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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着那个年轻男子的方向看了眼,向她示意。她明白之后用依然轻柔的声音说:“这应该是在度假山庄里勤工俭学的大学生”。
我问:“你怎么知道?”
“刚巧我是这里的合伙人之一,近几年山庄里的兼职找的都是在校的大学生。”
“为什么只要大学生?”
她看着湖边的少年正跪在客人脚边帮客人穿专业的防滑鞋,“司空小姐不觉得很有意思吗?这些大学生都来自顶级学府,说是天之骄子一点也不为过,可是他们出身贫寒,大多数来自中下层阶级,他们一边置身于令人仰慕的象牙塔里,一边又在这里坐着最脏最累的工作,这难道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吗?”
我疑惑的看着她,她笑了笑把桌上的果汁递给我,“他们有崇高的理想和万丈的雄心,可是来到这里,拿着自以为的高薪,见识着不曾想象过的富有,在这个他所不熟悉的世界里卑微的活着,什么青春,什么未来,他会看到另外一种生活,一种可能穷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生活。”
“那樱结姐姐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
“说的没错”,她站在窗前,目光深远的看着仍然在阳光下挥汗如雨的年轻人,“知道为什么要专门找这样的大学生吗?因为他们有一样别人没有的东西。”她随手推开窗户,风夹杂着湖水的湿气和草的味道瞬间吹入室内,“司空小姐,你看这风,只要没有窗户的阻挡,就会不容抵挡的进入。”
“你的意思是说,为这些人开一扇窗?”
她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把人比作是房子,那这房间里的空气就像是一个人的命数,无论是清新的,污浊的,亦或是沉闷的,只要打开窗,让空气流动起来,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但是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不能或者是不会开窗换气,这是没人能替代的了的,而这帮学生却恰恰是最有可能开窗的人,也就是说改变命数的人。”
我不屑的哂笑一下,“樱结姐姐,你喜欢我哥哥吧。”
她一愣,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样单刀直入的问她,连刚刚脸上一直保持着的从容优雅的微笑也僵在脸上。
我也站起来和她并肩而立,在脸颊上绽放出一个微笑的梨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樱结姐姐从高中就开始喜欢我哥哥吧,刚刚在从你们的谈话中得知,姐姐好像一直都没有男朋友,该不会是一直在等我哥哥吧?”
她很快的找回状态,恢复到优雅的姿态,笑着大方的承认:“对,司空小姐说的没错,我是喜欢你哥哥,喜欢了这么多年,以后还会继续喜欢下去。”
我侧着头继续说,“樱结姐姐又优秀又漂亮,想必追求者也是应接不暇,可是为什么单单喜欢上我哥哥?”我脸上带着恶作剧般嘲弄的笑容,“为什么单单喜欢上我哥哥,单单喜欢上,不喜欢你的,司空锦呢?樱结姐姐,你说,这是不是也是你的命数呢?”
我笑容甜甜的看着她脸上一点点龟裂的从容,“不知道樱结姐姐在自己的房间里能不能还这么高高在上的,轻松自如的开窗通风呢?”我转头看向窗外,那个年轻人已经收拾好一切带着工具准备离开,“樱结姐姐说的没错,这些来自一般家庭的天之骄子拥有别人没有的东西,这个别人是不是也包括你呢?”
我沐浴在冬日午后温暖的阳光里,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啊~真是一帮令人羡慕的家伙啊,你说是不是啊樱结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爱你们~~~~
☆、“理由很简单,因为我要你。”
“小东西今天开心吗?”司空锦眼眸深邃的笑着问我,待我穿上外套之后帮我围上围巾,牵着我离开别墅,沿着湖边慢慢的走着。
我低着头,夕阳倒映在如镜的湖面上,淡淡的说:“开心”。
我听见司空锦在前面轻轻的笑骂声,“小撒谎精”。
我拽住他的手,他回头看我,“哥哥喜欢樱结姐姐吗?”,司空锦嘴角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哥哥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哦”。
“你个小东西,怎么就不关心关心哥哥喜欢的人?”
