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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元宝被奶奶一唬,小心眼立时难受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奶奶对她总是那么简单粗暴。再想到刚才被奶奶收走的天眼石,心里更是委屈得不行,小嘴一扁,眼眶就红了。
范文佩一看,脸一下拉了下来,“说你两句就要哭!看你爸平时把你惯得娇气的跟个什么似的!以后大了还不知道长成什么样!”
小元宝一听,想到出差的爸爸和不在身边的妈妈,心里更是觉得没有爹娘的孩子像根草,一时悲从中来,哇的一声:“我要爸爸!我要妈妈!”
范文佩火了,喝道:“你哭什么哭!不准哭!”
小元宝越发的伤心,也顾不得对奶奶一贯的畏惧,往后退了两步,越发大放悲声。“妈妈!我要找妈妈!我要找妈妈!”爸爸在外国太远,小元宝想着看能不能把妈妈给哭来。
“不准提你妈妈!那个害人不浅的贱人!你以后离她远远的!别跟着她学坏,到时再给我们钟离家丢脸!”
小元宝不知道贱人是什么,但她看奶奶的疾言厉色,知道奶奶是在骂自己母亲。
“不准骂我妈妈!你是坏人!小元宝不喜欢你了!”
范文佩想不到小元宝小小年纪就敢顶撞她,脸一下都绿了,她恼怒的手一挥,“啪”的一声,小元宝就挨了一巴掌。
范文佩动了手还不解恨,咬牙道:“果然是怎样的父母生怎样的儿,你这没教养的小野种!”
小元宝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她又痛又惊,一屁股跌坐到床上,更是哭得震天动地。
“哎呀!夫人,这是怎么了?”闻声上楼的管家匆匆进屋。
一眼憋见小元宝哭得满脸通红,有一边脸还有浅浅的手印,管家又是心急又是心疼,“夫人,小小姐还小,有什么事您慢慢教,别和她生气!小小姐乖!不哭啊!不哭!管家公公带你下园子玩!”说着就想伸手去抱小元宝。
“不准管她!”范文佩一声厉喝,滞住了管家的手。“我今天非得让她好好记住这个教训不可!免得她以后就和她那个没法没天的妈一样,尽给我们钟离家惹事生非!”
话落,一把抱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元宝,气冲冲的就冲出房间。管家手足无措的赶忙跟了出去。
范文佩下了楼,直接就将小元宝关进了杂物房里。
管家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隔着一扇门,小元宝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他的心都像破出了一个大窟窿。“夫人!您别这样!小小姐还太小,她这样哭下去会出事的!还有,那杂物房里黑漆漆的,会把小孩子吓坏的!”
已回到客厅坐到沙发上的范文佩,无动于衷的端起一杯茶,一气喝下半杯,然后,“砰”的一声,茶杯重重落到茶几上,雍容的脸上皆是冷酷:“谁今天要是敢私自去放她出来,别怪我把狠话说在前头,我不管他是谁,立马都给我走人!”
管家面上一窒,他痛心的远远看了一眼杂物房紧闭的门,又看了看那些散落在一楼各处的帮佣,人人俱是一脸的不忍、一脸的无措,他无奈的一跺脚,重重“唉”了一声,扭头走了。
范文佩慢慢靠到沙发上。她的手,再一次像是有自主意识的,隔着口袋去触碰那枚天眼石。耳边,小元宝凄厉的哭声仍是不止,她的眼底,有妖异的光亮灼烈,像是一抹深入骨髓的痛意,又像是无以言明的快意。
半个小时后,急得像热锅上蚂蚁的管家,终于甘愿冒天下之大韪,不管不顾的给钟离逸人打了个电话。再半个小时后,钟离逸人火急火燎的赶回了家中。
别墅已经静悄悄了,钟离烨逸人打开杂物房门时,他的小孙女赤着脚躺在地板上,口吐白沫,全身抽蓄。
钟离逸人当场几乎也昏了过去。他抱起小元宝,甚至来不及骂范文佩一句,就拔腿冲出了别墅。
晚上九点,高烧不退的小元宝依然昏迷不醒。医院的儿童高级病房里,钟离逸人坐在病床旁,他满是疲惫的老脸上,双目赤红。他的身旁,是忧心忡忡的陆丰和管家,墙边的沙发上,坐着一脸沉默的范文佩。
看着小孙女双眼紧合,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钟离烨心痛如绞,终于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出了儿子的号码,他沙哑的声音低沉而仓促的传了出去:“阿烨,你马上结束行程回来!小元宝病了,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话一完,他就立马掐了电话。他怕儿子问起,为什么他的女儿会突然病得那么重,他不知道要怎样回答才好。
一想到那个该死的罪魁祸首,钟离逸人的胸腔就似要炸开一般,几乎不假思索的,他怒不可遏的一转身,手机朝着范文佩的脑袋狠狠的就砸了过去。
“啊!”几声低低的惊呼,范文佩条件反射的偏头躲闪,“噼啪”一声,撞墙的手机瞬间壮烈牺牲。
范文佩面色大变,一脸的惊魂未定,钟离逸人刻意压低的骂声已是响起:“都说虎毒不食子!你这女人就连畜牲都不如!小元宝才三岁,你就对她又打又骂,还将她关到那样的黑屋子!你的心是不是给狗吃了?以前对儿子狠,现在对他的女儿也那么狠!我告诉你,范文佩,我孙女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别想我会放过你!现在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小元宝醒了也不会愿意见到那么恶毒的奶奶!滚!”
