让他与自己未过门的媳妇生出嫌隙来。她回握住阿蘅,“想来你便是萧公子的心上人罢,我曾听萧公子说起过你。萧公子是很喜欢你的。”
阿蘅坦然地摇摇头,“不,萧墨迟哥哥的心上人并不是我。不过,萧墨迟哥哥也是很喜欢我的。”
这下轮到柳细细格外诧异了。她这还是头一回见到女子如此毫不羞涩地提及喜欢,而阿蘅的表情里,看不出一点儿炫耀之意。她无端羡慕起眼前这个姑娘的天真来,讪讪地问道,“怎么会不是你?”
阿蘅点点头,“是,另有其人。不过,萧墨迟哥哥也是喜欢我的。”阿蘅笑得灿烂,又强调了一回才放心。
柳细细笑得狐疑。
阿蘅却突然问道,“萧墨迟哥哥说,他对心上人的喜欢与对我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可都是喜欢,为什么会不一样呢?”
柳细细被阿蘅问得哑口无言,半晌后才说道,“那他有说对你是怎样的喜欢吗?”
阿蘅说道,“萧墨迟哥哥说对我是喜欢妹妹的喜欢,这与喜欢心上人有什么不一样呢?”
柳细细张了张嘴,本想解释个清楚,但是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自己这时也惦记起了傅公子,便无奈地摇摇头。
阿蘅却浑不放在心上,“喜欢就是喜欢喽,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