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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心悦本来躲在他怀里正用食指抠着他胸前的钮扣玩,听他这样说,心却一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立刻漫到她脑袋上,她几乎没有任何考虑,像是本能反应似的脱口而出:“我不出国。”
“听话,最多半年我就接你回来,好不好?”他柔声哄着她。
“我不出国,不出国,不出国。”她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用了很大的劲从宁维诚怀里挣出来,忿然道:“宁维诚,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休想再把我撵出去。”
宁维诚虽然想过她的反应也许不会是欢天喜地的,但是这样激烈倒是在他意料之外,他微微蹙着眉头,眼底是一种无奈而焦虑的情绪。
他走前一步,拭图将她再次搂入怀中,她却防备的后退了两步,转过脸去,冷着声音说:“宁维诚,请不要浪费口舌,我是不会出国的,如果你觉得我碍了你的眼,请告诉我,我绝不会赖在这里不走的。”
宁维诚听她越说越离谱,犹觉女人难养是个千古不变的真理,只不过是想送她出国而已,怎么就扯上要赶她走这回事了?
他低下头,轻声的笑了笑,实在觉得很无奈,却极有耐心的说:“悦悦,今时今日,你还在怀疑我对你的用心吗?要送你走,只是因为……因为……”他无法将嘴巴里的话在她面前表述出来,只是很丧气的按了按额角,深深的叹了口气。
☆、第48章 揪出内鬼
第二天,齐远征、周家毅、范彬与宁维诚便早早的进了书房议事,潘心悦很晚才起床,洗漱完了出来,便看到二楼楼梯口站着两个黑衣人,戴着默镜,表情十分严肃,她昨晚隐隐记得宁维诚提起来,今天很忙,没空陪她。
她倒并不是要他时时刻刻陪着,只是见着楼上森然站着这样两个人,给人的感觉有点恐怖,倒像是要发生什么事似的。
她站在那里,心里忽然有点不安,她亲自煮了一杯咖啡端上去,结果却被黑衣人拦住了,她想着这些人脸生得很,或许不是认识她,便笑起来和气的说:“宁先生喜欢喝我亲自煮的咖啡,你们这样拦着就不怕他怪罪下来?”一语双关,想必他们应该也听得出来。
谁知那两个人像雕塑似的一动不动,一人一只手就那样拦在她面前,也不出声,倒像是哑巴。
她有些无力,又悻悻的从楼上下来,心想,不知道里头在商量什么事,连她也要瞒着。
这时张嫂将早餐端过来,礼貌的笑着说:“姑娘,该吃早餐了,一会儿饿了胃里不舒服。”
潘心悦依言吃着早餐,忽然想起宁维诚昨晚交代过,今天早上一定要把壁炉边上的两个1。5米高的青花瓷瓶挪到楼梯两旁,她听了后立即就反驳他,“这两尊宝贝放在楼梯口像两尊门神,若是半夜爬起来没开灯,还会以为是两只鬼呢,吓人!”
宁维诚被她的想法逗笑了,她以为自己的话他必然是听进去了,只在心里欢喜,却听到他说,“风水师这样说的,据说可以聚财还可以聚。。。。。。。”
“聚什么?”她对后面的话还是蛮感兴趣的,凑到他身边问他,“是聚宝吗?”
宁维诚眉头微微蹙起,嘴角却勾着温和的笑,说:“聚情!”
潘心悦像听到天方夜谭似的,从没听说过还有“聚情”这一说,一定是胡谄的,她不太信,他却拍了拍她的头顶,像在安抚不受指挥的宠物似的说:“听话!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他既然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不照办的话,吃完早餐,本来是想叫那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帮忙搬的,但想到刚才他们像死尸似的,一点不给她面子,她也不好再去求他们,只好叫张嫂、管家一起,将那两个死沉的青花瓷瓶给搬了过去。
搬完了还站在那儿喘着气,忽然听到从二楼书房里传来“嘭嚓”杯盏碎裂的声音,潘心悦心一惊,转过头一看,那两个黑衣人早已经大步跑了过去,她不知道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像他们平时那样好的几个人,即便心里有个什么不愉快,但都还是很尊重彼此的,这样明面上过不去还是头一次。
她不管自己去了会招到什么麻烦,三步并作两步跨上了二楼,管家也想跟上去看,张嫂却拉着他,紧张兮兮的说:“你去干什么?做你本分的事就好了,主人家的事少打听少过问。”
管家被她说得连声点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张嫂后头,准备去院子里干活,却听到一个冷而硬的声音传过来,“老头儿!”
