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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反正,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说什么,他自然就信什么!”
云双晓一团火憋在胸口,简直要爆开一般,对面那张脸从哪一个角度看都风华倾城,她那一瞬却厌憎的想一把撕了它。
这世上怎么竟会有这么恶毒的人?他把她推入火坑,害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居然还对她冷嘲热讽?
一股股热血直往脑门上冲,怒火瞬间出离了理智,云双晓想也不想,倾身伸手,一把抓过男人面前的咖啡杯,将杯中剩下的半杯咖啡,冲着男人的脸,直直泼去。
这几下动作一气呵成,男人猝不及防,黑咖啡从脸上倾下,滴滴答答,瞬间将他那件粉蓝短袖的前胸位,画出咖啡色的地图来。
男人面容大大一僵,万没料到,云双晓居然胆大包天的敢对他公然行“凶”。尔后,他未被咖啡沾染的面皮上,已迅速浮了一层青色,想是立刻就恼羞成怒了。
云双晓却全然不顾男人瞬间勃发的怒气,将空咖啡杯重重一叩,刷的一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狠狠剜一眼男人,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咖啡馆。
鼻下都是咖啡的香馥,脸上滑粘,热烫,但幸好,咖啡的温度还不至高到能烫伤皮肤。
男人僵着脊背,幽黑的眸里怒浪翻滚,他的面上,青气衬着咖啡的印迹,仿佛被哪个顽童蓄意毁污的一副好画。
店面本就不大,男人又太吸引眼球,因此,他们那一桌一发生异动,就有侍应立刻发现了。
云双晓人还没奔出门口,已经有一个女侍应“噼噼啪啪”,急急忙忙拿了餐巾就往男人那儿送。
男人烦躁的一把夺过递到他面前的餐巾,胡乱的在脸上擦了两把,也没管湿答答的衣服,扔下纸巾,拿出钱包取了一张百元大钞拍在桌上,再一把抄起台面上的一个大信封,起身,二话不说扭头也朝门口急急开步。只留给那女侍应一道高大的背影,目瞪口呆。
气冲冲的云双晓才出店门没多远,左手腕忽然就一把被人拽在手里,云双晓即使不用眼看,第一时间也能感知抓她的人是谁。
那时的云双晓,每一个毛孔都像埋了火药。她眼也不抬,暴躁的用另一只手去扳箍住她手腕的手,口里同时嚷叫起来:“你这该死的家伙!你给我放手!放开我!”
男人听而不闻,绷着一张俊脸,大手铁钳一样。
云双晓双脸憋的通红,也不知是被气出来的,还是被晒出来的。她挣了几下,见挣不脱,气急之下,居然想也不想的抬起右脚,对着男人一边腿结结实实就踢了过去。
冲天的怒气主宰了她,她忘了所有的利害关系,也忘了向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动手,实在是自不量力。
果然,云双晓的凶悍虽然大大超出男人的估计,他没有避开她那一脚,但当她那一脚一挨到他的腿上,男人凌厉的眉锋一拧,捏着云双晓手腕的手就果断收紧。
立时,一阵剧痛从手腕上传来,云双晓小脸皱成一团,眼泪马上飚了出来。
与此同时,头顶一把森然的声音落下:“你再发疯,我马上就把你的手捏碎,到时看你还怎样去送快递,怎样挣钱给你妈治病?”
那声音里的严正威胁,特别是听到送快递和给妈妈治病,再加上手上椎心的痛意,终于镇住了云双晓。
地面上,亮烈灿亮的光影中,动来动去的两团黑影,安静了。
云双晓紧咬着牙忍着痛,一只手还落在男人的手里,另一只自由的手,一抬,飞快用手背抹了一下眼,含着无以言尽的愤恨,侧脸仰首,凶狠的瞪着男人。
眼前的小脸,密密长长的眼睫濡湿,她的眉比一般女孩的眉粗,如今挂了怒意,显得她的英眉大眼更是凌锐桀傲。男人只看一眼,眸底便有懊恼快闪,但手上的劲头却是松了大半。
当初之所以在一面之后就决定选用这个女孩,是被她面上那不顾一切的决绝打动了。只是,没料到,她的决绝,现在会用来对付他,想来,当时的决定,实在过于轻率。
只是,事到如今,无路可退的不只是她,还有他。
男人迅速打量一下四周,此时日当正午,人人都缩在阳伞之下,步履匆匆,全都归心似箭的,倒也没有谁对他们俩特别留心。
顾虑到这个时候不能再多生事端,再想到云双晓一旦发作起来,全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勇悍,因而,男人虽然面色黑沉,终究还是妥协的敛起些眼底的酷寒,冷然道:“你冷静一点,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云双晓虽然没再乱动,但双颊如烧,胸脯也微有起伏,眼里的憎恶更是丝毫不加掩饰,她一下便硬声顶了回去:“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云双晓话里的不驯,让男人的面上下意识就有戾气涌出,但终于克制的咬了咬牙根,阴冷的一扯唇角,“你以为到了现在,你还有的选吗?如果被那两父子发现事情的真相,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如果你还想和你妈都好端端的,除了跟我合作,你别无选择!”
