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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维诚被她这样一反攻,更觉得自己有点理亏,一时结巴道:“我妈。。。。。。应该也会这样吧!”
潘心悦想到这里,忽然笑了起来,却听到头顶上传来了个声音,“应该是十四岁半!”
叶医生推了推眼镜,抬头望了一眼宁维诚,便伏案记录上信息,又接着问:“最后一次月经是什么时候?”
这一次她不是问潘心悦,而是直接将目光投向宁维诚,希望从他的嘴巴里听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宁维诚眉头微微一蹙,错开叶医生的眼睛,目光望向了窗外,顿了一会儿才讪然答:“上个月十三号。”
叶医生又认真的记上了,旁边的潘心悦倒是有点惊讶,连自己都不记得的日子,他却记得那样清楚,于是心里有多了一份特殊的感恩,她望着宁维诚,宁维诚的目光还没收回来,仿佛是在躲避别人的诧异。
这样别扭的宁维诚让潘心悦觉得很可爱,她扯了扯宁维诚的衣袖,宁维诚低下头来,正迎上她那张满含笑意的脸,便握住她的手也跟着笑起来。
旁边的叶医生,一边在备案录上写写划划,一边头也不抬的说:“潘女士虽然糊涂,但你爱人却是个细心的人,这样的男人很难得了!”
潘心悦握紧宁维诚的手,心里的幸福难以言喻,笑吟吟的答:“嗯,他是个很好很好很好的人。”她特意强调了三个“很好”,仿佛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够见证自己的幸福。
叶医生手里的备忘录已经填完,便又开了几张化验项目的单子递给宁维诚,嘱咐道:“先去验个尿,再验血,等检验结果出来再来找我。”
只是检验结果出来之后,宁维诚却并没有再来找叶医生,他看着验尿化验单上的hcg呈阳性,就打电话简单问了下乔柏涛,乔柏涛虽然不是妇科医生,但是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直接告诉他呈阳性就一定是怀孕了。
他听到这儿,心里忽然就觉得异常烦燥,要怎么告诉潘心悦,这个孩子不能要呢?
一路上他一直心事重重的也没怎么说话,这样沉默倒有点让潘心悦不习惯,她手肘撑在玻璃窗上支着下巴,漫不经心的问他:“我究竟怎么了?是不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病?你这么严肃,让我感觉出我的身体状况是不是不好?”
宁维诚目光深沉,侧头看了她一眼,又盯着前方,微笑着说:“没事,你别瞎想!”
“叶医生不是说叫我们拿到报告去找她吗?你都没去!”
“我不去是因为我看得懂,你的身体好好的,她那么忙,我们就不用去给人家添麻烦了,你说呢?”他倾过身子捏她的鼻子解释道。
“喂喂,注意安全!”她连忙将他推过去,嗔道:“咱俩都得惜命,以后还要生。。。。。。”她说到这儿忽然停下来,虽然两人已经有了最亲密的行为,但是后面的话还是不太好意思在他面前大大咧咧的提出来,毕竟前期的准备工作还没落实,就提到下一步计划,好像显得自己好心急一样。
但是她虽然只是说了一半,像宁维诚这样精明的人肯定是听出了下一半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本来就烦燥的心情更加觉得头疼起来。
☆、第57章 矛盾冲突
回到家里,正逢午饭时间,张嫂早已备好了饭菜,宁维诚牵着潘心悦的手坐到饭桌边的椅子上,亲自给她盛汤,吹了吹热气放在她面前,柔声说:“看你瘦成这样,多吃点!”一如即往的细心体贴。
潘心悦看着面前的奶白色的鲫鱼汤,胃里的酸水就翻了上来,但是看到宁维诚那样盈盈的望着自己,也不好拂他的意,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刚抿了一小口,就捂着嘴巴跑到了盥洗室里吐了出来,宁维诚也跟了过来,看她伏在洗手盘那里干呕,心里非常难受,手缓缓的拍着她的背,喃喃的叫了一声:“悦悦!”
