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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的脸几乎要裂开了,青紫的痕迹让他原本英俊的脸看上去跟混混差不多。他凑到她耳边,赵芃心怕痒地躲开。然后他就如愿以偿地靠在了她的肩上,眼睛眯上,呼吸着她的气味。
他说:“芃心,我疼,让我靠一下。”
赵芃心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愣了一下,心中有了异样的感觉,那种可怜巴巴的语气如同要不到糖果的孩子。她心软了,任凭他靠在那里。她的目光从安平的头顶移至前方,发现谢新图正看着他们。她看向窗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那张脸,已经在几个月前从她的世界消失了。像他脸上的伤一样,会看不到任何迹象。
赵芃心本来打算送两人回酒店,他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自己管不着。但到了酒店门口,西门安平死活不下车,像个小孩子一样赖在赵芃心身边。赵芃心从没有觉得他是如此难缠,怎么甩也甩不开。
“我把你送回去,我再回来。”他说。
谢新图已经下车了,站在门口等着,她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算是默许了安平的要求。赵芃心知道,她的底线正在被他一点点地打破,只是尚未触及到最底层。
“芃心,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赵芃心不理他。
安平觉得很无趣。
“芃心,你打算一直呆在德国吗?”赵芃心将头扭向一边。
“芃心,你跟我说句话呗。”
“你能不能安静点。”
“好。”
安平闭上嘴巴,伸手去拉住她的手。赵芃心挣扎了几下,挣脱不掉,就随他了。安平像是偷腥成功的猫一样,贼贼地笑了。他的芃心,外表很酷,内心很柔软,尤其是对他。
车子终于在赵芃心住的地方停了下来,她甩掉他的手,背起包直接开门下车。安平也跟着下车,挡住她的去路。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赵芃心摇摇头。
“那好吧,明天我再来找你。”安平转身,坐进车里。
赵芃心看着缓缓驶走的车子,低下头,对着地面说:“不要来找我了。”
她将包丢在床上,站在镜子前脱掉衣服,背上的疼痛已经开始发烫,她不知道到底有多严重,或许会像他们两个的脸那样。脱得只剩内衣的时候,门开了。
“Helene,你看我的背。”
赵芃心对着镜子扭转身子,背上的痕迹虽没有他们脸上的那样明显,但在象牙色的皮肤上,仍清晰可见。谢新图果然是练过拳击的,那一拳没把她打的吐出口血已经算是好的了。她弓着背,手臂微微向后,然而根本就抬不起来。
“helene,有药吗?”她问。
来人并未答话。赵芃心转过身,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她拿起床上的小毯子,盖在身上。直直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人。
安平的眼睛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他本来打算走的,但是一想到她身上的有伤,就去药店买了一管药。至于他怎么进来的,当然是靠着自己的英俊的外表以及灵巧的嘴巴,房东被她哄得哈哈直笑,即便有时候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他想要敲门的,却怕赵芃心在睡觉,于是就想着悄悄推开门,将药放下就走。谁知刚推开一个缝,他就瞥见她正对着镜子观察伤势。安平挣扎了一下,是做君子还是小人?邪恶的念头占据上风,他索性推开门,大大方方地看。如果他要做君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这幅光景。
安平全身瑟缩了一下,举起手中的盒子,说:“药。”
赵芃心裹紧自己,结结巴巴地回答:“放在那里就好。”
安平听话地将药放在门口的桌子上,仍没有走的意思。赵芃心站在那里不敢动,毯子下面光溜溜的感觉非常不好。对着安平的脸,她竟然不知道看哪里。
“你出去一下。”
“不行。”安平直截了当地拒绝,“我出去了怎么给你抹药。”他慢慢地走到她面前,赵芃心一见他逼近,连连后退。
“helene会帮忙的。”
“我进来的时候她刚刚出去。”安平走到她跟前,俯视着她发红的脸,呼吸开始变得有些不稳。“那个……不抹药的话……伤口会发炎的……然后留下疤。”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至于自己说的什么,他已经不关心了。
