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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你有发现一个怪象吗?此处高度原本我得弯腰才能走,而此时却伸长手臂才够到。然后前路姑且不说,我们来时的路本该是要高处我头顶的,那灰墙出现后,却比原先矮了许多。”
我仔细回想,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可怎么会这样,这顶难不成还会自动升高降低?直觉自己的想法是不对的。
☆、175。赌
陆续的分析令我觉得难以置信,他说之前想错了,我们遇到的黑色软体东西与眼前的这些是同理,并非机关所致,而是这两种岩石层内存在微生物。这微生物就如一个个细胞一样侵蚀进石层内,它们能肆意支配其形态,而当这些细胞慢慢有归属时,就像有生命一样了。
这解释太笼统,使得我依旧一脸困色。他估计是想扯嘴角冲我笑一下的,但面部肌肉僵硬,只看到些微牵动,然后又道:“这些东西原本存在于这空间处于平衡状态,却被我们给破坏了平衡,首先疯子撞落了由它们衍生出来在白岩表层的保护膜,随后我们又用电钻笔将它开孔,使得接触到空气,从而内部就开始发生异变。形象点说,白岩是它们的血肉,而灰岩是表皮,表皮破了让里面的血肉呈露出来,我们还在那上面挖了好多洞,从而破坏了这原本的平衡结构。”
我想我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是说这两堵墙其实本没有,而是这顶上的石层由于这处被我们破坏后,导致内部结构紊乱,产生异变,从而以此处为支点,向两旁移动到某个极限位置,顶开始软下来并受重力影响而垂落,直至与地面接轨形成一道墙。”
陆续点了点头,“而墙之所以会向此处靠拢移动,也正是因为头顶的岩层在不断抽离向两侧,再从石墙那垂落的原因,或许本身那微生物也在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在向平衡破坏处靠拢。”
原理能解释得通,可眼前最主要的问题是:要怎么办?眼看雾气被驱散,两边的石墙用手电光探照,已依稀能看到。陆续突然往我手里塞入什么,就将我抱起,我惊异地问:“你干什么?”低头发现他塞在手中的是一颗散着幽绿光的绿球珠子,正是之前疯子在黑色软体的坑洞内拿到的那颗。
只听陆续在底下说:“小九,你听我说,上面已经都是空心的了,我在底下托着你,你往上爬。这颗珠子是疯子从那洞里拿出来的,假如两次遭遇都是同一种微生物在作祟,那么它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我听着觉得不对,他这话怎么像在交代后事一样,扯住他把我往上托的胳膊急问:“你呢?也上来吗?”他默了下说:“我要上也得你先爬上去才行,快小九,把头先钻进去,找找四周可有着力点,要来不及了。”形势刻不容缓,容不得我左右迟疑,头从那洞窝钻入后,就闻到一股怪味,里头真的空了,支力点很容易找,就是这口太小,头伸入后肩膀很难挤上。
当时脑中似有念闪过,却被底下陆续的催促给转移了心神:“小九,快一些。”我一发急,左肩一沉右肩抬起,半边上去了,然后也不顾左肩与石层摩擦的疼痛,抠住某处用力向上爬,等终于爬到顶上后,边喘着气边向下看,见陆续也正抬了头,探出手去说:“来,我拉你上来。”
可陆续却没有伸出手,而是站在底下以温柔的眼神看着我,心骤然而凉,意识到刚才闪过的念是什么了,再开口时嗓子已有涩然:“上来啊,陆续。”
他摇了头微笑后说:“小九,你已经想到了,我上不去的,那个洞口太小,你挤进去都肩膀磨破了,我的体型根本挤不进去的。”我勃然大怒:“你这算什么?牺牲自己来保全我?陆续,你听着,我不要!”吼完就欲伸脚下去。
