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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你是不是和男友吵架了,一个人闷头生气,或沮丧。”
“所以你找我出来……”
“只是想看看你。”他望着她,眼色温柔。“看你气色不错,就放心了。”
她怔住,因他这句话,心剧烈震悸。唯有他,听她声音,就知她心情好坏;唯有他,察觉她有异状,就非要亲眼看见她,确认她无恙。
在他温暖的墨色眼瞳里,她感觉沦陷了,心跳急促。见不着他时,如此思念,在他身边,一切都如此自然契合,她明白了,友情应是越亲密越宽广,唯有爱情越爱越狭窄,不可理喻的独占,不要任何女人接近他,她以为单纯的友谊,原来是包装爱情的糖衣……
但太迟了,她已有男友,她觉悟的时机是个错误。
“以后要忙餐厅的事,大概没什么机会和你这样吃饭了。”
“有那么忙?”
“因为我和江裕意见都很多,沟通很费时,平常工作又累,忙一天之后真的懒得动了,反正还有电话可以连络嘛。”她得忠于现存的感情,她现在能做的,唯有推他一把,期望他们都能跳出这泥沼,将爱情升华为友谊。
“你别老是这么关心我的情绪,我自己会处理。”
“没办法,听你口气怪怪的,我就会担心。”
“你啊,把时间都花在我身上,怎么有时间照顾你自己?”她语气故意轻快。“你要是分一半对我的注意力给相亲对象,说不定早就结婚了。”
他警觉。“为什么突然提起我的相亲?”
“因为,江裕说我们太亲密,会给你错误的期待……”
“所以他要你来和我断绝友谊?”那男人要他们划清界线,她的某几任男友也做过类似的事,唯有江裕说服了她,让她对他开口。
“不,他只说这样对你不好,以前是我太粗心忽略了,老是霸占你的时间,是他点醒我……”
“以前你从不在乎男友说我什么,但你现在在乎江裕的话。”他望向窗外,淡淡道:“他对你而言,是很特别的人吧?”
她哑口无言。三天前她会笃定回答,现在却说不出口。她好像在一出荒腔走板的戏里,她阻止不了它的进行,只能照着剧本演出。
“我早就知道,总会有这一天。”他眼眸似玻璃,冷而脆弱,声音很轻。“总有一天,你会在乎某个男人更胜过我,会对他百依百顺,会因为他,把我抛弃在一旁。”
“我不是要抛弃你,只是——”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终于找到这个比任何人都重要的人,你的Mr。Right。”他微笑,眼眸回温,还是那样温柔地看着她。“我为你高兴,真的。”
但她不高兴,一点都不高兴,他心碎的眼神让她心痛,可她又能做什么?挽留他,造成三角局面?
“替我转告他,他想太多了,我从没期待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他说谎。“我只是想陪着你……”偷一点她的笑语,偷一点她的眸光,安在心头珍贵收藏,而今连这样隐密的幸福,都不再被允许。
终于有个男人超越了他的地位,他无法再赖在她身边,幻想她终于爱上他的奇迹出现。
他的心这样痛,但即使到了此刻,他还是舍不得对她不温柔。
他只说:“抱歉,我突然想到手上还有个紧急的案子要处理,先走一步。”他拿起账单,直趋柜台结账,走了。
第5章(1)
陶雨阳回到工作室,照常忙碌,见客户、处理案子、交代助理,没人看出他刚经历了失恋的打击,只觉得平日亲切的上司,似乎少了点笑容。
下班后,他不想回家,开车乱逛,看见一家Pub,他停车入内。
他点了酒,坐在吧台边喝,酒保想和他搭汕,他没回话,打扮妖娇入时的美女在他旁边欲走还留,他没理会。
他只觉得,这Pub真吵,人太多,空气太闷,舞曲放得太大声,他一向只在“晶”小酌,在沙发上随兴地或坐或躺,玻璃杯装着红酒,辛纯恩向他解说酒的年份、产地,她的嗓音如碎冰敲击玻璃杯那样悦耳,他们闲聊、品酒、看来去的客人,那是类似老夫妻的温馨情调……今后再也不会有了。
他打电话给陆毅,找他来陪喝酒,陆毅立即答应,十分钟内赶到。
这时陶雨阳已醉得眼睛朦胧,差点认不出陆毅,他向好友招手,浑然不觉有个美艳女人像狼见着肥美的肉,猛往他身边挨。
陆毅走过去,一把将女人推开,警告:“离我的男人远一点。”
女人瞠目,低咒:“妈的,原来是gay……”她扭头就走。
“什么你的男人?”陶雨阳笑了。“你老是乱讲话,大学时代被误解是同志还不够吗?”
