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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屋由原始的林木搭建而成,室内没有任何装饰,很小,没有电,也没有水,摆着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和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具。
白伟明将张无霜安置在床上坐好,摸索了一会儿,找出一盏油灯来照明。
“好了,我们安全了。”白伟明笑着说道。此刻的他是带着面具的,在点燃油灯之前他就带上了面具,他还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真实面目。
“嗯”张无霜轻轻点了点头。
“只能将就一下,你早点儿睡。不用担心,相信我们今晚没回去,明天就会有人来迷雾森林接我们。”
“嗯”她又点点头。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自信,可是,她却选择相信他,觉得在他身边很安心。
她真的好累,几乎就要按照他说的话立刻躺下好好的睡一觉,忽又反弹起来。
“无霜怎么啦?”
“只有一张床……”
确实只有一张床,而且还是一张单人床,两个人睡的话会挤,况且——也不容两人一起睡在这张床上。
“我睡这儿。”白伟明指了指地板,从椅子里取了靠垫丢在地板上,就要那么躺下去。
“不行,不行,你的背有伤,你睡床,我睡地板。”她急急的拉住了他的手。
看他背后雪白的衬衣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她知道他的背一定伤得不轻,那是救护她而受的伤。此刻没有药物,也不好治,但要他睡地板,她怎能心安,只得死死的拉住他不放手。
“夜里很冷,你睡地板一定会生病。我皮糙肉厚,没关系,而且我不怕冷。”他直接将她按倒在床,不容她反抗。
她急得直掉泪,怪自己没用。
白伟明动弹不得,因她的手紧紧的拉着他的衣襟不让走。
“无霜,无霜……”
他示意她放开他的衣襟,她却是牢牢地揪住更不要放了。
罢了,他只得静静地坐在床边,不解地看着她。
她的脸很红,很红,像熟透的苹果,诱人极了,叫人想捧着狠狠的咬上一口。
她羞怯的咬唇,掀开略微带着潮湿之气的薄毛毯,将身子往墙边退挤,床是靠着墙的,她想多留一些位置给他睡。
他惊讶的看着她的举动,若是别的女子这样他是不会吃惊的,甚至他相信他会毫不犹豫爬上床,好好的将其爱抚一番。但她是谁?她是无霜,他心中珍爱,视若珍宝,倒是叫他胆颤了。
他甚至发现她的手抖得很厉害,若是他再不决定,她怕是支持不住就要放手。他很高兴她这么为他着想,又怎么忍心叫她害羞下去,会意的侧身倒下,侧着身子,尽量不让自己的身子挨着她那玲珑诱人的曲线。
看她无比紧张的双手捂胸,闭紧了眼睛不敢看他,他忽然觉得很好笑,戏谑的道:“无霜,你怕我?”
其实,在心里她怕他会碰她,且此时的她不见得能够拒绝他,表面上却违心的摇着头。
“那为什么闭着眼睛不看我?”
她睁开了眼,看着他带着面具的脸,神秘的脸,明亮的眼睛,好看的鼻子和嘴唇,特别是那嘴唇,他吻过她的,而她也是亲吻过他的,正视他,僵硬的露出一丝笑意。
“别担心,我不会碰你,睡吧,好好的睡一觉。”他笑道。
“嗯”她眨了眨眼,勉强闭上,又立刻睁开,小心地道:“伟明,可,可不可以不要吹灯?”
知道她怕黑,他立刻道:“好!”
今晚的她累坏了,也吓坏了,很快,她就睡着了。
而他呢?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她。他自然是睡不着的,如此美人在侧,又是他心爱的女子,依他风流的性格,如此——却不能抱,不能碰,当真是自作自受。但又想,能这般光明正大的与她同床共枕,实属不易,煎熬也就煎熬吧!
