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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修长的手指晃动着那唯一的一根琴弦,身子随着琴弓的推送微微晃动,黑眸时而微阖,时而灼灼地看着她。他眼里的热度让这曲子似乎也带了温度,听得人心暖。
一首曲子的时间里,她脑中闪过很多画面。
第一次见面,他站在她面前质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房子里。
第一次亲吻,他蛮横无礼,她哭得一塌糊涂。
第一次别后重逢,她自情潮暗涌,他自云淡风轻。
第一次表白,他宛若玩笑,她心如鹿撞。温暖的雪夜,他们像两个疯闹的孩童,扭打着滚在雪地里,那晚的亲吻快要把她的魂儿化了。
第一次床笫之欢,他疯的像匹脱缰的野马,她悔得痛不欲生。
第一次他去了她的家,将走在悬崖边缘的她拉了回来,说了那么多情话,回来以后又做了这么多事情。
此刻,他独为了她一个人拉琴,灼灼的黑眸中盛满了不容她躲避的爱意。
想起他说的,他爱她,还有,他会等她。
音乐已停,餐厅的人纷纷鼓掌。
乔阳放下小提琴,微笑着看她。而鱼小晰,一直傻傻地看他,丝毫不觉得羞涩地直勾勾地看他。
乔阳一手扶着椅背,一拿琴,低头在她额头印上一吻,附在鱼小晰的耳边,充满磁性的声音如琴声一般,拨动着她的心弦。
“巴赫的《g弦上的咏叹调》。这些日子以来,想你的时候我会拉这首曲子。”
鱼小晰知道这是错,但是还是无法克制地陷入他那双浓黑的眸子里,深邃似海,柔波荡漾。他像是谁的王子,英气逼人地站在离自己只有一公分的距离,他手里断了弦的琴是他的剑,刺透了她的心。
胸口的钝痛隐隐传来,恍惚间看得到玻璃鞋反射的璀璨光芒。
乔阳低低地笑着,俯身吻了她。
在他贴近的那一刻,鱼小晰难以自以地闭上双眼,感觉他的唇温热柔软,像是刚出锅的热豆腐,温温地熨贴到她的唇上,他清冽的气味随着吐吸灌入她的唇间。对于下一步他会怎样她突然有些期待,可只是片刻他就离开了。
她心里竟然涌起一阵怅然的失落。
乔阳垂眸看着鱼小晰,这个牵着他的心的女孩正仰着一张情窦初开的小脸,迷蒙的眼波里塞满了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倾慕爱恋。他知道,他快等到了。抬手捏捏她的脸颊,他心情大好。直起腰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钞票,看都没看就塞给了呆愣在一旁的乐者,还笑着着说了一句:“谢了。”
乐者慌忙接住钱后连连鞠躬道谢。这次他是心服口服。饶是经过音乐学院多年的训练,他也没有办法把这首曲子演奏到这个水平。巴赫的曲子是古典音乐瑰宝,他的曲子简单却又不简单,上手容易,却极难演绎。就像蛋炒饭,人人都会做,可能做出人人满意那碗的才是高手。这位客人的演奏做到了。
他以为乔阳是职业音乐家,于是就恭敬地问:“先生,请问您是哪个乐团的?不知道可不可以上门求教?”
