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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说就会说,我不想逼你。”
她叹口气。“雨阳……我希望你表现得更有占有欲一点,要不是我太了解你,你现在的态度我可能会以为你不在乎我。”
“我当然在乎你,很在乎你。”他急切地握住她手。
“我知道。”她明白他担心她与江裕旧情复燃,又太内敛,不会坦然表达不安,让她心疼。“我跟他讲清楚了,他不会再来找我。他不断强调他为了我和妻子离婚,说他很爱我,好像这样我就该感激涕零,赶快回他身边。”
“的确,很多例子都是丈夫外遇后,跟妻子离婚,丈夫和第三者双宿双飞。”所以他很不安。
“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爱情是两个人彼此喜欢,然后在一起,也许中途不那么喜欢了,爱上别人,那就和旧情人分手,再开始新的恋情。我觉得,每段爱情都是一颗独一无二的糖果,我含着它,品尝它的甜味,我不想和人一起吃这颗糖,我不去吃别人的糖,也不要别人来吃我的糖,我不想当第三者,也不想有第三者来介入我的感情。”
他扬唇。“我喜欢这个糖果的譬喻。”
“我也不在乎喜欢的人过去情史丰富,只要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专心专情对我……但是某个人,连没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专心专情对我。”她圈住他颈项,微笑凝视他渐渐泛红的脸庞。
“我就是没办法喜欢别人……”他困窘地承认。“我认识不少女性朋友,和她们谈得来,兴趣相投,她们条件也都很好,但我就是无法对她们心动。”爱情,是一种身不由己,心不由己,爱上了她,她变成他的主宰,他的一切,全都由她。
“我懂,我现在也有这种感觉,爱上你,其它人都不放在眼底了。和江裕讲话时,我不断想到你,他开口闭口都在要求我如何,你却从来不要求我什么,你只是默默付出,但我不是因为你宠我、哄我才爱上你,我爱你是因为,你就是我真正想要的……”
她爱江裕,是爱个理想,爱她想象中的爱情,而他给的是一种实际,一种生活里随手可掬的暖,一把雨天的伞,一件挡风的外套,一个伤心时的拥抱,他自成一种理想,他潜移默化了她,他成了她的理想,成就她最终的爱情。
她凝视他双眸,微笑道:“我爱你,雨阳……”
他听着,心强烈地悸动,低下头,吻住她弯起的唇。这一路,他爱得压抑,爱得辛苦,爱得濒临绝望,因她这句话,一切都值得了。
他搂着她的腰,将她推在门板上,热烈亲吻,无声而激切地诉说这些年的爱恋,她曲线柔腻,紧贴他胸膛的感觉美妙至极。他少有的热情让她招架不住,她软绵绵地靠着墙,他强硬的身体抵着她,像一种暧昧的威胁,令她兴奋地颤抖。
暂且分开,他们喘息着,眼底情欲蒙盹,他花了点力气才挤出声音。
“该睡了,你进房间吧,我睡客厅。”他努力不要去想象她躺在他床上的模样。
“天气很冷,你会感冒。”他的眼睛在说,他不想停止,她的眼睛大概也是。她有准备了,打算让情况顺势发展,没想到他会打住,她有点失望。
“只睡一夜,不会怎样。”她滟红的唇,柔美的肌肤,凌乱的衣襟,令他天人交战,他想抱她,但没有保护措施,他不想冒险。
“你不想和我一起睡吗?”她豁出去地大胆开口,双颊烧红。
这句话差点害他失控,他喉头艰难地动了动,苦笑。“不,我想那不太好……我没料到,没有做保护措施,不行。”他随目口察觉手里被她塞了什么,低头一瞧,是一盒保险套。
“我刚刚在便利商店买的……”她眼光乱飘,没敢看他,连耳根都红了。
她主动买,代表她想要……他眼色黯了,握住她下巴,眼对眼,她眸光闪烁,混合着羞涩、坚定与对他的渴望。他再次吻住她,推开她背后的门,进到房间里。
他没开灯,月光从天窗静静渗入,他将她放倒在床,以身体覆住她,热烈亲吻。她柔软柔腻得不可思议,他吻她,轻轻咬噬,不放过她每寸肌肤,他的爱抚大胆而温柔,喉间低沈地滚动喃喃爱语。
