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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子自己解开,露出里面高耸的两团柔软。
黎邵晨自问不是没见过女人的毛头小子,但看到这副情形,依旧觉得心口一热,如同从前喝过那些六七十度的蒙古烈酒,一口下去就觉得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沸腾起来。颤巍巍在她心脏的位置落下一个吻,感觉到那里怦怦跳得激烈,触碰起来却又娇又软,令人几乎不敢多看,却忍不住亲了又亲,甚至隔着衣衫轻轻舔吻起来……
钟情感觉到胸口传来凉凉的湿意,整个人蓦然一僵,下意识地就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两手隔挡在黎邵晨的肩膀上,却发现他如同一座山般,无论使多大的力气都是岿然不动。
正在两个人纠缠之间,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嘀嘀的几声脆响,黎邵晨猛地抬起上身,仿佛被人一把拉回了现实,看都不敢多看瘫软在榻上的人一眼,站起身朝着厨房头也不回地走去。
过了没两分钟,他神色如常走回来,手上端着几盘刚刚烤好的饼干。
钟情在他走后也连忙坐起身整理衣服,眼看着他去而复返,整个人也慌作一团,捧着已经有些凉掉的茶有一口没一口地小口呷着。
黎邵晨看到她脸上红潮未褪,唇瓣是不同往常的嫣红,喉结不禁微微滚动,忙不迭地错开视线,把饼干放在茶几上,从她手里接过杯子:“新烤的饼干,好几个口味的,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钟情见他转过身为自己添水,几乎没怎么瞧过自己,知道他这是有意给自己找台阶下,便轻轻“嗯”了一声。
很快,热水又放在面前,饼干她每一种口味都尝了尝,最后指着其中一盘轻声说:“这个巧克力味的好吃,也不会太甜,怎么做的。”
黎邵晨见她说话的时候都不敢抬头看自己,也不戳穿,站在一旁偷偷欣赏她脸上的红晕,语气沉稳地答道:“用的从网上买的巧克力粉和正宗黑巧克力,你喜欢吃,我以后每天都给你做。”
钟情听到这样的话,越发不敢抬头跟他正视,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低着头,手指轻轻卷着衬衫的边儿。
黎邵晨见状,忍不住走上前,轻轻抚了下她的脸颊,柔声问:“有那么害羞吗?咱们俩现在是恋人关系,真做点儿什么,也不为过。”
钟情闷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就是……有点儿不适应。”
黎邵晨捏了捏她的下巴:“怎么不适应了,是我亲得不好?”
钟情连连摇头,一边推开他的手指,眼睛不知道该看哪儿才合适:“咱们两个过去是朋友……”
黎邵晨笑:“那再早点儿,你还把我当阶级敌人仇视呢!从朋友发展到好朋友,再发展到恋人、夫妻,不是挺好的吗?”
钟情轻声说:“我就是觉得有点儿太快了。”
黎邵晨在她身边坐下来,轻轻拥住她,在光洁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那你不妨换个角度看。无论咱们两个之间发生什么,只要你不是从心底里觉得抵触或者厌恶,那就不要去多想,让它顺其自然地发展。不管咱们两个认识多长时间,当朋友又有多长时间,只要让人觉得自然而然,就不是坏的尝试,你说对吗?”
