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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安平表面上不懂声色,心中却暗自着急,要是赵芃心去了德国,一切说不定就变了,他可受不了远距离恋爱。别看现在赵芃心仿佛已经将心放到了他身上,其实没有,一到德国,那些蠢蠢欲动的单身年头就会重新冒出来,到时候他就是再怎么死皮赖脸地追着她,她也不会理自己的。这是西门安平能想要的最严重的后果,一旦想法变成现实,他们就会分隔天涯。
“好……好哇。”西门安平口中回答着,手却不自觉地握紧方向盘。
睡觉的时候赵芃心背对着他,他从后面抱紧她,贴着她的耳朵问:“芃心……”
“嗯?”
“如果我求婚,你会答应吗?”
赵芃心半睡半醒,听到他这句话,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将手伸进她的睡衣内,反复揉搓,嘴唇压在她的脖子上,梦呓般地问:“答应吧,我向你求婚,你留下来好不好?”
赵芃心被他撩拨得有些难忍,迷迷糊糊之间就“嗯”了一声。
第二天起床,她已经全然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当西门安平开着车驶向她没去过的地方,说要带她回家的时候,赵芃心才意识到自己上了他的当。回德国的事情完全被紧张所取代。
“我们还是改天再去吧?”她看着自己发白的牛仔裤,始终觉得不合适。
“昨天晚上说好了今天去的。”西门安平的态度变得异常强硬。他的意思是,先去了再说,至于她是怎么想的,先放到一边。
如果放在平时,赵芃心肯定会生气的,只是现在紧张都来不及,哪还有生气的功夫。她脑子里还在思索该怎么介绍自己,该和长辈说些什么的时候,车就在大门口停了下来。西门安平抓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怕,还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
☆、相反的路
赵芃心踏进那个大门仿佛踏进了爷爷家,一样的庄严肃穆,一样的深不可测。她停住脚步,不再往前走。西门安平拉着她的手,怎么拉她都不动。
“怎么了?”
刚说完,老太太就出来了,西门安平远远地叫了一声“奶奶”。赵芃心跟在他后面,慢慢地走过去,走到已经见过面的老太太面前,乖乖地叫:“奶奶。”
“既然都进来了,躲什么呀。”老太太一脸严肃,“进来吧。”
头一次进别人家门,竟然是两手空空的,再加上老太太面色不善,她更加无地自容了。家里只有老太太一个人,但是准备了一桌子菜,赵芃心不知道这些菜是从哪冒出来的,但三个人吃也未免太多了。她有些紧张地坐在那里,要么只吃白米发,要么只夹自己面前的菜。西门安平则一脸坦然,吃得异常开心,并时不时地在老太太面前秀两把恩爱。
“这姑娘脸是怎么回事?”老太太放下筷子,带上老花镜,直勾勾地盯着赵芃心的脸看。
西门安平忙说:“前几天不小心被我划的,过两天就好了。”老太太最在意的就是长相,是严重的外貌协会。
“你这划的可够厉害啊。”
没过几分钟,老太太又问:“你是哪的人?家里还有什么人?”