范文佩的脸一阵的青一阵的白,就连陆丰和管家的面色也是骇然。钟离逸人性情内敛,这样毫不顾忌的痛骂妻子,可见他如今心中是有多么的急怒交加了。
范文佩自知此时说多错多,抿着唇,一语不发的站起身走出了病房。
钟离烨马不停蹄回到市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他来到医院时,小元宝已经醒了,高烧也退了,只剩一点低烧。可是,不知怎的,守在病房里的父亲和管家都是一脸愁容。
“她今天早上就醒了,可是她什么话都不肯说!医生说,她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这几天就会慢慢恢复。但因为昨天受的惊吓太大,她现在产生了心理障碍,将自己封闭起来,不愿和人交流!”
钟离逸人说完这话,躺在病床上的小元宝,呆滞的大眼,慢慢看了看自己的父亲,然后淡漠的转开,陌生的,就像是对一个全不认识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同心协力
钟离烨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都没办法让女儿开口。迫不得已之下,给云双晓打了电话。
云双晓还以为女儿是普通感冒发烧,下午提前下班,急匆匆赶到医院。一进病房,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钟离烨,一手支着下颌,沉默的看着女儿,而小元宝抱着她最喜欢的芭比娃娃,躺在床上。
感觉有人进来,小元宝瘦削小脸上那双显得更加醒目的大眼,恹恹的扫过来,随后,没什么表情的就转开了。
眼前的一幕让云双晓心中生出一丝怪异。但她此时正全心系着她的小宝贝,也没多想,三步并作两步到了病床旁,俯下|身,心痛的看着女儿尖下的小下巴,疼惜的抚着她软软的黑发:“宝贝,怎么生病了?”
这回小元宝连眼珠子都懒转一下,侧着身,小手指卷着娃娃金色的头发。
云双晓愣住,更是放柔了声音,有些愧疚的又问:“小元宝怎么不理妈妈,是不是生妈妈气了吗?”
回应她的,还是一团空气。云双晓终于觉出不妥来了。
她拉直身子,不安的望向钟离烨:“小元宝怎么了?”
“她已经这样两天了!”钟离烨疲惫的揉着眉心。
云双晓的心提了提,“她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高烧烧出了问题?
静了两秒,钟离烨眉眼间无奈之色加重:“前两天她受了很大的惊吓!”
云双晓呼吸窒住,看向床上,声音急促:“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她被我妈打了,还关进了杂物房里,受惊发了高烧。”钟离烨的声音沉郁。
云双晓的心当即就像是被人剜了一刀,她一转身,立即将小元宝从被窝里抱起,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仔细检查女儿的头脸,又撸开了女儿的手袖裤腿,一双发红的眼惶急的在上面扫视。
小元宝安静的窝在母亲的怀里,面色木然,好比一个没有生气的大型洋娃娃。
“她没受伤!烧也退了!”
云双晓放下一半的心,从床头拿过外套披在女儿身上,一双染了满眶怒色的眼,刀子一样的扎向钟离烨:“你为什么让你妈那样对小元宝?”
她视若珍宝的女儿,怎么会被人那样虐待?更何况,那人还是小元宝的亲奶奶!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丧心病狂的奶奶!
