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钟情一听这副流氓腔调就乐了,简直是女版的白肆啊!也不知道黎邵晨从哪儿找来的神人!
反观沈恪,倒是一脸平静,大概早习惯了这位温律师讲话的调调:“钟小姐,就你刚刚的回答,我有个疑问。”
门被人从外面带上,而温律师坐在钟情身边,腰杆笔直,语气不急不缓:“钟小姐,他的问题你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可以喝水。”
沈恪垂下眼眸,看着卷宗道:“你说你从星澜离职之后,收到了一笔钱,我想问问你,那笔钱有多少?”
钟情没有丝毫犹豫地报出一个数字。
沈恪抬起眼睛望着她:“钟小姐,这笔钱你不认为有点太多了吗?”
不等钟情回答,一旁温律师已经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一把甩到沈恪面前:“下次再把人拉到这儿喝白开水之前,你能不能让手底下的人好好做做功课。我当事人在离职前刚为星澜拿下一个足够他们吃十几年的大单,这笔钱是她应得的酬劳,多与少那是在外人眼里,在我当事人眼中,这是她几个月昼夜辛劳所得,什么叫多,什么叫少?”
旁边那位女警员大概看不下去温律师这般咄咄逼人,忍不住开口道:“不是合法来路的钱,再少也叫多。”
钟情算是看出来了,有这位温律师坐镇,自己一点口水都不用浪费,只要坐在旁边看戏就成了。她更看出来,这位女警虽然口才也不错,但敢跟律师争口才,实在是有点掂不清自己的分量。
果然没让钟情失望,温律师甜甜笑着看了那女警一眼:“这位警官,你说这话有证据吗?什么叫不是合法来路的钱,我当事人从自己从前任职的公司那儿领取自己应得的酬劳,怎么就是不合法?”
女警员不甘落后,食指点着桌上那沓资料道:“石路成当时重病在床,石星那天刚好不在公司,是陆河擅自做主,把那笔钱以公司名义打给钟情,而且这并不是他擅自挪用的唯一一笔钱。”
钟情听得悚然一惊,温律师却自动忽略了最后一句话,耸了耸肩说道:“你们也说了,是那位陆先生擅自做主,可我当事人并不知情。在这点上,我想如果你们去问那位陆先生,他也会这样说。”
相比女警员的愤愤不平,沈恪显得十分平静,事实上,除了最开始的两句交锋,之后他的目光始终非常有限地停留在钟情身上:“钟小姐,这并不是针对你个人的聆讯,现阶段只是让你配合警方工作,所以我们有一些常规问题,需要你配合回答。”
钟情刚要点头,一旁温律师突然攥住她的手,斩钉截铁地说:“是不是常规问题,需要律师来甄别。”
沈恪没有否认,也算某种程度的默认。
钟情也点点头,与温律师交换一个视线,在她的眼中看到坚定而自信的神采。
之后的时间虽然漫长,但在温律师的陪伴下,钟情也不觉得有多恐怖。就像沈恪说的,一切都是例行问讯,她只不过配合调查,把这个关键点想明白,也就不觉得焦虑了。最最重要的是,哪怕在所有消极情绪达到极点时,她也清楚地明白,总有一个人站在不远的地方,静静地守候着、等待着她。
最后从警局走出来的时候,钟情回过头,见温律师还站在那儿,独自一人与那位姓沈的警官在交涉什么。其实一整晚熬下来,几个人都很疲惫,温律师还一直穿着高跟鞋,几乎都有些站不稳。可从钟情的角度看去,她依旧背脊挺得笔直,那头与从前的自己如出一辙的大波浪卷发,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显得耀眼极了。
钟情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或许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有些人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这个城市真的好大,可以容纳下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爱恨情仇。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几乎已经是深夜。警局外停着一辆黑色奥迪,大概是等了许久,几乎才看到人从大门出来,里面的人就推开车门迎了出来。
走近了,看到黎邵晨灰头土脸的样子,萧卓然不禁皱了皱眉:“今天才接到消息,你这是在警局里被盘了几天才想起给我打电话?”
