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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陆念白递给她一杯热茶。
“刚才服务员告诉我在旅馆里有浴池,可以泡温泉。日本人有一种传统习俗,他们很喜欢泡温泉。”陆念白端着水杯品茶,缓缓闭上眼。
顾沐槿正在喝茶,手机铃声响起,顾沐槿拿起手机神情有些紧张,陆念白依旧闭着眼,沉默着继续品茶。
“喂,沐槿,你们部长说你请假去了国外?”楚岸点燃一支烟,吐出一口白雾,白雾在空中停留,随即散去 。
“对,楚岸,我和陆念白在一起。”她小声的说道,却掩盖不住语里的喜悦。
“哦。”楚岸心里微颤,苦笑。
挂了电话顾沐槿和父母打电话报平安,陆念白坐在一旁盯着手中的茶杯。服务员说这种茶叫樱花纯,是在樱花树刚刚开花时从树上收集的,因为比较新鲜。经过加工,茶的味道起初是涩涩的苦,然后只剩下甘甜,像极了她和他之间的爱情。
“气筒,你生气了吗?”顾沐槿看着走神的陆念白轻轻扯着他的衣袖。
“没有。”
“哦。你还没有告诉我,我们来日本干什么。”
“现在就去告诉你。”他看看手上的表,站起身。
陆念白带着她去了一个超级漂亮的大厦面前。白色的玻璃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白光。在大厦的入口处有两个身穿奇怪服饰的人,他们身侧有一张巨大的海报。
走到近处顾沐槿开心的大叫,虽然她看不懂海报上的文字,但是她在上面看到了鸣人,佐助和一大群火影里的角色,她才明白,大厦入口处的两人是cosplay,一个装扮成了鸣人,一个装扮成了佐助。
“哇塞,气筒,这里是做什么啊?”
“你大一那年不是说想看一场火影的动漫展吗?”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语气虽然平淡,顾沐槿却快要落下眼泪。
曾经她随意提起的梦想,却被他深深刻在脑海。她突然觉得,那么多年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绝口不提不是忘记,而是铭记。
顾沐槿拽着他的手臂向里面走去,大厅里围满了人,里面有各种不同的角色cosplay,顾沐槿一直在寻找cosplay宇智波佐助的人,走了很久,她在角落里看到了那个类似动漫中的身影。他看上去像是日本人。
“气筒,我想和他合影留念。”顾沐槿一脸兴奋。
“こんにちは、私の女友達と思うと記念撮影”(日语:您好,我的女朋友想和您合影留念)陆念白走到他身边握了握他的手,微微颔首。
“もちろん、これは私の光栄。”(日语: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
那个cosplay者微笑,然后拿起手中的草薙剑,走到顾沐槿的身边,顾沐槿伸出手摆造型,像个不成熟的高中生。陆念白拿出手机,记录下美丽的瞬间。
“气筒,你也来啊。”顾沐槿对陆念白挥手。
陆念白走到顾沐槿左侧,顾沐槿灿烂微笑着,陆念白眉间有几分柔和,cosplay者冷着脸,就像火影里原版的宇智波佐助一样傲娇。顾沐槿向cosplay者鞠躬对他用日语道谢。
“あなたの彼女はとてもきれいですとてもかわいくて、私は彼女が好き。”(日语:您的女朋友很漂亮很可爱,我很喜欢她。)那个日本人对陆念白说日语,陆念白顿时冷了脸,只是敷衍的点点头。
“气筒,他和你说什么?”待他们两个走远,顾沐槿好奇地问陆念白。
“他说你很笨。”陆念白轻笑,点点她的鼻尖。
“人家又不认识我怎么会说我笨?不过他好帅啊。”
“顾沐槿!”