乔阳坐回座位,摆摆手只说:“随便玩玩而已。”
逐客的意识明显,乐者只好恋恋不舍地拿着残琴离开。此曲落幕,食客们也都各自收心继续吃饭,偶有几个探头瞧瞧刚才出尽风头的这对情侣。
鱼小晰感觉坐立难安,难以自控地扭捏起来,只觉得椅垫仿佛变成了软钉板,刺得她想逃,可又舍不得逃。心思拉扯之间,浑浑噩噩地听到乔阳在唤她。
“小晰,今天别急着回去,吃完饭一起走走吧。”他的声音柔和得能拧出蜜来。
“嗯……”鱼小晰羞涩地应了,心里乱的一塌糊涂,她深深地垂着脑袋不敢抬头。
乔阳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他拂唇而笑。也许情况比他想象得更好,她跟他的距离更近了。又想到不过一首曲子就将她驱赶到这么近的距离,早知如此,管他什么大提琴小提琴中提琴的,他一应拎到她跟前挨个给她演奏去了。
乔阳抬抬手,服务生立刻过来。
“冰激凌可以上了。”乔阳面色相当柔和,连说话都不再是常有的冰冷。
服务生很快便端着水晶杯盛着的花式冰激凌而来,他路过一盏琉璃屏风,屏风后是餐厅的贵宾区,内有一张雅致的双人餐桌临窗而设,十九楼的高度将a市的华美夜景一览无余。
穿着坎肩黑色礼服的岳烁棋握着红酒杯,木然地看着窗外,锁骨间是一颗暗红的红宝石链坠,像是一滴凝固的血珠。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看年纪三十左右,衣着讲究,手腕上套着一款劳力士。此人名叫余枫,今儿被家里安排来跟这位岳家长女相亲。
岳烁棋的大名在业界无人不晓,传言她是位有能力有手段的美人,都二十六了也没个男朋友,孑然一身管理着岳家半壁江山。从前对她有企图的男人,不是被她就是被她弟弟岳烁磊整得很惨。是故传言甚多,有说岳烁棋是个性冷淡的,也有说她其实不喜欢男人的,龌龊一点的传言是关于姐弟禁忌恋情神马的。
所以,妈妈要他跟这个女人相亲的时候他本来是抵触的。
岳家的势力不容质疑,但是他们余家也不泛泛。他们余家拥有全国数十家连锁酒店,他余枫作为一名相貌堂堂的海归博士,跟岳烁棋相亲,倒不一定谁占了谁便宜。
得见真身后,余枫对富有西方美的岳烁棋是着实赞赏的。因此用餐过程中他非常积极,换着各种话题跟岳烁棋聊,可这位木讷美人儿除了见面时那句“你好,我是岳烁棋”之外,再无只字片语。害得能言善辩的他也几欲词穷。
可刚才有人奏了一首曲子,岳烁棋便一直盯着看,隔着屏风的雕花镂空处,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也好奇地随她一同去看。真正拉琴的倒是个相当英俊的年轻男人,在给自己的女朋友演奏。余枫业余也是学过几年音乐的,说实在话,那男人的小提琴功力确实不错。
他心道原来岳烁棋原来喜欢音乐,随即将话题往这方面扯。抿了口红酒润嗓,余枫言笑奕奕道:“岳小姐喜欢巴赫?恰好我也粗学了几年音乐,如果岳小姐肯赏光到我家琴房来,我也愿意为你演奏一曲。”
闻言,一径沉默的岳烁棋终于有了反映。她缓缓转回头,美目凝视着对面满脸讨好地男人,开口问:“你也会小提琴吗?”
“我母亲是音乐学院的教授,所以我从小对各种乐器都涉猎过。小提琴是其中最基本的,我也比较喜欢。如今虽说不上精通,但我自认还拿得出手。”余枫摇着红酒杯侃侃而谈。
垂下眼帘,岳烁棋端起酒杯,杯中的红酒艳得像血,红得刺目,恍惚间忆及床单上那抹艳红。她阖上眼,再睁开时,明媚的大眼不再是一潭死水。丰满红唇微启,她眼中闪烁着魅惑的光芒,嘴角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讽刺意味,说:“如果你会拉刚才的曲子,我会想要跟你上床。”
余枫怔一下,那厢岳烁棋媚笑着举着酒杯敬向他。见惯了风月规矩的他瞬间就找到了感觉,只潇洒地笑,端起酒杯主动倾身过去跟美女碰了杯。只道传言不可尽信,眼前的岳烁棋明明就是个尤物!
他们推杯换盏间,乔阳已经携鱼小晰离开了餐厅。
那晚,他牵着她的手在街上闲逛,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情侣,他们十指相扣,慢慢地走着。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鱼小晰自己都混乱了,昏头昏脑地被他带着到处乱走。他们走过商店林立商业街,走过静谧的居民区,走过喧闹的水果摊,又走过车水马龙的街头。乔阳拉着她不知疲倦地走着,指着一些小东西问她喜不喜欢,对那些华而不实的物件鱼小晰一概摇头,最后,乔阳给她买了一根巨大的粉色棉花糖,比她的脑袋都大。
☆、141、草莓芝士朗姆酒蛋糕
棉花糖是草莓口味的,那么大一个鱼小晰怕吃不完,所以就一直低着头,边舔着棉花糖边被他牵着走,走着走着四周静下来了,乔阳停住脚。
鱼小晰从大朵的棉花糖中抬起头,发现他俩走进了一处路边的小公园。身旁一株处在盛花期的木槿,枝叶繁茂,路灯的光被树叶稀释得影影绰绰,在这影影绰绰之中,乔阳那双黑眸格外明亮。
“你是猪吗?光顾着吃,吭都不吭一声,这支棉花糖到底有多好吃?好吃到你不舍得分享?”他的语调满是戏谑。
一句你是猪,把暧昧的气氛驱散了个精光。鱼小晰心中不悦,她把棉花糖举到他嘴边,不满的嘟囔:“哪有什么好吃的?我是怕吃不完浪费,你想吃,那给你吃好了!”
