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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这样说没错,可张无霜还是一脸忧虑,泪汪汪的望着他。
白伟明看她为了他那么担忧,又喜又悲,道:“别总是愁眉苦脸的,你这么美,应该多笑一笑。别担心,我和保罗是多年好友,他虽然喜欢开玩笑,但他答应的事绝对会办到,我相信他。”
“你相信他?”
“我相信他,比任何人都信任他!”
“为什么你那么相信他呢?”
“无霜,你这么疑惑,这样问我……。我只能说你可能被他的表象误导了,他绝对是个值得任何人信赖的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优秀的他会那么信任行为那么恶劣的保罗。她想问清楚,可他手臂上的伤还在流血,需要止血,也就打消了想法。
白伟明的伤口又新敷了药,换了干净的白纱布。她亲手为他弄的。
听她说找不到适合的颜色画红苹果,他帮她一起想解决办法。
“你觉得用红花怎么样?”白伟明摸着画布提议道。
“红花?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张无霜几乎跳了起来。
‘红花颜色掩千花’
红花具有很高的药用价值,还有很好的染色功能。用红花这种天然的色素来染布最是自然美丽,艳压群芳。
“这附近刚好就有红花,明早我们去摘,带有露水的红花最好。”白伟明似乎很有经验的说道。
难题解决,张无霜自然什么都好,也难得的开心一笑,道:“好!”
“烦心的事一样也没了,我们去喝茶?”白伟明趁机又提议道。
“OK!”她俏皮地向他做了个OK的手势。
“GO!”白伟明也有样学样的俏皮道。
这些天多雨,不是晚上下雨,就是白天下雨,虽然张无霜喜欢下雨,可雨后的天总是阴沉沉,灰蒙蒙的,好像老天故意要藏着掖着什么似的,难免的也觉着闷了。难得今天风和日丽!两人坐在阳台上喝着茶吃着可口的小点心,谈起两人都非常喜欢的绘画和音乐,意气相投,心心相印,非常惬意,似一对浓情蜜意的情侣。
张无霜平日里的话不多,也很少开口向别人说自己的事情,然而,腼腆的她今天却说了许多话。她已有好久没有这种轻松愉快的时光。她在心底里已完全把白伟明当作好友知已,凡是白伟明向她提出的问题,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然,他提的问题一般都限于绘画,音乐,生活,避免她过去的一切情感问题。
不知不觉,天已黄昏。
她双颊绯红,而他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
他提议晚间到离此约有40里地的一个特色小镇上去吃晚餐。
她欣然同意。
于是,两人驾一辆小巧而可爱的甲壳虫出发了。
小镇很美,镇上的宅子全是仿欧式建筑。花店,服装店,面包房,咖啡馆,酒吧,及挂着各式各样招牌的西餐厅,还有道路两旁来来往往的外国人,她几乎以为自己到了国外。
白伟明一边开车一边给张无霜介绍镇上的各种餐厅,哪家餐厅有什么特色菜,哪家餐厅的味道正宗,他似乎非常了解。
张无霜并不挑食,也给不出什么好的意见,白伟明做主挑了一家环境不错的花园餐厅用餐。
花园餐厅名副其实,真的是一个建在花园里的餐厅,到处都被鲜花包围着,四面的墙和顶棚全是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室外的风景和天空的云,星星,月亮。这样的餐厅张无霜还是第一次遇见,就像她梦想中的餐厅变成了现实,难以置信。
“喜欢这里吗?”白伟明笑问。
“喜欢。”她有些兴奋的回答。
“想吃什么?”
“我也不知道,随意。”
“我帮你点好不好?”
她笑着点了点头,由他张罗。
她不停的四处张望,她喜欢这里,非常喜欢。她觉得这个餐厅真像她梦中的餐厅。事实上她很久以前画过这样的餐厅,她常常把自己梦到的一些美好事物付诸于画。
餐厅很浪漫,放着优美又略显忧郁的歌,人们在里面小声的谈论着,轻轻地笑着,慢慢地享受着餐厅提供的美食。
“这家餐厅真棒!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人会建这样的餐厅。你一定不会相信,我曾经梦到过这样的餐厅,还画了它呢。”用餐的时候,张无霜实在忍不住的要赞叹一下。
“真的?有这么巧的事。”
“嗯,我觉得自己好像在梦中了。”
“那么在你梦中也有我吗?”
