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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宇汗然,果然是作家啊!
“书在第二排左边。”多拉依然雀跃。
翔宇点点头,随意地抽出一本,“你没有用笔名啊!”
她笑说:“因为多拉就像是一个笔名啊!”
翔宇翻开第一页读起来,慢慢地,他开始怨恨自己当初没有认真学语文了,虽然多拉的句子都是特别简单的,但这一页他读得结结巴巴,还有一个字不认识直接跳了过去,幸好多拉也没怎么在意,他稍稍释然了一点,后来也渐渐读顺畅了,碰到不认识的自然而然跳过去。不想多拉写的故事还挺吸引人的,于是他一气读了半小时才注意到多拉已经睡着了,他轻喊了声:“多拉?”没有反应,于是他拿起书招呼摄像一起出去了。
回到书房洗了澡,他收到涂楠给他发的信息:多拉看起来什么都能应付,其实内心最脆弱,她近乎固执地等待一个完全属于她的人,在这个社会显得太天真了。虽然我知道你们只是在做节目,我还是希望你能多照顾她一些,试着去理解她,不要马上就给她下判断。
翔宇想起涂楠在屋顶花园时,眼里流露出的心疼,原来是这样。当下无话,继续看刚才给多拉念的那本书,摄像已经回去了,毕竟房间各处已经架好了摄录机。翔宇读完书已经凌晨一点了,感觉很神奇,自己很久没有这么认真读过书了。放下书,他透过望远镜看了一会儿星空,心静无澜。可躺到床上,却有些睡不着了,反复想起多拉在散步回来的路上说过的话和她的眼神,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想表达什么呢?
第二天上午六点,多拉起床开始写日记,一般人都晚上写,可多拉很早就开始早上写日记了,她觉得早上起来的时候思维最发散。她的日记很少有具体的人物、时间、地点,只是零碎的想法和发现,整本日记似乎只在诉说着一个形象,那就是多拉自己。她随身带着录音笔,以便把不期而遇的灵感记录下来。她打开电脑,把最近的内容存档。
打开衣柜看见涂楠给自己准备的衣服,她皱了皱眉头,拿了一件小连衣裙,到内间洗漱换衣。半小时后,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起来,如果不是涂楠要求化妆,她的速度还可以更快一些。煮了粥,做几样小菜,她到花园摘了三只红色的蔷薇,又给马儿喂了点食料。回来将花修剪了一下,用一根绿带子绑住,然后自己吃了点早餐,煮了杯咖啡。把留给翔宇的早餐装盘摆好,搁在微波炉上。拿着花和一张准备好的贴纸,放到二楼翔宇床头的小几上,那时翔宇海水得很熟。
于是,多拉牵着马儿出去跑马,害得摄像不得不骑着山地摩托跟拍。跑了一小时马,也不冲凉,又跑到种植园忙活起来。
快11点的时候,翔宇才迷迷糊糊睡醒,看到床头的鲜花和贴纸,只见贴纸上写着:早餐在微波炉上,想喝什么让林姐帮你做,吃完早饭后再来找我吧。多拉。
翔宇闻了闻花香,上面还留着未干的露水,他拉开窗帘,初夏的阳光已经很刺眼,翔宇洗漱完毕,下楼后,林姐马上帮他热起了饭菜。她问道:“易先生,你想喝点什么?”
翔宇想了一会儿,才说:“要不来一杯昨晚上喝的果子酒吧?”
只听庭院那边多拉的声音想了起来,“中午再喝酒吧,林姐,给他榨一杯苹果汁!”原来她刚从种植园回来,此刻在小院子里解蓝色大褂的扣子,脚上还穿着一双胶皮靴。林姐赶忙把她脱下的衣服和鞋放到洗衣房去,多拉趿着拖鞋走过来,对翔宇说:“你少吃一点,马上就做中饭。我先洗个澡就下来。”
很快,多拉下楼,先给自己也榨了一杯果汁。然后坐到翔宇对面。
翔宇问:“你刚刚全副武装干嘛去了?”
“去看了一下种的菜,草地上湿气挺重,就穿了双胶靴。”
“你怎么把头发有扎起来了。”
多拉下意识摸摸头发,说:“早上骑马出去时扎的,忘了放了来。”说着把头发解开,顺手拿起刚刚绑花的带子把头发简单束了起来,花是翔宇带下来的,看着翔宇疑惑的样子,多拉解释道:“待会要做饭,散着头发不方便。”
“我也没说什么。这花是你摘的吗?谢谢!”
