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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呕……”
好不容易才将云双晓重新搀回客厅。纪纪琼英看着女儿白里透青的面孔,心头忧急:“晓晓,你到底是怎么了?”女儿一向生龙活虎,她从来没见过她这样虚弱的样子。
云双晓筋疲力尽的将头靠在母亲的肩头,低低道:“妈,我可能是吃错东西了。”
纪琼英握着女儿冰凉的手,面上犹豫一下,忽然问:“晓晓,你是不是怀孕了?”
云双晓软绵绵的身子一僵,头缓缓从母亲的肩头拉开,她僵硬的面容,慢慢转作震惊。母亲这一问,让她醒起,她上月的例假推迟了两个星期,只是这一段她心情太过糟糕,忽略了。云双晓本来难看的面色更是惨无人色,她还想起了,钟离烨去美国出差的前一晚,他们并没有做任何的防护措施……
云双晓低头,颤抖的手,徘徊在自己肚子一公分外,心慌意乱的眼泪,已是扑扑而落。
老天怎能开这样的玩笑?
纪琼英看女儿落泪,更是心疼:“晓晓,你别吓妈妈!有什么事你告诉妈妈!”
“妈!我和钟离烨离婚了!”
纪琼英大惊,一把握住女儿瘦弱的肩,“为什么?”
云双晓痛苦的摇头,眼泪如凄迷的雨。
“我……我去找他!”纪琼英情急之下就要从沙发上站起来。
云双晓一把抓住母亲,凄然道:“不!妈!别去!我和他,也只能这样了!”
纪琼英眼眶全红了。可女儿的话,也将她的理智及时唤了回来。
女儿和钟离烨两人的差距太大,要维持这样失衡的婚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一开始就怕女儿会在这样的婚姻里受伤,可后来,她看着女儿的笑容一天比一天灿烂,看着钟离烨对女儿是真心的好,她便渐渐放开了心,暗暗向老天祈愿,给她乖巧孝顺的女儿一个幸福的结局。
可是愿望很美好,现实总是很残酷。
纪琼英酸楚的将女儿揽进怀里,只唤了一声:“晓晓……”便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她可怜的女儿啊,究竟还有多少苦难加身?
云双晓在母亲的怀抱里默默流了一阵的泪,哽声道:“妈!我没办法再在这里呆下去了,你带我离开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知女莫若母。几乎是百折不挠的女儿,如今竟想避走他方,可想而知心头之伤有多重。
从不轻易掉泪的纪琼英,刹那间心痛难忍,眼泪失控的跃出眼眶,她伸手,像女儿小时候那样,一下一下抚过她的背脊,柔声道:“好!你要去哪儿,妈都陪你!”
除夕前一天,早上十一点时,买菜回家的陈姐急急给钟离烨打电话,云双晓母女不见了。
钟离烨听得心中一沉。他说不上很意外,事实上,对于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感。可他还是第一时间驾车过了公寓。
人去楼空。除了她们母女的随身衣物,还有钟离烨之前给纪琼英治病的那张银行|卡,她们什么也没拿走。云双晓离开别墅的时候,也是一件多余的物件都没带。即便是他们离婚时,她也坚持净身出户。钟离烨相信,若然不是性命攸关,云双晓会连那二十万也一并还给他。她是真的下了决心,要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他的世界。
她们应该早有了离去之心,也一早暗暗做好了准备。今天趁着陈姐出去,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她终于还是走了。钟离烨走进云双晓原来住的那间房,寂暗的双眼,一点一点在房间扫描,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找些什么,也许总是心有不甘,希望看到她给他留下个一字半句吧!
他死里逃生,她成了他的妻。他说不出的奇怪,他强要把她留在身边,是想解开心中疑团。可是,一天一天的相守,她这朵不知从哪儿飘来的云,己不知不觉的映进了他的心湖。后来,他只是单纯的想将她留在身边,不管她是谁。
他终究还是留不住她!他知道她心里有傅江澜,可他自信有一天,他会成为她生命里的唯一。可他没料到,这一天还没到来,接二连三的意外却出现了。那天,她没有解释她和傅江澜的开房传闻,却毫不避讳的展露她对傅江澜的心迹,他当时气得失了控,同时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她的深情,让他不战而败。
有一点粉红忽然撞进钟离烨的眼底,他的眼一动,走近床头柜,一弯身,从柜底拾起了一只孤零零的纸飞机,它像是不经意的被人遗落了。
看了两眼纸飞机,似曾相似的感觉,骤然想到有一次曾在云双晓别墅的房间里看过这样一地的纸飞机,那天她的情绪非常不好,这个纸飞机……难道有什么特殊意义?