钟情想了想,最后轻轻点头:“你说得对。”
窗外这次是真的暗下来,天色暗红,仿佛预示着接下来还有更大的风雪。但能与自己真心喜爱的人同处一室,一起品茶、烤饼干、看书、做饭,是多少人奢求不来的幸福和安宁。哪怕明天又是一个让人恼火的下雪天,此时此刻,也显得不足为虑了。
Chapter 21 恍如隔世
直到这一刻,
钟情才发现,
这人外表看起来像个安静漂亮的美少年,
实则内心始终燃着一团烈烈火焰。
很快,业内万众瞩目的丽芙卡招标会在平城的一家商业酒店的会议厅正式拉开帷幕。钟情作为卓晨这一次的业务代表,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在公司、家里排演了无数次,可轮到她上台时,依旧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
站在大屏幕前,她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话筒,一边操作着鼠标,打开幻灯片,准备开始讲演。从这个角度望下去,会议厅里坐着的大多是熟面孔,星澜这次派来的是石星和大老刘,卓晨陪她一起前来的则是黎邵晨,就连陆河,也在她没有留意的时候,无声地坐在最靠门的角落里,那双黢黑的眸子静静地、坦然地看着她。
钟情望着这些熟悉的面孔,脑海里闪过入行三年来经历的种种,呼吸渐渐平复下来,首先朝着下面丽芙卡的两位代表微微躬身,而后用流利的意大利语说道:“女士、先生们,下午好。有鉴于这一次贵方在酒店的招待十分周到,还为我们精心准备了晚餐,为了大家的好胃口,我会在接下来的过程中尽量节省时间,不耽误稍后大家享用美食。”
会场上传来大家友善的笑声。钟情望着丽芙卡两位代表唇角绽出的微笑,心里多少有了点底气,便按照事先的约定,开始用英语进行产品展示。
参与竞标的一共五家,而卓晨排在第三,排在中间有利也有弊,好的地方在于有人开头、有人结尾,最为稳妥;不好的地方就在于,前面的新鲜劲儿过了,最后一个总还能让人有点期待,而夹在中间的,如果表现不够突出,最容易被人遗忘。然而钟情因为准备充分,运用熟练的英文和轻松的口吻,将这一次卓晨的种种优势充分展示,不仅赢得了丽芙卡两位工作代表的频频点头,也将会场的气氛接二连三引向高潮。
从台上走下来回到黎邵晨的身边,他脸上始终带着自信的浅笑,却在钟情坐下来的一瞬间,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说了句:“表现得太好了,我真为你骄傲。”
尽管知道这个人一向嘴巴甜,钟情还是忍不住弯起唇。来自心上人的夸奖,总是格外撩拨心弦。
接下来星澜的表现可以用差强人意来形容。石星站在台上,虽然妆容精致,外语也很流利,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济,十分憔悴,并在许多地方都出现了细小的口误,但这些尚且都还在接受范围内。最令黎邵晨和钟情大跌眼镜的,是当石星打开价目表那一栏时,上面显示的厂家名称竟然正是阮国栋妻舅家的那个丝绸厂。两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黎邵晨反应老到,在下面轻轻拍了拍钟情的手背,示意她先不要慌。
最后到了报价环节,让人意外的是,星澜给出的报价竟然比卓晨足足高出20%,不用他人做出反应,单看石星本人说话时的反应,就知道她自己也底气不足。再看刘靖宇,整个人坐在那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脸涨得通红,攥着纸巾频频擦汗。
最后一家即将上台前,黎邵晨突然握住了钟情的手,钟情先是不解地朝他看去,眼角余光却瞥到不远处朝着讲台走去的那道身影,竟然是此前闷声不语的陆河!
钟情本想说什么,黎邵晨却先在她耳边低声说:“别怕,静观其变。”
这一天,陆河又一次穿着白衣。他的头发留得有点长,容貌看起来是有些介于两性之间的俊美,银灰色的英式风衣则令他看上去多了几分硬朗的气质,里面的黑色鸡心领毛衣则衬得他肤白如玉、气质凌然。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朝着台下微微鞠躬,引起会场里一片窃窃私语。钟情知道,大概许多人都在猜测,这个眼生的年轻人究竟是从哪里凭空冒出来的,又凭什么能够跻身于业内翘楚,成为这次招标会的第五个与会选手。
钟情静静地看着他站在台上,整个人如同一棵挺拔的竹,郁郁葱葱,君子风范。站直身体的时候,他眸色宁静,朝着下面的人淡淡望了一眼。直到这一刻,钟情才发现,这人外表看起来像个安静漂亮的美少年,实则内心始终燃着一团烈烈火焰。似如今这般的光景,他不知在心里偷偷等待了多少年。
想明白这一点,钟情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内心,在一瞬间沉寂下去,再也激不起半点水花。黎邵晨说得没错,不是旁人隐藏得太深,而是她从前太天真,连人家是驴是马都没分辨出来。
机会总是更青睐有准备的人。陆河的出现仿佛就是为了印证这句格言,他的演讲不像钟情那样诙谐生动,更不会像石星那样自信全无,他安静、从容、踌躇满志,当他最后掀开价目表那一页的时候,钟情整个人在一瞬间绷直了身体,他的报价竟然是全行业最低,足足比市价低了10%!
饶是像黎邵晨这样稳重的人,此时也忍不住低声咒了句:“他这样是要逼死多少人!”
