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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阳去了附近的家庭幼儿园,总共二十几个孩子,办园的是一对五十多岁的中年夫妻。在那里,他过了一年正常孩子的生活。
老师对他的评价是:这孩子长得好,也聪明,就是性子怪冷淡的,不爱说话。
某天,不到放学的时间,母亲突然到幼儿园接他,带他去理发置装。他发现母亲今天的打扮也很与众不同。平时她总穿些露胸露背豹纹蕾|丝的衣服,今天却换了一身很正统的套装,纯白色的。指甲洗得干干净净,涂了一层淡粉色透明指甲油。挺好看的。
母亲蹲下搂着他说:“待会儿妈妈带你见一个叔叔,你要乖乖别闹,妈妈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知道吗?”
她少有这样和声细气的说话,乔阳听话地点头。
在一家很大很大的饭店里,乔阳第一次见到了乔致雄,母亲让他喊爸爸,他照做了。乔致雄只是不耐烦地挥手。
他被人带到另外一桌喝果汁,两个人负责看护他。远处,母亲跟乔致雄激烈地争辩着。后来,乔致雄跟那些人就走了。母亲走过来,乔阳跳下座位向她跑去,迎接他的是一个巴掌。
“赔钱货!我这辈子毁在你手里了!”母亲含着眼泪恶狠狠地骂。
他很委屈,明明今天他就很乖,他并没有犯错。
回去后,有人帮着他们娘俩搬家了,搬去了一个类似集体宿舍的地方,得到一个房间,房号13,他跟母亲同住。
那是一段特别的日子。
在这里,宿舍里的女人管一个妖艳的老女人叫阿姐,不管她们干什么都得经她首肯。
在这里,他见到了数不清的彩色指甲,姹紫嫣红,五色斑斓,他眼中的蛇也多了起来。记忆这个东西也是奇怪,所有发生过的故事历历在目,但是故事中人物的面目却模糊不已。
可能,他刻意地将他们都模糊掉了。
母亲的工作陡然繁忙起来,也不再自由,同样的他也被关在了这个楼道。白天他多蹲在门口,在母亲工作告一段落后回屋去坐一会儿。晚上,便在房内地上铺了被子睡。
晚上的灯总是亮着的,但是用了红色灯罩,大床上纱幔拂动,房间内红光潋滟仿佛岩浆在淌。他被吵醒的时候,看到墙上的人影扭在一起,那些姿势他都见惯了,没有新意,翻个身他继续睡。
没有经历过幸福对他而言是莫大的幸福,因为万事都是相对的,没有幸福对比,便衬不出何为痛苦。
他在那样的环境里又长了两年,更加的沉默寡言,也更加漂亮起来。有个别喜好特殊的客人对他动手动脚,被母亲给挡了回去。
如果不是乔致雄来了,恐怕他也遁入魔道了。
乔致雄的到来让母亲猝不及防,他把这娘俩带去了一处很幽静雅致的别墅,母亲欣喜若狂。有医生来别墅,抽取了他的血样。验明正身后又过了些日子,他就被带来了伦敦。
走那天,母亲没来送他。车子驶离别墅的时候,他看到母亲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吞云吐雾,表情甚是怡然。
可惜他做不到母亲那般洒脱,他竟然洒了几滴眼泪。
八岁的时候他到了伦敦,乔致雄的大宅,才知家中现成四个姐姐一个继母,人家自是对他没半点好脸色。连带着家里的佣人都对他怠慢。
乔致雄把他扔给贺雅珍后就没再理会,然后乔阳就在或谩骂或冷漠的氛围下住着了。绕是再早熟的小孩,他也不过八岁。之前母亲是对他照顾甚少,但也不会饿着他冷着他虐待他。碰到贺雅珍才知道嫉妒仇恨这一类东西竟然有那么大的力量,让她有勇气那样对待一个孩子。
他自小便是个倔强种,又逢“七*嫌死狗”的年纪,贺雅珍自是半点不容他,乔家大宅就成了战场。
那时候的他已经显出了桀骜不驯的性子,想着闹也闹罢,打也打罢,最多不要了这条命。
来伦敦半年后他绝食了。
想那时候也就乔唯宁肯去照看一下他,劝他。
乔致雄在德国谈生意,乔唯宁偷偷给他打了电话。最后是莫里把他送去了医院,出院后就安排到了乡间小别墅养着了。
对于那次轻生,乔阳后来想起来就觉好笑。若以他现在的性子,怎么也得把她们几个一口一口咬死自己才会去了。到底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担不了大事。
他在那间别墅住得很好。衣食无忧,自由自在,一两个月换一批家庭教师。他有幸蒙父荫,享受着上流社会的菁英教育。
只不过,他跟那个家庭到底是无法弥合了。