“哥哥喜欢的人只要哥哥关心就行了。”
“呵呵,所以我总是说你是一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司空锦在我右前方一步一步行走在湖水边慢慢升起的如烟如雾的水汽中,他有很高的个子,我的身量只能到他的肩头,他的肩很宽,无论是正装还是休闲装,都是个标准的衣服架子,他的腿很长,这样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总是无法和他的步调保持在一个频率上。
“今天哥哥让我见的几个人都是哥哥的好朋友吗?”
“嗯,是从高中就开始的朋友,现在也算是一种合作伙伴吧,其实哥哥上高中的时候他们去过澄园,允之应该也见过的,只是你不记得了”,说带这他回头一脸调侃加无奈的表情说“想让我们允之记住可真是不容易啊,为了让然名这小子栽个大跟头,哥哥可没有告诉他们我们允之是个小脸盲。”
。。。。。。
你这么调皮,你家里人造吗?
他牵着我继续慢慢的走,“没关系,这些不记得都没关系,只要始终看着哥哥,跟着哥哥,记着哥哥,其他的都没关系”,傍晚微凉的风把他的话轻柔的送到我耳中,又吹散飘远,散落在空中又被风儿带走。
我对人脸识别有障碍,见过面的陌生人再见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甚至是第五次第六次,我都不能很清晰的辨认出来,这是小的时候就发现的,除了身边的人,其他人就总是记不住,而且年龄越长就越严重,在学校的时候,班里的同学我就认不全,还有司空家另外两房的人,我辨认的时候有时还需要旁人提示。
今天吃饭的时候听他们几个人随意的聊天,说起高中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在司空锦有一年生日的时候,在澄园办了庆生会,当时我正好是生病,所以没有参加,在楼上睡的迷迷糊糊,醒来到处找不到人,屐着拖鞋就下楼找阿玉,在楼梯拐角的休息区有个在静静看书的女生。
应该就是当时的樱结了,还记得她问我,“你是这里的主人吗?”
我摇摇头,她又问,“那你和司空锦是什么关系?”
我想了一下说:“你是哥哥的同学吗?”
确认了我的身份之后明显感觉她松了口气,我心中感慨,司空锦果然是个红颜祸水。
时间可真是快啊,当年那个连表情都藏不住的小姑娘,如今也成为了想要主宰他人命运的领导者,江水滔滔,不舍昼夜,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哥哥今天为什么要带我来见你的朋友?”
“我还以为你不问了,嗯。。。为什么呢。。。,允之不是喜欢交朋友吗,哥哥的朋友也可以说是允之的朋友,所以想介绍你给他们。”
我停下脚步,站立不动,“可是,我不喜欢哥哥的朋友,也不想和他们成为朋友。”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湖水在天色的映衬下变得难以流动似的,好像是要凝固在一起,我突然生出一股勇气,直觉有些话现在不说,就只能和这深沉的湖水一样,永远被禁锢在这黑暗之中。
他的眼神令我心头一颤,我转身想要避开却被他禁锢住双臂,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子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为什么不喜欢呢?这是哥哥的朋友,以前你不是最喜欢听哥哥和你讲学校里的事情吗?”
我退无可退,只好把自己躲在司空锦的怀里,拽着他的衣襟,用平淡的口气企图伪装我的仓皇,“那是哥哥的朋友,那不属于我,我想要属于我自己的。”
人和人的每一次牵绊,就像是缠绕在各自身上的红线,当牵绊越来越多,我们就会越来越深入对方的世界,知道的越多,禁锢也就越多,最后这些禁锢就会成为一堵一堵墙,垒盖在我们四周,一旦其中一人消失不见,方圆之内就会独留我一人对月仰望。
所以我讨厌这种牵绊,讨厌过度的进入别人的生命,讨厌承受我不能承受的重量。
回到澄园第二天早上起床,进来的不是阿玉。
“小姐,阿玉姐今天有事临时请假,太太吩咐了,今天就由我来照顾小姐,小姐,小文虽然没有阿玉姐那么聪明能干,但是一定会照顾好小姐的。”
阿玉请假?
