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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钟离烨后,就悄悄退出房间,睡房里,只剩了他们父女二人。
安静下来的小元宝明显累了,但她就是死死的窝在父亲的怀里,不肯睡入被窝。
“爸爸,你是不是不要小元宝了?”钟离烨坐在椅子上,细心的给女儿清洁面部时,小元宝含混沙哑的声音从热毛巾下传出,直过了好一会儿,钟离烨才搞清楚女儿说了什么。
“胡说!小元宝是爸爸最宝贝的乖女儿,爸爸怎么会不要小元宝呢?”
小元宝一咧嘴,可转眼笑容就萎谢,她嘟着嘴:“可爸爸现在都不和我一起住,又好久好久不来看小元宝!”
钟离烨窒住。小元宝益发伤心起来:“爸爸是不是和妈妈吵架了?所以爸爸都不要妈妈和小元宝了?”
钟离烨心头闷痛,有些艰难的张开薄唇,“大人的世界和小朋友的不太一样,有时候我们是会吵架的!”
小元宝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重新又涌了出来,“爸爸是真的不要妈妈和小元宝了!”
“不哭!不哭!再哭眼睛会坏掉,就看不到爸爸妈妈了!”钟离烨心疼的马上为女儿拭泪。
小元宝收敛了些,可仍是抽噎着,小手扯住父亲的西装,哀求道:“爸爸,我想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你和妈妈做回好朋友好不好?”
看着女儿像被遗弃的小兽一样凄惶,钟离烨胸腔中锥心刺骨的疼。他伸手安抚的抚着女儿的脊背,好半晌,才能说得出话。
“爸爸和妈妈己经离婚,就像外婆说的,所以爸爸和妈妈不会再住在一起。可就算爸爸不能和小元宝一起住,爸爸还是爱着小元宝的!小元宝永远都是爸爸的小公主!而且爸爸答应你,以后会经常带你出去玩!”
知道爸爸和妈妈又像以前一样不能住在同一个家,小元宝伤心欲绝,但这一晚她实在是严重体力透支,最终,还是在父亲的怀里难过万分的睡了过去。
柔和的灯光下,坐在床沿的钟离烨,沉痛的眼,波澜万丈。床上那小小的一团,或许是太过伤心的缘故,就算睡着了,那张小脸还是不能舒展,眼睫也一直湿漉漉的,似乎在梦里,她都没法停止哭泣。
他终是让他的宝贝女儿伤心了!
云双晓带着小元宝回来,他愿意不计前嫌的与云双晓在一起,一半是放不下她,一半是为了女儿。
他的童年,母亲喜怒无常,父亲像个影子,所以他一百个不希望,她的女儿的童年也有缺陷,长大后成为一个不快乐的人。
可是,他怎么也料不到,云双晓竟是个胆大包天的骗婚者!而尹含姿更因为她,落入那样悲惨的境地。若尹含姿能与相伴四年的楚阳两情相悦,他还有所安慰,偏偏尹含姿对他仍没忘情,对于今时今日的尹含姿,他的爱意已时过情迁,但虽然无情,却不能无义,她的一切苦厄,皆因他而起,这一生,她将是他不能逃开的责任。
因此,他毫不犹豫的决定与尹含姿结婚,对于云双晓那个骗子,当她的真面目被掲穿之时,他与她的一切都已灰飞烟灭,可对于女儿,他却是不能不感到愧疚。因为,这就意味着,他不可能全心全意的去做她的爸爸了!
所以,这三个星期,他逼着自己狠起心肠不去见小元宝,他怕他的心会软。
作者有话要说:
☆、最漫长的夜
钟离烨从房间出到客厅时,折腾了一晚的纪琼英已回房休息,客厅寂冷,淡白的灯光,重重的压着坐在沙发上那道瘦弱的身影。
钟离烨一出现,云双晓的心便是一紧,惴惴的从眼睫下觑他一眼,又迅即垂睑,并试图将面上的痛悔隐去。现如今哪怕她的悔恨要用海来斗量,也一文不值了,既改变不了让小元宝失去父亲的陪伴,也改变不了让尹含姿失去骨肉的事实。既然这样,就让这份悔恨烙在心头,硫酸一样腐蚀她的五脏六腑吧,这是她的罪有应得!
