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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小晰困惑地眨眨眼睛，歪头想了半天，随即了然。
“新年好啦！小气鬼！”
满足的笑容在男人好看的脸上绽放，乔阳抬起手，长指沿着鱼小晰淡淡的眉峰揩了下。
“。吝啬鬼。”他开口回敬一句。
切！鱼小晰歪了嘴，扭头走了。
新的一年就这样开始了。
凌晨四点钟，该走的都走了，没走的，也歪在沙发里睡了大半。dj也休息去了，酒吧又播放起梁静茹的那曲暖暖，不断单曲循环。
都可以是真的
你说的我都会相信
因为我完全信任你
细腻的喜欢
毛毯般的厚重感
晒过太阳熟悉的安全感
习惯了夜生活，小唯的精神依然很好，随着音乐的节奏，晃动着身体，嘴里跟着唱着，手上仔细地给调酒器具做清洁。
乔阳依然躬身坐在原处，空腹喝了一夜的酒，已然微醺，现在手里的是小唯给他的一杯果汁。
“小唯呀，有没有吃的啊？”鱼小晰过来坐下，打着哈欠问。吧台的客人就只剩乔阳一人，她也就不再客气，坐在高高的凳子上，用手按摩酸痛的小腿。这一晚上快把她累成狗了。
“吃的当然有很多啦，但是不知道你要什么价位的呢？”小唯放下酒瓶，冲鱼小晰挤挤眼睛。
“当然是零价位的啦。”鱼小晰冲她谄媚地笑。
“哦？”送上门来喽！小唯趴到吧台，“零价位的有点难搞哦？”
鱼小晰嘻嘻一笑，伸出食指晃晃：“无敌帅气的小唯，一定搞得到对吧？”
“嗯！要说还是小鱼懂我！”说着，变戏法似的，小唯端出一个蛋糕放到鱼小晰面前。
“哇！就知道你有办法！爱死你啦！”如饿虎扑食一般，鱼小晰扑了上去。蛋糕却突然消失，被小唯举了起来。
“钱可以不要，但是我要点别的……”小唯龇着牙笑，犬齿的尖尖一闪一闪亮晶晶。
“快点啦快点啦，饿死了，除了钱，要什么随你！”鱼小晰豪气地一掌拍在吧台光滑如镜的平面。
小唯把脸往前一伸：“来来，小妹妹，亲姐一个！”
“什么妹妹！明明就是姐姐！”鱼小晰撇撇嘴，看了看小唯婴儿般光滑细嫩的小脸，心想着亲一下倒是自己占了便宜。挺起腰，俯身就亲将下去。一只大手却覆盖在她脸上，转过头，乔阳正神色莫测地看着她。
“阳哥，别耽误我好事！”小唯不满地冲乔阳抗议。
“我不想看到两个女人在我面前接吻，蛋糕多少钱，我付。”手上使力，鱼小晰被压迫着脸，只好坐回去。
小唯看了看乔阳，见他神色自若的，倒是猜不出是什么情绪，撇撇嘴，把蛋糕放到鱼小晰面前，拍拍手说：“算啦，怎么能要你的钱，小鱼，送你了。”
不满地看他一眼，鱼小晰拿起小勺，用力插进蛋糕里。什么啊，倒像是借他的人情才吃到似的。可当柔滑的提拉米苏融化在口中的时刻，立刻忘记了刚才的小插曲。
哦……这也该死的太好吃了点吧！
看她陶醉的表情，乔阳嘴角微弯，俯身过去，低声问：“很好吃？”
用力地点点头，看看他，问：“你要不要尝一下？”
“好啊。”握住她的手，将勺中余下那块送到自己嘴里，鱼小晰的脸就有点红。
“太甜！”他下了结论，上唇沾了一点奶油，有些可笑。
☆、71、难则独善其身
要是她心眼儿坏一点儿的话，就让他带着这块白奶油到处溜达。可惜她当不来坏人，鱼小晰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说：“奶油沾嘴上了，擦擦吧。”
乔阳也不接纸巾，他将脸往前一送，说：“帮我擦。”
抿着嘴唇瞅他几秒，鱼小晰转身将纸巾塞到身边刚坐下的某妹子手中，指着乔阳跟她说：“美女，这位帅哥的手抬不起来，麻烦你给他擦擦嘴。”
说完她跳下高脚椅扬长而去。
这小妮子愈发嚣张了，乔阳目送她走远，长指骚过眼角痞气地笑。结果旁边那妹子真的帮他擦了嘴巴，他皱眉，用胳膊挡开妹子的手，自己抽了张纸巾。
清晨四点钟，结工资。鱼小晰开心地数着赚来的931块，心想着一年再多几个除夕就好了，这钱也太好赚了！想着直接把钱还给他得了，随即给乔阳打了电话，约至酒吧后门见面。
