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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讲了这么多,脑中依旧没有概念,他到底是干啥的?只见他低笑了声,伸手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道:“小九,你这一脸迷盹样真是可爱。我干啥不重要,反正不是干的违法事,至多也就是滚一些擦边球,而且还有别的副业,都是正正经经的活,所以你就放心吧,养你这么大的还是能养得起的,至多养不起了包装一下卖到山里头给人当媳妇,基本温饱能确保。”
说着说着后面胡话就出来了,我也懒得去管他那些事,甩开他手就往前走。很快他就追上来,继续来拉我,“怎么?生气了?你傻呢,我能把你真卖了不?就是变卖家当也不可能卖你啊,听过一句话没?山中无老虎,猴子也称王,我就是那山里头的大王,自然是给我当媳妇来着。”
我拿眼角横他,突然想到什么,顿住步子去看他耳后。刚才那两个小磁片装置还在我手里捏着呢,记得他是从耳朵后面抠下来的,到底是怎么藏的?
凑近看了好一会,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倒是陆续在那奇怪地问:“小九你干嘛?”
“我看看这监听装置是怎么按在你耳朵后面的,好像什么都看不出来,真这么隐蔽到隐形的程度?”都有冲动去摸一摸他耳朵后面,是否还藏了别的玄机。脑中冒出个奇怪的想法,好像孙悟空把金箍棒变小了也是藏在耳朵里的,陆续他还真把自己当美猴王了?
啪的一下,手背微疼,回过神才发现心里那么想着,还真的伸手去摸了。但是被陆续给拍了下来,他一脸没好气地道:“别瞎摸摸,男人耳朵摸了会有事懂不?”
“能有什么事?”我紧赶了一句上去,却见他笑得不怀好意地凑过来,“男人的耳根是敏感点,小九,你是想再来一回么?”我抬手就把他脸给推开了去,发觉自己耳根处开始发烫了,别扭地转移话题:“我就是想看看你把这磁片藏哪的。”
陆续用力拽了我一下,把我拉到了另一侧,“你个猪,刚才我是从左耳拿下来的,你去看什么右耳?”“。。。。。。”我顿时无语了,是左边耳朵吗?见他侧过了头,把耳后露了出来,我拿手电筒照了照,微微一惊,发现有一处粘了块皮在那,与肤色相一致,不会是。。。。。。
像是知道我想法似的,陆续给了解释:“那是人造皮,粘在皮上跟真的一样。放心吧,我没那么傻,就为了这么个东西真掀开自己皮层按里头,那得疼死的。”
暗松了口气,移转视线到他脸上,英俊的轮廓里,再看不到之前的怒意飞扬,又恢复他那平时一贯的吊儿郎当外加坏坏的神态。也算是见过他多面了,但总觉得还是不够了解他,尤其他发起横来,真心让我感觉到惧意。因为我也想横,却横不过他,很是懊悔当初去学拳脚功夫时,没跟那师傅专心学,以至于现在老是落他下风。
“到了。”耳旁一声低语提醒,我回过神,刚才一路被他牵着走,此时停下才发现到了地图上所标注的终点。眼前颇像一副山水画,只是山就是几块大石垒成,而水则是从石缝间引流而出的沟渠。但似乎石缝之内大有乾坤,水声哗哗的流。
突然想到金属片里提及的一件事,那韩建成藏宝之后离开,陆父随后把宝物转移了阵地,前后有个时间差,但是韩建成却在陆父之后回到集合点,声称遇上了白龙落水了。那该是这空间内有水源,沿路过来就眼前这处看到了水,难不成他落得是这小水沟?那显得太假了一点吧。
或许真就是韩建成在撒谎了,而且陆父藏宝在此,顺路回去也没与韩建成遇上。也或者有另一种可能,就是陆父的行踪其实是被韩建成发现了,他转移宝物于此后离开,然后韩建成从暗处出来,这就解释了他为何会比陆父晚回了。
如此推想后,觉得事情越发扑溯迷离了,就像一部宫廷剧,表面祥和,内底里各藏心机。
转身欲与陆续讨论,发觉他蹲在石前不知在想什么。我走上前问:“可有找到?”他摇了摇头,“刚才我就过来粗略查探过了,依照图上标注,应该就是这块石头底下,但并未有任何东西隐藏其内。”我低身探看石头底部,果然见那处有个坑洞,确实是个藏物的好地方,猜测地问:“会不会被韩建成先一步拿走了?”
