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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瑶眼下大肚婆的状态,找工作自是想都别想。当初她如果不提辞职,那家公司也没胆敢去违背劳动法,哪怕换个闲职养着。女人若是为了养胎离开职场,再回去总比一般人要难。
只是小女人目前迫在眉睫的不是找工作,也就把这些日后的苦恼暂时丢一边不去多想了。
因为横插了离婚回老家这么一出,陈瑶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没有按部就班的建小卡。
重新回到A市已经五个多月,手续不全的去找医院就更麻烦。
万幸郭颖刚刚走过这一遭,经验和关系还都是热乎的,几个电话一打,连托人带通气的,帮着陈瑶把生产定在了市妇幼。
孩子的预产期是三月底四月头,过完元旦头一次去拍彩超的时候,陈瑶很意外的被告知,她这一胎是边缘性前置胎盘,随着孕期的增长,体内大出血甚至导致流产的风险大增。简单点说,等同于妊娠后期至分娩埋了一颗不□□,随时可能会爆炸。
医生的话说的很有艺术性,一切都是可能,前进后退都说得通,绝不说死。
陈瑶给弄的心神不定了,本打算硬气的咬紧嘴巴不通气的,却还是在吃晚饭的时候,假装很随意的说了那么一句。
谢咏臻拿着筷子的手一抖,夹着的西兰花就掉桌上了。
陈瑶盯着那颗西兰花开玩笑:“医生说小心点问题不大。谢咏臻你不用黑着副脸,本来就不白,这下跟掉煤堆里差不多了。大不了真要大出血啥的,你保孩子就是了——”
男人额头青筋蓦地浮凸出来,竹制的筷子在他手中啪的应声而断。
陈瑶瞄他一眼,想打趣他单手折筷子英勇无敌的那些胡话就说不出来了。
对面的男人脸色很难看,准确的说,从她认识他至今,满不在乎万事不上心的表情看多了,这个样子还真是新鲜。
空气在两个人的沉默相对中几乎凝滞。足足过了一分钟,谢咏臻扔下手里的断筷站起身,看都不看她:“不吃了,我下楼转转。”
房门打开很快又关拢。
陈瑶轻轻叹口气,揉揉眉心。
自己怎么就这么没意思呢?这都说的什么矫情又酸不溜丢的话?想要什么结果?这下满意了?
对面的玻璃杯里面还剩下三分之二的黄酒,无言的显示着主人中途被打断的扫兴晚饭。
原本食欲就不佳,眼下更是胃口全无。
陈瑶扶着腰站起身,三两下收拾了碗筷放到水槽里,抱着靠枕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遥控器摁个不停,不管是娱乐节目还是电视剧,几秒钟换过去,过眼不过心。
陈瑶有点心不在焉,更多的是烦躁。
这段同居时间过下来,很多事情她自己心知肚明。
就算她小人之心,揣测谢咏臻是装的,起码人家装的也不是一般的好。
最初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比如打扫卫生,比如做饭洗碗。实际上几乎完全被谢咏臻包了圆,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吃完了把碗筷放水槽里,我来洗!大冬天的水那么冷,你别冻着。
扫地拖地我来。男人力气大速度快,再说了,就你那肚子,你能看着地面吗?
陈瑶你尝尝我手艺,不见得比大伟差。耗油生菜好吃不?你别看着简单,其实越简单的菜式越难做,孙子撒谎……
陈瑶叹口气,直接把遥控器扔到了茶几上。
那家伙下楼吃面条去了?
也不可能。他只拿了烟盒出去,皮夹子都没带。
可是说不定,外套的口袋里就能有那么十块二十块的零钱呢?
想到钱,转而又联想到谢咏臻给她钱花的事情。
那个男人总是隔三差五的塞钱给她,两三千的,又土豪又感动。
她坚决不肯要的推开,他就放在她床头柜上,说权当是给他儿子补充营养的零花钱……
他希望是个儿子?万一是个女儿,是不是很失望?
呸!陈瑶猛的惊醒,摇头唾弃自己的立场不坚定。
他怎么想跟自己有半毛钱关系?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自己什么时候还需要考虑他的心情看他的脸色?
还有,他就是饿着肚子生闷气抽闷烟,又关自己什么事儿?