最后,云双晓还是无可奈何的跟着男人上了他的车。
一上车,男人就将车上的冷气打到最大。
耳边有呼呼的冷气机制冷的声音,鼻下搀着咖啡的余香。云双晓全心全意的还在巨大的苦恼中不可自拔。
“纸不可能包得住火,这样的弥天大谎,怎么可能继续骗得了人?我不管你想耍什么阴谋诡计,我受够了!我不能整天活在这样的谎言之中!”
男人眸色阴沉,却也没有计较,薄唇一启,声音淡凉:“你先不要自乱阵脚!钟离烨现在是个失忆的人,他根本不记得你是谁,不可能会对你怎样!”
云双晓一侧头,一股怒气在胸中冲荡,直让她的眉眼都跃动起来,“那如果他恢复记忆呢?”
“那你也还是钟离烨的妻子!”
男人暗地接了一句,口中却并不逞这一时之快。
这时候,这种话,无疑会撩动云双晓的怒火,再要惹得这只小老虎不顾一切的发起狠来,真将事情败露,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这个计划已出了太多的意外,如今,不能再横生枝节了!
他盯着挡风玻璃沉默了短暂的两秒,忽似漫不经心的问:“你已经见过钟离烨了,难道做他那样男人的妻子,对你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云双晓心中正一片杂乱,不提防听他这样一问,愣了愣,脑海里飘过那张能让人想入非非的俊容,忽然就抓狂起来。
“你是不是疯了?婚姻不是阴谋,也不是儿戏!我和那个钟离烨根本就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处的陌生人,陌生人怎么可能做夫妻?你这样将我们摆布在一起,不仅是搅乱了我的人生,也同样是搅乱了他的人生,你凭什么这样摆布我们的人生啊?”
听着云双晓的声音越来越是严厉逼人,男人实在有些费解。
别家寻常百姓的燕子,若是阴差阳错的飞入豪门,说不准就半推半就、高高兴兴做起那金丝雀了。可这云双晓,对着滔天的财势,还有能令所有女人都垂涎三尺的丈夫,似乎一点都不动心。
她这样,究竟是纯,还是蠢?
“那你打算怎么办?向钟离烨和他父亲坦白一切吗?”
云双晓又是愣住。她是一心想摆脱这个困局,但具体怎样摆脱,她心里实在没底。即使这个男人真能大发善心网开一面,那钟离烨那关又要怎么过?
男人一眼便看出云双晓的困顿,他声音冷了冷:“别怪我不提醒你,钟离一家财大势大,钟离父子在商场上一贯都以手段强硬而出名,怎么可能容忍你这样一个小姑娘来戏弄他们?让他们知道真相,我敢担保,你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云双晓的脸白了白。苦恼一览无余的呈于小脸上。她咬唇,长眉横愁,两颊热红,心越发乱了。
男人睨一眼微微低头的云双晓,好看的唇角一勾,勾出一丝得逞的笑弧,但他的眸底,全然的,酷冷无情。
他伸手拿过车头那个大信封,递向云双晓。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离婚吧
“这是钟离烨一家的资料,既然要和他们周旋,就一定要知己知彼,只有这样,才能自保!”
云双晓盯着眼前的信封,优柔很久,终是伸手接了过去。
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她再怎么不愿为虎作伥都好,如今已别无选择。说到底,在石头面前,鸡蛋不破永远只能是个传说!