赵芃心庆幸自己此刻的理智还在,她又不是被砍了,或者有明显伤口,她只不过是挨了一拳而已,怎么会留下伤疤。
“你别过来,我自己可以抹。”她靠在浴室的门上,一脸的戒备。
“你就别那么讲究了,我又不是色狼,你害怕什么。况且,我们都已经……”安平拉住她身上的毯子,想要扯掉,奈何赵芃心抓的紧,他也不敢太用力。太用力的话,就太像色狼了。
“你放手。”赵芃心最不愿提及的那件事情,他们之间的联系也仅限于此,本是该各走各的路,自此成为陌生人的。她根本就没有料到安平会再回来,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她身边。
安平放开手,说:“ok,那我先出去,你抹完了之后叫我,因为我也要抹。”他指指自己的脸,退出门去。
赵芃心哪有抹药的时间,安平刚出门,她就飞奔到门边,落下了锁。扔掉毯子,快速穿上衣服。安平站在门口,听见落锁的声音,有些识趣地摸了摸鼻子。在她眼中,他可能真的是色狼。
作者有话要说:
☆、厚脸皮
赵芃心穿好衣服,拿起桌子上的药,打开门递到安平手中。安平接过来,将脸伸到她面前,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她。“你给我抹。”赵芃心似乎对他这种无耻的行为已经习惯了,竟然伸手把药膏接了过来。愣了一下之后才发现自己迟钝了,但是也不好再递过去。她直接将药膏挤在他的脸上,根本不用手去揉搓开来。安平仔细地看着她,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那双嘴唇太红了,真的想一品芳泽。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脸上已被赵芃心涂满了一条又一条的药膏。完事之后,赵芃心说:“你自己抹均匀。”安平大手一挥,一条条的药膏就被胡乱抿在了脸上。
“我饿了。”他说。
“对面有个餐馆。”赵芃心回答,安平心里窃喜一下,想着她会和自己一块吃饭。“你自己去。”
“外面东西不干净,我想吃你做的。”他说。
赵芃心深吸一口气,这脸皮是何等厚。
她在厨房忙活,安平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说的都是德语,他一句都听不懂。干脆起身尾随她来到厨房,站在门口抱着臂看着那个忙碌的身影。他从未想过这一天会提前到来。赵芃心能够强烈感觉到西门安平的存在,他站在自己身后,让她浑身都不自在,切菜也不能专心,不是忘记了放盐,就是错放了其他东西。而安平却觉得再自然不过,他从见到她之后开始幻想的生活就是这样的。他忽然走上前,手臂绕过她腰间,将她环在怀中。赵芃心吓了一跳,汤勺“当”地一声掉进了锅内,溅起的汤汁落到了安平的手上,他“哎呀”一声收回了手。
“活该。”赵芃心小声说。
安平将手伸到她眼前。“你看看,你看看,都红了。”那个样子简直就是小孩。赵芃心认识他的时候没觉得他这么无赖,也没这么孩子气,怎么现在越发“返璞归真”了。她想也没想,直接在他手上用力呼出一口气,还带着些许的口水。安平竟笑了起来,说:“你看,好了。”赵芃心白了他一眼,专心集中做饭。
不管她做的是咸是甜,是苦是辣,安平统统没有放过,就连赵芃心觉得有些像泔水一样的汤,他也喝完了。赵芃心表面上没表现出来什么,但心里却对他那猪一样的人生感到惋惜,真是可惜了那套好皮囊。她见他吃完,就起身收拾碗筷,安平抢先一步拿起碗。“我去洗。”他以为赵芃心会客套一下,或者心疼他,哪知她真的丢下不管了。面对一堆油乎乎的碗碟,安平只好勉为其难将其运到厨房,然后站在水池边洗洗涮涮。他幻想的画面是,赵芃心为他戴上围裙,为他挽起袖子,同他一起甜蜜地谱写洗碗之歌。现如今的画面是,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如同被遗忘在地里的小白菜一样,独自进行着战斗。
“芃心……”他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芃心……”再喊,还是没人应。
“芃心……”他拉长尾音,像是唱着歌剧的演员。
赵芃心清净的世界被打破了,她只不过刚刚坐下而已,还没有喘一口气,便听到了他的喊声。她走到厨房,看到安平满身是水,胸前湿了一大片,脸上也是水。
安平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对着她委屈地说:“芃心,这上面的油怎么刷不掉,我已经冲了好多遍了。”