她一怔,却老实的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他有点儿失望的笑说,“我还以为会有我。”
张无霜笑笑,沉默不语,又黯然神伤。她梦中的人除了千秋,当然不会有别人。
见她表情一下子就难过起来,白伟明猜到了答案,立刻道歉:“对不起,我又失言了。”
“没事”她淡淡说道,却是愁容满脸。
白伟明心疼得紧,赶紧转移话题:“你想这家餐厅的主人会是什么样的人?”
“是什么样的?”她在思考。已被白伟明成功转移了注意力。
白伟明只笑不语,他有点儿担心他说出了主人是谁,她会立刻说走。他一点点的切割着鲜嫩的牛排,他要的是三层熟,带着淡淡的红血,看起来有点儿吓人,他却很优雅的将肉送进了自己的嘴,细细的咀嚼着,仿佛这是世上最好的美味。
“是什么样的呢?”她又好奇的问。
白伟明又只是轻笑,似乎根本就不打算要告诉她答案,又似乎有意要掉她的胃口,见他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又指了指他们的前方。
张无霜顺势望去,有个穿着一身燕尾服的黑人站在一角的小舞台上,手中拿着一把闪着亮光的萨克斯,轻轻的向众人挥了挥手。
一支从来没有听过的好曲瞬间就在空中飘荡开来;好似一滴滴春雨,轻轻的打在人心,一点点的汇流成一条浅浅的小溪,缓缓的流淌,悄悄地,无声无息地滋润着所过处的万物。
餐厅所有人停止了动作,停止了谈话,全部视线都转向那个黑人。黑人闭着双眼,身子轻轻地晃动着,忘情地吹响那美妙的乐曲,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也看不见,听不见,只活在他的音乐里。
人们静静的听着,几乎呆住,完全沉浸在低沉忧伤,柔美动情的乐声中。
张无霜甚至跟那演奏者一样闭上了双眼,用心感受音乐带给她的心灵震撼。
有时,一支美丽的曲子比千言万语更能打动人心。可惜的事,人们总是太忙,被诸事烦累。
黑人的演奏结束,餐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黑人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掌声,显得十分沉稳平静,只扫了一眼情绪激动的众人,目光停留在白伟明和张无霜那一桌,深深一鞠躬,便优雅的离开了舞台。
短暂的停顿已经结束,人们的情绪马上又回归自己的主题,似乎刚才那一幕从未发生。
环顾整个餐厅,唯有张无霜一人还停留在刚刚的过去,她感到全身麻麻地,似乎被那乐曲洗礼了一遍,不想从梦境一般的乐声中回到现实。
白伟明静静地注视着她,任她的思绪沦陷。
不过,稍后他便悄悄地离开座位。
张无霜并没有发觉白伟明已离开,待她看到白伟明的时候却是又一支音乐的响起。
只见白伟明坐在纯黑的钢琴前,为美人芳心,竟不顾手臂疼痛,弹起了钢琴。
弹的唱着是她最熟悉的曲子,她和千秋的定情之曲I love you!
张无霜愕然起身——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弹着琴唱着歌的白伟明。
白伟明的歌声一点儿也不像他说话时那轻柔的声音,他的歌声略微的沙哑,包含着深情,无奈,苦涩。
她不能自已,已冲到他的面前,呆呆地看着他边弹边唱。
他的歌声是那么的像千秋的声音,此刻他看着她的眼神也是那么的像她的千秋。
她魔怔似的产生了错觉,她似乎看到了千秋,是千秋在那儿唱歌给她听。
她的手紧紧的攥着,痴痴的望着他,泪已成线,痛苦的喊着:“千秋。。。。。。。千秋。。。。。。。千秋。。。。。。。”
不管不顾的紧紧抱住了他。
“无霜——”
音乐嘎然而止,白伟明僵直的被张无霜紧抱着,沙哑深情的歌声已恢复成轻柔的说话声。
此时,她已完全把白伟明看成了千秋,哭得不成样子:“千秋我好想你,真的是你吗?千秋。。。。。。。”
被张无霜这样抱着对白伟明来说是幸福的,可他却知道是她认错了他才会这样,他并不想做谁的替身,他就是他,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他。
“无霜。。。。。。。无霜。。。。。。。我是伟明。。。。。。。”
“不,你是千秋,我的千秋。”她认定了,手已捧住他的脸,就要揭去他的面具。
“不,无霜。。。。。。。”
白伟明及时抓住她的手,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让张无霜看到他的面容,绝不能。
“无霜,你仔细看看我,看看我,我真的不是千秋,你看清楚,我是你的朋友白伟明!”