陆续面色一变,急声说:“小九,你别冲动,听我说,我不是要去送死。这白岩大多数都已经流向了两侧,而这缺口处外在的表层灰岩都变坚硬,我想与你一样进去已是不可能,所以只能靠你。等于你现在是在这具庞大生物系统的体内,我们赌一把,赌现在遭遇的白岩微生物是与之前黑岩是同一种,我怀疑你手中的这颗球被疯子给误打误撞拿下等于是破坏了它的心脏系统,所以你要在它身体里找到同样可能是心脏的东西,这样才能将其毁灭。”
“那万一赌输了呢?”我没法拿陆续的命来赌。他反倒坦然而笑:“赌输了至多去陪疯子而已,估计他在那里也挺无聊的,正好我去教育他。”
明明他在开着玩笑,我听着却异常难过。底下传来他轻语:“小九,别哭。”微微一愣,发现居然视线已模糊,他说:“我估计两面墙至多还有五分钟到十分钟左右就能合拢,也许这东西就是为了两头接轨从而得到再次结构平衡,所以你要节约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去找,小九,我相信你能办到的。”他的语气很轻松,完全没有一点生死关头的惊怕。
可我不可能像他这样,我怕得要命,但凡有一种可能,都不想此刻让他离开视线。可是我没得选,咬破了嘴唇扭头而爬,手电筒只剩了一个,在陆续那,洞口本来就小,我双手双脚并用快爬了一段,就沉入了黑暗。泪已停了,脸上一片冰凉,这时候眼泪抵不上事,陆续说只有五到十分钟,我只能当成是五分钟来计算,所以绝不能有任何的情绪来影响判断。
刚才下意识选择的方向是右边,真的就是跟老天赌一把,因为我不可能还有时间回过去再选左边寻找。另外,有一个不敢去想的念头,就浮在脑际,只要触碰到,我就会完全失去理智。
当默数超过三分钟,心底寒意冒上来。陆续在骗我!这个念头倾滚而来,他用那颗冒绿光的球珠在忽悠我,其实他早就知道这白岩与那黑色软状物不是同一种生物,故意把我骗离洞口的。
这念头就是植在脑中不敢去想的,一旦想了就停不下来,我颤着身体回头,脑中只剩一个问题:他现在怎样了?因为假如真的如我所想,那么他在把我骗离视线后不可能就等在原地,必然会作出什么事情让我断绝任何可能的念头。
咬碎牙齿和血吞不外乎我此刻的心情,甚至气血翻涌,喉咙口发痒。本身因为儿时的经历,我在地面爬行速度就要比常人快,这时更是加倍,当看到射光在前方时,我心头一松,光还在,那陆续还在底下。可等我再爬近些,整个身体都在发僵,已经看出那光源从何处射出,那只手电就在缺口的边缘安然躺着。
脑子嗡嗡地想:陆续呢?等我爬到当前,整个人都木了,头皮发麻,缺口正下方两尺,灰岩正在慢慢长高,往这个孔口填补上来。陆续是真的骗了我,不止绿球,还有两面墙合并的时间,在我这个来回间,墙合上了,他真的步了疯子的后尘,被灰石墙吞噬掉了。
死盯着那越来越高的灰岩,嘴角牵起讥讽的弧度。生物平衡!它想通过填补回流,修复之前被破坏的平衡,我会让你如愿吗?倒是忘了,微生物也是生物,只要是生物,就能传递声波,我驱使动物的能力或许没法驾驭它,但是毁灭还是能够的。从没用过这种方式,因为聿哥说这是玉石俱焚的笨办法,除非求死。我现在就是在求死了吧,反正等它没上来,也一样会被吞没。
身体后仰靠在墙上,积气于腹,让那股气一点点上升,像棉球一样越滚越大,到得胸腔时每呼吸一下都觉得心口发疼,就在我欲将压在喉咙处的那口血喷出,使气血合一发出令任何生物都能毁灭的音频时,突觉后心处一股热量涌入,竟一下就把我积聚的那股血气给化了。
我捂着心口回头,惊愕地看到身背后那块石层隐隐散着幽绿的光,而我口袋里随口而塞的球珠仿佛得到感应一般,也射出比之前强烈的绿光。我直觉拿出来去靠近那处,奇迹般的,石层变软且张开,然后露出与我手中一模一样的球珠。
相比之下,长在里面的这颗要亮一些,好似冥界的幽灯,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感觉它好像还闪了闪。陆续说,这种球珠可能就是微生物形成怪石的心脏,要想毁坏这整个系统,只有将其心脏剪除。我毫不犹豫伸手去拿,却发现它炙烫得不行,几乎都能感觉手上皮在翻卷,但我没有松手,眼睛死死盯着,默数一二三,一个发狠用全身的力量向后拽。