赵芃心如实回答,没有半点纰漏。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西门安平一听有戏,就赶紧奉承道:“奶奶,这还得看您,您给我们定个日子呗。”
赵芃心的手伸到下面,狠狠掐了他一下。西门安平还是笑着。
“我当然是希望越快越好,我还等着抱重孙呢。”
一顿饭吃的心惊肉跳,赵芃心时刻保持着警惕,老太太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问问题。关于结婚的事情,她确实没有考虑好,但是想法却改变了,她有考虑过。那是在西门安平做早饭的时候,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透过门帘看着她的背影,思考着到底要不要尝试着过另外一种生活。
从家里出来,西门安平才觉得是上了刑场,任凭他怎么逗,赵芃心一句话都不说。绷着脸坐在一旁。
“芃心,你说我们定在什么时候好呢?下个月可以吗?奶奶说有两天是好日子。”西门安平有点急了,一直在跟赵芃心灌输“你要跟我结婚”的思想。
“我不结婚。”赵芃心一脸坚定地说。
西门安平猛地将车拐到路边,熄火。
“为什么?你明明都答应了。”
“我从来没说过我要跟你结婚,即便刚才在奶奶面前,我也一句话都没说。原来你带我来,就是这个目的。”
西门安平的阴谋被戳穿。刚要反驳,赵芃心的电话就响了。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去。”
挂上电话,面对的是西门安平一脸的怒气。
“怎么,你不想跟我结婚,难道要跟谢新图结婚吗?他现在已经是人家的未婚夫,马上就是爸爸了,芃心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你说,你是不是心里放不下他?”他明明看到,那是谢新图的电话号码。
赵芃心不说话,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往相反的方向走。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她更绝情的人,脾气硬,心也硬。西门安平这下更生气了,不是为别的,而是为自己不值。他每天辛辛苦苦、精心设计,无非是想要同她在一起,而她,心里只有谢新图。他到现在才明白,无论自己多么努力,都不及那个从小陪她一起长大的人。更准确地说,她更爱的人。
他放弃了。
赵芃心一路小跑着来到谢新图所说的地方,他在电话里说出了些事情,想要当面跟她说,最好不要带西门安平。所以她才会态度强硬得不让他跟来,这种先斩后奏的方法她已经用了一两次了,效果还不错,等到回去之后给西门安平道歉就行了。赵芃心走进去,看到坐在窗边的谢新图,她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芃心你来了。”谢新图抬起头,模样吓住了赵芃心。胡子拉碴,眼窝深陷,面色发黑,或许谢新图要跟她说的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
“我对不起你,芃心。”他没头没尾地说了这样一句话,让赵芃心觉得莫名其妙。
“当初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跟欣心在一起,抛弃了你,让你吃了那么多苦。还有你的脸……都是我不好……”
赵芃心赶紧打住他:“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别再说了。”
谢新图一脸沮丧,也没说什么。过了一会他又说:“欣心骗了我,他根本就没有怀孕。”
赵芃心早料到其中有诈,但那时候谢新图一口咬定赵欣心怀孕了,且腹中的孩子是自己的,她能说什么,只能放手。
“所以我现在很痛苦,不知道是该继续装傻,还是回头……”他拉住赵芃心放在桌子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赵芃心一惊,抽手的时候碰倒了茶杯,忙不迭地拿纸巾来擦。她忽然间明白谢新图是什么意思了。
“小时候我刚刚到你家的时候,感到很害怕,常常坐在门口等着爷爷来接我,那是你说‘死了这条心吧,他是不会来的’,我真的死心了,因为我觉得你的判断不会错。你总是能够及时地点醒我,让我看清前方的路。而且我一直很佩服你,是那么清醒的人。”赵芃心说完这几句话便停了下来。
谢新图低着头不说话,仿佛在思考什么事情。
“我走了,安平还在等我。”赵芃心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刚走出去她就给西门安平打电话,一是关于结婚的事,二是关于刚才的争吵。哪知一直开机的他此刻却关掉了电话,里面重复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声音。她有些失望地回到家中,却发现西门安平堂堂正正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你怎么进来的?”
