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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有!
米色的床单一如睡前的干净,除了有些许皱褶外,他并没有在上头看见任何一丁点血迹的残留。
她真的没有落红!
“我没有落红,但我真的是第一次,你相信我!”她明了倪均眼底的复杂代表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我真的不知道!”倪均呆愣半晌,终于开口说话。
他很想相信她,真的很想!因为她是他最爱的女人,所以他很想相信她是不会说谎骗他的,只是那种事听来实在太玄了,他实在很难说服自己。
他的心很乱、很乱,乱得无法去辨别她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他们不是应该要像童话故事里头的王子与公主,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一直到老?
为什么她却在婚礼的翌日丢给他这么一个难题,教他相信也不是,不相信也不是,简直是左右为难。
她说的话,如果是真的就好了,但如果是假的,那不就意味着在他之前,她曾和别的男人有过亲密的关系?
一想到她曾躺在别人的怀抱里,倪均的胸口竟似被铁鎚狠狠敲击一般,痛得打颤,痛得他再也无法冷静思考,而嫉妒之火也在瞬间轰然爆裂,熊熊燃烧着,将他所有的理智全都烧毁。
难道是那一天那一个男人?他的脑海迅速闪过一个人影。
“有人可以为你说的话背书吗?”她不能光凭一面之词就想要他相信她,那证据未免太薄弱了吧?
“因为我一直很怕别人不相信我,所以我并没有把这件事跟别人讲过。”罗浥薇低垂着头,不断绞扭她的手指。
就因为不敢说,她才会那么痛苦。
“那就表示即使整套说词是你编的,也没有人可以证实啰?”他的声音透着嘲讽。
“你怎么这么说?”他无情伤人的话,教罗浥薇的心头霎时塞满沮丧、苦闷、哀戚、愤恨各种情绪。
哈!果不其然!他不相信她的解释。
不管他说他有多爱她,但在真相揭露之后,他还是跟天底下大部份的男人一样,非常在意“那一片”的存在与否,非常在意她有没有留下纯洁的“象征”。
“我说的话有错吗?这种事不无可能啊!”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随你怎么想,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就表示你不能接受这样子的我,那我想我们的婚姻再继续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我们离婚吧!”唉!还是必须走上这一条路。
“你要离婚!?”倪均被这个名词激得火气更炽、怒火更烈。
她竟然开口跟他提要离婚,她是迫不及待想要重回那个男人的怀抱里吗?他不准!他不许!
他已经认定她是他的妻子、他的女人,她休想说走就走,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我觉得这样对我们最好。”虽然她真的不想离开他,但她不得不选择这个必然的结局,因为幸福已像海面上的泡沫般消失了。
“你少把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那么好听!”倪均恶狠狠地怒视她。
“为了我们好?我看你是为了你自己好吧!你心里头在打什么主意我清楚得很,你就是想快些离开我,好回到你老相好的身边,对不对?”猜忌已经让他口不择言。
“什么老相好?我哪来的老相好?”罗浥薇不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气得扬起头来与他视线相对,音调也提高了一些。
不相信她的话就算了,何必还帮她罗织罪名?
她不要他脑中对她带有莫名的误解或扭曲的想法,那令她难受极了!
“你还不承认?”他愠怒地握紧双拳,紧握的拳头上很显明地浮现出一条又一条的青筋。
“没有的事怎么承认?”她质问他。
“那某天在某陆桥下与一名斯文俊俏男子相谈甚欢的女人就不是你喽?难道是我看错了?”倪均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些讥诮的字眼。
“什么陆桥?什么男子?”罗浥薇先是一愣,继而不断的想试图弄懂他话中的意思。
啊!他所说的男子该不会是指林沛穆学长吧?
罗浥薇猛然一惊,没想到那天偶遇学长的事被他看见了,那为什么后来他都没跟她提起呢?
果然坏事做不得,不但碰见好久不见的学长,还被他看见,幸好她没进去做那个手术,否则他对她的误会一定更深!
“想起来了吧?”
“你误会了,你看见的那个男子不是我的老相好,他只不过是大我一届的研究所学长罢了,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真的,你相信我!”