沉寂的夜,孤单的人不再孤单,两人都睡着了。
小木屋外大风一直呼呼的刮着,不一会儿雷鸣闪电,再一会儿就听到雨噼里啪啦的下。风和雨合着一起拍打在木屋上,声音很大,她醒了,又冷又怕,薄薄的毛毯哪里顶用,寒气冻得人瑟瑟发抖。
奇怪的是白伟明却睡得很沉。她看着他,他那原本就苍白的肤色在夜里的微光下显得更加惨淡。她将毛毯往他身上盖了过去,将他包裹得紧紧的,不受半点儿风寒。
她的动作很轻,生怕会吵醒他,可他还是慢慢挣开了眼,“无霜……”
“我吵到你了。”
“没有。”不由分说,他将身上的毛毯又一股脑儿的盖回她身上,“我不冷,你别冻出病来。”
“不,你盖。”她推拒。
“盖好,盖好,你看你都冻得发抖了。”他微微不悦,将毛毯给她盖好,顺势将她抱个满怀。
这么突然又这么自然而然的被他抱住,心知他是好意,可身子还是僵住了,动也不动。
“还冷吗?”
“不!不冷了。”她低低地答道,有点儿不自然。
他有点儿心虚,却怕她不高兴,表现得十分坦诚地道:“无霜,别怕我好吗?我只怕你病了。”
她还能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任他抱着。
作者有话要说:
☆、地下室的玛格丽特
白伟明说得没错,天亮时,叶安已静候在小木屋了。
两人很快回到月光庄园。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治了伤,呆在温暖的地方享用早餐。
“你……”
两人竟不约而同的开口,望着对方,欲言又止,尴尬的停顿。
“你先说。”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温文尔雅的白伟明当然要先听她说。
“不,你说。”她忽然不知道自己刚想说什么了。
其实,她刚刚是想问他昨晚那些狼是怎么被他打跑的,只是慌张起来就忘了。
白伟明淡然一笑,深情的眼眸映着她的美丽,对她温柔地祈求道:“无霜,我可不可以画一张你的画像?”
“我的画像?”她皱眉,“是保罗要求你画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想画。再有两天就要离开了……”我可以画你留个纪念吗?他想说,却没有说。
默默地思虑他的话,是要分别了吗?
是的,还有两天。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十分难过,甚至还有丝丝不舍。
她没回应他的话,只低着头,他以为她不高兴,忙说:“你不喜欢是吗?那就不画了。”他显得十分低落。
“不,我答应你。”她有些着急的回道。
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明明早就拒绝了却还是有点儿自私的希望他不会把自己忘了。
白伟明嘴角弯弯,道:“可以到湖中去画吗?”
“湖中?”
“划着小船,坐在湖中央。”
那情景浪漫,温馨,似乎很有情调,张无霜自然会喜欢。
果然,她微笑着道:“什么时候?”
“黄昏”
他真是会讨她的欢心,诗情画意,竟要在落日余晖中画下她的倩影。
除了说好,她还能说什么。
黄昏
平静的镜湖映着漫天晚霞,一只小船在湖中慢慢的飘荡,白伟明和张无霜面对着面坐着。他手中拿着画笔在画板上认真的画她的样貌。她微笑着,面色微红,她不曾当过谁的模特,不曾专门让谁画过自己的肖像,有点儿难为情的害羞样真是美极了。
白伟明作画很仔细,速度不快……
她动也不动,静静地呆着,似乎她对自身的美貌不那么自信,担心自己做得不完美。她很想看看他会把自己画成什么样?虽然她出门时特意打扮了一翻,穿了条颜色鲜艳的像彩虹一样美丽的裙子。
“画好了吗?”看他搁笔,她很关心的问道。
他微笑着,将自己的画作递给她看。
她接过画板,画中人是她没错,他画得很好。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自己的画像,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这画像不同于相片真实,这美丽的女子笑得多甜美,这真的是自己吗?她不敢相信,甚至怀疑白伟明故意将自己美化了。
“画得没有你本人美。”白伟明无不遗憾的叹息。
“不,我觉得我没有画像上的样子美。”
白伟明看着她,深深地看着她,眼中尽是满满的不舍,好似在说,“这画不及你的百分之一美。”
张无霜被她瞧着,从他眼中看得深深的爱意,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只将画板还给了他。
白伟明驾着小船,慢悠悠的划着船桨,载着她在湖中飘荡,一层又一层水花被激起,散开,如此反复,就像人的心。
过了一会儿,他停止划桨,长长的叹了口气,真是不甘心,不甘心啊!