似乎经过刚才那一通的爆发,眼前男人的态度收敛了许多,云双晓有所感觉,但对他的厌憎已是根深蒂固。于是,她是一秒都不想再和他呆在一处了。
在她转身正要推开车门的那一刹,男人的声音响起:“你和他们一家接触时,多长个心眼!钟离逸人纵横商场几十年,精明无比,至于钟离烨,他只用了五年时间,就在美国顶尖学府完成了从本科到博士的学业;他创设的盛石海外投资部,也只用了五年,所创下的利润就超过了整个集团公司的三分之一,这样的人,即便失去了记忆,也绝不能掉以轻心,还有他母亲,范文佩,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顿了顿,又说:“但是你也不必太过害怕!钟离烨15岁就到了英国留学,后来又去了美国,这些年长驻国外,一直到半年前,才回国出任盛石总裁,他的朋友和社会关系主要都在欧美,而且为人很低调,这里熟悉他的人实在寥寥无几,就连他的父母,其实对儿子的情况知道的也只是一鳞半爪的。离他最近的人,应该是他的助理,但这个助理这回陪他出差,在空难中已经死了,所以,你的身份应该是安全的。”
最后,不忘严肃的交待一句:“从现在开始,我给你的那台手机,你必须时时开着,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和你联系!”
云双晓唬着脸,鼓着腮,静静听着,始终没有转过身。
“你是怕我坏了你的大计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不管怎样,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远远离开你们这些人,钟离烨,还有,你!”
话完,手上泄愤似的用力一推,再将车门一摔,迈步急急离开。
目送着云双晓一步步在视线远去,指节修长的两手搁在方向盘上,男人线条完好的俊容无丝毫波动,眼底却有冷光霍霍,像是覆了整个西伯利亚的冰寒,足以冻绝所有生机。
………………
云双晓心神不宁的过了两天。虽然这两天风平浪静,但云双晓却是连在梦中都不能安稳。
这一天晚上,将近十点,她像平常一样回到了住宅大院。在车棚放好小电动后,就朝自家那幢楼走去。
楼梯口的灯泡正尽职的亮着,等侍着每一个夜归的人,橘黄的光柔柔晕在水泥地板上,静谧了这燥热的夜,叫人看着,心中自有一股安宁。
云双晓有些疲倦的转了转头,一手搭在酸软的脖子,她的工作真的很耗体力,平常还好,但这两天心情郁积,休息不好,人的身体机能便大受影响。
忽然,她心不在焉的目光,被左前方灯光边缘的一部跑车给吸引住了,那台车的车前灯突然亮起,紧接着车内灯也亮了起来,同时,车窗降下。
有一张脸,一张足以让所有女人乱了心神的俊脸,直直映入云双晓的眸底。
云双晓的心立即就乱了。眼冒金星,对,是金星,而不是红心。
钟离烨怎么会跑来这里?
足足惊吓了好几秒后,云双晓才清醒过来。她下意识便想掉头走人,假装没看到他。可两人视线已是隔空相接,这样似乎说不过去,短短几秒,云双晓脑中已有数个念头飞驰电转,最后,还是只能懊恼的硬着头皮挪了过去。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走到车边,目光复杂的看向钟离烨。这车内竟只有他一人,云双晓实在纳闷,他一个失忆的人,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安坐驾驶位的男人,优雅自若,闻言微微勾唇,眼波如静水轻漾,薄唇一启,磁性的声音散散淡淡:“我来找你!”
云双晓被那抹如昙绽放的浅笑弄得微微恍神。这个男人,随时随地,散发着一股浑然天成明珠般的莹光,实话说,要将这样帅绝人寰的面孔看出鬼魅的效果,真心是暴殄天物!
但她的心,毕竟不敢失去警觉,于是,凝了凝神,问:“……有事吗?”
钟离烨黑眸微一动,一丝淡若青烟的笑意若隐若现:“你似乎很不乐意见到我?”
明明他的声音漫不经心,云双晓却是不由自主的一阵心惊胆颤。
“没……没有啊!就是有些……意外!”云双晓咽了咽口水,面上极力装作若无其事,想笑,却没成功。
钟离烨黑眸又见流光一动,快若闪电,意味不明。
“上车吧!”
云双晓僵了僵,待想不上车嘛,又怕更显得自己心里有鬼,脑袋飞转几下,还是咬咬牙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