管家身子一僵,转过身来,看见黑衣人用食指指着自己,然后勾了勾,示意他过去。
他小跑着跟在黑衣人身后去了二楼书房。
书房里气氛冷得很,宁维诚站在窗前,双手撑在矮柜上面,头微微的低着看不清表情,齐远征与范彬坐在沙发愁眉不展,一语不发,潘心悦则站在宁维诚的旁边两米处,背靠在墙上,一只手放在臂弯里,一只手正好支着下巴若有所思。
只有周家毅,看到管家上来了,忙吩咐管家赶紧把碎片收拾一下,管家点头称是,便小跑着去外面拿扫把。
周家毅看着管家出了门,这才将门虚掩上,说:“大哥,无论如何,我同意远征与范彬的说法,嫂子不能送出国,你想想,在这里都有人对嫂子不利,飘洋过海,谁都不在身边,你真的能放心让她去?到时真的出了事,你后悔都来不及。”
“我是为了她好!”宁维诚的声音像是从冰岩里透出来的,既冷且硬。
“为了我好,你怎么不问问我,我到底愿不愿意去?”一旁的潘心悦眼里流露出失望,冷冷的说:“宁维诚,我告诉过你,我不出国,想我怎么说你才能听得进去?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作主,谁都没办法替我决定,包括你,你明白吗?”
宁维诚闻言侧过头望向潘心悦,她的眼里透着一种倔犟与坚持,迎向他的眼神也带着一条痛恨的情绪,宁维诚盯着她的眼睛,不容置疑的说:“潘心悦,我本想好好的劝你,但如果你执意不肯,那我就。。。。。。”
“你就怎样?绑着我去是吗?”她抢白出这句话,潘心悦忽然觉得心口有个什么东西在瞬间碎裂了,疼倒不是疼,只是像是被人捂着头狠狠的敲了一棒,闷闷的麻麻的。
宁维诚顿了一下,目光如鹰,声音如冰似寒:“如你所愿!”
“大哥,你再考虑一下!”齐远征与周家毅齐声说。
范彬向来是吊儿郎当的,这会儿却正经起来,一脸严肃的说:“大哥,你还是考虑一下嫂子的感受吧?”
宁维诚不作声,潘心悦心里像装满石子似的沉重不堪,先前他们几个总是一口一个嫂子的叫着,她为了他的面子,从不说什么拂面子的话,今日听到他们这样叫着,只觉刺耳,更像是讽刺。
有眼泪从她的眼里漫上来,她忍住眼泪,憋着胸口的那点气,决然道:“宁维诚,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出国,除非我死!”说完她的眼泪就滚了下来,不等他们说什么,便跑了出去。
她一口气跑出了大门,也不理会张嫂在身后的叫喊,迳直向山上跑去,一口气跑了很远,跑不动了才停下来,她弯着身子喘着粗气,心里千头万绪,理都理不清。
她望了望天,天空是一片乌青色,像一块巨大的灰布,间或有山风一阵一阵的吹过来,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心想,怕是要下雨了。
她缓慢的迈动脚步,忽听到天边响起一声闷雷,不一会儿,雨就落了下来,起初只是细小的雨点,之后雨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密,像雾似的,地上竟然起了一层白烟。
她无处可躲,只好又卯足了劲向前跑去,不远处竟有一处白色房子,在烟雨里给人一种凄清孤立的感觉。
她印象中自己好像来过这个地方,但是什么时候却一点也记不得。
宁维诚与周家毅站在后花院的一丛桂花树边,盯着不远处的那具背影,正鬼鬼祟祟掏出手机打电话,电话接通后,才听到他说:“潘小姐可能会被送出国,这样小姐就不用担心有人跟你抢了。”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他答:“我现在还不知道去什么国家,等我的打听清楚了再告诉您吧。”
“。。。。。。。。”
“好、好,一定的,请您。。。。。。不要伤害他们。”那人挂了电话,一边将手机放进兜里一边擦汗,嘴里还在碎碎念着什么杀千刀的,转过身来,看到宁维诚与周家毅正一脸淡定的看着他,他心脏猛地一缩,趔趄着后退了一步,脚步不稳,跌坐在地上,他脸色惨白,吱吱唔唔道:“先生,对。。。。。。对。。。。。。不起,我。。。。。。我。。。。。。我该。。。。。。死!”
