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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点了点她的额头,“清醒点吧,神女。”说完与司马森树摇头哂笑。
“等等!”莫语菲伸出右手掌止住,问苏暮:“既然你知道这蝴蝶的含义,那你还买,不怕误会?”
“我只是单纯地觉得它好看,没你那么多的想法,若每做一件事都要顾左顾右,那还不累死人。你们就别胡思乱想了,好不好?”苏暮回答。
莫语菲和司马森树点了点头,不再像审犯人一般地追问了。
付了费,三人各自拿着自己的东西走进商场地下车库取车。司马森树征询苏暮的意见:“苏暮,我们约了梦野和月半去九久酒吧叙旧,你要不要一起去?”莫语菲在旁点了点头。
“不去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下次吧!”苏暮拒绝。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司马森树早已意料于心。
“你们也是,替我问候一下那两个家伙,玩得开心!”苏暮拍拍司马森树的肩膀,挥了挥手,“明天见!”说完坐进自己的车驱车往家方向。
莫语菲也做挥手状和司马森树异口同声道别“Bye…Bye!”驱车向反方向的九久酒吧驶去。
不管是酒吧也好,歌舞厅也好,都不过是现代浮躁城市里的浮躁人群宣泄情感的人生佳去处。城市,是一座不设围墙的监狱,囚禁着胸中郁结着浮夸、苦闷、徘徊、迷茫、无望的受多重压力的囚徒。他们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而酒吧歌厅正合心意。昏暗晦涩的环境,是最适合于流泪哭泣的角落,杯杯冒泡的香槟是最好的降压药和麻醉剂,麦克风是最好的出气筒,而载歌狂舞则是释放负能量的蹦极。只是这样的狂欢狂喜真的能减轻苦痛吗?只怕到头来是“借酒消愁愁更愁”!与其寻求无谓的短暂解脱,还不如整装待发,努力寻找心灵的涅槃和安宁!“追求卓越,成功自然会追着你跑!”伟大的兰彻导师如是说。
等莫语菲和司马森树驱车到达九久,找到预定的房间,周梦野和方月半早已经恭候两人多时。
周梦野,碧城市长周大千的独子,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只是平常无所事事,用他父亲的话说“不务正业”,所以性格散漫,生活放纵一些,难免流露出些许公子哥特有的懒散劲,不过为人还是很正直善良的,绝非为非作歹之徒。
方月半,碧城最大连锁超市老板方雕阳的独子。方月半原来有一个姐姐方月牙,只因为了追求苗条身材,不断节食减肥,最后因为厌食症而亡。这件事让方雕阳痛不欲生,也让他痛定思痛,发誓要把儿子养得白白胖胖,再不能让月半步女儿的后尘,最后还把儿子的原名“月泉”改为“月半”,合起来就是一个“胖”字。嗨,可怜天下父母心呐!所幸方月半没有令他老爸失望,从小只会吃,而且只爱吃,现在的身材也就可以简而言之用一个字形容——“胖”。近看他,肉乎乎的脸庞鼓胀得像两只肉包子,身材滚圆,胖乎乎的肚子仿佛要把衣服撑破。当然,他现在身上的那一身衣服很难在市场上买到,只能私人定制啦。不幸中的万幸,方月半不是典型的五短身材,除了手指短粗外,身高一米八几,这使得他看起来不会胖得像个大肉球,呵呵!因为周方两家是世家的缘故,所以周梦野和方月半从小有缘相聚,是好得一条内裤可以两个人穿的死党。两家算是富裕,两人不用为家计操心,也没有什么正式的职业,所以平时像无主孤魂般四处游荡,偶尔兜兜风,赛赛车,逛逛街,泡泡小妞,旅旅行,如无根的小草。若实在无聊,就跑到妙音公司打打杂,做做兼职,顺便叙叙旧,生活得那是优哉游哉,不亦乐乎。
相互问候一番之后,四人就一起坐下来胡吃海喝,天南地北地聊起来,当然不误正题,谈到苏暮和倩音的感情事,司马森树和莫语菲力请周梦野和方月半发挥聪明才智,运用平日的小九九,帮忙出主意做红娘。
“这个……”周梦野一脸为难地说:“你们也知道苏暮的脾气,他和倩音也认识那么多年了,如果说爱上,那早就爱上了,又何必拖到现在,让我们这些局外人瞎操心。可能苏暮真的没有那种想法,这强扭的瓜不甜。要不等阮尘回来问他好了,除了苏暮,他可是我们堆里的聪明人了,这聪明人有聪明人的巧计妙法,他或许有主意。至于我和月半,好比我老爸平时比喻的那样‘是抹不上墙的泥巴’,能出的都是烂招,哪有什么奇方妙计。”
阮尘,他的母亲是周梦野母亲贾凤雯的闺蜜死党,两家向来往来融洽。不幸的是,阮尘十岁时父母因空难双双罹难,周爸周妈顾念旧情,又可怜阮尘孤苦无依,就把阮尘接到自己家里,把他当自己的儿子一样抚养。所以,周梦野、方月半和阮尘可谓是死党三人组。不过阮尘比较识性,并没有如梦野和月半一样放纵不羁,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妙音公司数一数二的小提琴手,而且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是碧城很多少女的理想白马。
方月半一边咀嚼满嘴的美食一边慢悠悠反对道:“我看,你们就别费脑筋,伤了脑细胞了,缘分这东西,求不来也急不得,要是求有用的话,我现在也不会是光棍一条啦!”