后门跟前门截然不同，前门灯火辉煌奢华华美，后门就萧条得多了，小走廊两边堆满了空酒瓶跟清洁工具，留一个昏黄的小灯泡吊在半空。乔阳绕过多种障碍物而来，机敏地抬手挡住倒下的拖把。
不明白她叫他来这种黑咕隆咚的地方做什么。
“那，还你钱。”鱼小晰挺起胸脯，将钱递给他。
看着那几张薄薄的纸币，乔阳没有接的意思。
“喂，你不要啊？不要我可收回来了啊。”她作势诈他。
乔阳单手支在墙上，刻意贴近她，他勾着嘴角说：“可以，当我送你的。”
他今天荷尔蒙分泌过剩？鱼小晰拿眼瞟他，一个速蹲将钱塞进他的裤子口袋后从他胳膊下钻了出去。
机灵得像条泥鳅。乔阳扭头大声问她：“喂，你去哪儿？”
“下班，回家！”她径直向前走，背着他挥挥手。
她那短裙一掀一掀像是蝴蝶拍翼，白嫩大腿上的肌肤吹弹可破。乔阳眯着眼睛欣赏这席**潋滟，他在想如果只有他们两个的话，这身衣服看着还是挺不错的。
半小时才有第一班公交车，鱼小晰换好衣服后找了个角落窝着看随身带的单词书。忙碌的时候还不觉得困，一旦闲了上下眼皮就打架。她打了无数个哈欠，揉着眼睛隔着眼泪坚持看那线虫一样的字母，结果睫毛掉一根到眼睛里，她只好放下书专心揉眼睛。
“小鱼，怎么了？”同样下班的小唯凑了过来。
“睫毛掉眼里了。”鱼小晰把眼睛搓得跟兔子一样红，那根毛发还是固执的贴在她的眼球上。
小唯放下背包坐下，拉开她的手说：“来，让我看看。”
鱼小晰乖乖坐着没动，小唯扒开她的眼皮仔细查看，确定了毛发的位置后，她俯身过去，用舌轻舔她的眼球。
乔阳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好了吗？”小唯用食指揩去舌尖上的毛发，问鱼小晰。
眨巴两下眼睛，舒服多了。“小唯，你真厉害！”鱼小晰对小唯钦佩起来。
“怎么个厉害法？”乔阳独特的嗓音插进来，鱼小晰抬头见他扶着沙发靠背站在面前，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人精如小唯者再看不出端倪的话，就太愧对她混迹于酒吧界这好几年了。
“嘿，阳哥来啦。刚小鱼被东西迷了眼，我帮她弄一下。”小唯解释着，连连弹指，动作稍嫌夸张，好像上面沾了很多脏东西一般。实则不过是一根毛。
“唔……”乔阳环胸坐到她俩对面，翘起二郎腿，斜睨着鱼小晰问，“好了吗？”
“哦。”漫应了声，鱼小晰拿出纸巾去沾眼泪。
此时不撤更待何时？小唯站起身借口有事迅速撤退，小爷她可没胆子跟阳哥抢女人。
小唯一走，乔阳直接坐到鱼小晰身边，把她堵在座位里面。鱼小晰向更里面挪了挪，跟他拉开一拳的距离。
他的长腿在桌下伸展，直接踩到对面的沙发，仿佛是他用自己的身体造了笼门，将她困在角落。鱼小晰放下纸巾，看着乔阳，而他也微抿薄唇地盯着她。
她可没时间跟他在这里演哑剧。鱼小晰抓起背包站起身，冲乔阳扬扬下巴说：“喂，我得走了，你让让。”
“坐下！”乔阳朝她点一下头，示意她遵从命令。
“干嘛啊？”鱼小晰揪着背包的带子问他。
“我有话说。”他微微仰头看着她，那气势反倒像是他在居高临下地看她。
这男人历来霸道惯了，从英国回来以后行为又怪异，不知道吃错什么毒坏了脑子。鱼小晰跟他对峙了一会儿，想想不便在外起冲突，便坐下了。她把背包甩在二人中间，赌气地扭头不去理他。
乔阳凑她近些，低声吩咐：“不要跟小唯走得太近。”
鱼小晰依然没回头，冷淡地问：“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他歪着身子凑到她耳边，声音小得像是叹气。
“小唯是女｜同｜志，她说过喜欢你。”
啥？！鱼小晰猛地回头，撞到了他的鼻子，他借机偷了一个吻。
“你……！！！”她捂着嘴唇对他怒目而视，气得说不出话来。
乔阳离得她远些，防止她炸毛，他邪气地笑着问她：“怎么，不信？”
信不信关他什么事？鱼小晰气呼呼地背上包，虎着脸对他小声吼：“你再这样我报警抓你性｜骚｜扰了啊！”