潘心悦正在漱口,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漱好口转过头来望着他,他却什么都没有说,眉角微蹙,仿佛欲言又止。
潘心悦刚刚吐完,脸色绯红,眼里还有呕出来的泪水,她一边擦眼泪一边说:“维诚,我是不是有病?”
宁维诚听她这样问,艰涩的露出笑来,说:“怎么会?各项指标挺正常的,只是。。。。。。”
“只是什么?”潘心悦眼里露出疑惑,定定的望着宁维诚。
宁维诚顿了一下,说:“只是身体营养跟不上,需要好好补一补!”
潘心悦了然的“哦”了一声。
中午饭终究吃得并不安宁,宁维诚看她确实是吃不下东西,便让她去房间休息,自己则说有公事需处理,便去了书房,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独立的空间想一想,该怎么跟她开口说怀孕的事。
潘心悦躺在床上并无睡意,她想起自从医院里出来后,宁维诚忽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可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这么多年,她还是了解他的,如果不是十分要紧的事,宁维诚不会沉不住气,近乎是有点慌乱的意思。
她忽然有个不好念头在脑海里一闪,难道自己得了绝症?将不久于人世?他为了不让自己了解自己的病情所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哄骗她,只是为了让她能够开开心心的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她不想还好,一想竟然觉得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难道?
关乎到自己性命问题,她躺不住了,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都要勇敢面对不是?坐以待毙绝不是个好对策。
宁维诚,如果你要用这种哄骗的方式让我来拖累你,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无论何事,我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力。
她这样一想,便掀开被子起床,略略收拾了一下仪容,然后亲自煮了一杯咖啡,这才上楼。
她在书房门口站了一下,深深的吸了口气,也并未敲门,只是将门把轻轻的一扭,门便开了,她站在门口,书房里暗沉沉的,窗帘紧闭,灯也未开,哪里是像要办公事的样子?
但是她闻到屋里有浓浓的烟味,浓得有点刺鼻,她想这并不是个好兆头,便自作主张的将书房的灯打开,白花花的灯光一下子照满了整个书房,她看到宁维诚深深的卧在真皮椅里,头微垂着,右手臂撑着额角,指间夹着一只半明半灭的香烟。
她轻轻的叫了一声,“维诚!”
宁维诚听到声音,身子动了动,闭着的眼睛打开来望向声源处,看到潘心悦手里端着咖啡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他声音有些暗哑,应道:“悦悦!”
宁维诚的状态十分不好,整个人看起来疲倦极了,眉角深锁,眼底亦是一片忧愁郁闷,但他看着潘心悦还是很努力的笑了笑,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咖啡杯,转手放在了办公桌上,自己则坐在办公桌上,然后一把将潘心悦拉到怀里来,在她耳边低声叫她的名字。
潘心悦感受到了他心底的那份忧虑,紧紧的反手抱着他的腰,下把搁在他的肩上,语速很慢的说:“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对吗?”
宁维诚紧紧的抱着她,像是怕她突然会凭空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似的,紧得几乎让潘心悦透不了气,过了许久,宁维诚才松开来,捧着她的脸,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深情的说:“悦悦,我爱你!”在心里又补充了几个字“胜过我生命”
在潘心悦的印象里,这似乎是宁维诚第一次这样直白的跟她说这三个字,如果这是在她年少的时候说出来,她会高兴得疯掉的,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听到这三个字,心却忽然一沉,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这三个字,她觉得自己听出了临别的意味。
但是她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该好好的配合他,于是她攒着他的衣襟,情真意切的说:“我也爱你!宁维诚,我真的很爱你!”说着她忽然掉下泪来。
宁维诚心里一慌,用拇指指腹轻轻的帮她擦着眼泪,说:“你不要哭,有什么愿望,你告诉我,我来帮你实现好不好?”
潘心悦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抽泣着说:“我没有别的愿望,惟一的就是希望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不要皱眉不要叹气不要忧伤。”
“假如有一天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原谅我?”
“你会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难道是我死后你又另找别的女人吗?