钟情听了这话,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黎邵晨有点无奈地瞟了她一眼,这姑娘心可真大,被警方盘查一下午加一晚上,听到一句埋汰他的话居然还能笑出来!不过转念一想,笑出来也好,证明没被吓着。
“我这是为了公司业务熬的,你以为当总经理容易吗?”每次一见到这位正派总经理,黎邵晨就诉委屈。
萧卓然好像也习惯了,打开车门让两个人坐进去,又回到驾驶座:“也是快过年了,小如说正好你也是孤身一人,不如回平城大家一起过年。”说着,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看样子她是白担心了。”
黎邵晨这会儿正亢奋呢:“还是小姜知道心疼人。也不打紧,咱们两家正好一起买个机票出国旅行去!”
钟情听到他这话,立刻抗议:“谁跟你是一家。再说了,过年我肯定要回家陪我爸妈,你就好好跟萧先生还有姜小姐一块吧。”
萧卓然听到这话,嘴角弯出一个弧度,却什么都没说。
黎邵晨自觉面子上挂不住,有点委屈地说:“我都当了好几年电灯泡了,你这还不抓紧让我光荣下岗啊?”
钟情被他逗得唇角微弯:“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黎邵晨特别可怜地看着她,就差长出条尾巴冲她摇了:“怎么不是你说了算啊,咱们全家就等你一句话呢。”
关键时刻,萧卓然来了句:“你带钟情见过叔叔阿姨了?”
黎邵晨一脸“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悲愤,可惜前面那位专注开车,丝毫没有留意到,还有下一句等着问:“叔叔阿姨怎么说?”
上一次黎父黎母那个态度,钟情心中有数,她其实并不怎么生气,但看黎邵晨这副吃瘪的样子就觉有趣,便顺着萧卓然的话,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
黎邵晨简直咬牙切齿:“哥都快三十而立的人了,结个婚还用得着谁做主?反正我自己一人一个户口本,想什么时候结婚,直接拉着人就去了,犯不着看人脸色。”
萧卓然口吻相当淡定:“话不是这么说。我和小如是无父无母,没有牵挂,也少了一份来自家人的祝福。但你和钟情不一样,婚姻大事,你自己做主,但为了人家女孩子着想,还是别太越过你父母,让他们心里有个数,以后结婚了钟情去家里吃饭,大家面上也都能过得去。”
黎邵晨嘬着牙花子想,这成家的人就是不一样。萧卓然过去多没谱一个人,如今也摆着款跟岳父老丈人似的学会教训人了!但不乐意听是一方面,黎邵晨也不得不承认,人家句句话还都说在了点子上。不跟爹妈打招呼,他自己这个亲儿子倒是没所谓,可钟情怎么办?别的不说,去钟家提亲,总不能没有自家这边长辈的口信吧?男方家里不待见,女孩子即便顺利嫁给他,早晚也要看脸色受委屈的!
钟情倒没这二位想的那么长远,眼下她心里还憋着另外一件事。
女主角不吭声,旁边这两位也都老实了。黎邵晨自然知道她在忧心什么,便说:“你放心吧。石星这次做得绝了点儿,想报复陆河的同时把你也给绕进去。但今年星澜和沐氏的合作是业内人都知道的事,你把陆河打给你的款项当成公司打给你的工资,正好那时公司老总又病危,许多事都赶在一起了,稀里糊涂得让人摸不清,情理上也说得通。你每个月的工资银行也都有明细,警察不是吃干饭的,稍微一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钟情点点头,关键黎邵晨找来的那个温律师也靠谱,三言两语就替她理清楚思路,接下来跟警方对话时,也就不那么发憷了。她毕竟事先并不知情,也没有参与串谋,只要不是紧张过分,思路清晰,整件事一目了然,清晰得很。
犹豫片刻,钟情轻声问:“你们说,陆河真的会坐牢吗?”