钟离烨绷着俊颜,远远站开,冰冷的眼光,打在云双晓身上。
沉默像一只张开翅膀的巨大黑鸟,狠狠的扑向两人。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考虑要怎样处置你!”钟离烨刻意压低的声音,让云双晓的呼息一下屏住。虽然一早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可真到了最后判决的时候,原来还是会浑身发软。
“就凭你让含姿受的那些苦,我就该十倍还你!”钟离烨放低的声音里有股深切的怒意。把头垂得低低的云双晓,眼光一颤,双手蜷握起来。
“现在我决定放过你,不是因为我仁慈,而是因为小元宝!不管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始终都是我的女儿!”云双晓心头微一震,这个结果,像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云双晓本该欢喜,可她的心却依然沉甸甸的,原来,不是所有的宽容,都让人如释重负的。
“你以后好好照顾她,我以后会每个星期见她一次!”钟离烨的声音始终无温。
云双晓深知他不可能会原谅她,但他仍然疼惜自己的女儿。这样的结果,对她已是善终,她该为他的宽宏大量感激涕零了。只是,听他说以后每个星期只见女儿一面时,心里却还是难受得厉害。看昨天的情形,他应该很快就会和尹含姿完婚,本就日理万机的他,成家以后只会更忙,若将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宝宝,他也许就更顾不上小元宝了。
也许用不了多久,不管是他对她的痛恨,还是对女儿的疼爱,都会在他的幸福里化作一道青烟,最终了无痕迹。
“有一件事别说我不提醒你,你如今已是个母亲,不管你本来是个什么样的人,做为一个母亲,凡事都该为子女多想想,今后不要再昧着良心做人,别让女儿以她的母亲为耻!”钟离烨说出这番话时,已是不觉声色俱厉。
云双晓胸口处似被人狠敲了一记,眼底已是刺疼,她这卑劣无耻的骗子,将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了!
钟离烨说完所有该说的话,一秒也没有多停的离开了。
云双晓无力的瘫在沙发上,沉沉闭上了眼。她虚弱的扯着嘴角,紧闭的眼角,却有眼泪无声滑下。
那一夜,是云双晓那辈子过过最漫长的夜晚,仿佛,天永远都不会亮了。
钟离烨回到别墅的时候,已是深夜两点,别墅里的灯火通明,让他的心“咯噔”了一下。一进门,就见尹含姿坐在低上,头哀伤的贴在自己的膝头上,像一只受伤的白天鹅。
钟离烨面色一变,几大步冲过去,急问:“含姿,你怎么坐在地上?”
缓缓抬起头来的尹含姿,唇色发白,眼光迷离,面上有干了的泪痕。“REX……”后面的话全都哽住。
“快起来!你会着凉的!”钟离烨说着就想拉起她。
尹含姿吸了吸鼻子,眼眶发红:“我的脚扭了,我动不了!”
钟离烨一惊,忙蹲下身,拉开她睡裤的裤腿,眉头紧拧了一下,她右脚的脚踝上,已红肿得跟个面包似的。
钟离烨赶紧伸手将尹含姿抱进怀里,只觉怀里像多了一根冰柱一样的凉冰冰。他又是担心又是头疼,眼光在她身上乱转:“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会突然下楼?还有没有伤到哪里?”
钟离烨的体温传导到尹含姿冰凉的身躯,那种温暖,让她一腔的委屈汹涌如泉出,眼泪立时又聚了满眶,可她又不敢让它们掉下,于是紧紧咬着唇,伸手搂实钟离烨修长的脖子,俏脸全埋进了他的颈窝。
感觉到怀里的身子微微在抖,钟离烨的心一软,柔下声音道:“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待会儿我给你拿冰敷一下脚,天亮了我们去医院看看!”
尹含姿搂着钟离烨脖子的手紧了紧,好半晌,她带着惶意的哭腔才从他的颈窝里闷闷传出:“REX,刚才……刚才我以为你丢下我一个人,不要我了!”
钟离烨上楼的脚步一顿。尹含姿虽然性情柔弱,但她以前从来不会时时刻刻的要黏他,如今这么敏感多疑,恐怕是和她的身体状况有关,如此一想,心头不由就是一阵怜惜。
他倾下头在她额上安抚的亲了一下,带着微微的笑意嗔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刚才以为你睡着了,我是有事出去了!以后不准再这样胡思乱想了!”