“嗯，报警啊……”乔阳食指敲着太阳穴凝眉思索片刻，继而点点头说，“听着真吓人。”
“那也得先坐实了骚扰的罪名再说！”他不怀好意地笑着，忽地欺身压过来。
惊叫一声，鱼小晰连滚带爬地从桌子下面钻了出去。
她狼狈地跑了，后面跟着他放肆的大笑。小唯躲在柱子后面抹汗，亏她还没向小鱼出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推开酒吧的大门跑出去，天还尽黑着，鱼小晰一口气跑到公交车站才寻了椅子坐下来。寒风嗖嗖吹，她从包里把围巾拿出来慢慢围好。平复着急促的心跳，她琢磨乔阳到底是怎么了。
琢磨来琢磨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要知道早先他对自己弃如敝履，恨不能把她掰成几瓣来使唤。他的变化就在入院之后……早知道当初就把他扔医院别管了，弄得现在这么被动。
光她有一点心动就够麻烦的了，如果他再有想法往前一步，那她真的不确定是否能够独善其身了。
☆、72、恶作剧
天空开始飘起小雪，鱼小晰独坐在候车亭的长椅上，抬起头去看混沌的天空。按说五点前后天应该擦亮，现在都被阴云遮住，看来天亮还得等一阵子。
隔空飘来淡淡烟草香，她转头看到乔阳倚着候车亭的廊柱悠闲地吸烟。
怎么哪儿都有他？鱼小晰紧紧衣领，歪头问他：“你到这里干嘛？”
他吐出一口薄烟，懒懒地回答：“坐车回家。”
“你不是有车？”
“今天没开。”
“那你可以叫出租车。这里等得是公交车，开得很慢的。”
“你为什么不叫出租车？”
“太贵。”
“如果有人请你呢？”
“谢谢不需要！”
鱼小晰断然拒绝人家的好意后，把双手插在口袋里，心无旁骛地目视前方。乔阳长指夹烟只是淡笑，他默默吸烟也不再说话。
雪渐渐大了，这城市靠海，空气中向来不缺水汽，冬天遇到冷空气那雪大起来惊人。鱼小晰有些担心公交车会晚点，她伸头去看车来的方向。还好，黄色的车灯透过雪帘隐约可见。
公交车停稳后，乔阳一个箭步抢先跳上车，鱼小晰心中啐他，也跟着上去了。
鱼小晰打了卡，乔阳站那里没动。司机瞟一眼某高大青年，高声说：“喂，没买票呢你！”
他指了指鱼小晰：“她请我。”
“什么世道，坐个公交车还要人请？行了行了，打了卡找地方坐稳，别耽误时间。”司机心情不佳地吐槽，后面那句话留给鱼小晰的。
她瞪着他，心电传言：谁说要请你了？！
他挑眉回电：反正我也上来了，你爱咋咋地！
“快点啊！坐就坐，不坐下去！”司机起个大早又赶上雪天，心情正差着，嘴上也不客气。
哔，刷卡机发出一声脆响，这是一辆空调车呢，她又损失了两块钱！
鱼小晰耷拉着脸到后排坐下，乔阳也跟了过去，坐到她旁边。
那么多位置空着，干嘛非要跟她挤？鱼小晰斜他好几眼。乔阳只是看着她笑。
他几时变得这么爱笑了？
算了爱坐坐吧，反正一会儿她就睡了，眼不见心不烦。鱼小晰依想法执行，她靠着椅背闭上眼睛。车里开了空调，暖烘烘的，忙了一晚上的她很快就进入梦乡。
车子拐弯，她身体一歪就要倒。乔阳及时的伸手握住前排座椅的靠背，胳膊便形成了一道屏障，稳稳地接住她的脑袋。
睡得倒是熟，累坏了吧……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几分无奈，几分宠溺，几分疼爱，乔阳小心的用手托住她的头及肩膀，慢慢地让她靠到自己的怀里，他揽着她防止她滑下去。
车慢慢地开着，太早，车厢里的人零星几个，只听到发动机的嗡嗡声以及每次到站的报站声。乔阳摸了摸鱼小晰热乎乎的脸，手指轻轻滑过她红润的嘴唇，心里对中国的公共交通工具赞誉有加。
在车内广播报出一个站名的时候，鱼小晰忽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何处的时候，稍一惊讶，随即腾地站起来，拉着乔阳离开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