宁维诚只是淡然的望着他那张老脸,眉头微锁,眼里没有任何情绪,旁边的周家毅渐渐逼近过去,冷冷的说:“你倒是说说,你怎么该死?”
“我。。。。。。。。我是被逼的。”整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像唱戏的花脸。
“林管家,我并没有亏待过你!”宁维诚悻然说。
“我知道。。。。。。先生对我好,只是。。。。。。他们绑了我的家人,我不得不。。。。。。。做对不起先生的事。”林管家跪在地上,一边说一边磕头。
“你有什么事,说出来我未必不会帮你。”宁维诚说完,便给周家毅递了个眼色,转身便走了。
他回到院子里,忽听到远处响起一声闷雷,张嫂急急的来报:“先生,潘小姐刚刚跑出去了,眼看着要下雨,这可怎么办才好?”
宁维诚心头一沉,刚才那一出,不过是想试出背后的内鬼而已,想必她心里此刻定然是不好受,但他的计划里确实是想将她送出国去,这样他才可以心无旁鹜的做他想做事情,不过看她刚才激烈的情绪,想必硬逼着她出国定是下下策。
他好不容易才找回她,不想因此又让彼此生疏起来,这是他不愿再去经历的一种痛苦。
雨已经落了下来,他望着阴暗不明的天气,轻轻的叹了口气,对张嫂说:“去拿把伞来。”
张嫂很快将伞递过来,他开着车就绕着山路追了去,想必走得并不远,可是一路上竟没有寻到她的踪迹,雨势越来越大,透过雨帘山路也变得迷蒙而诡异,想起上次她同季繁篱出来,也是差点迷了路,何况她一个人。
想到这儿,宁维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懊恼得要死。
他将车停在路边想了想,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便驱车前去,一路开到那橦白色的房子跟前才将车停下来,隔着雨雾,他看到房子里的灯亮着,心头便有点希望,他鸣了几声喇叭,便看到有人推开大门望这这看了一眼,原来房子的主人回来了。
他撑伞下车走过去,那人还将门开着,像是在等他,他收了伞望向那人,才发现那人长相不俗,朗眉星目,气质卓越。
他跟对方点头致意了一下,方开口道:“阁下这里可曾有人来过?”
对方神清气闲,微笑道:“看你这心急的样子,想必是个女人?”
宁维诚听他这样一说,心便稍稍落了些,笑道:“你猜得不错!”
“用情很深。”
“何以见得?”
“出门见生人,若不是急,想必不会这个样子!”他微微笑着,指了指他面前。
宁维诚闻声低头望着自己面前,看见雪白的衬衣上留了几滴褐色的咖啡印子。他笑了笑,说:“见笑了。”
两人正交谈着,突听到有人说话:“这衣服太大了,我穿不了。。。。。。。”抬起头来,蓦然看到两双男人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一时有点迟钝,说:“维诚,你怎么来了?”
宁维诚看到她起初是欢喜的,可是看到她穿着一件巨大的衬衣,而且裸着双腿分明是从浴室里出来,忽然就起了一肚子火,他不理会那人一脸促狭的目光,忿然走过去,一把扯过潘心悦,没好气的说:“你在这儿干什么?你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穿成这个样子是怎么个意思?”人生气,总是没好话的。
潘心悦本来是有点歉意的,忽又想起自己是为什么跑出来,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穿成这个样子,那阵歉意被心里的怒气压了下去,她脸忽然冷下来,呛声道:“我想在哪儿在哪儿,这是我的自由,你是我的谁?难道我的人身自由也要受你控制?宁维诚,你太霸道了吧?”
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这一翻话呛得宁维诚面子全无,他咬了咬牙,将她扯进怀里来,压低声音说:“你说我是你的谁?你倒是说说,我到底是你的谁?”说着就故意想去吻她,但转脸看到有个很不识趣的人还在一边像是看热闹似的,冷声道:“阁下习惯看免费的爱情片?”
那人悻然笑了笑,耸耸肩便入了卧室。
宁维诚瞪着那人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转回头来,看到潘心悦一张脸还是余怒未消的样子,语气这才缓和下来,说:“好了,别生气的,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