“你啊,就知道吃,真是应了那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名言,吃你的吧,还这么多废话,孔老圣人不是常说什么吃着东西不要说话的话吗?”莫语菲打趣道。
“食不言寝不语。”司马森树在旁解释。
方月半无所谓道:“吃有什么不好,人们不是常说‘能吃是福’吗?我这样的身材一般人还羡慕不来呢。”月半刚说完,遭来三人一致的白眼。
忽然周梦野像灵光突然闪过头脑一样兴奋地拍着大腿,对莫语菲和司马森树说道:“有了,不如这样吧,以后我们频繁地拉苏暮和倩音出来K歌,聚会什么的,让他们多见面,给他们创造更多的相处空间,彼此了解,日久生情,这样应该试试。”
方月半立马反对:“他们从小相识,还不够了解?瞎扯蛋,去!”
爱情,从来在刹那间碰出火花,有些人在一起一辈子,也只是纯纯的友情,有些人仅仅在一起一分钟,就已经是缘定三生,天地鸿蒙。缘分的天空,不存在预订单一说。
周梦野没好气地抱怨道:“你吃你的,人家好不容易想到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你瞎搅和什么,留点面子行不?”
方月半只好自顾自地啃薯条。
“照我看,苏暮肯定有了心上人,要不然怎么会断然拒绝倩音这样诱人的红苹果,可碧城还有比倩音更美丽高雅的女孩子吗?何况苏暮有几个女性朋友我们可是了如指掌的。”周梦野陷进思绪的迷雾里了。
“唉!”几个人只剩下叹息的份。
等苏暮驱车回到家,天已全黑了。丝言已经做好晚餐,此刻正在园中信手漫步,看见苏暮回来,连忙迎上去,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关切地问:“今天怎么这么晚,回屋吃饭吧!”
苏暮边拉住丝言的手往屋里走,边回头对丝言神秘地说道:“不急,你跟我来,给你看几件东西,看看喜不喜欢。”
回到客厅,苏暮和声说道:“我刚才为你买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你去试试,看看合不合身、称不称意,不合适的话我拿去换。”
“你不需要这么破费,真的过意不去,不过还是谢谢你!”
“为自己家人买份礼物总是应该的,你不用客气,去试试吧。”苏暮说着把手中的袋子递给丝言,怂容道:“去吧,让我看看!”
丝言不再推辞,接过袋子上楼。
窗外,月亮已经降下来,正对着地球唱小夜曲,流泻下层层白纱,照亮一隅天落,宁静地装饰着别人的梦。星星伴随身侧,轻哼情调。此情此景,不禁让人想起母亲的摇篮曲,外婆的澎湖湾,恋人的灯下倩影,遥远故乡的悠扬柳笛声。月亮很亮,夜风很温柔,夜色很迷人。
苏暮独自在客厅里徘徊,一边激动想象着待会的美丽瞬间,一边又担心丝言不喜欢自己挑选的衣裳,不过有一点他深信不疑,她一定很美。
“是的,她一定很漂亮!”苏暮在心里默默诉说。正在思绪交战的空当,丝言已经换好衣服含羞带俏走下楼。
一袭雪白长裙,平领露肩,现出她完美的锁骨。一层蝉翼薄纱从她纤细的腰身直泄而下,上衣、裙身以及裙摆上绣着的黑色丝绒花卉图饰衬出她白皙细嫩如水的肌肤。裙子穿在丝言身上,散发出惊艳的艺术魅力,衬托出她有如费雯丽的古典,褒曼的清新恬静,奥黛丽赫本的优雅脱俗气质。她仿佛是玉立于海波之上的阿佛忒洛斯,仿佛是从古画中徐徐走出的仕女,仿佛是溯回从之千里寻她的在水伊人,仿佛是清水里的芙蓉,有了浮出水面的冲动与娇俏。她真的很美,美得如诗所云:“你是米洛斯的维纳斯,肖邦的钢琴曲,拜伦的抒情诗。”她就是少男少女心中清新美丽的梦。
苏暮呆呆地怔望着缓缓走下楼梯的丝言,大脑处于短路状态,细胞也停止了短暂的新陈代谢,直到丝言走到自己面前,才恍然清醒反应过来。苏暮由衷地赞叹说道:“你,真的很美!”
