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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勾拳、左勾拳、右勾拳,肘击,一阵连打之后,再来一个让男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夹紧双腿伸手掩护要害的膝踢,再加一个回旋踢击——
再踢!又踢!狠狠死命的踢!
嗯,看这女人攻击的部位,一定有男人得罪了她。
倚在门边的长腿美女,没有上前打扰,就只是等着,看着那火冒三丈的女人把那沙包揍得扬起沙尘,再踢上半天高。
那女人又练了好一会儿拳,然后才终于停下了动作,转过身来看着她。
“怎么,你没别的事干了?我以为你最近很忙。”
“是有点忙,但我刚忙完一件案子,有机会喘口气。”
女人看着她,歪了下脑袋,用下巴指着场中央:“想练练吗?”
“不想。”长腿美女笑着回答:“我可不想当出气筒。”
闻言,女人挑眉,但没有反驳,只转身拆掉自己手上保护拳头的绷带。
“喏,娜娜,是谁得罪了你?”
“没人。”她扯着嘴角,垂眼拆着绷带,“我只是闲着无聊。”
“是吗?”长腿美女挑眉,噙着笑说:“有气不发出来,憋在心里是会内伤的,你确定你不想和我聊聊?”
“不想。”娜娜眼也不眨的说。
那女人没再追问,就只是走了进来,在地板上坐下,低头滑着手机。
乌娜不理她,只低头烦躁的拆着手中的绷带,感觉到脸上的汗水一串串滑落,看着那不停滴落的汗珠,看着手中那即便有绷带保护,依然红肿起来的指节,她即便不想,脑海里还是浮现了那男人的脸。
心中,再次抽痛起来,让她紧抿着唇。
第四天了,她不让自己去想那王八蛋,但那家伙不肯离开她的脑袋,这几天无论她是去看阿磊的老婆和小孩,或是回老家和长辈们打招呼,都会忍不住一直想到他。
那男人也曾待过那里,她每次看到那些曾经出现在那本素描本的景物,就会想到他。
而且,那女人也在那里,开朗、直率、性感,手艺高超。
她待不下去,找了借口回红眼。
她其实不讨厌那性感尤物,一直都很喜欢她,她们是好友,几乎算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只是从小到大,每个她喜欢上的男生,爱的都是她这个该死的好朋友。人生,就是有这么不公平的事。
可她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无论是谁,都有自己的问题要解决,有自己的无底深渊要面对,旁人可以帮,但要是本人不想,谁也救不了谁。
谁也救不了谁……
一颗心,隐隐作痛,她闭上眼,却仍能看见那男人。
四天了,她等着他打电话,等着阿震哥通知她,告诉她,那男人需要她,希望她回去,但他一点消息也没有。
她应该要干脆辞掉这个工作,回巴特家去,或干脆去度个长假,她很多年没休假了,她值得好好休一次假。
可她只是站在这里,感觉自己像是被某种东西绑住了、缠住了,离不开,走不掉。
那是幻觉,她当然可以走,只要拿起电话,就能连络可菲姐,请她帮她订机票,她可以去马尔地夫,去夏威夷,去澳洲,去世界的另一头,冲浪、骑水上摩拖车,找一个顺眼又大胆,有着阳光般的性感笑容,还有古铜色肌肤的陌生猛男,和他厮混。
只是,即便是这样,脑海里,在那蓝天碧海之中,牵着她的手,和她在一起的男人,却仍是那个肌肉苍白、郁郁寡欢又沉默的王八蛋。
这一切,突然变得难以忍受。
想哭的冲动,莫名上涌,她张开眼,深吸口气,踏上跑步机,开始奔跑,试图将脑海里那王八蛋甩到脑后,但不管她怎么做,无论她把自己弄得多累,却依然能看见他。
看见他躺在床上,看见他在月下拥抱她,看见他站在各种不该停下的地方发呆,看见他站在楼梯上,脸色苍白的对着她咆哮。
我不需要你!