她急急解释的态度在倪均眼中看来全都转化成了她在强辩,因此更加肯定她和那男人一定有“关系”。
她的第一次该不会是给他吧?还是给其他败倒在她荏弱、美丽外表下的裙下之臣?
此时此刻,倪均赫然发现他是那么地不了解罗浥薇,不清楚她的过去,不知道他以为的她是不是最真实的她?
他只是用他的方式一味地爱她,难道他错了?他被她骗了?
虽然他现在依然深深爱着她,却对她的一切都产生了怀疑。
“我误会了?”倪均冷哼一声。
“如果你和他没有特殊关系,你何必瞒着我,不让我知道有这一号人物的出现?”
“我瞒着你?”罗浥薇简直不知他这话要打哪说起,“我和他只是无意中在路上碰见,你又没提起,我当然就觉得没必要告诉你,你怎么可以说我瞒着你,不让你知道?”她觉得好冤枉。
“你确定我没提起?”他强忍着心中翻腾的痛楚,冷冷地扯起嘴角,如薄刃般锐利地瞥了她一眼。
为什么到这时候她还要嘴硬,不愿吐实呢?
“嗯!”她很确定。
“看来你的记性果然不好,需要我来提醒你!”他的声音不知何时已冻结成冰,连目光都变得又寒又冷。
“隔天我记得我曾经随口问过你,你在那一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结果你怎么回答我的,你说你没去什么地方,也没看见什么人,你一直待在家里。我爱你,所以尽管你扯了谎,我还是选择相信你,现在想想才觉得自己是个大笨蛋,被你耍着玩而不自知。”
他的强烈指控让罗浥薇脸上的血色尽失,惨白成一片,彷佛她的立场突然变得很薄弱。
但上天可监,那样的欺骗实为她情非所愿的啊,因为她怎能告诉他她是去做“处女膜整型手术”!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那是因为……因为……”她不知怎么说明这件事才好。
说了,他会不会对她误解更深呢?但不说,他又要扭曲她和学长之间清白的关系,她好矛盾、好为难。
“因为什么?说不出来了吧?”倪均咄咄逼人地对她穷追猛打,非要她给他一个合理的交代不可。
“若不是有鬼,你怎么会说不出来?我听够了你的谎言,你就坦白承认你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吧,不要再愚弄我了。或者,是你的老相好不只一个,他只是和我一样,是一个被你蒙在鼓里而不自知的傻子?”
他知道他讲话很伤人,毕竟没有真凭实据就定了她的罪对她是很不公平的,只是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及吞吞吐吐的态度,教他不怀疑她是因谎言被拆穿而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也难。
所以他唯有用言语伤害她,才能让自己被妒火烧灼的心好过些。
“够了!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罗浥薇大嚷。
她不懂对她一向温柔的他,怎么会对她说出如此残忍的话来?她不想再听下去了!
她幻想过种种真相揭露后的情形,不过想像都不如真实来得更教人无法忍受,她只觉得自己好像有某部分彻底被撕裂,痛得她几乎失去其他的知觉。
“我已经说过若你不相信我,我们就离婚,你何必要把我说得如此不堪,把我看做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我想我真的错了,我当初实在不该天真地以为你会因为爱我而不在意我有没有那片膜,会相信我是纯洁无瑕的,谁知你不但不愿意接受那样子的我,不肯相信我,还无中生有的污蔑我!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明知我们没有未来还爱上你,我不该明知我们的婚姻会是一场悲剧还答应嫁给你,如今被你侮辱成这样,我是咎由自取,怨不得谁!”她一口怨气郁结在心,眼泪几欲从眼角倾泄而下,却仍强忍着酸楚,硬咬住下唇,不让泪水夺眶而出。
第7章(2)
她绝不能哭,如果她在这时候哭了,她一定会心痛而死,因为紧揪着疼极的心便是答案,所以她一定要坚强,要跟他好好说,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况他曾经那么那么地爱她,对她那么那么地好,尽管他现在对她冷漠无情,她依然祈求跟他好聚好散,不是夫妻,还是朋友。
她受伤了,光看她的眼眸就知道她被重重地击伤了,但他的内心,天使与恶魔却展开一场拔河拉锯战。
天使要他相信她,不要再继续伤害她,恶魔则劝他要三思,不要被她的演技所蒙骗,她的伤心都是假的、都是装的。
结果恶魔的力量远远胜过天使,他已经无法用理智去做任何的判断,他只相信眼见为凭的事实,她没有落红,她和男人见面却蓄意隐瞒他,谁知在她清灵绝美、惹人怜爱的外表下,她还做了多少件见不得人的事!