他笑了。
有风飒飒吹过,木槿树几番摇摆,一朵大红色木槿花不偏不倚砸到乔阳头上,那样子怪滑稽的,像个媒婆,鱼小晰抿嘴偷笑,可乔阳仿佛不知地只是微笑着低头看她。鱼小晰发善心,从他手心里抽出左手,掂起脚去帮他拿下那朵木槿花。
他的双臂缓缓合拢,抱住了她。
她左手捏花右手拿着棉花糖,抬头间就被他含住了嘴唇。
他的舌沿着她的唇逡巡,从一边的嘴角到另外一边,末了他跟她拉开些微距离,一本正经道:“说谎!明明就很好吃。”
幸亏是晚上,她脸再红也看不分明。鱼小晰磕磕巴巴地嘴硬道:“才……才没有说谎!就是……就是很一般嘛!”
“那……”乔阳的黑眸灼灼地锁住怀里慌乱的女孩,顿了一顿才说,“我再尝尝?”
“好啊。”鱼小晰慌忙又把棉花糖堵到他的嘴上,乔阳含笑咬了一口,含在嘴里化开了,眯着眼睛品了一会儿又道:“嗯……我还是觉得味道很棒。”
“你是多久没吃糖了?这种味道还觉得棒?”鱼小晰皱眉。
乔阳摇摇头,凝视着她幽幽道:“是很久没吃了。”
明明晚上刚吃了一杯无以伦比美味的冰淇淋,如今他竟诓她说没糖吃?她将棉花糖堵到他的嘴巴上,赌气说:“那都给你,这次你吃个够好了。”
粉红色的糖丝糊满了他的嘴巴,他却不恼,只是含笑地看着她,如玉的黑眸被灯光镀了一层温润的光泽。忽然,握住她的手。
“你也该再尝一下。”乔阳将鱼小晰揽进怀里,低头深吻住了她。
这带着香甜草莓味道的吻,像一块馥郁醇厚的草莓芝士蛋糕,仿佛还加了分量不轻的朗姆酒,吃得鱼小晰头晕目眩。
恍惚间她听到了一首歌,不知道谁家音响在放着张敬轩的《过*》,脉脉温情的温暖男声,优美动听的温暖旋律。·
天空刚下了几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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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街上路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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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是否曾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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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访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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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想让自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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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首歌反复地唱着,他的芝士蛋糕一般的吻也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鱼小晰的心跳得厉害,只觉得有种美妙的感觉,糊住了心眼儿,让她飘飘欲仙。
后来怎么结束的,怎么回到车上,怎么又到了自己家楼下,她一概迷迷糊糊的记不真切了。
她下车后转回头想跟他道别,可他又很干脆地把她摁在车上,吻得她喘不过气来。
“跟我回去吧。”他抱紧她,贴在他的胸口,她听到他的心跳打雷似的。
可她只能摇头。
“那我跟你回去。”他瞬间转舵。
可她还是摇头。
乔阳抱了她许久,终于肯放开了她。他捧着她的脸,逼着她跟他对视。
“我看你还能躲到什么时候!”他这话是咬着牙说的。鱼小晰咬着被他啃到麻木的下唇一声不吭。
后来她跑回楼上,没洗漱就灭了灯,自己跑到窗口不时地掀开窗帘一角偷偷向下看。乔阳在楼下待了许久才开车离开,她这才安心上床睡了。
口唇间有草莓的香气混合着他清冽鲜明的味道,搞得她前半夜在床上烙饼,旧木床痛苦地嘎吱嘎吱直响。后半夜睡了,梦见小时候,爸爸给她买了新的红皮鞋,她穿着跑出家门后却连连摔跟头。她不死心地继续跑,继续摔,梦里跌倒也不疼,软绵绵的大地镜子一样透亮,很多人在底下看着她笑,有楚氲,李辰,孙婷婷,岳烁磊,还有乔阳。
结果第二天鱼小晰顶着两个熊猫眼去上课,孙婷婷见了她一幅欲语还休的样子。上完头两节课才小心地问鱼小晰:“昨晚你去乔阳那里了?”
“没有!”红着脸,鱼小晰立刻否认。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越来越热,乔阳的热情也遂了这天气,炽热得让鱼小晰心颤。
每天还是晚上见面,他会在车上吻她。饭后有时候一起散散步,有时候直接回学校。分别的吻总是如火般热烈痴缠,他也不再安分。夏天穿得少了,他上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