将纸飞机急切的在手中翻来转去,都不见有什么异样。钟离烨不甘心的果断将它拆了,忽然,一行墨黑的字让钟离烨的眸心一跳。
“只要你是小宝,我是双儿,就好!”
钟离烨的手僵住,他幽黑的眼,狠狠的盯着那行秀气的黑字,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失控一扯,那张粉红的信笺立即一分为二,他怒气勃发的手,仍不能停,发泄的将那张信笺继续撕碎,直到撕到不能再撕,他双手一扬,粉红的纸屑落英缤纷,像谁伤心的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新春快乐!一春在此祝您在新的一年里喜气洋洋,万事胜意!
春节将休息两天,到时再继续分解钟离烨和云双晓别后重逢的故事哈。
羊年见!
☆、遗世独立
三年半后,又是盛夏七月。
一天下午五点左右,某著名景区的半山上,一辆正匀速下山的白色面包车,车速突然减缓,坐在后座正惬意欣赏窗外景致的云双晓,察觉后偏过脸,一眼见前方有辆上山的越野车,踞在狭窄的山道上。
“强哥,前面那车怎么啦?”云双晓问向驾座上那位三十几岁的朴实男人。
“像是轮胎坏了。”
云双晓伸了伸脖子:“好像是自驾行的游客,咱们下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好!”话落,那强哥已将车停定。
蹲在越野车左前胎两个面色懊恼的年青男人,游人打扮,看着率先下车的强哥,神色一喜。
“这位大哥!我们车子左边的两个轮胎都让钉子给扎了,能不能帮我们在山下的镇子叫辆拖车上来?”
云双晓也下了车,同情的看了那两个男人一眼,正待开口,忽然,一声狂喜的呼唤冲入耳膜:“双儿?”
云双晓全身一震,被那道惊雷生生劈得不能动弹,不可思议的循声一望,车尾走出的那个人,长身玉立,眉目清俊,不是傅江澜是谁?
“小……小宝?”云双晓声音震颤。
傅江澜几大步抢到云双晓的眼前,激动的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惊喜万状的目光迅速在意外相逢的好友身上扫了一遍:“真的是你?双儿!你这几年都跑到哪儿去了?”
一股热流窜上云双晓的眼底,她微微张口,声音却丢失了。
其余三人不由愕然相视。
一个小时后,傅江澜随着云双晓,来到山下小镇的一座两层高的小楼。
进到客厅,一股香菇、木耳等等山珍的香味就入鼻而来,一个个的大纸箱堆了满屋。回来途中,傅江澜就听云双晓说,她在淘宝上开了个网店,专门卖这山里的土特产。她今天就是和自己的伙计进山向农户收货,谁想竟半途与他狭路相逢。
“不好意思,我家这客厅都等于是个仓库了!”云双晓歉然。
傅江澜微笑着摇头,看着虽然衣着朴素,却神采焕发的云双晓,眼中掩不住的有欣赏钦服之色。
“妈,妈,您出来一下!”云双晓提高声音朝厨房方向喊。
不一会儿,纪琼英甩着两手匆匆出来:“怎么了?”她正在准备晚餐,听女儿大呼小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而她的眼光在触到女儿身旁那抹颀长的身影后,一愣,随即喜出望外:“江澜?”
“纪姨!”傅江澜走前几步,满面笑容的扶着纪琼英的双臂。纪琼英看着还是那样清瘦,但气色很好,面上已无丝毫病容。
正在此时,一团小小的粉红身影,从纪琼英身后利索的跑了出来,扑向云双晓。
等傅江澜注意到那团小粉团时,她已经伸手抱住云双晓的大腿,仰着小脑袋,黑葡萄一样的大眼,冲着他,不停眨巴,一脸好奇。
“妈妈,叔叔是谁?” 小丫头稚嫩的声音软软的问。
满心欢喜的傅江澜一惊,面上笑容窒住,震愕万分的看向那个玉雪可爱的小人儿。
云双晓却已是笑容明灿的抱起了小丫头,“这个叔叔是妈妈的好朋友!”