“那个,当然没有气筒你帅啊,我还没有说完么……”顾沐槿嘟着嘴偷笑。
陆念白不再理会她,继续看动漫展。顾沐槿在和各种人物角色玩自拍,因为不会说日语,她只是拿出手机向他们鞠躬然后摁下快门,一张张搞怪的照片存在了手机中,她向他们微笑道谢。
“气筒,那个扮演的我爱罗啊。”顾沐槿指着不远处一个红色头发,身上背着一个葫芦的少年说道。
“嗯。”陆念白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般激动。
“你快去和他拍照啊。我帮你们拍,来一次日本很不容易啊。”她轻轻地推着他向前走,陆念白只好向那个人走去。
“您好。”那个cosplay我爱罗的人是中国人,看到陆念白主动向他问好。
“你好,我男朋友可以和你拍照吗?”那个少年大概十多岁的样子,顾沐槿对他灿烂一笑。
“气筒,你笑一下么……对,很好,看镜头。”顾沐槿替他们拍了很多照片,照片里陆念白难得的微笑。
从动漫展里出去,大概已经快五点,陆念白带顾沐槿去了一家日本拉面店去吃拉面,拉面大叔友好的对他们微笑。
虽然中国和日本在历史上曾经有过矛盾战争,但顾沐槿始终坚信,艺术是无国界的,她佩服并喜爱着日本的动漫。而且在这次旅游中,遇到的日本人都是热情善良的,她暗自想,她这样也不算是不爱国吧……
“气筒,你还记不记得高中我们一起讨论说要来日本打岸本的事情?”
“当然记得,你当时说岸本在火影里把你家二少虐得很惨,我说,他把我爱罗虐的也很惨。”陆念白搅拌着碗里的拉面,拉面冒着热气,看上去很诱人。
“对啊,所以我们当时就说要来日本打他。”
“后来你说不能打他,因为他还要继续画漫画。”陆念白浮起一丝微笑,顾沐槿禁不住看痴了。
“气筒,谢谢你帮我实现曾经的梦想。”
你以前的所有梦想,我都想帮你实现。
陆念白向来是认真执着的人,他决定和顾沐槿在一起,便会努力的去实现她的梦想。虽然他不会说那些好听的情话,可是他会用行动证明,他会让她幸福快乐。
吃过晚饭他将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身上,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他们是彼此的唯一。
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陆念白指着眼前的高塔对她说:“你看,那就是东京塔。”
东京塔有三百三十多米,棱锥体形的铁塔由四脚支撑,塔身涂成澄黄和乳白相间的颜色,此刻全身是橙色的灯光,在夜色中鲜艳夺目,散发光彩。
“东京塔的照明时间为日落到午夜0点之间,灯光颜色会伴随季节变化,夏季为白色,春、秋、冬为橙色。”陆念白牵着她的手对她详细地说道。
“气筒,你知道的真多。你的日语也那么好,我就只会简单的道谢什么的常用语,我真的很笨。”顾沐槿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傻瓜,别人再好,都不是你。”他揉揉她本就凌乱的头发。
她流下眼泪,只是跟着他乘电梯到瞭望台,梁诺曾告诉她,如果真正喜欢一个人,不是只喜欢她的优点,而是努力包容她的缺点。
瞭望台的四周是整块的大玻璃镇装,顾沐槿置身在里面,觉得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向下俯视,可以看到整个东京的美景。陆念白告诉她,在西边是日本有名的富士山,她透过巨大的玻璃可以看到模糊的山的轮廓。
陆念白突然红了脸,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瓣,动作青涩却温柔,顾沐槿瞪大了眼红了耳垂。
她懂,他不是轻易主动的人。可是她已经很满足了,只要曾经幸福过,就算最后会分开,她也不会后悔。
好幸运,可以重新遇到你,拥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当时
看过动漫展的第二天,陆念白带她去日本富士天神山滑雪。顾沐槿遥望远方漂亮的雪山缓缓闭上眼,轻呼吸。富士山山体高耸入云,云巅白雪皑皑,它就像一把悬空倒控的扇子。天空湛蓝,顾沐槿伸出手臂,拥抱空气,想要和自然融为一体。
富士山脚下有各种各样的野花,大片大片的花海像是地毯伸展到远方,看不到边际。陆念白看着花海中奔跑的人低低笑。她跑了很久觉得累了便躺在大片的花海中,仰头望着天空 。他慢慢走到她身边,她伸手轻拽他的衣袖,他停顿了一下,也躺在花海中,双手放在脑后。
“气筒,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顾沐槿试探地低语。
“嗯。”
“那时候为什么拒绝和我在一起,大一那年?”
