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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烟。墨烟只刷掉一层,再里面的便是次等油烟了。二人取了墨烟,将烟浸到陈府後院中一方凉池之中,久经沉淀後,水池上便浮起薄薄一层精细的墨烟。
陈棋瑜喜欢紫草,而柏榆也拿来了精细的珍珠粉和芬芳的各种花汁等种种辅料。陈棋瑜看了看配料,笑道:「居然连花汁也有,你当自己是宫娥啊?」
柏榆笑笑:「平常我也不放花汁的。」
「那你今次怎麽放?」陈棋瑜问道。
柏榆看了陈棋瑜一眼,低头和起烟团来,说:「皆因这次的模具是花。」
「哦,是吗?」陈棋瑜看了一眼模具,果然是花,看完便也帮忙将烟料和配料和起来。
二人好不容易和好烟团,柏榆便将烟团放到准备好的铁臼之中。以往陈棋瑜制墨,都甚少亲手动那椿臼的,皆因必须用力须均匀,而且还要不间断地捣个上万次,陈棋瑜自问没这个技术。但这艰难苦工在柏榆看来似乎并没什麽难度。而柏榆也不像一般人那样用椿捣练,因为他认为那样比较费时间。因此他选择了用铁锤捶打。
好不容易将墨团制好,接下来便是压入花模具之中了。
墨尚要放一阵子,柏榆有要事在身,便先行离去了。陈棋瑜将模具放到柜子上,突然听到门外有异动,还未及多想,就见到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陈棋瑜认得这个男子,他乃是大内侍卫晋华。当时在太後特意准备的快船上,便有他在旁护卫。平常也总在太後身侧,想必是太後的心腹。
晋华跪倒:「参见爵爷!」
「快快请起。」陈棋瑜说道,「晋侍卫,你怎麽在此?」
晋华平身之後回答:「皇上驾崩之事泄漏,爵爷又遭软禁。太後感到十分忧心,特意命小人前来打探爵爷的消息。」
陈棋瑜说道:「刚才柏榆入宫,乃是太後召见的?」
「爵爷说得不错,太後召见九千岁入宫,是为了支开他,好让我能入府查探。这条街只有两户人家,却高手众多,尽管如此,除了九千岁之外,旁人应该是无法察觉我的。」
陈棋瑜颔首,说道:「晋护卫行踪飘忽,轻功一绝,莫非是暗卫出身?」
()
「爵爷说的不错。卑职本是暗卫,承蒙太後不弃,破格提拔卑职成为御前侍卫。」
「太後向来是慧眼识人的。」陈棋瑜说。
「没错,卑职相信,这次太後也没有看错人!」晋华意有所指地说。
陈棋瑜闻言一愣,过了一会儿才说:「我现在说是『爵爷』,但手中无权,连出入府邸的自由也都没有,即使想帮助太後,也是无能为力。」
晋华说道:「只要爵爷有心,即使身处何地也能为社稷做事。」
「未知太後希望微臣能干什麽事?」陈棋瑜问道。
「说实话,除奸之事说难也并非太难。只是太後顾忌千岁手中握有之物,因此一直投鼠忌器。」
「千岁手中握有什麽?」
「其实太後手中已经掌握了三分一之兵力,然而千岁手中却也握著三分一兵力,而另外三分一是来自镇守边陲的各位将军……」
「这些将军可能为千岁效力,也可能忠於朝廷,是不可确定的因素。最大可能是,他们观望著,看哪边比较强势才出手,是吗?」陈棋瑜问道。
「爵爷说得不错。目前他们还是偏向千岁的。」晋华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千岁还掌握著边防布置图。」
「什麽意思?」陈棋瑜眯起眼睛。
「就是说,如果硬碰之下九千岁兵败,他也可以边防图威胁太後。」
「你是说他可能通敌卖国吗?」陈棋瑜的声调提高。
晋华瞄了陈棋瑜一眼,才缓缓说:「对於我们来说是通敌卖国……可爵爷知道,九千岁是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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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棋瑜被这一句打得措手不及。
没错,柏榆其实是夷人。当年还有成千上万的夷人被朝廷军队坑杀,柏榆也险些成为其中一份子。柏榆会对朝廷心怀怨恨吗?