萧卓然和黎邵晨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那就得看他有没有做过了。”
钟情蹙着眉想了一会儿:“其实那天在酒店大堂里,我们两个对质的时候,他曾经说……”钟情也有些拿不准:“我觉得他很可能是故意这么做的。”
黎邵晨看着她蹙起的眉头,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拢在掌心,沉声道:“陆河的事,也没那么好办。他这个人虽然急功近利,但并不蠢,这次被石星抓到把柄,可能也是在跟石家的恩怨上犯了狠,许多事处理得并不周全。”他微微沉吟:“如果他找到个好律师,自己人这边口风又一致,石星想把他扳倒也难,但他们两个这次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钟情点点头,神色有些凝结:“他许多事都做得太过了。无论他会不会坐牢,还是希望他通过这次的事买个教训,改一改他的行事作风。”
萧卓然将两人送到黎邵晨的公寓时,已经是夜里凌晨一点多钟了。黎邵晨再三挽留,他还是执意开车回去。几年的光阴过去,他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来去若风的浪子。他已经有了家,而那个温暖的小家里,有他心爱的人在无怨无悔地等待着他。
送走了好友,黎邵晨转过身,看着钟情若有所失的面容,突然几步冲上前,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朝着浴室走去。
钟情大骇,拼命捶打着他的肩膀:“你这是做什么!”
黎邵晨却笑:“一起热腾腾洗个澡,祛祛身上霉气!”
他把钟情放在地上,另一手已经去拧水龙头,如烟似雾的热水“哗”的一声落下,吓得钟情“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第一反应就是去捂自己胸口。
她在客厅站着等候时已经脱掉外套,黎邵晨动作更快,眨眼工夫已经脱得一丝不挂,随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狠狠吻她的脸颊和耳朵。
钟情身上的裙子和丝袜湿漉漉地剥下来,如同剥掉山竹赭红色的厚重外壳,她整个人簌簌抖着靠在黎邵晨的怀里,一双手臂紧紧挂在他的脖颈上。
这三天两夜过得太漫长,两个都以为险些失去对方的人,此时紧紧拥抱住对方,如同失散已久的两个半圆,此刻终于完满地嵌合在一起,再也不会感觉孤单。
黎邵晨轻轻亲吻着她的头发、脸颊,最后终于在热水的喷洒中找到了她的唇,轻轻地亲吻,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亲吻着初初绽放的玫瑰,既温柔又温暖,让人无限眷恋,甘愿耽溺其中。
钟情几乎想不起两个人是怎么一起回到床上的。躺在床上的时候,她看到了床单上无尽的蓝,如同无限广袤的海洋,宽容张开整个怀抱接纳他。钟情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体上方的这个男人,就如同一片无限温柔宽广的海洋,他热情、乐观、不计较得失,对待她仿佛有着无穷尽的耐心和包容,无论她曾经有过怎样的狼狈,或正在有着怎样让人无奈的倔强,他都一直静静地陪伴着她,守候着她。但凡有他的温度,就能让她感受到稳稳的幸福。
还记得曾经上大学时,有一次和同宿舍的人一起聊起对于未来爱情的憧憬。那时她还没有谈过恋爱,对于星座却研究得入迷。于是有个同学就问她:“你说了这么多关于各星座男人的缺点,那照你这么说,哪个星座的男人,好像都不适合嫁。”
另一个同学说:“是啊,天蝎座的男人心眼儿小,射手座的男人太花心。像钟情这样坚持原则不易松懈的天秤女,大概最后还是选个大海座的最称心。”
当时所有同学听了这话都笑作一团,包括钟情自己。
那时尚且天真,却又对未来怀着自己都不明确的轻轻愁绪。十二星座的男人遍布世界各个角落,可那个能够无限度地包容她,甚至纵容她的“大海座”男人,又在什么地方等待与她在下一个拐角邂逅呢?
后来她认识了陆河。她是个爱认死理的姑娘,喜欢上一个人,就一心一意以为能跟这个人白头偕老的。
可哪知道,最初遇见的,不一定是良人,就像人往往不会一辈子都坚持自己的第一份工作。经过一个又一个路口,迈上一步又一步阶梯,往往人生已经独自走过许多年,才终于见到那个令自己倾心不已的对象。
一片刺痛与热烫中,钟情紧紧扣住面前这个男人的脖颈,主动送上自己的吻,并在黎邵晨惊讶的目光中,迎上他的眼,笑着说:“我好像爱上你了,黎邵晨。”
而向来注重以实际行动说话的某位总经理,听到了这句几乎从未敢奢望的情话,接下来的多半个夜晚都在积极回馈自己的激动与感激之情。
一片混沌与迷乱之间,钟情迷迷糊糊地轻逸出一声叹息,迎来黎邵晨有些不安的问询:“怎么了,不舒服吗?”
钟情紧紧抱住他,把自己滚烫的脸颊贴在他的脖颈上:“没有……就是觉得这个晚上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