“……”他闭上眼不说话。
“不肯告诉我吗?其实我可以猜到……”她的眼底有淡淡的忧伤,在这么美丽的景色中她是不是不该询问。
“因为我们大学不在同一个省份,相隔太远。因为我们民族不同,我们之间有太多未知,你不能给我未来和承诺,不想伤害我,所以选择决绝割断我们之间的关系……”她就像看到了那时矛盾尴尬的两人。
陆念白没有说话,空气里流动着沉寂的因子,原来她都知道,只是一直假装不知道。大一那年,当她再次的告诉他她喜欢他,他只是沉默地躲开。
他们之间有太多困难,他向来是理智的人,不会一时冲动,头脑发热的和她在一起。他考虑的事情很远,他不想伤害她。有句话说的好,长痛不如短痛。所以他固执地认为,纠缠分离还不如从未开始。
“可是气筒,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很勇敢充满力量的和你一起去面对那些未知,可是却无力去应对你的冷淡决绝……”
我可以为了你放弃全世界,可是我却害怕,即使我放弃了全世界,你依然不会和我在一起。
“顾沐槿,对不起。”他停顿了一下,伸出手去轻抚她的脸。
“我那时候真的好傻,却总是放弃不掉你。我努力执着的走了九十九步,你却始终不肯迈出那一步。”她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学会骄傲着忘记,她努力不去思念他,不去关注他的动态,可是最终她还是败给了自己。
她总是偷偷的点击进入他的空间,去看他的留言板,了解他内心深处的世界,然后悄悄删去访客记录。她觉得自己好可笑,喜欢一个人居然要用如此卑微的方式。
最终,她把自己困在了原地,画地为牢……
“所以大二你就决定彻底逃离我的世界,不再联系,了无音信,来报复我?”陆念白睁开眼,盯着她的侧脸。
“不是……是因为……”她咬咬唇,最终作罢。
她害怕,她说出他的曾经,她们之间就变回了重逢时的样子。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他心中那个曾经的女孩,一定是他心中不愿被人触碰的记忆。
他看着她欲言又止的神情,无奈叹口气。
下午他带她到天神山滑雪,两人都换上了厚厚的棉袄,陆念白很沉默,顾沐槿心里也不好受。虽然穿上了棉袄,整个人依旧怕冷,她把双手放进衣服的口袋里跟着他一直走。直觉告诉她,他们在冷战。
“来,滑雪吧。”陆念白冷冷地对她说道。
“哦。”
她接过滑雪板慢慢的走着,地上的雪踩起来发出好听的吱吱声。日本富士天神山滑雪场包括七个滑雪场,场内设有初、中、高等不同的滑雪道,通过一台四座缆车和三台二座缆车,把七条难度不同的滑雪线路连接起来,初学者以及顶级高手都可以找到自己的专属滑道。
陆念白自己一个人在滑雪,他的滑技也不是太好。踩在滑板上整个人慢慢吞吞的,步伐也有些不稳。
“我是真的很生气么,在你的心中曾经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她小声的嘀咕着,想着曾经出现在他生命中的那个女孩,就是因为她,他们彼此远离。顾沐槿赌气的走向了高难度的滑雪道。
陆念白并没有看到她,她小心翼翼的在高难度的滑雪道上滑雪,没几步就已经摔倒在地,腰部传来剧烈的疼痛,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当陆念白去看她时,她脸上青肿一片,身上还有很多雪,他顿时气结,她以为他那么多年就一直是没心没肺冷血无情么,他只是想降低危害,不想伤害她。他扔掉滑雪板,走到她身边,伸手去拽她的手臂。
“顾沐槿,你疯了。”他是真的生气了,眸里都是冰冷的气息。
“对,我是疯了,不用你管。”她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快将他淹没。
“别闹,不滑了,跟我走。”他放软了语气,轻柔的擦去她的泪水。
“你不是不理我么,你走……”她推开他的手。
重心不稳,顾沐槿整个人顺着坡道向下滑去,陆念白只觉无力,用力去拽她的手,将她拉入怀中,两个人顺着坡道向下滑去,她安静的将头埋在他怀中。
虽然坡道不是很陡,陆念白仍是觉得浑身发麻,疼痛一阵阵袭来。他试探着站起,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她伸手去扶他,他大手一拉,将她拽入怀中。他脸色苍白沉默着去扫她身上的残雪。她像个犯错等着受罚的小孩子,微微低头不敢抬头去看他。
“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