‘白伟明’三字犹如当头棒喝,她迷离的眼神已变得清明,可她整个人却呆滞了。
“无霜。。。。。。。”
白伟明心急了,他甚至后悔自己选了那首歌,他的意图很明显是为了取悦她,可却弄巧成拙了。
张无霜痛苦万分的看着白伟明,她眼中有着死寂般的悲伤。。。。。。。她知道他是白伟明,他不是千秋,千秋早已死了。
整个餐厅的人莫名的看着两人,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谁都能感受到张无霜很悲伤很痛苦。
白伟明只得抱起她离开,在回去的路上,白伟明故意将车开得缓慢,他要载她在路上多行一会儿。
黑很静,满天星光,风轻轻的吹着,温柔的抚过脸颊,任发丝缠绕。
她的思绪很乱,也很愧疚,她竟然糊涂的把白伟明看成了千秋,她无法原谅自己。
长久的沉默之后,为了缓解沉郁的悲伤气氛,白伟明俏皮的问道:“无霜,想知道那个餐厅的主人是谁吗?”
张无霜这才收回外放的视线,转向白伟明。
“或许你可以猜到。”白伟明又神秘起来。
“谁?”张无霜心不在焉地问道。
“那家餐厅从设计到建成只花了一星期,刚巧完成,今晚是第一次营业。”
“怎么可能?”
那餐厅怎么看也不像是刚刚建成的,餐厅的一切给人的印象是几十年的感觉。但张无霜知道白伟明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唯一的答案已很明显,“是他?!”她还是猜了,并且猜到了。
他当然是指保罗。
白伟明点头。
她只是无奈苦笑!
作者有话要说:
☆、难欢的盛宴
东边布满了朝霞,水天相接的天空棉花样的云朵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流动,青青草园,波光粼粼的镜湖,火一样红的花朵,两个白色的身影,宛若一幅美丽的画卷。
张无霜和白伟明身在一片红色的花海中,忙得不亦乐乎。
她才知道,原来在镜湖的另一边就种有红花,遍野都是,就像一片红色的海。
“无霜,差不多了,摘多了也没用,浪费而已。”白伟明温柔的提醒道。
“哦,已经够了吗?”她比小蜜蜂还勤快,依依不舍的看着红花。
花也是一种有生命的事物,对待任何有生命的东西她保持着一份怜悯之心。
她很快停住了手。
虽是满满一箩筐,可全是蓬蓬松松的花朵,一点儿也不重,白伟明一人就能拿回去,但张无霜担心他那受伤的手,十分坚持,一定要帮他分担一些重量,于是便与白伟明一起携了红花慢步而回,颇有默契,竟十分浪漫。
回去后,白伟明又叫来厨师,丽莎,四个人齐心协力的捣弄红花。整个过程全部采取最原始的方法手工制作,白伟明亲自授教,大家洗啊,捣啊,去杂质啊,提纯啊,每个人都累出一身汗来。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花了整个上午总算弄了整整一脸盆鲜红的汁液。
午餐过后,张无霜便端着汁液上了二楼,她有些紧张。
不知道会不会有用?这可是大家辛苦了半天的成果。
看她拿着蘸有红花汁的画笔久久不敢动笔的样子,白伟明忍不住要给她打打气:“不用担心,一定行。”
“嗯,一定行。”她说。从心底相信他说的话。
她不在犹豫,一抹,二抹,三抹,鲜红的汁液抹在画布上,果然有了颜色,淡淡的红,她欣喜万分,又继续抹,苹果终于变得越来越红,红得透亮,几乎可以摘下来吃。
这才是她想要的。
她那么忙碌,白伟明自然不愿闲着,那些苹果,她已勾勒出了形态,他挑了支合手的画笔,帮忙抹一抹也不费什么功夫。如果是平时,张无霜一定会反对别人碰她的画,哪怕添上一笔也是不行的,可现在她却乐意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