“有可能,两处藏宝地并不远,韩建成应该也能推算出老头子不可能把东西搬离得太远。他在这古洞摸找了半年多,再大的范围都有可能被他给搜索过了。”
发觉在这件事上,陆续表现得很理智,并没有说因为事关自己父亲当年隐情而显得激动。
“咦?”忽听他低疑了声,我立即询问:“怎么了?”
见他突然伸手探进那坑洞中,直觉想要阻止,这行为很是危险,万一里面藏有蛇虫之类的被咬上一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很快他就缩回手了,但见手上拽出了什么,定睛一看,形如平板电脑那么大的一片东西,呈暗黑色,上面似乎还刻了字,可光线照上去,发觉并不是汉字。
陆续似想到什么,把金属片拿了出来与之比对,我立即明白他意思了。确实从色泽上看,两种十分相似,只是陆续手中拿的那个画了地图的要相对薄一些,刚才石下坑洞里摸出来的就厚了,有起码两公分,我拿起来垫了垫份量,好像并不轻。
陆续再伸手往里面掏,却是再没掏出什么来。我疑惑地问:“难道东西没被拿走,你父亲藏的就是这个?”可是这黑乎乎的一块,怎么看也都不像是宝贝吧,值得韩建成那般动干戈偷藏宝物,甚至还把陆父给陷害进去吗?
“不大可能,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找到的是什么东西,但一定是极具诱惑,才能致使韩建成起贪念。这样一块不起眼的东西,还构不成那诱惑力。怀疑是我家老头子在这古洞别处找到的觉得有价值,于是在藏宝时就一起放了进去。刚才我用手电光照到时,这东西是嵌进石缝里的,可能在韩建成拿走宝物时并没发现,于是遗留在了里面。”
以目前情形来看,应当是如此。我拿手指弹了弹用来刻地图的金属片,“你觉得这是什么种类的金属?”铁不像铁,没那么重,又不像铝片那么轻。
陆续眯了眯眼,轻声说:“是青铜。”
青铜?我边将金属仔细看边问:“你怎么知道?”陆续丢了两字给我:“猜的。色泽黯淡是因为年代久远,在如此潮湿的环境被腐蚀了,从硬度上来感觉,要比普通的铜坚硬许多,与生铁相比,又要偏软一些。”
我听着微挑了下眉,他这哪里是叫猜?根本就是已对金属片有过精密的分析和研究了。似乎当真如他自己所说,对各方面都涉略一些,懂得比常人要多,连这金属如何辨别都不止懂皮毛,可能也与他所干的事有着密切关系。
☆、167。疯子发病
陆续提出时间不早了,先回篝火处再说,怕是疯子醒来看不到我们得吵嚷了。在他说到时间不早时,有意无意戏虐地看了我一眼。明白那其中含着的意思,磨了磨牙忍着不支声。
他就是给块染布能开染坊的人,你要是去迎合他,能没完没了。之前的荒唐事,我连心思往那处飘一下都不敢,模糊着擦过边缘立即掠转开了去。
两人转身正待要抬步而行,突然那石缝内的水声哗啦骤响,条件反射地回头去看,光照而过,只见引流出来的水变得十分湍急,就像是上游开了水闸一般。我和陆续都面露异色,直觉探手进怀去抽竹管,这种情形极有可能是某水生物在游来,而这古洞里我们已经是一再碰到那洞螈了。
设想过很多可能,但唯独没设想到的是,那由远及近的大呼小叫声伴随着流水哗啦那么像疯子的腔调。陆续咬牙断言:“不是像,就是他!”
可能那石缝背后是个洞穴,所以高扬的喊声传到这边时,听着有点走音,嗡嗡的。但确定是他,没错了。思念电转间,声音已到了近处,一声砰响,重物撞在某处,随后又是咚一下,感觉像是个皮球一般滚来滚去。免不得嘴角抽了抽,疯子每次出场都是这么另类。
最后那一下是撞在了石缝流水出来的位置,似能看到那山石都震动了下。不过疯子好像并没被撞昏,还能听到他在那鬼吼鬼叫地咒骂。之前陆续不是说他淹过水,但凡遇到沟或者河全绕道而行吗?这回怎么会顺水而下到这处了?