“嗯!”待尹含姿再回应时,声音里,已有了淡淡的甜蜜。
三天后,小元宝的身体恢复了,云双晓下班后又找了个借口不回家,一个人到公司附近的酒吧喝酒。
云双晓心情不佳的时候,特别依赖鲜艳的颜色,于是她只喝鸡尾酒。反正她酒盲一枚,管它叫“蓝色玛格丽特”还是叫“青蚱蜢”,让酒保红绿黄蓝的尽管给她调,入口甜甜的、酸酸的、涩涩的,不管什么都好,它们是她今夜的安慰。
云双晓喝酒的本事,真没因年龄增长而见长。何况她还是来求酒醉的,所以几杯酒混合着下肚,她的眼底就开始云山雾绕了。头晕的时候,她想,她该走了。
可有人却走了过来。“美女,怎么一个人这么孤独?我来陪你好不好?”
云双晓醉眼迷蒙的看过去,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她打了个酒嗝,手朝他大大的晃了晃。
“结帐!”全身轻飘飘的云双晓又向着吧台的方向嚷了一句。
“怎么就走了?十一点都不到,还早呢!”男青年一屁股在云双晓对面坐了下来,饶有兴致的盯着云双晓那酡红的醉颜。“我再陪你喝两杯!”
“呵呵!”云双晓傻笑一下,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不喝了!我困了!我要回家睡觉!”今晚应该有觉好睡了!
男人意味不明的笑意扩大,煞有介事的向她倾了倾身:“美女,我告诉你,一个有大好青春的人是不应该一个人喝酒和睡觉的!因为那喝的睡的全都是寂寞!人生是不能这样被浪费的!”
云双晓两手撑着脑袋,转动着脑袋里的浆糊,有些吃力的想搞清男人话里的意思,可她还没想清楚,酒保又端了两杯鸡尾酒过来了。
男人端起自己手中的那杯酒,很豪气伸到云双晓面前,“来!今天我们相遇就是有缘,为我们的相逢,干杯!”说完一饮而尽。
云双晓摇头,站了起来,她直觉不应该和一个陌生人喝酒。男人却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她,往下一扯,然后,将云双晓未喝的那杯酒强行塞入她的手里。“哎呀!美女!给个面子嘛,这杯怎么都要喝的!”
云双晓眼神迟钝的盯了那杯红红的酒液好几秒,还是稀里糊涂的端起来倾入了喉。
“爽快!爽快!”男人得逞的喜笑颜开。
后来,云双晓又被男人死活拖着,她昏头昏脑的又被灌了三杯,这一下,她是真的喝到一塌糊涂了。男人一看时候已到,这才满意的买了单,环着醉熏熏的云双晓,准备将她带出酒吧。
“放开她!”两眼贼亮的男人刚走出两步,刚从外头匆匆进痁的两道高大身影就横在了他的眼前。
男人暧昧笑容一收,两眼不悦的瞪向那两个要坏他好事的程咬金:“你们什么人啊?吃饱了撑着是不是?”
刚才出声的那个俊帅男人脸色阴沉,一双幽黑的眼只紧张笼着那个意识迷糊的云双晓,上前一步着急的就想把她抢过来。男人立马警觉的带着云双晓往后退了一小步,他刚火得想开口骂人,却被对面那个紧随在后的健壮男人两大步跨上来,一只大手铁钳一般钳住他的一边肩膀。
“兄弟,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只这一瞬间,云双晓已经被那个俊帅男人抢到了自己的臂弯里,难为那只还不知道自己刚刚虎口逃生的醉猫,只是举着迷茫的双眼泛泛看了看,既没认出身边的人是谁,更不知道已有战火一触即发。而那俊帅男人关切的眼光,一直都不曾离开过她,眉头像是心疼又像是头疼的大皱。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对我朋友干什么?”男人不甘的嚷了起来,可他对肩上那只魔爪都无可奈何。
灯光迷昧的酒吧,四周已是一片小小的骚动,大家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过来。
“朋友?”健壮男人对着大呼小叫的男人轻蔑一笑,偏过头,面色却已转作恭敬:“项总,您先出去吧!”
项晗狠戾的刮了那意图不轨的色胚一眼,沉着脸揽着云双晓出了酒吧。
“喂!喂!你要带她到哪去?”他煮熟的鸭子白送到别人口里了?
“她要到哪儿去,需要你费心吗?要不我带你到附近派出所举报一下?”
“……”
项晗扶着那只醉猫出到酒吧外,正巧一阵冷风拂过,项晗赶紧脱了自己的西装给她被上。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经过,坐于后座的凌微玉,不经意的眼光,正好落到两人身上,她的一双眼睛,倏地睁到最大。
十分钟后,项晗已是带着云双晓坐上座驾,朝他的一间公寓方向行进。
云双晓的头斜倚在项晗的颈窝里,人事不醒,身上还披着他的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