感觉就像真的在扯一条生命线一般,球珠脱离那墙体的瞬间,看到周旁的白岩在扭曲翻腾,随后整个空间就开始天旋地转了。我能做的本能反应就是双手抱住头,一手一颗球珠都没放,死死的握住。翻滚、倒转,不间断地持续,到后来我的头已昏沉,闭上眼时想:我是真的爱上陆续了。
只有爱上了,才会觉得死并不可怕吧。
他比我先一步被灰岩墙吞噬,人能闭气的最长时间不过一两分钟,之后心跳就会因窒息而停止。所以,他在前面等着我。。。。。。想到这时,心里犹如开了个洞,空空的,却感觉不到疼。
☆、176。幻觉里的错觉(感谢冷灵心赠送钻石)
当疼痛进入神经系统时,我知道自己没死。意识是伴随着痛一点一点回来的,差不多有知觉时我就感觉到身上沉重,整个人好似被压在什么下面。
眼睛睁开,本以为会是一片黑暗,却没想睁眼就看到了光,有些模糊,眨了下眼才看清光来自我紧握的手。正是昏晕前抓握在手中的两颗球珠泛着绿幽幽的光,摊开掌心,有种错觉,就好像看到的是一对眼睛。都说心眼心眼,如果它们是那两种东西的心脏,也等同于是眼睛了。
后来我是知道了,为啥觉得身上沉重,因为有白色的软岩压着。还真与之前情境相似,吸附在顶壁的白岩加灰层都化成软泥摊落在地,只是这个形体要比黑岩要更庞大一些,但再庞大也是存在核心口的,一旦剪除其“心脏”,那么结局只有一个:灭亡。
我细想了下,假如以我们下来的窟窿和夹层算作第一层的话,那么黑岩算是第三层,这个白岩则属第四层,先黑再有白,意为黑白双煞吗?就知道这个古洞不仅只有洞螈在镇守的。
好了,该思虑的都想了一遍,脑袋并不空,还有一个角落没触碰到,却光只是偏向那处,就觉心口有了钝痛。思绪无法控制汇流而去,一个字一个字地翻着:陆续呢?
他被灰岩墙给吞噬了,现在无论灰岩还是白岩都坍塌在水沟内,生可能难以奢望了,那么至少还能找到他人吧。这么想着,鼻头就酸了,随后是眼眶里难以压抑的酸意层层涌出,我埋头在臂弯里,默默把那泪给逼了回去。
幸而那些白岩都呈现软泥状的,所以当我积聚了些体力时,并没很吃力地就把覆盖在身上的软岩给掀开了。扶着墙直立而起,发觉水浅了,只到脚踝之上的位置,转念间就想明白不是水浅,而是顶上的岩层都填进了水下,使得水面变浅。
靠在墙上喘了好一会气,才控制住双脚不颤,左右看了看,直觉向右走。我也不知道哪来的直觉,就下意识地选择,反正这时也没时间限制,无所谓选错选对,右边找不到就返回左边找。
一脚深一脚浅地迈步,原先的白雾也都消散于无踪,看来陆续真说对了,白雾不是雾障,它的存在是因为那白岩生物,在那最后时刻,它为了修复平衡,也在不断吸食着雾气,恐怕白雾也属于它生命的一部分。当整个生物形体都没了,雾气自然也就没了。
两颗球珠的幽绿光合起来还算亮,边走边探照,差不多挪动了近三十米左右,软泥就没有了,脚下水没过了膝盖。我往黑暗中看了看,微一迟疑,继续向前迈进,这回边走边用脚在水中渡,因为以这样的深度,水完全可以没过躺着的人。
差不多又向前二十多米才停住,转身掉头时,走到了另一侧,可因为全身力气是抽离的,一个踉跄人就摔进了水里,扑得满面都是水。扯起嘴角苦笑了笑,这老天爷啊,要折磨起人来,真的是用尽各种方法,嫌我这刻还不够凄惨,硬是要让我再落魄些。
随意地抹了一把脸,再度扶着墙起身,依法炮制,边走边用脚往旁度,来回之后刚好整条道都没地方遗落。看来右侧是判断错误了,人的直觉通常会骗自己。
可心里有个声音却在无情地问:真的是你直觉吗?明明觉得他该在左边的,因为疯子就在左侧几十米开外被墙吞噬而进,假如在最后那刻陆续认为自己必死无疑的话,他一定会选进到疯子那侧的方向。这是人之本能的判断,我所谓的直觉,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不想真的在某处看到或趴或躺的身影是他,更不想看到淋漓破碎的躯体,那会让我已极微弱的神经崩断而发疯的。可即使是这样,脚下没有在停,一步一个脚印地越过中线。
当失魂落魄中一脚踏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