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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霜机械的点头,至少她明白了不能再动那些画。
尽管他的手臂疼得不得了,还是尽气把她扶起来,可她却不走。
——不!不是她不走,而是她动不了,走不动,似已魂不附体。没办法,他只得咬牙忍着疼痛把她抱走。
张无霜缩在白伟明怀中,直到他把她放在床上,丽莎端来药箱要给他处理伤口,她还死死地抓住他不愿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梦中的餐厅
清晨,张无霜在白伟明门前思考了许久还是没能敲响他的门。她心中想着要看看他,另一个声音又提醒着她还是不去的好。
她的心在摇摆,浮动……。
‘咚咚’终于还是敲响了他的门。
只是,她敲了多次,却没有人来为她开门。
“他不在,是出去了吗?还是——”她担心得胡思乱想,害怕他死了。
‘吱嘎’门开了。
白伟明倚在门边呵呵地笑道:“无霜,这么早。”笑声里有惊喜的味道。
看着他包着纱布的手臂,深深地刺伤她的眼,她哀伤地道:“你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他赶紧拉衣服挡住伤口,“这点儿伤算不了什么,过两天就好了,不疼。”
她这才意识到他没能及时给她开门,原来是他在穿衣服。他正在扣纽扣,却因左手手臂受伤很不方便,扣了多次还没扣上,看不去又笨拙又滑稽。
“我帮你。”
“哦,谢谢!”他嘴角泛起喜悦的笑,侧身让她进了房间。
他答应得如此爽快,如此愉悦,张无霜倒是惊慌了,她是真心想帮他的忙,但说到底她从未做过这事。
两人站在大镜子前,张无霜的手颤微微的,衣料软软的,他的身体却是凉的,她轻轻的扣上他的纽扣,从下往上,一颗又一颗,好似古时新婚的妻子在伺候自己的丈夫穿衣。
这样的近,这样的温馨,这样的温柔,全部映在镜中,看起来就像一幅美丽的画,一幅让人心醉的画。
白伟明面不改色,心却跳得飞快,这感觉让他觉得不是在穿衣服,倒像是在情人面前脱衣服。
“怎么了?”见张无霜扣到最后停住了,像似遇到了难题,他轻柔的问。
张无霜脸红着低下了头,“对不起,这个——我不会。”
她不会打领带。
白伟明笑了,倒也不觉得奇怪。他从她手中抽出领带,随手扔到床头:“呵呵,今天不打好了。”
“对不起。”
张无霜的头低得更低。她看得出,白伟明很爱干净,很注重外表,除了第一天见他时他穿着深色的衣服外,这些天见他,他总是穿着白色的衣服,似乎每一天的早,中,晚,他穿的衣服都不一样,一天之内甚至会换多套衣服。
如果不是自己任性,白伟明是不会受伤的。还好他只是伤到左手,如果是伤到右手,他不仅穿衣不方便,就连画画也不能。
她默默走到他的床边,拾起他的白色领带,涨红着脸道:“可以教教我吗?”
白伟明一下子就被她那娇羞,温柔得像蜜一样的话语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内心歉疚,张无霜再一次鼓起勇气若无其事的道:“伟明,可以教教我吗?虽然我会画画,也懂得一点儿音乐,可我做其他的事真的很笨,请你不要嫌弃我笨,我保证一定努力的学好。”
白伟明的身子微僵,简单的喜悦已不能表达他的心情,说是狂喜也不为过。
他真的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幸福原来是这么回事。只是在表面上他始终控制着自己绝对不要在她面前表现出来,不要让她对他产生一丝一毫的害怕。
他不回答,是不是就表示他拒绝了呢?她想。
张无霜的思维和别人真的不一样。一般来说不回答就是表示默认,她却疑惑不解。
“你不愿教我?”
