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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氏大王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笑着说道,“哦,原来如此。”
易旻点点头,但是却莫名地心慌了起来。
月氏大王顿了顿说道,“那好办。既是这人让大祭司不开心,我月氏岂能让他活着回去。来人呐,把地牢里的那个人拖出去斩了,然后将他的人头交给易长老带回去献给大祭司。”
易旻一听,慌了神,脱口而出道,“慢着!”
月氏大王饶有兴味地看着易旻,“慢什么?”他自然不会当真宰了那地牢里的人,不过是想借此来试探试探这浮屠宫的真实意图罢了,说不定还能顺道再敲一回浮屠宫的竹杠。易旻的神情如此紧张,看来那人并不是真与大祭司有过节。
易旻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气,心内叹息道,自己真是差一点儿便上了月氏大王的当了!他沉下神色,继续说道,“大祭司与这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直想手刃此人,若是交由你月氏办理了此人,我回去了岂不是没法子向大祭司交差?”
月氏大王半信半疑地看着易旻。
易旻稳住了心神,自己切莫不能露出半分端倪来,否则萧墨迟便当真没救了。
易旻思忖了片刻说道,“那不妨这样吧,过几日我请大祭司亲自来这王宫一趟,大王你吩咐人当着大祭司的面儿斩了那人,可好?”在此事上说得越多便越容易露出马脚来,于是易旻果断决定拖延时间,待他回去后再与大祭司商量对策。
这下子轮到月氏大王骑虎难下了,吞吞吐吐地应了一声“嗯”。
易旻见状,心里知道自己已经胜出了月氏大王一筹,遂高高兴兴地离开了月氏王宫。
易旻前脚才出了王宫,后脚便钻进了马车。迟健扮作的侍从也一道进了马车。
易旻将迟健请上了尊位,“大祭司,现在该如何是好?”
迟健朝着易旻点点头,“你做得很好,月氏大王并未疑心萧墨迟与我浮屠宫的关系。”
易旻则继续问道,“那现在又该如何救出少宫主呢?”
秋阴山浮屠宫的牌匾上,“浮屠宫”三个大字便是迟健早年从萧墨迟所练的大字里抠下来再篆刻而成的。而浮屠宫的一众教众们也只是经常仰望着那稚嫩且可笑的三个字遐想着姓萧名墨迟的少宫主究竟生的怎样一副模样,竟能让能力非凡、野心勃勃的大祭司甘心为其鞍前马后地操劳着。
迟健暗自叹口气。他原是想和和气气地从月氏大王手里将萧墨迟讨出来,可谁曾想这月氏大王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也罢,自己便好好会一会这位关外的霸王。
迟健对着易旻简单的吩咐道,“命人绘制月氏王宫的地形图,再召集数百名身手高超的教众做好准备,不日闯宫。”
易旻瞪大了眼睛望着迟健,“眼下便与月氏撕破脸面吗?”
迟健摇摇头,神秘一笑,“自然不是。”随后他便附在易旻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易旻边听边点头,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两人回到了客栈后,阿蘅正翘首盼着迟健。她见两人回来了,匆匆忙忙上前问道,“萧墨迟哥哥可救出来了?”
易旻骨子里脱不开庆人遵守礼法的性子,恭恭敬敬地拜服道,“参见圣姑。”
阿蘅被易旻的这一鞠躬吓了一跳,忙腼腆地摆摆手。
迟健不说萧墨迟可否被救出来了,却转而对着阿蘅问道,“你可还记得小傅将军的模样?”
阿蘅不知迟健为何说起小傅将军,但是仍旧点点头。萧墨迟上一趟来这尧曲城的时候,阿蘅曾经出入过尧曲城的边关大营多次,自然与小傅将军也曾有过谋面。
迟健朝着易旻点点头,“这便好办了,传书给三当家的,让他速来此地见我。”
易旻忙照办去了。
夜色正浓,一名黑衣人飞身掠进了迟健的窗户。
迟健这才用火折子点亮了蜡烛,“等你好久了。”
“大当家的,有何吩咐?”这人的声音格外深沉。
迟健却偏不说将这黑衣人召来的用意,而是说道,“你等待的时机很快便要到了。”
黑衣人的双眸映着烛光,唰地一下亮了,“此话当真?”
迟健点点头,“大庆不日便要覆亡。你我的仇怨皆可报了。”
黑衣人的拳头默默地攥紧了。
迟健这时冲着黑衣人吩咐道,“明晚你带领三百人闯入月氏王宫去将少宫主救出来。”
黑衣人点点头。
迟健这时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你的徒弟在月氏王宫里丢了。”
黑衣人愣住了,“丢了?”