陈瑶你有病吧,离婚时候就坚定了念头,以后绝不再傻了吧唧的倒贴,一面倒的委屈自己站在男人立场看问题……
房门喀拉一声被打开,陈瑶完全是下意识的站起身看过去。
“老婆,大哥来了。”谢老三的声音带着没有心事的热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大嫂呢哥?就你自己一个人?”
谢家老大有点局促的样子从谢咏臻身后冒了头,脸上带着笑跟陈瑶打招呼:“小陈你这快生了吧?别客气,你坐着,都自家人。”
“大哥。”陈瑶绕过茶几迎上来,微笑着眉眼弯弯:“你看你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旁的不说,我炒两个菜,你们哥俩喝两杯……”
“没事没事,吃过了。”谢大哥换上自家弟弟拿过的棉拖鞋,就手把拎着的蛇皮口袋放在墙角:“这不是快过年了嘛,你大嫂说要到城里来买点年货。她跟你二嫂吃过晚饭一块儿去逛商场了,你二哥在家里照顾咱妈,没过来。我给你们带了点自家腌的咸货和干菜啥的,过来看看你们。”
“坐下说。”谢咏臻倒了杯热茶搁在茶几上,抱起沙发上的被子不着痕迹的往卧室走:“真是,跟你说多少回了,白天看电视嫌冷就把空调打开,非得裹个被子硬扛。”
“哦,记住了。”陈瑶笑吟吟的,把烟盒往前推了推:“大哥你抽烟。”
“刚在楼下跟老三抽过了,不抽了。”谢大哥是个讷于言语老实巴交的农民,根本没那么多心眼:“回头你把袋子里的咸鱼咸肉香肠什么的都拿出来,挂到背阴通风的地方晾着就行。老三打小就爱吃这些,你大嫂估摸着你们不会弄,今年大雪腌肉的时候就多做了点。”
“哦。”陈瑶很乖顺的点头应允:“大哥你喝水,今儿天气可挺冷。”
“哥,大嫂和二嫂一会儿过来不?要不我到门口那家宾馆帮你们定两间房间?”谢咏臻颠颠的走出来,顺势坐到大哥身边。
谢老大犹豫了下,也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咱村的根子在那个什么七天酒店打工,就在车站边上,你两个嫂子就住那儿,一个房间也方便……”
随着城市扩建拆迁,家里富裕了。可是骨子里,谢家老大还是那个勤俭持家的男人,能省一分是一分。
只是自家弟弟家里还是第一次来,这么一室一厅的小屋子,他想都没想到。
陈瑶谢咏臻两个人多精明啊,谢老大什么心思简直跟明晃晃写在脸上差不多,哪还用得着说出口?
谢咏臻迟疑了下,倒是陈瑶落落大方的接了话茬:“大哥你要是不嫌弃,就在家里对付一晚上。客厅开着空调,沙发上多铺几床被子也不冷。”
“不冷不冷。”谢老大摆摆手,如释重负:“我又不是带娃,哪儿用得着开空调?就刚才那床被子盖着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0 章
陈瑶裹着被子躺在床上,背对着男人,原本犯困的瞌睡虫竟然奇迹般的不见了。
房间的空调发出极其细微的声响,压缩机运作了一会儿,很快停了。
这样开着空调,房间里很干。只是陈瑶怕冷,也是没办法。
人家都说孕妇不怕冷,在她身上还真是例外,除了肚子见天的顶上去,其他都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困了你睡吧,我打地铺。”刚刚谢咏臻不掺假的感激历历在目。
从他进门那声高喝——老婆,她就知道演戏的帷幕已经拉开。他是感激自己的配合吧。
黑暗中,陈瑶微微弯了嘴角,颇有些无奈。
“妈现在挺好,老样子。年前有点喘,到社区医院挂了一个礼拜的水。前两天还跟你大嫂说,老三该放学了,怎么还没到家。”谢大哥闲话家常的样子交替着出现:“妈是脑筋不好使了,可是她还惦记着老三你呢,有空回去看看她。年纪大了,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小陈你什么时候生?要不让你大嫂来帮衬着搭把手?”