“没什么,昨晚睡得好吗?”
“不太好,看完你的书后一直胡思乱想,估计到四点才睡着。”
“我的书怎会干扰你?”多拉嘟嘴道:“你都想了些什么?”
“像你昨天说的话。”“哦?那有没有新发现?”
“我想到,对你这样的人,只能以真心对真心,原来我觉得你很别扭,太小题大做,后来意识到我似乎看轻了你的诚意。既然你不愿意听什么无聊的话,以后我就卸去偶像的光环,以一个普通人的样子和你交流,说我想说的话,不再虚以委蛇地跟你寒暄。”
多拉笑看着他,“你果然懂我的意思,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快明白的。你有测过自己的情商吗?”
翔宇嘿嘿笑了,“你以为我每天就知道吃喝拉撒睡还有写歌啊,我也有思想的,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想很多。或许我情商高吧,你也不赖。”
“我?即便有也是不断尝试修改给磨出来的,而你的聪明就像是天生的,你比我更能适应这个世界。”
翔宇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没有多想当这个偶像,只是有些事既然开始了就应该好好做下去。”
“你不当偶像,我们这些习惯仰望你的人该有多伤心啊!”多拉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相知
多拉和林姐去厨房做饭,翔宇招呼多拉的摄像过来,拿着机器翻看多拉上午的记录。
两个人的餐桌比昨天冷清,但丝毫不妨碍翔宇大快朵颐。
多拉说:“下午想干什么?我觉得你先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过些天我们再出去玩。”
“好哇,要不你教我种菜吧?我还都不认识呢?”
“要说种菜就不必了,可以带你去看看。今天新进了一批花种,要不你和我一起去种花?有专门的园艺师教。”
翔宇早已埋头吃起来,含糊道:“好,听你安排!”
吃完饭,冲了一杯花茶,两人戴着帽子去了菜园,多拉一一给翔宇介绍豆荚、豇豆、小白菜、红白萝卜、黄瓜和南瓜等等,不过因为他们都还没有长大,凭叶子很难辨认,翔宇很快就弄糊涂了。不过两人也不在意,只是单纯享受着田园风光。
两点多,他们又去了花圃。多拉给翔宇介绍一个人,“这位是我们文叙园的园艺师毛艺先生,毛艺,这是来这儿做客的易翔宇易先生,是个歌手。”两人客套地互打招呼。多拉又道:“毛艺,你教他怎么种花吧!你知道我可不会教人,拜托你了!”说完就匆匆躲开他们去远处忙活起来,搞得两个男人哭笑不得。
毛艺手把手地教翔宇怎么培土育苗,看得出他会的可不是一点点。翔宇问:“毛先生看起来不像个普通花农,怎么愿意待在偏远的文叙园?”
“你好像对文叙园不以为然啊?我觉得这里是最好的地方,自由自在的,环境又好。我跟多拉是朋友,她答应等我和女朋友结婚,就让我们一起住这里,所以我已经把它当成我未来的家了。”
翔宇看着他幸福的样子,那是无关金钱地位,无需他人理解,在角落里欣然绽放,默默相守的爱情。在这个文叙园总能看到不同寻常的一切。
吃完晚饭,翔宇又陪着多拉出去走了一圈。后来,多拉教翔宇游泳,她果然不是一位好老师,闹了半天,翔宇还是漂浮不起来,于是他裹着毯子坐在游泳池旁边,一边听歌一边看多拉游泳。搞得多拉自己也不好多游,最后两个人到了书房,多拉一一给她介绍自己的兴趣爱好和相关作品。
结果,多拉刚给他介绍完自己的陶艺,他就要求:“你有空给我做一个吧,我没有这样的。”多拉点头,又给他介绍字画,于是他囔:“还是不要陶瓷了,给我画幅画,再配个字,多好?”多拉同意了,说:“成,白天有空给你画个素描,或者你有好的照片也可以。”接着给他介绍自己设计的衣服和绣品,他又念叨:“我看你平时用得手帕绣了个‘佟’字,挺别致,要不也做一条送我呗?”
多拉好笑道:“你到底要什么?能不能想清楚了?”
“你不能都送吗?”
“你也太贪心了?”