“无霜,昨晚你说若是我死了,你会陪我,是真的吗?”
她说过的话当然是真的,可他这样问她,难道是不相信她吗?她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还是因为,因为你觉得连累了我,要是我死了,你只有用你自己的命来赔我?”他很想从她嘴里听到点儿别的。
她仍旧没有回答,眼中盈满了泪,她想说不止是那样,可是,那样说了又有什么用,她不可能忘了千秋,她永远也不可能忘记千秋。
她的沉默,她的泪水,只能让白伟明心慌。
他忽然扔了两只般桨,任船儿随风远去,似乎要它永不靠岸,她就可永远和他在一起了。
他站了起身,触及她的脖颈,用力一扯,不顾她会疼,“为什么要一直带着这个?你不累吗?它是你的枷锁,把你锁得牢牢的,死死的,不让你自由的呼吸,不让你活。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够了,够了,忘记他吧。”
他的手一倾,她的戒指便随着项链一同掉入湖中。
“不……”她用尽全力去够,没有够着,整个人栽进湖中。
她不会游泳,她只想抓住她的戒指和项链……
下沉,下沉,一直往下沉,喝了许多水,手臂被什么东西划破,血红一片。
她的视线模糊,什么也没抓住,只见一个人影向她奔来。
是白伟明?
哦,不!不是!
怎么会?
她昏死过去,醒来后已是第二天早上,手臂绑了一层又一层的白纱布,她却一点儿也不关心,她急着想知道白伟明怎么样了。她四处寻找,却被告知他已经走了。
她发现她的戒指和项链又重新挂回她的脖颈。
可是,白伟明走了。
她很伤心,他已经走了,竟然不告而别,未留下只言片语,就那么无声无息的走了。
再不会相见了吗?
明天就要离开这座房子回梅城。
不管怎样,她必须得把壁画圆满完成,只差最后的扫尾工作了,不能马虎。
她能做的就是画画,画是她的生命,不管何时,不管发生了什么,她得画,一直画,一直画,画到画不动为止。
还好受伤的手臂并不影响她作画,她很努力的画,全心全意的画。她相信这幅画绝对对得起保罗付出的天价。何况那钱她分文不取,是以他的名义捐出去的。她心中再无半点愧疚。这画不管是保罗留下,还是他拿去卖,她都没有意见。
她来此的任务顺利结束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可约好的要明天早上走,她无法更改这个时间。
她在房子周围漫无目的的走。有一个疑问总在脑中盘旋:在水中救她的人是伟明吗?她真切的感觉不是,是保罗吗?是错觉吗?
想着,想着,她已没有办法继续漫步。
她转身往屋子走去,就像一个犯的错的孩子,害怕别人发现她的错误,害怕别人的指责和批评,急着找地方躲避。
忽然,她听到了音乐,她被优美的乐声所吸引,有某种神秘的东西使她停住了飞快的脚步。四处寻找,音乐的方向不在屋子里,倒更向是从哪个地下室传来的。她细细听着,慢慢辨析,然后跟着音乐的方向找去,果然,在小屋的一侧,她发现一个地下室。
她顺着灰色的水泥台阶,蜿蜒而下,阶梯很长,一梯又一梯,越往下走就越暗,感觉怪怪的……
到底时她看到一扇厚重的黑色木门,门没有把手,且一只手的力气很难将它推开,于是,她手脚并用推开了门。
音乐便是从地下室的一台留声机里传出去的,留声机被放置在大桌子上,从牵牛花样的喇叭中传出的是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
乔治·班森的歌声让人迷醉,她喜欢这样温柔的歌。也因喜欢上了这美妙的歌而莫名地喜欢上了这个看上去是地下室,却又像是酒吧的地方。
地下室打扫得一尘不染,很大,有客厅,有房间,还有个很大的吧台,黑白相间的磁砖地面,昏暗暧昧的灯光,装饰得很有情调,像夜晚中的咖啡馆或酒馆。
她走了进去,门重重的关闭,这门的重量好似要将外界的一切与里面的所有完全隔绝。
她随处看了看,室内陈设简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