心浮气躁的想翻身,翻了一半僵在了那里。
话说她还真没勇气转过去跟谢咏臻来个面面相对,尴尬死了……
“行了,别打地铺了。这是你家,用不着那么委屈自己。一米八的床,你睡你的,我睡我的。”现在想来,陈瑶越发觉得自己假的厉害,而且有越来越像自己心底讨厌的那类人发展的趋势。
口不对心,言不由衷。
手脚都冰凉的,哪怕她盖的是谢咏臻新买的五斤蚕丝被。
腹中的小家伙动了动,顶在她肚脐周围,很温柔的力道。
是个丫头吧。
陈瑶将左手覆上去,胡思乱想着。
记得在网上看到过,都说怀的如果是女儿,胎动会集中在肚脐这里。如果是儿子,一般在腰腹的两侧。
“陈瑶,睡了?”谢咏臻试探的声音响在身后。
“快了。”陈瑶含混的应了一声:“困死了。”
谢咏臻停了一会儿,倒是没说那些意料之中感激的话:“我看你晚上剩的饭菜挺多,要是饿了你说话,我去给你煮面条。”
女人的嘴角抽了抽,不无郁闷的发现。给他这么一说,好像肚子还真饿了……
谢大哥就住在客厅里,这么折腾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陈瑶想着忍忍算了,谁知道孕妇这饿起来,还真是压都压不下去。何况她不说,诚实的肚子直接造了反,空城计唱的那叫一个响亮。
身后的床垫一沉,很快又是一轻。
谢咏臻翻身下了床,拧开台灯:“西红柿鸡蛋面?青菜肉丝面加个荷包蛋?”
陈瑶讪讪的围着被子坐起身:“青菜肉丝面吧,那个,谢咏臻你多下点面条,晚上你也没吃饱吧。”
谢咏臻笑笑没说话,直接披上外衣出了卧室门。
行军打仗的速度就是快。
不过十分钟的功夫,谢老三已经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进来了,小心翼翼的:“我搁在梳妆台上,你吃的时候小心点,烫。”
过意不去这种心绪很奇怪,只是寂静的房间里,如果不说话光是吃面条恐怕更奇怪。陈瑶吃了几口面条,没话找话:“大哥被吵醒了吧?”
“没有。”靠在床头看故事会的男人答的干脆:“我大哥睡着了,打雷都不带醒的。”
陈瑶被他的话噎着了。脑海里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囧囧有神的过往。
结完婚去大哥家小住两天那次,谢痞子缠着她求…欢,也是这么说的……
脸蛋火烧火燎的,恨不能直接埋到面条汤里去才好。
“那个,你不吃吗?就下了一碗?”
“不饿。”谢老三简洁的回答,看故事会的表情认真的像是在政治学习。
陈瑶腹诽。丫没文化的土鳖才看故事会啥的,还看的那么像回事……
不过好像谢咏臻一直就很明确的自我定位是土鳖,从来也没装过知识分子。想想就火大,也不知道气什么。
陈瑶一推碗站起身:“吃饱了。”
这下那个雷打不动的身影跃了起来,随手撂了故事会:“这才吃一半,真饱了?”
陈瑶点点头,懒得说话。径直走到自己床铺一边,拧亮台灯,半躺半坐在被窝里,随手拿过本书,决定等胃里消化消化再躺下睡。
那个男人端起碗,居然闷不吭气的埋头呼噜噜把她剩下的汤面吃了个干净。看的陈瑶又是惊讶又是莫可名状的心虚:“哎我说你这人……”
“浪费可耻。”谢老三拿着空碗出了门,留下气鼓鼓的小陈童鞋一个人,连书都看不进去了。
一晚上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时间飞快,陈瑶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又不完全像是做梦。
她依偎在男人怀里,冰冷的手脚理直气壮的贴上去,就像是一切还在最初,什么裂痕都不曾发生过。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陈瑶彻底傻了。
她和谢咏臻是面对面的姿态,自己的脑袋不争气的枕到他那边,有一缕卷翘的发丝随着自己的呼吸一收一放,几乎触碰到男人的鼻尖。
要命的是,那厮早她不知多久先醒的,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她,清明的眼底不染一丝睡意。
更要命的是,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双脚主动越了界,从自己的被窝里探过去,理直气壮的鸠占鹊巢不说,还很暧昧的伸到了他的双腿间,暖暖和和的惬意无比状,简直把她仅剩的那点老脸都丢光了……
是他拽的,一定是的。
陈瑶郁闷的祭出暗黑小人。一定不是自己主动伸脚过去汲取温暖的,一定不是自己熟门熟路按照老规矩探寻热源的……
谢咏臻别开眼睛一跃而起,竟是出奇的没有趁势取笑打击她的意思:“困的话你再睡会儿,我去做早饭。”
吃过早饭,谢大哥要走的时候,陈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