“管他的,赶女人就得用这一招,立即见效。”陆毅看着他面前的几个空酒杯。“你喝了多少?”
“不记得了。今晚我请客,你要喝多少都我买单。”陶雨阳向酒保道:“两杯威士忌,不加冰。”
陆毅皱眉。“纯恩打电话给我,说了你们今天在餐厅的事。”
难怪看他喝醉也不诧异。“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有一阵子不会和你见面了,请我有时间多陪你。”
“就这样?”
“她没说太多,但是听得出来,她觉得她没把事情处理好,让你难过,她很愧疚。”
“也不是处理不好,她只是说她谊该说的。”只是听在他耳中,很受伤。
陆毅安慰地拍拍好友肩膀。“你也看很多她甩男人的例子了,去年有个蠢蛋跑到店里闹,哭着下跪,她报警赶人。前年有人为她自杀,躺在医院,她也没去探望一下。”
“那人太偏激,他死缠着纯恩,打电话骚扰她,她是受害者,去探病会走不出病房。”他忍不住为她辩解。
“我知道,我是举例,你看她对旁人这么冷淡,对你算是很重视了……”
“严格来说,我不是她男友,她也不是甩掉我。”
“反正,我的重点是,往好处看,她是在乎你的,才会担心你的反应。看开一点吧,有时候我们就是无法成为她要的那个人,你不是前几天才说过,她要是有认真的对象,你会祝福她?”
这话好狠,一刀入心。陶雨阳涩声道:“用说的总是容易,要做到很难。”原本他还在期望她来找他,说她收回下午那些话,说他们依然像从前那样……随着时间越来越晚,希望越来越渺茫。
他身体醉了,意识却清楚,胸腔里的痛,酒精淹没不了。他端起酒保送上的威士忌,陆毅却不动。“你不喝吗?”
“我心情不好时才喝酒,今晚的伤心人不是我。”陆毅把酒杯推给他。“你喝吧,高兴喝到挂也行,我会保持清醒,送你回家。”
陶雨阳笑了,笑得有点凄凉,喃喃道:“你真够义气……”
辛纯恩觉得自己做了该做的事,心情却很沉重。
江裕很满意她和陶雨阳把话说清楚,这两天对她加倍殷勤体贴,却让她更落落寡欢。伤了老朋友的心,她很不安,偏偏又在最后关头察觉自己对他动了情。
她对江裕很认真,但那瞬间的心动无法抹灭,困扰着她。
真爱应当经得起考验,不受诱惑,不易动摇,可是一想到陶雨阳,对江裕那些很确定的感觉,突然都变得不确定。
她心烦意乱,充满罪恶感,决定找好友——大学时代的学妹罗妙靖倾诉,两人在周末相约见面。
新婚不久、有孕在身的罗妙靖要采购家庭用品,两人上大卖场,辛纯恩推着推车,边走边将这几天的烦恼都说了。
“我都有男朋友了,还三心两意,好像背叛他似的。”辛纯恩很沮丧。
“你会这么烦恼,就代表你对陶学长的感情很深。”罗妙靖认识陶雨阳,也很清楚两人非比寻常的友情。
“我觉得我是太震惊了,心情很乱,我一直以为自己当他是朋友……”
“我倒觉得,像陶学长这么优的男人,你都不动心,才是诡异。”
“有什么诡异?你老公也很优,我就没动心。”
“这不同啊,疆臣很早就和我在一起,你才不会对名草有主的男人感兴趣。”提起新婚丈夫,罗妙靖满脸甜蜜,又随即正色。“你和陶学长这么要好,表示你对他有一定的好感,都没想过和他交往吗?”
辛纯恩摇头。“没有。我曾经有过很要好的男性朋友,他像哥哥一样照顾我,后来我们在一起,感觉整个不对了,没多久就分手,结果两人心里都有疙瘩,怎样都回不去那种朋友的相处。所以后来再认识雨阳,我不敢想太多,怕自己的感觉又是错的……”
“你担心错把友谊当爱情,最后发现是把爱情当友谊,错得离谱。可是你之前有交过几个男友,也是从朋友变成情人,为什么对陶学长就是不行?”
