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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维诚极少这样求人,所以这让从来见惯了他沉稳从容的乔柏涛多少有些意外,此刻,他除了点头应允仿佛再没有别的办法。
宁维诚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这才出来,看到齐远征与周家毅还在客厅里坐着,便走过去坐了下来,仿佛疲倦极了,他捏了捏眉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才说:“家毅,不早了,你先回去,明天去查查!”
周家毅说了声“是”方才离开。宁维诚还闭着眼睛,缓声对齐远征说:“今晚的事,你怎么看?”
“好像要置我们于死地,如果是针对我,那么我在去清平山的路上,人少更应该容易下手才对,可是并不是这样。”
“那依你的意思是?”宁维诚微眯着眼睛,眼里露出锋利的目光,“车上并无其他人,除了你,心悦,保镖,既然目标不是你,那么你觉得谁更应该是目标?”
齐远征耸了耸肩,表示无知,却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难道是嫂子?”这是一个重大发现,齐远征立刻来了精神,忙站起来双手插在腰上,义愤填膺道:“他妈的,是谁那么卑鄙,拿女人开刀?不会是佟文亮吧?你今天不允他,他便拿你最在乎的人来威协你?一定是这样!”
齐远征自行推测了一翻,却见宁维诚并不发话,忙推了推他的肩膀,说:“你倒是说说,是不是佟文亮?那孙子表面上看起来很斯文,手段其实很毒辣的。”
“你忘了,他正在找我合作,这样做岂不是要与我为敌?”宁维诚凝神想了一会儿,方说:“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我们的一举一动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
“你是说?”齐远征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征询似的盯着宁维诚的眼睛,宁维诚眉微微的蹙着,沉静的点了点头。
“那。。。。。。”齐远征还想说什么,这会儿乔柏涛正好出来,宁维诚做了个止制的动作便站起来走过去,乔柏涛正在脱手里的手术手套,宁维诚紧着问:“怎么样?”
乔柏涛脱完手套便摘下眼镜,忧心忡忡的说:“血是止住了,但是伤口有点感染,要随时注意观察,以免夜里发烧。”
送走了乔柏涛,夜已经深了,齐远征也打算告辞,看到宁维诚一张心事重重的脸,大约是想劝他,便说:“我记得你说过如果重遇上她,一定是叫她不好过,我看你才不好过才对,害得人家隔三岔五的不是住院就是抑郁,你说说,这样你也开心不了半分是不是?搞得自己成天担惊受怕的,放不下就不要纠结了,爱情这玩意又不是水笼头说关就能关的啊?你俩性格都有点轴,有什么话又不说出来,憋在心里猜来猜去累不累?如果这世上谈个爱情都那么累,还要什么狗屁爱情?”
“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滚!”宁维诚听不下去已然下逐客令,但齐远征知道,自己是说到他心里去了,所以才会显得这样不耐烦。
等齐远征走后,宁维诚才到房间里看潘心悦,看到她好好的躺在那里,呼吸均匀,睡得还算安稳,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去,他坐在床边,轻轻的握着她略微有些冰凉的手,粗燥的拇指指腹轻轻的蹭着她的手背,叹了口气,这会儿,他心里存着自责,不知道自己这样将她硬塞进自己的生活倒底是不是对的。
从前她的生活单纯平淡,也许最忧心的不过就是在公司里能不能顺利的升职加薪,能不能搞好上级与下级的关系,是他硬生生的撕裂了她的生活,他还记得他们重逢的那一天,听说她马上就要结婚,心里的确存着恨意,凭什么他的生活被糟蹋的乱七八糟,而她却可以心安理德的跟别人结婚,他知道他心理住着一个恶魔,所以才那样鬼使神差的破坏着她原先的一切。
他知道她在江陵花园买了婚房正在装修,也令人在那边买了一套居高处的房子,每日闲来无事过去瞧一瞧,便发现他们两人只要有空就会过来监工,一路说说笑笑,好不幸福的样子,他承认看到她跟别的男人一起幸福,心里嫉妒得要发疯,所以他命人截了他的装修工人,将她装修了一半的房子搁置了下来。
他也知道齐远征为了能够让他快乐一些,在暗地里打压高天桥,使用了非正常的手段让他们的感情迅速降温乃至破裂,虽然想过,也许有一天她知道真相,会恨他的不择手段,但是以他当时的心态的确是默许了齐远征的那些做法。
他其实目的非常简单,只是希望她还可以回到他身边,即使不能像以前那样,即使中间存着恨,但也比彼此不在自己的生活里要好很多。
他明明知道自己从事高危工作,成天在刀口上过日子,却也是尽其所能的要护她周全,可是到最后才发现自己原来是错的,把她卷进这些是非当中才让她现在躺在他面前,像个失去生命的布娃娃。
宁维诚懊恼的撑着额角,脑子里混乱不堪,仿佛有几把锯子在割裂着他的脑神经,他深知目前正是多事之秋,未来的一切都是未知数,谁也无法保持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情,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在这思考的当下,忽然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天还没亮,潘心悦缓缓的醒来,只是觉得口很渴,因着低气并不足,所以发出的声音微若未闻,但还是被歪在一边打盹的宁维诚听见,他倏然醒来,眼底布满了血丝,眼神似乎还有些迷蒙,只是紧锁着眉头,用力的瞪开眼睛,忙坐起来,伏在她耳边,柔声问她:“醒了?还疼吗?”