很有可能。
柏榆做这麽多,竟是为了报当年之仇?难道他是因为仇恨才蛰伏宫中?因为仇恨,他毒杀皇上意欲推翻朝廷?万一无法推翻朝廷,他也准备好边防图交与外族?
陈棋瑜觉得眼前发黑,双脚不稳。
若说别的尚可,然而……谋朝篡位,通敌叛国……
陈棋瑜觉得自己快要昏倒了。
「爵爷?」晋华见陈棋瑜这麽久没说话,便问道。
陈棋瑜定了定神,微笑道:「没事,请告诉太後,微臣定会竭尽所能,阻止危害社稷之事发生。」
晋华说:「九千岁为人狡猾,所谓狡兔三窟,他手中之物恐怕不在府内。」
陈棋瑜看他一眼,说:「那太後还有什麽吩咐?」
晋华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说道:「它看起来就跟珍珠粉一样,而且入水後无色无味……」
「是毒药。」陈棋瑜截口道。
晋华愣了一下,而後点头:「是慢性毒药,一点一点的下,银针测不出,大夫也看不出端倪。」
「太後的意思如果找不到东西也没关系,能够毒杀柏榆就是了。」陈棋瑜微闭眼睛,说,「是这个意思吗?」
()
晋华想了一下,说:「卑职愚钝,不知太後心意如何,只知奉命行事。不过卑职相信以爵爷的聪明才智,定能明白太後懿旨之意。」
陈棋瑜心想:连个侍卫不简单呐。
又是一个云淡风轻近午天,爵爷府的後院绿竹掩映,色泽苍翠欲滴,上有白云飘过。白云下有一劲装男子在枝头跃动,身姿柔软,体态轻盈,犹如一只低飞的燕子。
他悄无声息地滑过数尺,低头看到一道身影,青衫如竹,几乎隐身於竹林之中,只是那头乌黑的秀发,可将他与竹林隔开色来。青衫人拿著一把剪子,姿态閒散地裁竹,动作缓慢慵懒。
「大人!大人!」劲装男子见四下无人,便跃下地来。
听到叫唤,青衫男子转过身来,说道:「青瑾?怎麽来了?」
青瑾抱拳,说道:「陈大人,你叫青瑾查探的事,青瑾已经查好了。」
「这麽快就有消息?」陈棋瑜有点惊讶。
青瑾不悦地嘟囔道:「陈大人以为要多久?这是看不起青瑾吗?」
「没有。」陈棋瑜笑笑,「我不是江湖人,不懂得这些事情要查多久。其实是久居官门,习惯了官门那些慢吞吞的办事效率。」
青瑾接受了这个说辞,还很高兴:「官门那麽繁冗,真不是人呆的。我看等事情告一段落了,陈大人也脱离官场纵情山水好了。」
「到时再说吧。」陈棋瑜有点怅然。他现在真的极想脱离官门,但奈何深陷太後与九千岁权力漩涡中间,他已经脱身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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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青瑾将一个袋子交给陈棋瑜,说道:「这个是大人要的东西。」
陈棋瑜说道:「谢谢,青瑾。我现在能用的人就只有你了。」
「不见得吧。」青瑾笑著说,「其实封大哥也很关心你的。」
陈棋瑜吃了一惊,问道:「你见到封大哥了?」
「是啊,见到了。」
「那麽皇……那麽你见到他身边的人吗?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你见到吗?」陈棋瑜问道。
「见到了,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
可爱吗?