“那是对方原本就想追我,刻意打入我的交友圈,跟雨阳不同。你想象看看,你有个家,不管你在外面遭受多少打击、多少困难,你都能回到家里寻找安慰,你愿意失去这个唯一的避风港吗?雨阳对我来说,就是这种独一无二的存在。”
“很好呀!这听起来就像天生一对,绝配。”
“我倒觉得听起来像不成功便成仁,变成爱人之后要是撕破脸分手,这个避风港再也回不来了。”她禁不起这种豪赌。辛纯恩黯然道:“何况我有男友了,交往了就有责任,有这种出轨的感觉,就是不对。”
“好,那你赶快忘了陶学长,好好和江先生交往,交往一路顺风直到结婚,然后在婚后某一天,你忽然发现你爱的原来还是陶学长……”罗妙靖眨眨眼。“这也算是很有责任感的表现呢?”
“你想太远,还只是交往阶段而已。”辛纯恩听得头皮发麻。
“所以,趁现在都还是自由身,你想清楚,你想和谁在一起?江先生人是不错,虽然有点无趣,可是凡事以你为重心。陶学长就不必我多说了,你比我更清楚,他很体贴、细心,你们认识这么久,对彼此都很了解,交往之后一定非常幸福美满,从婚前甜蜜到婚后……”
“你别煽动我。”辛纯恩很浮躁,若真和陶雨阳在一起,他们相处上绝对没问题,他一向无限包容她,她唯一要担心的是被他宠坏……唉,她心动得好厉害。
“我这是为你好耶!”罗妙靖好无辜地眨着大眼睛。“就像你当初在最后关头推我一把,让我有了现在快乐的婚姻生活,我也要说:陶学长是好男人,你会幸福的——”
突然砰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打断她的话。
辛纯恩从货架间望去,看见一对男女站在罐头食品前,男人正弯腰捡起掉落的鲔鱼罐头,放回架上。他的背影有些眼熟。
女人怒道:“家里的饭是我在煮,我要买这罐头,你干么放回去?”
“我不吃鲔鱼,你又不是不知道。”
辛纯恩认出男人的声音,是江裕。他说今天要加班,怎会跑来卖场?那女人又是谁?
“你不吃,我吃啊!就算钱都是你在赚,我也是为这个家付出劳力,帮你做饭洗衣服,你竟然连个罐头都不让我吃?”林慧秀愤嚷,抓起那罐头扔进购物推车。
“罐头这么多种,你挑个我们都吃的,不行吗?”江裕又把罐头放回架上。
“这罐头今天有打折,干么买比较贵的?”林慧秀又把罐头丢回推车。
“我赚的钱还够你吃贵一点的罐头,拜托你买别的行不行?”江裕不耐烦地又把罐头拿起来,忽有一道影子落在身边,他回头一看,大惊失色。“纯恩,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陪朋友来买东西。”辛纯恩注视着他惊惶的表情。她只是过来打声招呼,他为何这么惊惶?她看向他身畔女人。“这位是……”
林慧秀瞪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美人,认出她是常在杂志上出现的夜店女王。她穿简单的毛衣和长裤,仍难掩亮丽,她这唯恐旁人不知他多有本事的老公,怎么没提过他认识这个话题美女?
她道:“我是他老婆。”
辛纯恩震惊,看看江裕。“你结婚了?”
“我——”江裕要捣住老婆的嘴已经来不及,他拉住辛纯恩。“纯恩,我们去那边说——”
“有话为什么不能当面说?”辛纯恩甩掉他的手。“你只要回答我,你是不是结婚了还跟我交往?”不,他不可能已婚,从没迹象显示他已婚,至少她没察觉到,是他蓄意瞒骗她吗?她心跳飞快,脑子一片空白。
“你们在交往?!”林慧秀尖叫,引来附近顾客的侧目,她搥打丈夫。“难怪你一直逼我离婚!原来你有外遇!”
“你闭嘴行不行?!”江裕暴躁地推了妻子一把,转向辛纯恩,立刻换上焦急温柔的神情。“纯恩,听我说,我和我老婆早就在谈离婚,是财产分配谈不拢,她不放我。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一直想要和她离婚,和你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