迟健这时从怀里掏出了一卷羊皮地图递给黑衣人,“这是月氏王宫的地形图。”迟健边说着却又边收回了手,指了指地形图上的一片花园,“这里是玲珑阵,我怕他是给困在里头了。你看进去救人的时候是不是顺便把他也给弄出来。”
黑衣人略沉吟了片刻之后便摇摇头否定了,“我的徒弟自有本事出这玲珑阵,不必去救。”
迟健原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想想这人的脾气,便也作罢了。他一心挂念着萧墨迟的安危,他自小生得这细皮嫩肉的,只怕受不住地牢里的苦。至于禾之晗,他的师父既然这样说,他便这样信吧。
明晚……迟健暗暗地握紧了拳头,明晚一定要将萧墨迟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争暗斗
京城里一日萧瑟过一日。皇上此时正在蕙贵人的寝殿外焦急地搓着双手,来来回回地走着。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初为人父,紧张胜过欣喜。
“太后驾到。”太后在容青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赶了来,“孩子怎么样了?”
皇上也顾不上请安,目光焦灼地盯着紧闭的大门,“还没动静。”
太后这时转过身,面朝着天地,双手合十祈祷着,“保佑我大庆顾家的子孙平平安安。保佑我大庆顾家的子孙平平安安。”太后话里这大庆顾家的子孙,自然有还未出生的孩子,可也有至今仍被困在月氏的宛央。
皇上仍是焦急地徘徊着。
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过去了之后,一声清脆的啼哭终于响亮地传遍了蕙贵人的寝殿。
皇上与太后欣喜地对视了一眼。
不一会儿的功夫,接生嬷嬷便用红绸缎包裹着一个婴孩走了出来,“恭喜皇上,贺喜太后,是个小皇子。”
太后微翘的嘴角这下扬得高高的,“快给哀家看看。”
接生嬷嬷将孩子抱到了太后的眼前。太后轻手轻脚地拉开了护着小皇子的绸缎,看到他微微发皱、发红的皮肤,不由得喜极而泣。
皇上此时笨手笨脚地从接生嬷嬷手中抱过了孩子,心思不知怎的却转到了柳细细腹中的胎儿身上。他一面看着自己的孩子慌里慌张地笑着,一面暗自揣摩着柳细细的孩子出生后又会生得一副怎样的模样。
皇上自然是想不出来。不过数月未见,他发觉自己竟好像已经记不住柳细细的模样了,唯有她的体香好像总是低低地环绕在自己的鼻端,让自己一直无法心神安宁。
太后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小皇子的小脸,对着皇上说道,“蕙贵人这下可是立下了大功劳,皇上可得好好赏赐一番。”
皇上点点头,将孩子交还给接生嬷嬷之后,当场便朗声说道,“传朕旨意,晋蕙贵人为蕙嫔,赏金钗一对、金镶玉手镯一对、玉如意一对、红珊瑚一座,择日迁至玉馨苑。”
蕙贵人跟前服侍的宫女和奴才见自家的主子得了皇上的赏赐,又升了位份,当然是喜不自胜,全都跪伏在地上说道,“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远处,傅淑仪正与晴雪一道缓缓走来。她远远儿地便听见了皇上赏赐的声音,心里震颤,面上却依旧笑嘻嘻的。
晴雪小声说道,“主子,咱何苦来这儿受气?”
傅淑仪也不看着晴雪,“在这宫里活一日便要受气一日,忍着。”
皇上此时已经进去探视虚弱的蕙嫔了。傅淑仪对着太后行完礼后便也进了屋。
蕙嫔一见傅淑仪来探望自己,忙虚弱地说道,“哎哟,姐姐来了,我这身子就……”
傅淑仪摆摆手,打断了蕙嫔的话,“妹妹好生歇着,待身子好了再给我行礼也不迟。”皇上虽在,傅淑仪却也未曾给蕙嫔留半分面子。
蕙嫔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皇上却无心顾及到两个女人间的明争暗斗,一颗心都吊在自己的小皇子身上。
蕙嫔顿了顿,像是故意刺激傅淑仪一样,说道,“姐姐,你看皇上有了个儿子竟乐得傻了。”
蕙嫔的话里满是嗔怪的意味,在傅淑仪听来格外刺耳,这个女人不仅向自己宣布自己有了个儿子,甚至也在暗示自己她与皇上才更亲昵。可傅淑仪也明白,这人就是故意拿这话来刺激自己的,于是偏不吃味,只笑着说道,“可不是嘛!皇上这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这时要是小皇子的姑姑也在该有多好,宛央心地最善良,铁定会很喜欢小孩子。”
傅淑仪心里冷笑着看着蕙嫔,她不让自己好过,自己又岂会给她舒服日子过。
果不其然,傅淑仪的话音刚落,皇上的笑脸便敛去了大半。此时宛央仍旧困在月氏人的手中,生死未卜。
蕙嫔见皇上收了笑脸,心里吃味不已,一个劲儿地黏着皇上道,“皇上,你再抱抱小皇子吧!”