“好朋友?”小丫头天真的歪了歪脑袋。
“是啊!是妈妈小时候的好朋友,就像你和小竹子、小石头一样。”云双晓柔声解释。
用力盯着眼前的一大一小,傅江澜迟疑开口:“晓晓,她……她是谁?”
“她是我女儿,小元宝!”云双晓俏容温柔,镀着一层母爱的辉光:“来!小元宝,叫傅叔叔好!”
傅江澜全然震住。
夜晚八半点多,炎热的风还是从镇旁的大河掠来了一丝凉气,一轮月牙儿悬于西天,星星都欢快的在没有PM2。5的天幕里挤出一头,挤得满天如钻石晶亮,藏于山脚边那些不知名的虫子,也不甘寂寞的大肆鸣唱,似是怕这遗世独立的小镇太过幽寂,非要来贡献一首夜的奏鸣曲。
“这小镇真美!像世外桃源!”和云双晓并肩坐于镇中小学蓝球场中的傅江澜,望着灿烂星空,悠悠的叹了一声。
“的确是!”云双晓笑着颌首,深有同感。
这小镇依山傍水,因为叨了附近景区的光,最近十几年迅猛的发展富裕起来,全镇不过二千多人口,却是家家洋楼小车,商铺酒店林立,光四星级的酒店就有两家。由于小镇已归由省府直辖,整个小镇规划先进,俨然就有了那些西欧小镇的神髓。更难得的是,世居于此的镇民,并未因生活的改善而移情易性,依然保持着淳朴的民风。
“你这些年,一直都住在这儿吗?”傅江澜的声音放轻了些。
“嗯!”
傅江澜定定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她从小活泼娇俏,几年前在艰难现实的摧折下,气质中已掺了显而易见的硬朗,想不到今日重逢,她的倔硬像是被岁月磨去,多出了一丝恬柔,也许,这是因为已成了人母的缘故吧!
“双儿,你可真是狠心,这么多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遇到过云叔叔,还有你那个朋友凌微玉,他们都一直在找你们母女,如果不是今天我们碰巧遇上,你是不是这一辈子都打算再和我不相往来了?”傅江澜的语声稍稍加重,蕴了责备。
幸而他们是注定要相遇的人,不管是分别八年还是三年,不管是经过多少次分别,他们并未迷失,最终一再相遇。
久未听到父亲和好友的消息,云双晓眼中浓浓的笑意,便减了几分,面上浮出几丝怅惘。
过了一会儿,云双晓才幽幽叹息一声。“对不起!”有很多理由在舌尖上辗转,却又似每个字都是多余,只这三个字,可以涵括她的心境。
在这山中隐居越久,就越与过去相隔迢迢。所有与过去有关的爱与思念,就像慢慢寂灭的灰烬,她不敢再去撩拨一丝一毫,就怕一个不小心死灰复燃,会再引起一场失控的大火。
傅江澜觑着云双晓的脸色,犹豫了一下:“小元宝是钟离烨的女儿,对吗?”
云双晓瞬间像是被人点中穴道。那个名字,这三年半她从未听人提过,她和母亲,心照不宣的从来不曾再说起过他。只有在那些星星都睡了,她却受着往事的袭击而清醒的深夜,她才会打开电脑,百度那个名字。
只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低调,她只能从盛石在商场上一次次漂亮的进击,从钟离逸人在财富榜的节节高升,怀想他这些年的忙碌,其他的则一无所知。
“双儿,你这是何苦?”傅江澜看着面色转瞬即暗的云双晓,面上浮出心疼。
过了良久,云双晓才敛了面上的异色,勉强摇了摇头。
“对不起!”傅江澜满面歉疚。
云双晓怔了怔,“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若不是当年那件事,你也不用和他离婚,躲到这个地方来!”
当年他和她的绯闻闹得纷纷扬扬,居然连云双晓为了他打人受过处分的陈年往事都被挖了出来。在傅江澜看来,若不是那时闹到那样不可开交,云双晓还能继续做她不为人知的钟离少夫人,绝不会和钟离烨离婚收场,更不必带着母亲和女儿,孤孤清清的隐藏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镇里。
“不!”云双晓微微恍惚一下,便果断反驳,“小宝,不关你的事!我和他……不是你想得那样!不管有没有那件事发生,我和他……都只能离婚!”
傅江澜看着云双晓一脸认真,心中郁闷,一时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