——陈棋瑜想起来,自己第一眼看到皇上,也觉得他挺可爱的。之後,陈棋瑜一直认为皇上是一个可怜可爱又纯真的孩子。当然,现在他已经改观了。
「他还好吧?」陈棋瑜问道。
「不错啊,封大哥把他伺候得可好了。」青瑾撇了撇嘴,「你也认识他?」
陈棋瑜点点头,说道:「那麽你还能找到他吗?」
「当然能!」青瑾点点头。
陈棋瑜说道:「那请你帮我带封信吧。」
青瑾轻功果然很好,端的是来去如风。陈棋瑜瞧著他如风的身姿,颇为怅惘:他就如一只不受拘束的燕子,有天我也能这麽飞便好了。
能让很多人死的人,通常也有很多人想让他死。
九千岁便算是这种人。有很多人想自己死的话,九千岁多少会比一般人更注意安全,虽不至於像皇上那样为求自保多年吃狗食,但对於食物绝对是很慎重的。像九千岁这种武功修为的人,其实并不需要吃很多东西。而且陈棋瑜总觉得九千岁有种天生的怪异直觉,能判断食物是否有猫腻。
陈棋瑜看著那瓶毒药,不禁苦笑:太後是把我想得太厉害了?还是把千岁想得太简单了?单说我下毒吧,我根本找不到下毒的机会。
作为读书人,陈棋瑜一直秉持『君子远庖厨』的原则,根本不会踏足厨房。而食物送到饭厅,要在千岁眼皮底下下药,就更加不可能。
通敌叛国……手执兵权……就算没有这两项罪名,太後和千岁也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只是,多了通敌叛国这项罪名,陈棋瑜便没办法装聋作哑而已。
「陈棋瑜!」
陈棋瑜手一抖,见到青瑾从窗户跳入来,背上还多了一个人。
「皇……」陈棋瑜顾忌到青瑾,将个『上』字吞掉。
皇上从青瑾的背上跳下来,说道:「陈棋瑜。」
青瑾说:「你很重!」
皇上眨眨湿漉漉的眼睛说:「对不起……青瑾哥……」
青瑾见他这样,连忙说:「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又不是认真的!你这个身板能给我造成什麽负担啊!」
陈棋瑜不禁觉得好笑,只道:「小公子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皇上歪歪脑袋,一脸天真,又有几分俏皮,怪不得青瑾说他可爱。可惜,这『可爱』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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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棋瑜从他的表情判断了一下,转身对青瑾说:「你到外面把风吧。」
对於被支开,青瑾并不太在乎,很爽快地跑到外头去了。
皇上往窗外看了看,似乎确定青瑾安份与否。
「你放心,青瑾是个很单纯的人。」陈棋瑜说道。
「我没说他复杂。」皇上坐下,说,「我只是怕他一时好奇心起罢了。」
「小公子想得周到。」陈棋瑜只觉得此人年纪小小便如此多疑,他日未必是社稷之福。
陈棋瑜说道:「小公子收到我的信了吗?」
「收到了。」皇上从袖中拿出一封信,说,「这是回信,请收下。」
陈棋瑜有些讶然,笑道:「小公子喜欢亲手将回信交给别人吗?」
皇上淡然说:「不。我只是想问你,你是否要站在我这边?如果是的话,回信就交给你,不是的话……」
「不是的话就如何?」陈棋瑜问道。
皇上笑道:「你答『不是』不就知道了?」
陈棋瑜摇摇头,说:「这个问题我答不了。我不能说我非常忠君。」
「看出来了。」皇上说,「比起政权更替,你更在意有多少人死吧。不然当初你就不会救戏班,也不会救公主驸马了。」
陈棋瑜微微颔首:「小公子也有留意我呀。」
「当然有。」皇上敲了敲桌子,说,「将这次危机控制在宫廷范围来,是将伤亡减到最少的办法。」
陈棋瑜颔首:「不错。小公子有什麽看法?」
「我可不能平白无故地跑出来。」
「自然,你此刻出现,只会成为众矢之的。那你是希望公主的孩子作你的挡箭牌?」
「随便谁。」皇上似乎不介意在陈棋瑜面前表达自己的自私,「在我看来,九千岁的存在对於我、朝廷甚至整个江山来说都是莫大的威胁。在你看来吧,他也算是天下那麽多条人命的大威胁。」
陈棋瑜没有说话,只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