“好吧,那我要手帕。你设计一条新的,绣我的名字,随便什么时候送都可以。”
“要东西都理直气壮”,多拉好笑道,“已经九点多了,我去洗澡,今天不洗头了,你给我念书吧。”
等多拉躺到床上,翔宇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新书,多拉奇道:“怎么不念昨天那一本?”
“昨天那本看完了,不想再念,挑一本新的开始吧。”
“你小心上瘾了,晚上又睡不成。”
“没关系,又没什么事情,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呗。”
“你走的时候如果方便,我送你一套书吧!”
翔宇也不谦让,“我看完的就别送了,估计我也提不起劲看第二遍,免得你还浪费书。”
寻常作者听到是要生气的,多拉倒无所谓,仿佛听的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想她以前做功课的时候,所有的书还是非借不读呢。如此,还挺理解翔宇的。
果然,翔宇自顾自地读到多拉睡着了,然后又自己回到书房读书至半夜。不过大概因为白天劳动了一下午,晚上睡得特别好。
第三天,多拉做了西餐,翔宇睡到上午十点才起,照例吃了一点点。多拉说要教他怎么染纸,于是两人从花园采来新鲜的花瓣,到书房用工具给压出花水,然后将薄薄的宣纸浸到花汁里。
两人玩得不亦乐乎,连午饭都是林姐做好送上来的,翔宇吃着饭菜,撅着嘴说:“没有你做的好吃。”
多拉好笑道:“才两天功夫,你的嘴就养刁了,以后可怎么办?”
翔宇无奈地哆哆嘴,“这全都怪你!”
“你快吃吧,林姐做的菜何至于差?”
下午,他们把好几张浸好的宣纸拿到阳台风干,素白的宣纸染上浓淡不匀的粉色,显得特别好看,空气弥漫着花香。许久,多拉取出宣纸,用水墨在角落里点上几株梅花,越发显得典雅非常。
多拉看着翔宇,“有想写的字吗?”
“暂时还想不到,你随便写吧!”
多拉提笔写了一首陶渊明的《饮酒》,俊逸的字体在稀薄的宣纸上铺展开,翔宇一直也移不开眼睛,原本以为文化人的事与自己无关的,大概人心总是趋向于美的事物,不论这美是不是与自己有反差。
“字写好后等风干就可以装裱了。”多拉说。
等了好一会儿,多拉小心翼翼地将宣纸铺在一份空白卷轴上,细细地黏贴起来,然后拍手道:“放一下,等干了就可以装袋了!”又对翔宇说:“送给你了,我也不写什么赠予的话了,等会儿给你盖个印章就行。”
“没想到写个字也这么麻烦,大半个下午都过去了。你把这送我了,那手帕”
“手帕也会送你的。你看我为你忙活这么久了,是不是应该犒赏我一下?”
“你想要什么?”
“给我弹首曲子吧!”
“喜欢听什么?”
“肖邦。”
静谧如流水般的声音在书房流淌开了,多拉看着他弹琴的模样觉得特别美好,于是取过画架给他画起素描来。画还没有成形,只听翔宇问道:“你学了很多东西,怎么没去学学音乐?”
“我打算去学的,可能因为之前的创作没有音乐家这个角色,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越是喜欢的东西反而越不敢尝试了。”
“你真是个矛盾体,既勇敢又怯懦,既糊涂又较真,简直可作为一个人类学研究样本。”
多拉笑:“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你倒看清楚了。”
翔宇笑着摇摇头,问:“对了,你书中说初恋的味道像禾,那是什么意思?”
“你想知道吗?我可以带你去看,前方十几公里处有农田,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看到傍晚的稻禾。”说着,她拉起翔宇的手似要飞奔出去。
“你还真是说风就是雨,这下摄影师有得忙了。”
当下开车载着多拉来到附近的农村,一大片一大片的原野上全是稻田,青青嫩嫩的,还没有长出谷粒,在晚阳的照耀下,随着微风轻轻舞动,像被搅扰的一池湖水。
多拉叹息道:“现在还太早了,等到七八月份的时候,稻谷都黄了,夏天的劲风吹过来,禾苗铺天盖地地鼓动,很美,像阳光延展在天地之间,裹着你,席卷着你,既温暖又柔和,既壮阔又踏实,就如同跟大自然谈了一场恋爱。”
翔宇看着多拉陶醉的双眼,她一定是在想象那样的场景,而他似乎也能感觉到稻浪所搅起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