潘心悦嘴唇泛白,喉咙里嘶哑暗沉,说不出话来,努力了几次,终于说出来一个“水”字,宁维诚立马站起来,因之前歪在床边睡觉,身上只是搭了件外套,他没在意,外套掉在地上,他并未拾起地上的衣服,而是大步越过衣服,出门去拿水。
水很快来了,潘心悦的伤口刚缝合没多久,不能挪动,宁维诚很细心,拿了一把小汤匙来,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喝,喝了差不多有半杯,这才罢了,又安顿好她睡觉,他这才想起自己这一晚还没洗澡,刚才忙了一阵子,也清醒了许多,这才去洗澡。
洗完澡下来,潘心悦已然入睡,这会天已经蒙蒙亮了,宁维诚也没打算再睡,只是侧身躺在她的身侧看着她,大约是太疲惫,终究是抵不过困意,还是睡着了。
潘心悦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窗外有明晃晃的太阳从密织的窗帘布里穿进来,她微微侧过头,便看到宁维诚一张沉睡中无害的脸,眉头微微锁着,像是睡得并不安稳,嘴巴由于侧身的挤压,有点噘了起来,带着点十足的孩子气。她伤口处微微的有点发疼,但是看着宁维诚,忽然心头一暖,唇角自然的翘起来。
她有多久没有这样看过他了,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她清晰的记得那天天才蒙蒙亮,她的房门被母亲敲得震天响,他躺在她身侧睡得安然太平却并不知晓外面的事,那时候他也是这样的神情,嘴巴微翘着,睡得像个孩子,她几乎不忍心将他叫醒,可是门外的响声连绵不断,她怕母亲硬闯进来,直好推醒他,他睡眼惺忪,情急之下跳窗而出,但即便是那样十分火急,但还是不忘跳下窗户给自己一个早安吻才舍得离去。
那些从前,美好得让人不忍去回忆,每每念及如今的情势,都觉得曾经更像是一个美梦,醒来了,面对的终将是残酷的现实。
☆、第43章 抽丝拨茧
宁维诚在睡梦中仿佛看到了一双湛亮的眼睛直刺刺的盯着自己,倏然醒来,正迎上潘心悦的目光,潘心悦心一惊,想回避显然已经来不及,她有些迟钝的错开眼睛,心口略微有些起伏不平,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可最终却不知该如何说。
宁维诚有些怔忡,像是沉浸在梦里还未醒来似的,稍微迟疑了一下,才轻轻的清了清嗓子,说:“伤口还疼吗?”
潘心悦抿了抿嘴巴,答道:“没那么疼了!”
“你想吃点什么?我叫张嫂去做!”
其实很想说“豆浆油条”,但她知道由于伤口正在愈合中,这些食物不利于新肉生长,所以只好说:“稀饭吧!”
宁维诚点了点头,便从床上起来,走之前还给她掖了掖被角。
因为窗帘厚重的缘故,房间里暗沉无光,一走出来,宁维诚才知道已经九点多钟了,齐远征已经在客厅里等他,他礼貌性的跟他说了声“早”,便去洗漱。
出来的时候,见张嫂在客厅里打扫卫生,方说:“张嫂,去煮点鲫鱼粥。”他看向楼梯转角的那个房间,说:“她想吃粥!”