皇上摇摇头,心里怅叹一声,宛央啊宛央,你如今可好?尧曲城的文书一封接一封地传进京来,追问皇上可要答允月氏的条件,或是是否需要派人去与月氏商议一番,他却始终下不了决心。要想他答应月氏的条件,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异想天开,月氏人一张口便要了大庆半年的税收;可若是不答应,再派人去商议此事,大庆便处处处于被动之中,只得被月氏牵着鼻子走,这也不是他想看到的;再不济再与月氏打一仗,可他心里也明白,边关此时经不起折腾,傅容刚被自己从边关调离了,这时开战,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更何况,事到如今,他始终不敢相信,在自己的妹妹命悬一线之时,他所计较的仍是大庆、仍是自己的利益得失。看来自己的母后也是真了解自己,怪不得她没有逼迫着自己立下誓言,非要自己将宛央早早地、平安地救回来。
皇上对着蕙嫔说道,“你且安心休养,朕过几日再来看你和小皇子。”
蕙嫔不满,撒娇道,“明日不来吗?”
皇上此时因为傅淑仪的一句话满脑子都是宛央和月氏,心里的喜悦早被冲淡了,于是淡淡地说道,“朕国务在身,何时得闲何时便来吧。”
皇上说着便要往外走,傅淑仪此时却恰到好处地上前一步对着皇上说道,“皇上,臣妾一早儿便煨着红豆莲子汤了,回头给您送到乾清宫去。”
皇上点点头,“辛苦淑仪了。”话音刚落,皇上便离开了。
蕙贵人眼巴巴地望着皇上消失的方向。傅淑仪瞅着她这副神情,只觉得隐隐约约地瞧见了以前的自己,遂半是安慰半是讥讽道,“妹妹你才为皇上生下了小皇子,皇上一定会常来看你的。”
蕙嫔扁着嘴,一脸的委屈。时至今日,仍旧只有傅淑仪一人可以随意出入乾清宫,这份盛宠,她从前比不上,如今还是比不上。她原以为只要自己为皇上诞下了一个皇子之后,这一切便会改变,可眼前看来,似乎并无差别。她很是泄气,无力地说道,“妹妹乏了,姐姐请回吧。”
傅淑仪“哎”了一声便领着晴雪离开了。
蕙嫔自从有了身孕后,在这后宫里很是恃宠而骄,见着了傅淑仪从不行礼,甚至还要东一句西一句地挖苦一番傅淑仪膝下无子无女。所以,晴雪很不待见蕙嫔,这时见四下无人忙抱怨道,“主子,好好儿地非要来这儿看她的脸色做什么?”
傅淑仪淡淡一笑,“看她做什么,我是来看小皇子的。”傅淑仪的双眼里写满了羡慕。她若是也能有一个孩子该多好!
晴雪深知孩子是自家小姐的死穴,此时也不再多说话,生怕戳到了小姐的痛处。
傅淑仪的心里却打起了蕙嫔孩子的主意。蕙嫔在这宫里,一无权二无势,所依仗的莫不都是那个孩子而已。可自己如今却不一样,虽说弟弟已经被皇上变相地卸了兵权,可自己的父亲此时在朝中却仍是一言九鼎的兵部尚书。自己若不趁着此时谋划谋划,待到父亲老了,退下了,便再没有机会可言了。
蕙嫔那人心思其实最为简单,心里想着什么便全都摆在脸上,算计起她来,不过是小事一桩。现在,傅淑仪觉得自己单单缺个天赐良机,好让自己悄悄儿地弄死蕙嫔,并且把那孩子占为己有。
机会总是会有的,来日方长嘛!
傅淑仪如是安慰自己道。
就在大庆百姓为着小皇子的诞生而普天同庆之时,月氏王宫里今晚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是夜,迟健便下令那名被唤作三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