听到陆续在压低声说:“他好像是被什么给缠住了,小九,你吹哨试试看。”
我依言照做,轻扬起哨声,片刻之后石缝背后的动静就变小了,疯子的咒骂也渐小,变成了哭音:“小六,小九,你们怎么这么狠心的,把我一个人丢那,害得我睡着了被怪龙给拖走,亏我还惦记着你们,临被拖走还把包给护住了。”这听着好似真的又碰上洞螈了,那东西真是特爱把人给卷入水中,不过好像已经被驱走了。
我去看陆续,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问:“你不去救他吗?”
“让他哭会。”陆续回答地极其无所谓,完了还加一句:“正好治他怕水的毛病,这不还能跟怪龙搏斗呢,看来潜力无限。”我忍不住要笑,他最喜欢欺负疯子了,再看这水也不深,疯子仍还能哭诉,石缝背后当也不会太危险,于是也就安心看戏了。
等疯子哭哭啼啼了一阵,听到他在那石缝里面东敲敲西敲敲,喊了声:“诶,有人在不?”自当没人理他,但听他下一句却是:“啊,有人,在这呢。”
我顿觉惊异,他这是在与别人联络吗?去看陆续脸色,发觉他也变了变。
不过等疯子下一句出来,我们都消除了疑虑。只听他又问:“你在哪呢?”压低半声回:“我被困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水沟里,小六和小九也都不见了。”
“又发病了。”陆续如是肯定地说。
忽然间觉得,他平时骂疯子该进神经病医院很有道理,这是在自说自话,扮演双重人格呢?显然陆续已没耐心等下去,直接吼开了嗓:“背包是不是在你手边?”
“是谁?”哗啦一下水声,好像跌了一跤,紧接着追问:“刚是谁说话?”
我看陆续又要发飙了,去拉了拉他衣袖,他侧目看过来,总算怒意沉了下去。但光这么几秒的时间,那边疯子就又嚎上了:“啊呀不好,一定是我刚才撞到了头,都产生幻觉听到小六声音了。”
这回陆续的火蹿上去了拦也拦不住,“疯子,你给老子神智清楚点!别在那唧唧歪歪的自说自话来掩饰害怕,不就是水吗,淹不死你的。”
我愣了愣,疯子这样自己跟自己对话,其实是因为心里害怕?看陆续表情不像是说假,他虽然神色极其不耐,但眼神中却敛藏着担心。可疯子并没如预期中一样开心,依旧在那神神叨叨地说:“是幻觉,一定是幻觉,小六怎么可能会出现呢?他跟小九早跑没影了。”
渐渐意识到疯子的情绪似乎不对,他好像完全沉入了自己的世界,外界即使有声音传进耳中,也抽离不出来。是因为。。。。。。这水?微恍然间,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定睛时发现陆续已经下到了水中,扶着旁边的石头往石缝位置挤过去。
我下意识也想下水,但他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低喝:“你别下来,站在岸上就行。”
被他阻止了也没坚持,隔着岸看他身影,很快到了石缝处。他蹲下身,腿脚都没进了水里,拍了拍石缝下沿,“疯子?”听那头没动静,又唤了一声,但是依旧没应,这时我才留意疯子好像停了他的自言自语,里面静默无声。刚才他说撞到头部,难道是昏过去了?
陆续没再语出咒骂,把蓝色外套脱下来向我这处扔过来,伸手接过时见他几乎整个身体都趴在了水下,而手从石缝内探入,似在勾着什么。心道石缝如此狭窄,就算能拉到疯子,也是不可能把他从另一边拽过来呀。
我探手进水度了度,还好并不是冰泉,就是普通的水温,但因气温关系依然会觉得冷。
很快就明白陆续在那勾什么了,光照之下,看到他手上拽住了一根布带往这边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的背包带子。想起刚才疯子是有说过,临被洞螈拖走前还记得要拿包,可能是因为包里东西塞满的原因,卡在石缝处过不来,陆续只能两只手探过去在摸着什么。
过没一会,他摸出了一根金属棒,顿然明白他行为意义了。原来他是在找那电钻想把那石层给凿穿。我绕行到他侧旁,隔了三四米远的距离询问:“需要帮忙不?”
他面色沉凝地摇头,专心在凿石层上,他这电钻是用来钻小孔的,所以即使很快凿穿了也没用,必须一个孔一个孔打过去,等到那石层密密麻麻的犹如蜂窝一般时,才见他往后退开两步,抬脚用力踢蹬那处,几下之后,终于有石块被踹下来,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