钟情做这一行已经超过三年光景,知道黎邵晨这句话说得并不夸张,在这样跨国交易的正式场合,陆河拿出质量丝毫不逊其他家的样品,却把价格生生拉下10%,一旦这次交易成功,不知多少业内同行要被逼得走投无路!
钟情忧心忡忡,却并不甘心,小声说道:“丽芙卡向来注重品质,不一定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黎邵晨同样压低声音,有些发狠地答:“那不是1%,是10%,这些外国佬现在一点儿都不傻,个个巴不得从咱们身上扒下一层皮来!”
最终果如黎邵晨所说,二十分钟后,来自丽芙卡的两位代表宣布了第一轮招标的结果,并由陪同翻译代为转告:“稍后请各位同仁一同到宴会厅共进晚餐。后天下午三点,请卓晨的两位代表、白路的销售代表,莅临枫国酒店三楼的小会议厅,丽芙卡会在当天公布这次遴选的最终结果。”
会场的人潮散去,黎邵晨的脸色显出少有的凝重,钟情则轻声安慰:“我们也入选了,只要好好准备,结果怎么样还不一定呢。”
黎邵晨极少听到她这样温言软语的规劝,不禁心头一热,攥着她的手说:“我没事,其实即便没入选也没关系。我只是担心,接下来业内的价格可能会被他搅和得一团乱。他这一句话泼出去容易,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愁得没法过年了。”
钟情听得心酸,一面又笑:“想不到三少这么有正义感。”
黎邵晨知道她故意打趣,不禁也笑:“嘿,也没准儿我是闲操心!就像你说的,事情会怎么样,不到最后谁知道呢!”
两个人坐在会场里彼此攥着手,从远处看去分外显眼。不知何时,一把声音有些生冷地插进来:“钟情,这次招标会白路志在必得,你如果有时间,不如我们好好谈谈。”
钟情抬起头,就见陆河不知何时走到近前,望着她的眼睛里闪耀着灼灼的光,一只手背在身后,下颌微收,颇有点古代电视剧里君临天下的气势。
黎邵晨先一步站起来,拉着钟情的手,将她巧妙地挡在身后:“我想没这个必要。听说尊夫人已经有孕在身,钟情也跟你正式分手,这个节骨眼儿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陆河眉心蓦然蹙紧,盯着黎邵晨看了好一会儿,那双分外明亮的眼突然含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想不到黎先生对钟情这么看重,钟情,这件事,你上次可没告诉我。”
钟情听得一头雾水,从黎邵晨身后探出头来,就见陆河从身后抽出手,手里拿着两份摊开来的丝绸样品,颇为玩味地看着黎邵晨笑道:“黎少,之前离那么远,你可能没看清,不如你现在好好看一看,这个样品,做得有没有很眼熟?”
黎邵晨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垂眸盯着那两块丝绸制品看了一会儿,而后便抬起眼,脸上显不出一丝情绪:“你是什么意思?”
钟情却忍不住伸出手去拿,贴在板子上的布料摸起来又轻又柔,光泽柔润,在灯光的照耀下,如同明珠一般让人挪不开眼。
钟情把布料拎在指尖捏了又捏,最后又把板子翻过去,待看清楚上面写的工厂名,整个人都愣在当场,抬起头便质问陆河:“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你怎么可能跟我们的样品出自同一家工厂!”她觉得一股冷意从脊背蹿上脖颈,整个人忍不住地浑身发抖:“这不可能……你究竟做了什么?”
陆河几步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拎了一个女士手提包走过来,拉住钟情的手,把手提包的背带套在她的手腕上,语气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低语:“你这个傻姑娘,上次去我那儿,把背包都落下了,事后也没见你跟我拿。”说着,他抬起头,笑着看了黎邵晨一眼:“毕竟是女孩子家,很多话不用明说,钟情的用意我明白,所以就把她背包里的U盘拿出来研究了下,真没想到却帮了我大忙。”
会议室的空调开得很暖,头顶灯光又白又亮,钟情却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窟,手腕上的背包带如同镣铐,将她整个人捆缚住动弹不得。她百口莫辩,却不得不张嘴为自己辩驳:“你胡说!我没有去过你那儿,我们,我们是在学校外的小面馆见的面,我的背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见了,而且U盘里——”
“得啦!”陆河的语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