赵芃心看到刷碗布上一点泡沫都没有,再看看他刷过的那些碗,每一只都泛着油光。她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走到她旁边,系上围裙,将他洗过的碗重新洗一遍。
安平站在旁边,一脸的明了。“啊,原来是这样啊。”
她抢过赵芃心手里的刷碗布,学着她的样子又将每只碗都刷了一遍。赵芃心看他已经学会了,就走出了厨房。刚到门口,就听见安平叫:“芃心……”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你跟我一起。”
赵芃心的心因为这句话而微微颤抖,她走到他身旁,有些失神地盯着他沾满泡沫的双手。一时之间,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有安平冲刷碗时的流水声。赵芃心,你要的是什么。她问自己。既然不是眼前人,就不要让他满怀希望地一次又一次地闯进自己的领地。她虽是这样告诫自己,但是却放不开从他身上汲取的温暖。西门安平就像是一道来自未知方向的光,一点点地照亮她的心。
药也上了,饭也吃了,这下总该要走了吧。赵芃心看着那人刷完碗,然后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说,她是不可能会走的。赵芃心犹豫了一下,看看外面已经有些发黑的天,开口说:“你该走了。”
安平放下茶杯,走到窗边,望了一下还未完全落下去的太阳。
“还早。”
赵芃心别无他法,说:“那你在这呆着吧,我去睡了。”她忙了一天,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了。盼望着西门安平早点走,自己也能睡个安稳觉。
安平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抬头对她说:“我想洗个澡。我衣服上都是油,还想把衣服洗了。”
赵芃心忍住骂人的冲动。“大晚上的谁看你。”
“那可不一定,我长得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就算穿成乞丐也有人看。万一碰见美女搭讪,我这身家庭煮夫的样子恐怕不大好。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守身如玉的。”
赵芃心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的厚脸皮了。她现在想的是,怎么才能尽快让他走。
“家里没有洗衣机。”她说。
“那你就帮我一下,手洗呗。”
“做梦。”
“那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自称丈夫的人
西门安平的如意算盘没有打成,他最终被赵芃心轰出了门外。即便是这样,他还不死心。赵芃心正要关门,就被他用脚挡住了。
“芃心,我能留下来吗?”
“不行。”说完她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
安平站在门外,还是舍不得走。他在台阶上坐了一会,太阳都已经下去了,天也黑了,他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Helene回来看见外面坐着一个人,还是白天那个小伙子。他们鸡同鸭讲了一会,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安平的意思是能不能打开门让他进去,就像白天那样,而Helene则执拗于为什么他到现在都没走。安平捡起一根小棍走到门边,假装是钥匙□□锁里,然后做了一个开门的动作。这下,老太太终于懂了。她打开门,安平在离开半小时后又重新进来了。他走到赵芃心的房门口,放轻了脚步,敲了两声门,没人应。他转了一下把手,没有上锁。赵芃心已经睡了,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绵柔的呼吸在宁静的夜里非常明显。在灯光的照耀下,如同沉睡多年的睡美人。安平关上灯,打开床头的台灯,脱下鞋子,躺倒她旁边,伸出手抱住她的腰。一向敏感的赵芃心竟然没有醒。他胆子大了起来,掀开被褥,将她的睡衣推至脖颈,大一片青黑映入眼帘。他就知道,那药膏她根本就没用。谢新图也太用力了,再打一拳说不定赵芃心的小命就没了。
他将药膏挤在手心,仔细揉搓发热,才放到赵芃心的背上由上至下慢慢推拿。赵芃心睡得非常死,安平觉得除非是世界大战,或许她才会醒来。既然她没醒过来,那自己就多吃两口豆腐。药也抹好了,豆腐也吃够了,他才心满意足地抱着赵芃心睡去。
赵芃心是个早睡晚起的人,再加上睡之前她吃了两片安眠药,所以一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