“我愿意。”他怎么会不愿意,当然是十二万分的愿意。抑制不住的激动,好像是正在举行结婚仪式上的新郎,当牧师问他是否愿意娶她为妻,新郎激动地说出‘我愿意’时的心情。
张无霜在生活方面的确笨,他用右手手把手的教她,她花了好大一番功夫,不是将之系得太松就是把他的脖子勒得紧紧的,甚至有好几次差点儿让他窒息而死。不过,万事开头难,她总算是完美地给白伟明系好了领带,还帮他穿好了外套。
一个帅气优雅的白伟明又出现了。
“谢谢!”白伟明呵呵地笑。
“我是不是太笨?”她问。她一向很有自知自明。
白伟明竟然很赞同的点了点头。
张无霜也咯咯地笑了起来。
从这一刻起,白伟明和张无霜之间的关系有了新的变化,温情而友好,就似情感深厚的朋友。张无霜也不再刻意的躲避他,早餐一起吃,到了吃午餐的时候,她还亲自到画室去叫他一起用餐,说说笑笑,十分温馨。
张无霜的画已能够清晰的看出是棵苹果树了,虽然只画了一个红苹果挂在树梢上。倒不是她不想多画些红苹果,实际上她已经勾勒了许多果实,一个又一个,一串又一串,有的甚至压弯了树枝,可她没有把它们涂成红色,只有苹果的轮廓,她便停了笔。她不太满意颜料,这里的作画颜料用的是最好的,但是,色彩过于艳丽,不是她所要的那种自然的苹果红。
这会儿丽莎给她送来了点心,是一些水果和样子可爱的饼干,一壶汤□□人的花草茶。附带还有一封邀请函和一封被折成心形的信。
张无霜问丽莎是谁送来的信?
丽莎咿咿呀呀一边说一边比划,张无霜根本不懂,简直就是鸡同鸭讲。
张无霜感觉有点儿烦躁,一来她没有找到适合苹果的红色,二来还因为她知道这邀请函是谁送来的了——保罗!
保罗要她和白伟明一起去参加他的宴会。她自然是不愿意去的,可她看了信却不得不去,甚至恨不得马上就去。
淡蓝色的纸张,拆开是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飘散开来。
信中这样写道——
亲爱的张无霜小姐:
在我的月光庄园过得好吗?
吃得好吗?
住得习惯吗?
我很想念你!
我本想去看看你,可你却很不想见到我的脸,我万分难过。而你的好朋友们几乎每天都打电话来询问你的近况,作为你名义上的男朋友,我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你撒谎,说我和你在一起过得很好,很幸福,很快乐。但愿你知道我这样说不会怪我,你知道,我纯属无辜,我也是被逼的。
我还听说白伟明为救你受伤了,嗯,英雄救美,真是件让人羡慕的事。
抱歉,我忘记告诉你,那密室里藏着我最喜欢的画,你的画。我怕别人偷盗了去,特意做了十分严密的保护措施,没想到第一个闯进去的人竟然会是你。你一定不会想到,我听了这个消息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要是你真把画取下,就那么一瞬间,密室里的机关立刻触发,会向目标者射出上千把飞刀和飞箭,后果难以想象,幸好你没受伤!也幸好你没把画取下来!但愿你别怪我心狠,也千万别怪我手辣,全是因为我太喜欢你的画了。
你一定已经收到了我的邀请函,如果只邀请你一个人,我知道你一定会立刻拒绝,所以,我也顺带邀请了白伟明。
听说你和白伟明已成为好朋友,不得不说一声恭喜,这是件好事,至少我和你有个共同的朋友了。
想想你们两人才认识两天就成为朋友,这速度也真够快的,我真佩服他有这本事。我是又羡慕,又嫉妒,又恨。虽然我和他是好朋友,不过,我实在看不惯那臭小子,成天带着个狐狸面具,比窃贼还贼。但愿你不要被他偷去了心!
明晚的宴会,请一定参加!不用担心你没带礼服,我已经准备好了,会派人准时送去的,选了我喜欢的样式,但愿你也喜欢,请一定穿上。我想,你一定不会拒绝我这小小的请求!绝对会很美的。
千万不要想着拒绝我的好意!
你一定不忍心看着你刚结识的朋友为了救你而白白丢掉他的小命吧!
哦!实在对不起!我这不是威胁,我是真心的请求!
我忘了告诉你,白伟明为你挡的那把飞刀上有无色无味的毒,如果没有我专门配制的解药,明晚舞会结束前他一定会死得很难看。虽然他受伤说不上是我的错,也谈不上是你的错,但他确确实实是因为你才受伤的吧?