西门安平没有说他趁着赵芃心睡觉的时候偷偷配了钥匙,他静静地看着她弯腰换鞋,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看着她坐在自己对面。
“对不起,我……”
“分手吧。”
赵芃心的下半句话被噎了回去,心上挨了一击闷锤,痛的她透不过气来。这时她才注意到西门安平脚边搁置的袋子,里面是他的衣服。西门安平拿着袋子站起来,走到门面换鞋,打开门的时候他说:“我走了,你要照顾好你自己。”接着就是关门的声音。赵芃心坐在那里愣了好长时间,几次都差点喘不过气。等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她“呜呜”地哭了起来。是梦吗?她可以不醒吗?天空忽然黑了下来,她躲在角落里,无处安放。那种痛,比脸上的疤还刻骨铭心,比失眠还要折磨人。有些事情还没开始,就已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念
“Helene,这个是这样做的吗?”赵芃心拿着一件小衣服,扛着肚子走进厨房,问那个正在忙活的人。
“不对,这里错了。”Helena接过她手中的针线,缝了几下。
她呵呵地笑了起来:“原来怀孕是这个感觉啊,弯腰都弯不下去,走的时候还要扶着腰,真难受。”她拿出手机,拍了一张自己的大肚照,然后发给了赵欣心。
“姐姐,你这个肚子看着比我的还真。”赵欣心回过来这样一条消息。
赵芃心吐了口气,将绑在腰间的枕头拿掉,还是小肚子最好,想坐就坐,想站就站。想想现在马上也快要到冬天了,她来德国也快半年了,时间还真是快。那时候的自己哭得像个泪人,现在想起来也真是够傻的,谁没失恋过,何必哭成那个样子,何况自己已经三十多了。离开的那天,她专程回了趟家,向老爷子告别。老爷子只是一直叹气,嘴里念叨着“管不住”,就放任她了。她去了自己的房间,将塞在枕头里面的遗嘱拿了出来,交给了赵欣心。
“姐姐,对不起。”赵欣心低着头,无法去看她的脸,因为那是她留下的。
“我走了,你好好照顾爷爷。”她转身,却被赵欣心拉住。
“姐姐,真的对不起,希望你原谅我。”
“嗯,好。“赵芃心撒开她的手,钻进车里,看着赵欣心消失在拐角处。她一直相信,无论上天怎么安排,怎么只手遮天,她都有办法去改变,但是到了现在,她才心生忌惮,那些她无法改变的,或许就是命。比如她脸上的疤,比如西门安平。
“peng,你为什么不答应我?”那个高个子的男孩尾随在她身后,一直追问着这个问题。赵芃心一个月前到一家学校应聘了中文老师,本来一切都挺好的,直到那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开始纠缠。
“因为还太小。”赵芃心踩在积雪上,一走一颠。
“不小了,至少我具备生育能力了。”男孩追上她,与她并肩。
赵芃心停了下来,看着他发蓝的眼睛说:“因为我不喜欢你。”
男孩一副伤心的表情,几欲落泪。
“为什么?难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对。”
“他比我好吗?”
“对。他比你好。”
“那好吧,我祝福你。”男孩很干脆地说,转身离开。
赵芃心一个人在雪地里,望着他的背影发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对她死缠烂打,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只是那块膏药贴的时间太长了,对她没有效果,便自动掉到了某处,再也找不到了。她回过神来,忽然想起《情书》里的画面,女孩对着空无的山谷喊“你好吗”,浪漫非凡。只是现在看来,并不浪漫,那是道别。
“你好吗?”她轻轻地说了一句,迷失在白雪皑皑的世界里。
她回到家的时候helene正在煮汤圆,那是她从中国城买的。赵芃心拿起筛子咬了一口,黑芝麻便流了出来,异常香甜。
“helene,你知道汤圆有什么寓意吗?”
“当然知道,老板都告诉我了,是团圆的意思。”
赵芃心笑了起来。
“你们中国人吃东西就是麻烦,非要说出个一二三来,吃的就是吃的,哪有那么多寓意。”
“嗯……这是文化。”赵芃心回答。
“那让我算算,我到底吃了多少文化。”
Helene认真的模样再次逗笑了赵芃心。
原来,一个人也可以很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不愿舍弃的不甘心
“来来来,大家喝起来。”西门安平举着酒杯,似醉非醉,摇摇晃晃地站不稳。谢新图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躺在某个女孩的腿上。他走过去,一把捞起他,将他拽了出来。他已经记不清了,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自从赵芃心走后,西门安平就过着这样的生活。起初谢新图来将他捡回家的时候,他还会反抗两下,到了后来,直接就不管不问了,反正他打不过他,他也管不着他。
西门安平按时醒来,到客厅一看,早饭已经都摆在桌子上了。他无比自然地坐下来,完全不理会那两人。喝完一碗粥,他轻车熟路地走进厨房,又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