“既然是请假,为什么昨天没有提前和我说呢?还有,我昨晚和哥哥回来的时候就没有见她,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小文把水递给我,进入衣帽间整理我的东西,“这小文就不知道了,好像是昨天晚上走的吧,我也是今天一大早阿嬷告诉我要来服侍小姐的。”说着她走出衣帽间,“对了!小姐,生日快乐!”
我看着她格外灿烂的笑脸,猛然想起,今天是我的生日,或者确切的说,是司空允的生日。
我意兴阑珊的下床来到衣帽间,往年我的生日都是澄园的人坐在一起吃个饭,今年因为是十八岁生日,会显得隆重一点,连江南崔家的舅舅也来了,阿嬷这几天一直就在忙着这件事,但我想舅舅来不仅仅只是来给我庆生这么简单,大概和司空家今年的合作项目有关。
我一边解着睡衣的扣子一边问小文:“我今天的行程妈妈是怎么安排的?”
“小姐一会先吃早饭,然后十点到方园,先生和太太他们都在那等您。”
老爷子的方园,印象中我只来过两次,两次都是和司空锦一起来的,一次是司空锦拿了个什么大奖,还有一次是参加年会前给老爷子拜年。两次的过程都不怎么美好,所以这次进入方园,在雕梁画柱的廊间游走,看着古朴隽永的建筑,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最近是怎么了?难道是太疲劳的原因吗?总是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前面带路的侍人觉察出我的不适,停下脚步询问我,我强压住心头的不安,微笑着朝他摇摇头,就这样,我很快就到了方园待客的正厅。
此刻正厅已经坐满了人,上位坐的是老爷子,两旁坐的是司空慕两口子,右侧是舅舅和舅妈,还有站在老爷子身边的司空锦。
进来的时候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投射到我身上,房间里静的有点诡异,老式的古董钟表滴答滴答的像是一枚定时炸弹,我的心不由一揪,朝着崔诗涵的方向走过去。
“阿允。”
年老沧桑的声音里带着不容辩驳的权威,我停下脚步转身不安的望着出声叫我的老爷子。
老人家浑浊的眼球定定的看着我,我这才注意到老爷子前面的地毯上有两个金黄色的蒲团,我回望眼崔诗涵,在她的鼓励下走到老爷子面前跪了下来。
他的声音在我头顶盘旋,我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阿允,你今年已经十八了,是大姑娘了,女人这一辈子最大的归宿就是找个好男人,相夫教子,你的事情也不要再拖了。”
大厅里还是鸦雀无声,可是我心里早已翻江倒海,巨浪滔天,我设想了不下一千种一万种可能,独独没有想到他们要把我嫁出去的打算,是打算用我做筹码进行商场利益交换吗?
我暗暗攥紧手心,感觉到指甲扎入手掌的痛楚,深吸一口气之后试图慢慢放松自己,既然是老爷子发话,是已至此,看来是再无半点转圜的余地了。
“阿锦,跪下。”
“是,爷爷。”
司空锦在我身旁的蒲团跪下,我调整呼吸,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房间里的每一个人的,相较于我的意外和震惊,在场的所有人都显得异乎寻常的平静,我突然泄了一身力气。
看来,他们早就串通一气,达成一致,我也不过是一条早已搁在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罢了。
“我上年纪了,有些事情也无能为力了,只是最后再奉劝你一句,有些事情不要图一时意气,事后就悔之晚矣了。”
“爷爷的心意阿锦明白,可是有些事没有可做不可做,也没有后悔不后悔,更没有值得不值得,爷爷就直接宣布吧。”
“唉。。。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更比一代强,希望你是对的吧。阿允,抬起头看着我。”
我闻言抬头,老人的容颜一点点的映入眼帘,我竟然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一闪而过的不忍,又很快的消失,快的让我感觉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阿允,十八年前你来到我司空家,如今情也好,债也罢,都已不在你我掌控之中,多说无益,多说无益,总之以后你和阿锦好好过日子吧。”他有气无力的冲我摆摆手,我听的一头雾水,回头看身旁的司空锦,可是他却跪在那一动不动的目视前方,整个人仿佛磐石般坚韧不屈,得不到他的回应,我又转身望向崔诗涵,她还是笑着安慰我,还有司空慕,还有舅舅舅妈,每个人都好像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