他的重量令她愉悦,他灼热的呼吸吹拂她肌肤,她敏感地低吟,心跳狂乱,紧紧拥抱他。当衣物褪尽,身体贴住身体,她为他热烫绷紧的躯干亢奋,他们的喘息变得潮湿沉重,他们凝视彼此,看见彼此眼底的张扬。
他握住她双腕,固定在她头顶上,沙哑道:“我想看你……”
这受限的姿势很无助,但因为是他,她不怕,温驯柔媚地袒露自己。
他的眼神炙热,有点危险,勾引着她身体里的战栗骚动,想占有他,想被他占有。她难耐地低唤:“雨阳……”
他眸光闪动,俯身,温柔而略带野蛮的吻落上她的嘴。他松开手,感觉她搂住他,他双手滑到她腰后,抱着她沈入被褥里,一同沉沦……
第8章(1)
陶雨阳一如往常七点醒来。他通常独自迎接早晨,但今早,他有个伴。
他看着身边的女人,她酣睡着,穿着他的睡袍,秀发凌乱,两腮淡红,他胸膛泛起一阵温热涟漪,想起昨晚缠绵,他脸庞发烫。
曾想过,男人到了三十岁还没有经验,好像有点逊,但昨晚和心爱人儿分享这私密体验,他觉得自己的坚持是对的。他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描述这绝顶美妙的感受,只能说……毕生难忘。
他下床,盥洗更衣,挑选领带时,床上的女人朦胧醒来,望着他。
他道:“我要准备上班了,先帮你买早点回来,想吃什么?”
“嗯……”乍见有点陌生的摆设,辛纯恩还迷糊着,只觉全身酸软,然后才想起昨夜。“萝卜糕、米浆……”她打呵欠。“我还想睡……”
“睡吧,你晚上才开店,可以睡晚一点。我会把早点放在电饭锅里保温。”她困倦的模样太可爱,他忍不住想碰她,走到床边,替她拉好毯子,亲吻她额头。“我原本答应我爸妈,这两天要回老家一趟,我想取消,尽快把工作做完。”
“为什么取消?”
“我想陪你。”他现在一秒钟都不想离开她身边。
“这样不好吧?你爸妈会不会觉得我霸占你……”她担心给他父母留下坏印象。
“我老是敷衍他们安排的相亲饭局,怎样被唠叨都不交女友,现在说我想陪女朋友不回去,他们大概会求我不要回家,多多陪你。”
她笑了。“这就是二十岁和三十岁的差别,年轻时父母担心孩子谈恋爱谈昏头,被拐跑,年纪大了他们反而担心孩子不被拐跑。”
“如果我想带你回家,你愿意吗?”他想尽快将她介绍给父母。
“太快了吧?”
“他们常听我提起你,知道我和你认识很久,对你挺熟悉的。”
“所以他们知道我是夜店女王……”她对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不后悔,也不在乎蜚短流长,但听他说双亲是朴实保守的人,她担心他们难以接受她。因为爱他,会主动考虑他的处境,怕他为难,想让他有面子,想让他以自己为傲。
“嗯,他们知道。他们常说,人要相处后才知道真性情,听人转述的,只能信三分。我妹你也见过几次的,她很崇拜你,说你是漂亮独立的女性,提到你时都是赞美。”他轻拂开她额上发丝。“你要不是这么美好,我不会迷恋这么久。”
她脸红。“你是中了我的蛊,才会迷恋我。”
他低笑。“我该走了。”他放下遮光的窗帘,替她拉好毯子,看她慵懒地在他床上,对他微笑,他恋恋不舍,真不想去工作。
她招手要他靠近,他俯低身体,她伸臂揽住他,在他脸颊一吻。
“路上小心。还有……”她悄声道:“昨晚……感觉很好。你真的在各方面都不会让我失望耶……”
他耳朵一阵热辣,腼地垂下眼,不敢看她。
陶雨阳买了早点放电饭锅,出门上班去。他心情很好,觉得今天阳光格外温柔,空气芬芳,寒风不大冷,平常狭窄枯燥的城市,今天看起来美妙宜人。
他抵达办公室,开始一天工作,打算晚点才通知父母他不回家。忙到十点多,助理进来报告,有位辛先生找他。
他认识的辛先生,只有一位……助理把人请进他办公室,果然是辛人友。
他们认识许久,但谈不上有什么交情,陶雨阳猜他是为了女儿而来。他请辛人友坐下,正要唤助理泡茶,辛人友拒绝。
“不必了。”辛人友也不废话客套,劈头就道:“我昨晚打电话都找不到纯恩,她和你在一起吗?”