☆、81、酒吧的打架
他心知乔致雄想让他继承家业,他整天只琢磨着怎样散尽家财。也活该乔致雄能赚,那些年生意越做越大,乔阳花钱的速度赶不上他爹赚钱的速度。
然后,夏子矜出现了。
那样美,那样柔,那样……温暖。他爱她,十三岁的少年的爱不算爱吗?即便稚嫩得像新发的草芽,青涩得像没熟的李子,可那确实是爱情。
他第一次摸到了幸福的边缘,却终是一个局。
那次事情之后他对什么都不再有兴趣了,他明了,他生而周身污秽,他的父亲母亲都不干净,他从此也洗不干净了。
他搬去了东伦敦,买下了一栋陈旧公寓独自生活。在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天才的艺术家跟藏污纳垢的小偷乞丐混在一起,谁也不会觉得谁比较脏。
他随自己喜好招人到公寓居住,不要房租,只要他们的一份作品。住进多少人他不管,只要你能找到睡觉的地方。他的公寓脏乱差,他也不在乎,阁楼上有个小房间是他专用的,找人每天打扫还挺干净。每晚他都去那里睡一下。
他过着偶尔闲云野鹤,偶尔风尘浪|子生活。
公寓中有一名落魄的剑桥经济系博士在读生,因为太穷也挤进来住,每月给乔阳讲学当付房租。他听久了觉得经济这个东西有些深度,就钻研进去。后来博士生介绍他认识了约翰教授,交了一篇论文后他就入了约翰教授座下。
彼时,学业没结束,乔致雄竟让他跟个老太婆结婚,是故他就撂挑子到了中国。
结果,他碰到了她。
如果说他满身污秽,那她比刚下来的雪都要干净。那晚,她在雪里笑靥如花,让他想起中国的一个神话。
凤凰有九子,凤雏之五名为蓝凰,其性柔,居于海之滨,善布雨。人人都说女子柔弱似水,却能润物无声,泽被万物不与争利;含德深厚,如同赤子般质朴纯真。
她像蓝凰一般勾人,他心中那些累积的东西一股脑涌了出来,心动得一塌糊涂。
凤凰凤凰,雄者为凤雌者为凰,他想做她的凤,让她来做他的凰。
可是这样一只纯洁蓝凰,竟然也会在两个男人之间玩弄暧|昧,左右逢源!他气坏了。
就像夏子矜,那样的背叛让他断然地割舍了情谊。可是鱼小晰怎么就这么不同,纵使他想割,却落不下刀。
贱货!他那样骂了她。她却不知那是一个如此适合他母亲的称呼,一个无论他如何抵触,都无法摆脱的称呼。从一个又一个形色各异的男人口中喷薄而出,带着轻蔑与侮辱,有力地砸在他的心上,他的母亲却若无其事地咀嚼,咽下,犹如只是吃了一根黄瓜。
当他把这个词摔在鱼小晰身上的时候,也带着他的血肉。在那个昏暗的后巷,他笑着舔心口的血,实则心里醋得天翻地覆。
这也是他最无法接受的关键点:他无法去厌恶,他只是吃醋!
他竟然会为了一个风花雪月的女人吃醋?他转不过来这个弯儿。
内心有个声音怂恿他,反正谁都不干净,那他不如直接去狠狠地抱了她,然后再把那不知道是谁的死小子给宰了,直接把她捆在身边好了。狂傲的自尊却叫他直接把她忘了干净。
他就这么心思拉扯间,把身下的女人弄得哀哀求饶。
那屋的声音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吵起了鱼小晰,她睡得死死的。等她转醒,房里早没了人影。她草草吃了些东西就又去酒吧了。
鱼小晰到的时候,乔阳在,岳烁磊也在。他们二人选了一个相对僻静的位子坐了,大眼瞪小眼地谈事情,氛围并不好。
看到他,她心里莫得酸楚。
那边入口处进来了一行人,有*个男的,奇装异服的打扮,发型各有特色,发色更是缤纷绚烂。带着那么一股浓郁的杀马特风范,一群人进来坐了下来。
“小鱼,发什么呆!有客人!”经理的低叱入耳,鱼小晰回神,赶紧奔过去提供服务。可是那些人吵吵闹闹了半天也没有定下到底要什么。
“小妹,要不你给哥哥做主吧?”一个满头黄毛下巴上还打了一颗唇钉的板寸男嬉皮笑脸地说,眼波在鱼小晰丰满的胸部溜来溜去。
“做主什么?哎?做主晚上去哪儿?”旁边蓝色头发像是超级赛亚人的青春痘青年起哄。
一众人赤|裸|裸的目光探照灯般在她身上乱扫。鱼小晰气得脸发白,忍住想抽他的冲动,咬牙说:“对不起,那我先离开一会儿,您想好了再叫我。”
说完她转身走了。这样的客人并不多,她碰上了都是能躲则躲。可趁她转身之际,一只脏爪子伸进她的裙内,狠狠地捏了她的屁股。
惊叫一声,鱼小晰向前跳了一步,继而转回身愤怒地瞪向黄毛男人。
“小|妞叫得挺销|魂啊,来,再给哥哥叫一声听听。”黄毛满脸色迷迷地说,那一群人爆出放荡的笑声。
遇上**怎么办?