张嫂会意的去了,客厅只剩下齐远征与宁维诚各坐在沙发的一角,齐远征瞧见宁维诚的脸色不好,便问:“昨晚没睡好?”
宁维诚捏了捏眉心,浅浅的“嗯”了一声,齐远征望了望楼梯转角的那个房间,一本正经的说:“她误会你杀了高天桥,你都不愿意跟她解释解释?”
宁维诚这会点了一支烟,大约是烟熏着他的眼睛,他半眯着眼睛,淡声说;“了解的不用解释,不了解解释也没用,什么叫越扫越黑,大抵都是解释的下场。”
“那你们就这样轴下去?你既然把她弄到身边来,就是想相亲相爱的,干嘛成天搞得像阶级敌人似的?好好的女人放在你身边都被你遭蹋成这样,你觉得可惜不?”
宁维诚狠狠的吐出一口浓烟,他的整个人被笼在烟雾中,脸上看起来有几分落寞和迷离,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并不想再深谈这个话题,忙转移话题:“宋月影最近在忙什么?”
“你都不搭理她,她不忙着伤春悲秋么?”齐远征翘着二郎腿晃了晃,促狭道。
连宁维诚都觉得有些可笑,冷冷的“嗤”了一声,说:“你印象中她是这走这个调子?”
齐远征也笑起来,他眯着双眼,标准的单凤眼仿佛要飞入鬓角,他的指尖轻轻的敲打着沙发的扶手,许久才说:“你说她引导高天桥吸毒是什么目的?以她的性格,她应该是更努力的促进高天桥与那位的感情才对,这样那位才不会轻易离开,难道她引导他吸毒最后落得身败名裂乃至枉死,是想嫁娲给你?”
宁维诚与齐远征想到一处去了,没错,她也许一早就知道了齐远征的目的,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的落井下石,以至到最惨的结果,让潘心悦恨他,恨死他,离开便是顺利成章的事了。
因为纸终究包不住火,潘心悦也终有一天会知道宁维诚背着她所做的那些事,所以,顺水推舟的将这个包袱抛给了宁维诚。
宁维诚目光微聚,脸上有点变幻莫测的神色,他将烟掐灭的烟灰缸里,勾起嘴角笑了笑,说:“她的心机,比我们都想象的要深得多,祝依依的事情,你就应该知道她胆子有多大,以前我认为,她不过只是争风吃醋罢了,没想到她倒是越挫越勇,越玩越大,你说若不是宋襄南在背后撑,她敢这么玩么?”
齐远征微微一愣,宁维诚已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待那边电话接通,宁维诚简单交代,“就从宋月影这个地方开始查起。”便挂了电话。
“你怀疑这起事故是宋月影搞得鬼?”齐远征虽然知道宋月影容不下宁维诚的女人,但是更没想到的是她会想要潘心悦的命,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女人就太可怕了。
张嫂这时候正好端了稀饭进来,宁维诚站起来,接过张嫂手里的稀饭吹了几口凉气,用四两拔千斤的语气说:“不用怀疑,*不离十。”
齐远征听后有点恍神,这时宁维诚已经离开了。
去到潘心悦房间时,潘心悦正在慢慢的拭图从床上下来,也许是挣扎了太久的时间,腹部新换上去的纱布隐隐又有点血渗出来,宁维诚一着急,责备道:“你有事怎么不叫人,一个人逞什么能?”
潘心悦看到宁维诚进来,脸上有点尴尬,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不该说,宁维诚瞧她疼得额上沁了一层汗,忙说:“别用力了,你要什么?你跟我说。”
潘心悦瞧见他一脸的焦虑,而自己也确实忍不住了,抿了抿嘴,终于说:“我想上厕所。”说完脸都红了。
宁维诚听后,堪堪一怔,却想也没想,就抱起她走了出去。
齐远征听到开门声,看到他们以这样的姿势出来,忙上前来说:“怎么了?要帮忙吗?”
宁维诚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没你什么事!”
齐远征摸不着门路,心想着自己一片好心怎么就换来了一记白眼,却不想,宁维诚抱着潘心悦迳直进了卫生间,这时他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宁维诚站在旁边,潘心悦根本无法进行下一步,旁边的宁维诚却并不知晓她的尴尬,只是尽全力的托着她的上半身,好让她坐在马桶上所承受的重压不至于那么大,潘心悦看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顿了一会说:“你回避一下,我自己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