“她在我家过夜。”陶雨阳承认。
“她终于还是和你在一起了,男女之间哪有什么纯友谊,她只是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胡涂了十多年,浪费了十多年。”辛人友眼神似是冷酷,又似富有深意。“你马上和她分手,我不希望你们在一起。”
陶雨阳沈住气,道:“伯父,我了解你不欣赏我,为了纯恩,我会努力改进,让你满意——”
“我永远不可能满意你。”辛人友冷淡地道:“一个小小的室内设计师,赚得了多少钱?你能给纯恩什么?”
“我承认我不是很富有,但我是真心对待纯恩,我把她放在我之前考虑,事事以她为中心,不让她受委屈,将她的感觉当成我的感觉,让她快乐我才会觉得快乐,我不是只想和她谈一场短短的风花雪月,我想经营长远的责任。”
“都是好听话,空头支票。有钱才是最实际的。”
“我倒觉得钱是最不可靠的,一颗真诚的心,才是人一生中所能拥有最巨大的财富。”
辛人友眼底掠过一抹赞赏,但语气依旧冷漠。“我就直说吧,我和朋友合资开茶馆,欠了他和他朋友不少钱,他最近不断跟我催讨,我已经应付不了。他喜欢纯恩,他说我只要把纯恩嫁给他,这七百万的债务就一笔勾销。我已经答应他了,请你马上离开纯恩,别妨碍我。”
陶雨阳惊愕。“伯父,你这是卖女儿!”
“不是卖,我是当成收聘金嫁女儿。谁拿得出七百万让我还债,我就让他娶纯恩。你如果想要纯恩,就拿出这笔钱。”
“纯恩不可能乖乖就范,我也不会因此离开她。”望着对方冷酷的脸,陶雨阳不敢置信,即使父女之间情分淡薄,也不该拿女儿抵债。
“她会不会就范很难说,我很了解她,她喜欢当孝女取悦我,我就让她当,也许她真会为了替我还钱嫁给对方。你说你有真诚的心,你不妨拿这颗心去当看看,值不值七百万。就这样,你自己看着办,拿不出钱的话趁早滚吧!”辛人友说完,便离开了。
陶雨阳迅速冷静下来。他不信辛纯恩会为了父亲牺牲到这种地步,但七百万的债务显然不假也不知辛人友的朋友是什么样的人,万一对方用肮脏手段逼她,她也许抵挡不了。
但他的存款只够七百万的一半……
陶雨阳考虑良久,拿起电话,按下号码。
陶雨阳离开后,辛纯恩又睡着了,在暖呼呼的被窝里作了好梦,梦见他带她回老家,他的父母很喜爱她,热情招待她……
她睡到十点多才醒,起床,吃了电饭锅里的早点,神清气爽地回自己住处,在家门前却碰见父亲,她很惊讶。
“爸,你有事找我?”
辛人友打量女儿。“你昨晚去哪里了?”
“我去找雨阳……”
“在雨阳家过夜是吧?你们进展真快。”
“爸,雨阳和我以前的男友不一样,我觉得我们的感情会很顺利,将来可能会结婚,如果能得到你的认同,我会很高兴。”
“你这么喜欢他?他有什么吸引你?”
“他不会说什么好听话,都是默默地做,发现我需要什么,就替我做好,他用实际行动让我感觉被爱,很有责任感,很踏实,好像任何事情都能依靠他。他给我一种信心,和他在一起,我很快乐。”每分每秒,都觉得爱他。
“总之,他和我完全不一样,是吧?”辛人麦自嘲。“我一再暗示你要选吴先生,你是不打算听我的话了?”
“各方面我都听你的,感情事,希望你让我自己作主。”
“我原本也不想干涉你谈恋爱,要不是欠了不少钱,我也不想管你。我刚去找过雨阳,告诉他我欠了债,除非他替我还债,否则我要让你嫁给吴先生。”
辛纯恩震惊,气得发抖。“你怎能对他说这种话?!”
“你嫁陶雨阳是因为你爱他,我要你嫁吴先生则是对我有好处。我们各自选择有利的对象,有什么不对?”
她怒道:“我跟雨阳的感情和利益无关!这件事你不可能强迫我,我绝不会嫁吴先生!”
“总之,我告诉雨阳我有七百万债务,他没立即反应,看样子是拿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