他咆哮着,然后开口要求她请假,要她找人代替她。
那一幕,总是会让她火从心起——“你知道,男人都很笨。”
女人的声音再次傅来,她装没听见,只是继续交替双脚。
“尤其是那种被称为天才的,特别笨。”
她同意这句,忍不住边跑边开口:“天才,意思就是在某方面有高于普罗大众的特殊天生才能,但也意味着他那脑袋中有另一部分被挪来用了,所以天才都是白痴,看阿震哥就知道,他在人际关系上,根本就很低能,和白痴没两样。你应该要庆幸韩武麒当年找了可菲姐来当总机,如果负责接电话的是阿震哥,红眼会有生意才有鬼。”
屠欢听了大笑出声。
“没错,老天爷是公平的,他们那种人,在某些地方真的很蠢。一没有幽默感,二不会说好话,三不懂得识时务,四一忙起来就把人晾旁边,若要我连续三个月,天天面对那种呆到不行的科学宅,一有机会,我一定第一个落跑。”
“我没有落跑,我只是在休假。况且,他不是没幽默感,他只是——”
话到一半,发现屠欢晃啊晃的,笑咪咪的晃到了她面前,娜娜一僵,发现自己在说什么,猛地住了嘴。
“你说的,”屠欢靠在她跑步机的仪表板前,兴致昂然的睁着大眼睛问:“是哪个他啊?”
她有些恼,只能瞪着那无聊的女人,道:“你没别的事好干吗?”
“托你的福,”屠欢嘻皮笑脸的低头滑着手机,边回:“我老公去帮你代班了,所以我还真没别的事干。”
说着,那长腿美女兴致盎然的把握在手中的手机转过来,对着她。“你的那个他,是这家伙吗?”
娜娜不想理她,但那女人把手机挪到了她的视线前方,她一眼就看见那男人。那是一段影片。
一开始,娜娜还没看出端倪来,她只看见他,看着他在一面墙上画着图,她贪婪的看着那个男人,虽然背对着镜头,但他看起来很糟,他的头发乱七八糟的,衣服也皱得不成样,他旁边的地板上到处都是笔,左手无力的垂着。
刹那间,疼痛再次攫住了她的心口,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啪的一声关掉了跑步机,停下脚步,转身就走。
但身后那女人没放过她,竟然在那一秒,关上了健身房的窗户,将那影像投射在她前方空白的墙上。
黑暗的房间里,那男人缩坐在墙角,用抖颤的右手举着笔,一笔一笔的在墙上写着黑色的数字。
那被一比一放大的男人,看起来仿佛就在眼前,她几乎能闻到他的味道,感觉到他的体温,尝到那无止境的痛苦。
这一刹,无法动弹,她强迫自己转身,屠欢却抓住了她。
“放开我!”娜娜怒瞪着她。
“你想去哪里?”屠欢看着她,没有松手。
“你不要太过分了!”她瞪着那女人。
屠欢拧眉,道:“你看不出来吗?他需要你——”
“他不需要!”
第10章(2)
更新时间:2015…02…21 13:00:04 字数:5220
娜娜愤怒的打断她:“在这世上,他最不需要的人就是我!我是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可以代替的保镖,一个雇来的安全人员,一个过路的!任何人都可以代替我!他说得再清楚不过!所以别说他需要我,因为他不需要!”
她眼里的痛楚如此鲜明、那般强烈,屠欢看着她,松开了手。
“我帮不了他。”娜娜喘着气,抬手抹去脸上的汗水,疲倦的开口:“你一开始就找错人了,你应该去找你妹,去找屠爱。”
承认这件事,那么痛,让泪几欲夺眶,她说着转身欲朝门口离开,谁知那女人竟又开了口。
“屠爱?关屠爱什么事?”
“屠爱才是他在乎的人!”她握紧了双拳,大踏步的往前走,头也不回的咆哮着:“她才是他需要的人!不是我!”
“那你告诉我,他这两天没日没夜在那面墙上写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IQ又没两百!”她不爽的说:“你若想知道,去问你哥比较快!”
屠欢闻言笑了出来:“我哥?这不用问我哥,问我就行了,杰克一看就懂了,我也是。事实上,只要站远一点,就算三岁小孩都能看懂他在写什么。你要不要回头再看清楚点?!”