“我出差到美国去了!”
云双晓紧紧搂住女儿小小的身子,真正是病在儿身,痛在娘心,她轮圆双目,气急攻心的指责起来。
“钟离烨,你口口声声说不会让女儿受伤害,你就是这样保护她的?你既然照顾不了她,就把她交还给我!我是给不了她大富大贵,但我最起码能保证她身心健康!她要再留在你们家,还不知会被你那个变态的妈残害成什么样!”
钟离烨抿着唇,看着气到浑身发颤的云双晓,他的心也是百爪在挠。他知道母亲不喜欢云双晓生的女儿,可他没料到,活到如今这般年纪的母亲,还是一点都不心慈手软,她惩治小元宝,就像当年对他一样狠。
钟离烨还没说话,门忽然被用力推开,范文佩微黑着脸步进房来。
云双晓一见是她,抱着女儿的手臂下意识紧了紧,护犊情切的模样。“你还来干什么?”这几个字简直是云双晓咬着牙说出来的。
不管之前她对范文佩作何感想都好,她一直都恪尽一个后辈应有的礼数,甚至可以说都对她低眉顺眼了。可现在,对于这个心狠手辣、伤害幼小的恶妇,她满心满眼都是愤恨与厌恶,再也不肯做出一点低姿态来。
站在门边的范文佩,听而不闻的不屑递了云双晓一眼,就走向自己的儿子。她的脸色稍缓了缓,将手里两个保温饭盒递了过来,语声也竭力平和:“我给小元宝煮了些粥和汤,呆会儿你喂她给吃!”
钟离烨坐在沙发上,瞅了瞅那两个饭盒,不动,面色极其冷淡。
范文佩等了一会儿,面色开始有些挂不住了,她提醒的再唤一声:“阿烨!”
“不用了!您拿回去吧!”钟离烨的声音无温。
范文佩面色微变,可马上还是克制了,她收回手,声音有些发硬:“这可是我亲手为小元宝煮的!”
“你以为养儿孙是养小狗吗?高兴就扔两块骨头,不高兴就又打又骂!”云双晓听着范文佩的语气声调就气不打一处,愤愤不平的刺出一句。
“你闭嘴!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女人来说话!”范文佩面色乌黑,声音骤然厉起。
昨天在这房里,丈夫大发雷霆,当着下人的面将她痛骂一顿,弄到她颜面扫地,如今,就连云双晓这个贱人,也敢爬到她头顶来作威作福吗?她范文佩几时落到这样不堪的境地了?
“够了!”钟离烨忽然断喝一声,刷的立起身,他一脸阴霾,望向母亲,“您的威风可以省省了!”
“放肆!你是怎么和你母亲说话的?”儿子的失敬,等于火上加油,让范文佩更是面色发青。
“啊……”一直安安静静的小元宝,忽然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尖叫起来。
在场的三人都被吓了一跳,尤其是抱着女儿的云双晓,她一低头,见小元宝小脸纠成一团,两只失去神采的大眼,小兽一样无助,看来她是被大人的争吵声刺激到了。
云双晓心揪得死紧,急忙站起身,抱着女儿走向门口,只想让女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看到了吗?小元宝本来是多机灵活泼的一个孩子,现在变成这样,都是拜您所赐!”一待门关上,从小到大习惯对母亲沉默的钟离烨,终于忍无可忍,声音像一排愤怒的子弹,狠狠的扫向母亲。
范文佩的眼睫不自然的眨了几下,口中却还是强硬:“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她会变成这样!”
钟离烨忽然冷冷的笑了一下,“是不是故意都罢了,从今往后,您不准再接近小元宝半步!”
“你……”范文佩双眼一突,噎住。
钟离烨别开眼,那里面有一丝孤凄滑过,但他随后出口的声音,却坚硬如铁。
“有您这样的母亲,我没的选!但我可以为我女儿选!我绝不会再让她重覆我的人生!不管您对我有多厌恶,这么多年也都该发泄够了!所以,我郑重的警告您,离我女儿远远的!”
曾被不懂爱为何物的父母伤害过的人,真正长大了,便不会再奢望心内只有一片沙漠的父母降下爱的甘霖。
在楼下兜了两圈,云双晓抱着已经平静下来的小元宝重回病房时,范文佩已经离开了。
“我咨询过心理医生了,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