1、跟他拼了。
2、跑得越远越好。
她选2。鱼小晰愤恨地瞪了黄毛一眼,转身欲跑却没有如愿,因为身后已经站着一个紫色莫西干头发的大胖子,那身上的汗臭味儿差点把她熏得晕过去。涎笑的大胖脸猛地贴了上来:“小妹妹,哥儿几个看得起你才叫你一块儿玩玩,别不给面子啊。”
鱼小晰皱眉向后退一步,一只手趁她不注意抓向她的胸部,待到她注意到的时候,那只手的主人已经被扔到了远处。她惊恐地看着赛亚人连续撞翻了两张桌子后疼得地在地上打滚,这边有人拽住她的胳膊,一个趔趄她撞上一具瘦削的身板。
小唯拽着她一口气跑去了吧台后面,然后她就立刻趴到吧台上兴致勃勃地观战,那边乔阳已经跟几个男人打在了一起。鱼小晰被这一连串的变故搞得昏了,她戳戳小唯的胳膊问:“小唯,出什么事情了?”
“你还问出什么事情了?”小唯抽空鄙视她一眼,随即又专心地看打架边跟她说,“老剧情英雄救美呗!有人想对你动手,阳哥就去收拾他了呗。”
这样?鱼小晰咬着嘴唇看那厢打得难舍难分的一群人。
☆、82、缠斗
乔阳跟莫西干胖子缠斗在一起,地上躺了两个蜷缩呻吟的男人,那个黄毛男人躲在一张椅子后面。周围的人都跑的跑躲得躲,远远站着看热闹的大有人在。乔阳很高,但是莫西干男又硬是高出他一截,乔阳打架明显会一些套路,板寸男凭得是一身的蛮力跟魁梧的身材,两人打得难舍难分。突然,黄毛男人冲出来困住乔阳,板寸男一拳挥来,乔阳用力将头磕向身后黄毛男人的面门,疼得后者松了手,却没完全躲过当面这一拳,坚硬的拳头蹭过眉骨,鲜红的血液瞬间淌下,沿着面颊滴到他银灰色的衣领上。
小唯叫一声不好,拿起手机要报警,却被经理摁住了手。小唯疑惑地看着经理,经理却冲她摇摇头。
乔阳甩开黄毛男人的束缚后,一脚踹在板寸男的小腹,疼得他弯腰跪在地上。看了看眼前瞬间矮小的魁梧男人,乔阳走过去打算给他最后一击,却没有注意身后,那个黄毛男人握着一个酒瓶,冲他的头砸来。小唯大叫一声:“阳哥小心!”
鱼小晰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一个酒瓶砸中黄毛男人,黄毛男人反射地望向酒瓶飞来的方向,见岳烁磊捏得手指关节咯吧作响地向他走来。
“敢在小爷的地盘上闹事,我倒想领教领教是哪路的神仙。”岳烁磊眼角飘着冷气,堪堪立在距他一米的距离。
黄毛男人看一眼那边跟乔阳缠斗在一起三名同伴,估算了下现在自己这边加起来还有六个人,尚有胜算,而且眼前这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看着没啥威慑力,伸手从腰上抽出弹簧刀摆出架势就打算迎战,招呼了剩下两个打算给岳烁磊来个群殴。
哪知道呼啦一下来了十数人,清一水儿的黑衣精壮男子,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这整得跟香港警匪片一样的架势,让哥儿几个瞬间怂了,黄毛捏着刀子的手有点斗,他强作镇定地冲岳烁磊喊:“我们是西区翔哥的人,你小子是哪片的?”
“我是**的西瓜片的!”骂一句,岳烁磊上去一脚踢掉了黄毛的刀子。其余二人刚要动手支援黄毛,就立刻被周围的黑衣人印度飞饼一样摔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