已经跨出门槛的娜娜愣住,猛地停下脚步,她不想理会那女人,她已经够丢脸了,但屠欢的说法让她太过好奇,所以她吞下了那记诱饵,如屠欢所愿的,回身看向那面墙。
他仍缩在墙角,写着那些方程式,但这次她把视线拉到那被写满方程式的墙,起初她什么也没看出来,然后下一秒,那画面撞入脑海,教她气一窒,整个人呆在当场。
不由自主的,她一步一步的走了回去,无法控制的回到那漆黑的房间里,瞪视着眼前的影像。
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但当她来到那墙前面,一切变得更加清楚明白。
站得太近,反而看不清楚,要站远一点才能看清。
他仍在写那些没有人明白的数字,有些数字很大,有些数字很小,一排又一排,密密麻麻的,有些地方重复叠写着,有些地方却被空了下来,无数的数字,排列成无人能懂的方程式,可只要有心,只要站远一点,谁都能看懂,每一个人都能看懂,不需要太高的智商,不用懂什么高深的学问,一看就能清楚明白。
屠欢来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着那满墙的数字,柔声开口。“杰克说高毅会梦游,那家伙怕在梦游中伤了他,所以这几天都把自己关在这房里,之后他就开始写这面墙,杰克一开始也以为他在写什么方程式,昨天晚上才发现那不是。”
那面墙,像记无声的呐喊,无声却又无比大声,宛若霹雳雷霆,狠狠撼动着她的灵魂。
她喘不过气来,心被揪得好痛好痛。
娜娜说不出话来,发不出声音,没有办法挪开视线,只能震慑的瞪着那面墙。
我不需要你!
他说,愤怒的咆哮着。
也许你应该请几天假……我相信屠震能找到人代替你……
他冷着脸,这么说。
泪水,模糊了视线,再压不下、忍不住,泉涌夺眶。
“男人都很笨,天才尤其蠢。”屠欢告诉她:“因为太过自以为是,他们有时候会做出非常白痴的事。无论他怎么说,不管他和你说了什么,这面墙,才是他心里真正所想的。”
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那些写满了墙面的方程式,在墙上交错着、重叠着,用一种极为精准的方式,拼凑出一幅画,一个女人。
女人侧躺在枕头上,闭着眼在睡觉,微扬的唇角似在笑,而在那勾起的嘴角旁,有一颗痣,爱吃痣——
那是她。
不是屠爱,不是别的女人。
是她。
夜深人初静,到了山里更显静谧。
虽然,偶尔也能听见虫鸣,但少了山下城里的人车喧哗、闪灿霓虹,山里的夜,即便偶有虫鸣,仍静到能听到风溜过树梢,静到仿佛连月华的漫步挪移,都有了声音。
她下了车,男人打开门,站在那里等着她。
她走上前去,那家伙把一支钥匙给了她,告诉她。“他把这给了我,但我想这由你保管比较妥当。”
抿着唇,她垂眼低头看着手里那支钥匙,心口再次抽疼起来。
她没有问那是什么的钥匙,她知道那是什么,屠欢在车上和她说过了。
不由自主的,她握紧了那把钥匙,抬头朝老屋的二楼看去。
那儿没有亮灯,暗无声息,可是她知道不是如此,他在那里,一直在那里,和他心中的恶魔战斗。
她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拉回视线,和那男人道谢。“谢谢。”
他没说什么,只和她微一颔首,侧身让她过。
娜娜穿过庭院、大门,经过客厅,走上楼梯,朝长廊前方的主卧房走去。
那间房的门没锁,她一转门把,门就开了。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没开灯,有点暗,除了月光,没有别的光源,但她能听见某种细碎的声响,那是一种金属碰撞摩擦的声音。
整间房里,就只有那声音细细在轻响。
她循声看去,看见他。
之前,那影片只拍到他的背影,光从他的背影,她就能看出他变得有多糟糕,如今,他就在眼前,一切显得更加鲜明而可怕,让她不由自主的屏住了气息。
眼前的男人,和之前她所看见认识的那一个,判若两人。
那男人蜷坐在那里,仍在墙角,才短短几天,他整个人瘦了一圈,胡没刮,发没洗,衣是皱的,脸是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