“我是说假如。”
如果是死之前的事,我绝不会原谅你,如果我已经不在这个世上,原不原谅都没有任何意义,所以说谈不上原不原谅的话,但潘心悦看到他眼里是那种煎熬的痛楚,终究是于心不忍,缓缓的点了点头,说:“我原谅你!”之所以原谅,其实是相信在她有生之年,他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
宁维诚仿佛是得到了特赦似的,眼角眉梢忽然就放松下来,面部神情也看起来没那么纠结,潘心悦在心底凄然一叹,死后的事,管它呢!
她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想到,宁维诚请求她原谅的事,其实是想背着不让她知情的情况下将孩子悄悄的打掉,趁着孩子还小,打掉之后不过就像是来了一次月/经一样。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潘心悦那么快就知道了自己怀孕的事,彼时,她像往常一样睡醒之后吃早餐,很精致的水晶包和手磨豆浆,是她以后比较爱吃的东西,可是吃了两口就吐得稀里哗啦,旁边伺候的张嫂不仅不紧张,反而是一脸笑意的安慰:“这小家伙挺拆腾人的,瞧着小姐怀了他都没正经吃过一口饭。”
潘心悦听了雾蒙蒙的,不过还是知道搜索关键词,“小家伙?”她一脸诧异的盯着张嫂,说:“什么意思?”
“姑娘,你怀孕了,先生不是带你去医院检查了吗?没告诉你?”张嫂起先还是一脸兴奋的说着,忽然看见潘心悦一脸茫然的样子,觉察到自己似乎多了嘴,连忙垂下眼睛开始收拾碗筷。
“你是说他带我去医院检查是怀疑我怀孕了?”潘心悦有点想不通,满脸疑虑,“但是他怎么没告诉我?”
张嫂干脆不说话了,急急忙的收好碗筷便进了厨房。
潘心悦乍一听到自己怀孕了,心里高兴得就忘了留意刚才张嫂的情绪变化,也没有仔细去想宁维诚近来的表现,兴冲冲的站起来就给宁维诚拨电话。
宁维诚那会儿正在开会,没接到电话,等开完会时,已经是两个钟头以后的事,但就在这两个钟头的时间里,潘心悦已经无法等待这种一个人独自己喜悦的心情,她急需要跟那个跟她一起创造了这个小生命的男人一起探讨一下这个新生命所带来的意外之喜,于是就着司机将她送到了他的公司里。
他开完会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身后还跟着公司里的几个高管,一推门便看到潘心悦在他的办公室里左看看右看看,一脸惬意的样子。
他叫了声“悦悦,你怎么来了?”
潘心悦听到声音转过头来,也没注意后面跟着的几个人,便小跑着扑到他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张口就说:“我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
宁维诚的目光一凝,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也没看背后的几个人,只是将潘心悦从身上弄下来,淡定的说:“要来怎么不通知我,我好派人去接你。”又抹了抹她额角的细汗,说:“大老远的跑来累不累?”
不等她答,转过身去对身后的几个高管说:“等会再议,你们先散了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脸上挂着心领神会的笑意,应了声“好的!”便退了出去。
等他们都走了,他才拥着她坐到沙发上,眼里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淡声说:“瞧你一头汗,累不累,要不去内间卧室睡一会儿?”
她一点不想听他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忙插开他的话,拽着他的西装衣袖,笑眯眯的说:“我怀孕了,你知道吗?”问完这句话,后又想想明明是他带她去医院的,应该是知道的,但是却没有告诉她,这让她心理上有点不能接受,嘟着嘴嗔道:“你怎么没有告诉我?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此刻的宁维诚心里非常乱,他最怕的就是她的这个问题,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正因为他一直知道她非常喜欢小孩子,更何况是自己的孩子,如果知道了这个孩子不能留,而且是他执意要结束孩子的生命,即便他在前面做了那么多的铺垫都于事无补,她一定不会原谅他。
可是这个孩子真的留不得。
他垂着眸子沉默了许久,这才抬眼望着她,她脸上的表神已经从刚刚的喜悦慢慢转得淡漠,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期待着他的回答。
宁维诚叹了口气,既然逃不脱,那就只好迎难而上。
他双肘撑在膝盖上,两手相叉的握着,定了定神,沉重的说:“悦悦,这个孩子我们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