“谢谢,真的!”丝言腼腆地感谢道。
看着她的盈盈笑意,苏暮觉得自己的心一片柔软,恰似儿时的棉花糖,又如水底的青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完美的弧线。伸手从衣袋里掏出紫蝴蝶发夹,一个转身走到丝言身后,把发夹别在她的秀发上,并顺手捋顺她的青丝。丝言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身边的男子捣鼓,等他做完一切,丝言方转过身来,含羞浅笑望着苏暮,眼里分明是温柔的笑意和谢意。
“走,我带你散散心!”苏暮牵起丝言的手,语气中带着询问。丝言回握苏暮的手以示同意。对方的手很暖,就像长长冬夜里的丝被,透着驱寒的暖意。多年来一直生活在暗无天日、冰冷阴森的冥府,这久违的温暖,让丝言眷恋。
华灯初上,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城市的纷呈色彩争相闪现,但是唯独缺少一味颜色——绿色,那种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仿若天地合一的自然绿,这是大多城市的通病,除了同一化的防护带,再不见更多的绿色。但碧城是一个例外,这个城市可以说是自然化的大都市,这里一方面散发出的是现代化的气息。这里有林立的高楼大厦,错综复杂的高速路,高新的科技,另一方面却呈现着原始面貌,青山绿水,碧空万里。这里有蔚蓝的海洋,洁净的沙滩,清新的空气……碧城,一个花园式的都市。生活在这里,就像生活在天堂。
苏暮牵着丝言穿梭在人海里,穿梭在各个商店楼宇,公园广场,参观各类博物馆、艺术馆,观看琳琅商品,玩得不亦乐乎,两人脸上都挂着甜甜的笑容。只是没有注意到周边人时不时对苏暮一个人对着虚无的空气喃喃自语、笑逐颜开的诡异行为投来的奇怪目光。不过即使发现人们的目光,苏暮也不会在意。但是人们奇怪归奇怪,一个个陌生的脸孔却洋溢着和善的笑容。树大有枯枝,这个世界坏人不少,但好人更多。我还是信奉“人之初,性本善”的信条。人是应该有防人之心,但不应该对这个世界抱太多的失望,也不要苛求太多。所谓境由心生,你觉得好世界就是美的,要觉得不好世界就是丑陋的。轻拂心中的尘埃,莫让世俗的污垢污染了心中的明镜台。
狂欢了一夜,苏暮和丝言乘坐地铁归家。此时地铁不拥挤,但乘客也不少,环顾四周,只剩下两个空位,苏暮和丝言分别坐了下来,地铁启动。到下一站,上来一位胖大婶,手里拎着大包小袋,只见她环顾四下,眼睛停留在苏暮身边的丝言的位子,便径直走过来。苏暮和丝言一看胖大婶的眼神和行为,就已经明了她的想法,未等胖大婶走近,苏暮就拉起丝言闪到一边,顺势让丝言坐在自己的腿上。说时迟那时快,胖大婶已经走到跟前坐了下来。苏暮和丝言大大地舒了口气。彼时苏暮双手环抱着丝言,在旁人看来,他怀里空无一物,却摆着怀抱西瓜的空姿势,样子诡异滑稽。
“你……”丝言局促不安地开口。
“坐着别动!”苏暮在她的耳边低语,忽然发觉周边的怪异目光和明了丝言未完的话语,苏暮把双手放在身侧,尴尬的自嘲的笑了笑。
旁边的胖妇人则一脸茫然和好奇地上下打量着苏暮,满眼的惋惜,心里正在嘀咕,可惜了这样一个帅小伙竟然神经出了问题。想罢,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苏暮和丝言都会了她的意,不过两人只是各自轻笑了一下,并不在意。
也许是因为场面尴尬,也许是因为不想让别人惊奇,或者是真的找不到聊天的素材,亦或是要竭力抑制加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