“你别恼羞成怒,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离婚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倪均在社会上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岂容你说结婚就结婚,说离婚就离婚,那我的面子该往哪里摆?你不要做人,我还要做人!”倪均咆哮道。
他不会离婚的!他不会答应离婚的!
没有人可以在玩弄他、欺骗他之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他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她在计谋失败之后,就想一脚踢开他,琵琶别抱,世间岂有如此便宜之事?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他会让她知道拿他倪均当小丑耍的人,她的下场绝不会好到哪里去。
“面子?我若不是为了你的面子,怕你喜帖发了,酒席订了,却被退婚没面子,我会硬着头皮和你举行婚礼吗?当初我是多么不想和你结婚,想和你分手,是你非要我嫁给你的,这些你都忘记了吗?”他怎么可以冤枉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
罗浥薇再也压抑不住,豆大的眼泪终于潸然而落,颤抖着艳丽的红唇向他说道:“至少我们曾经相爱,我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别再互相伤害了,好不好?”
她如泣如诉的模样惹得倪均内心动荡得厉害,想如她所愿,却又被内心的恶魔不断地在耳边嘀咕着、叨絮着不可以心软,所以他的心在经不起考验的情况下在瞬间又硬了起来。
他很残酷地丢给她一个狰狞的笑容,告诉她:“离婚是不可能的事。”说完,便自顾自地下床,套上从衣柜里翻出的衣服,即走出去。在离开房间前,甚至没再看她一眼。
空空荡荡贴满喜字的新人房内,留给罗浥薇的,除了他曾停留过的气息及凌乱被抛在地板上的新郎礼服外,就只有无尽的伤心与奔腾的泪水而已,什么都没有了!
老板不在家,此时不偷懒更待何时?反正工作都完成了,干脆就来偷个浮生半日闲,看看报纸、喝喝茶,好好犒赏一下自己的辛劳。
为公司做牛做马这么久,老板不体贴,他自己体贴自己总行了吧!
看准倪均和罗浥薇此时已到法国度他们的蜜月假期去了,陈佳郁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很自然地便以帮倪均处理公事的合理藉口为由,堂而皇之地进驻总裁办公室,舒舒服服地斜倚在牛皮沙发上看报、喝茶,说有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再说,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原本该在这里头办公的总裁秘书也在倪均顺利娶得美娇娘之后,没必要再制造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情境,所以接任者的办公桌便又顺理成章地被搬回到罗浥薇来恒阳上班之前的老位子,因此他现在才可以不必拘泥于形象,悠哉游哉地半躺着休息,好不快乐!
“人生多美好!啦啦啦……”陈佳郁随兴地一边哼着自己编的不成调歌曲,一边翻阅着报纸上的新闻,哪知翻来翻去,有大半的版面都是关于倪均与罗浥薇世纪婚礼的报导。
他们可真是热门人物,一场婚礼竟比国内外重大新闻所占的比例还多,实在有够夸张。
不知现在的新闻记者是不是都没新闻好跑了,才会无聊到将这场婚礼以头条处理?
而且他好歹也是个帅哥,更是这场婚礼的伴郎之一,怎会离谱到连张照片都没有,那些新闻记者是不是眼睛都脱窗了?没眼光!
正当陈佳郁百无聊赖地翻着报纸,上眼皮也逐渐与下眼皮“相亲相爱”时,一阵熟悉的暴怒狂吼骇得他差点没从沙发上滚下来。
不会吧?他一定是在作梦,要不然怎会出现幻觉、幻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