嗯,他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不愿见死不救,可我没有办法,因为我不能亲自到月光庄园去救他,因为你不愿意见到我的脸。
怎么办好呢?
想来想去,就只有请你们一起来见我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奉上我最真诚最热切的心,我会站在大门口亲自迎接你的到来。
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你的保罗
这就是全部内容。最后竟还添了两句情意绵绵的歌词来表达他对她的爱意。
这信写得冠冕堂皇,明明充斥着恶毒的威胁,却说是好心好意。保罗就是算准了她为了好朋友什么事都愿意去做的心理才寄出了这样的信。
“这也算是邀请吗?”
张无霜气得上气难接下气,匆匆下楼,拉开大门,冲着远去的汽车大叫:“告诉你家主人,不管他明晚开的是什么宴会我都去。”
她的意思是说:就算那儿是龙潭虎穴我也去。
她能不去吗?白伟明为她受伤,她怎么可能不去。她得去,而且必须要去。
哗啦……。哗啦……。
信纸被撕成了雪花,抛洒一空。
她得好好静静心,便端了丽莎送来的茶点到阳台去,外面风景正好,一定可以好好的静一静。
心情不好,她是没办法画画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白伟明会在阳台作画。
她不想打扰他,打算悄悄退回。
“无霜”
他察觉到了她。他本想等她叫他,可她根本没有那个打算,为了不让她这么无声无息的走掉,他赶紧叫住了她。
她只得端着茶点走了过去,“对不起,我打扰你了。”
“没关系,来得正好,我刚画完。”他放下画笔,向她迎了过去。
“你怎么没在画室画画?”
“这里风景这么好,辜负了岂不可惜。”
她笑着点了点头,将茶点放在桌上,顺便给他的茶杯续满茶,同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谢谢!”他接过她递来的茶,陶醉的喝了小口。
“你画了什么?”
他侧过身,以便让她观赏他的画,“看看,给我指点指点。”
说起来,张无霜还未见过白伟明的画作,好奇的凑了过去。
白伟明的画由三种色彩组成,分别是白色,灰色,黑色。他的画很棒,可他却画了很奇怪的东西,那东西加在一起使人感到莫名的难受。
黑色的岩石,灰色的轻雾,白色的影子。
具体来说是一个白色的人影站在黑色的崖边,身边烟雾缭绕,完全看不清人物的表情。他并没有画出那人影的五官,只是简简单单的几笔勾勒出一个类似人的影子。那影子孤孤单单的,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纵身跳到崖下。
她托住香腮,凝视这幅画,静静地,沉沉地,只盯着那个孤孤单单的人影,眼睛里不知不觉已盈满了泪。
“这幅画有名字吗?”良久,她背转过身,轻轻的抹去眼中的泪,笑着问他。
“绝望的深渊。”白伟明淡淡的道出画名。
看了这样的画,感受了这样的画,听他为它取了这样的名字,张无霜一点儿没有感到奇怪,似乎没有比这个名字更好的名字了。
“绝望的深渊。。。。。。。”她默默地复念着画名。
看着那个白色的人影,又看了看近旁的白伟明,他正好穿着白色的衣服,她的心莫明震颤。
莫非那个人影是他自己吗?这样温柔的他为什么会有这样悲观的心态。
为什么?
她想问白伟明为什么会画这幅画,却听到‘啊’的一声惨呼。
原来,白伟明喝完了她为他倒的茶,想为自己续上第二杯,结果他忘了左手受伤。还未注满水的茶杯从他手中滑落,打翻在桌上,茶水流了一地。
她万分紧张的抓起他的手,掀开他的衣袖,那包住伤口的纱布竟渗出点点鲜红的血,触目惊心。
“很痛是不是?”她难过地问道。
白伟明笑了笑,明明很疼却表现出一点儿也不在意的表情。
张无霜的心像是被刀子戳了一样疼,自责地道:“我不应该那么莽撞,害你受伤,对不起。”
“不要自责了。保罗答应明晚就帮我治好。别自责了。”
话虽这样说没错,可张无霜还是一脸忧虑,泪汪汪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