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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琛只得又重复了一遍，后再加了句：“寸寸，不用担心妈妈会骂你，琛琛会跟你妈妈说，是我把你接去我家的，不是你自己要去的。”
小屁孩推了推凑上前的顾莫奇的脸，哽咽了一下，“琛琛，你不会真去泡妞儿了吧？你可不能背叛我啊！”
顾子琛：“……”
敢情小屁孩儿的重点压根儿没放在回不了家这件事上？
“寸寸，琛琛没有去泡妞儿，琛琛是在工作，你听听……”把手机放到空气中一会儿，“是不是特别安静？琛琛身边现在没人。”
听着那头是真的很安静，一点杂声都没有，小屁孩也知道如果真去泡妞儿了，肯定像电视里一样，会有震天的音乐和声嘶力竭的叫声的。
暂时的，也就相信了。
抠着身下的沙发，“琛琛，那你什么时候会回来？我还要回家呢。”
“寸寸，明天中午琛琛去接你，我刚刚打电话给你妈妈，是你桑姨姨接的，她说你妈妈喝了很多酒，醉的厉害，早上恐怕没那么快醒，所以等你吃过早饭了，我再去接你好不好？”
顾子琛算了一下时间，觉得中午有点迟，就推到了早饭以后。
“妈妈又喝醉了啊？那她不是一个人吗？我得回去照顾她呢。”声音弱弱的，有点小担心。
“没有，你桑姨姨在照顾你妈妈，她不是一个人。”
嗯，确实不是一个人，因为你在这儿杵着呢。
“好吧，那我就放心了，不过，琛琛你可千万别忘记明天来接我啊！”怕顾子琛食言，小屁孩只能再次重复。
“好，明天早饭以后，琛琛一定来接你，你乖乖的啊。”
“嗯，乖乖的。”说着，就挂了电话。
顾子琛听见“嘟嘟”声后，才把手机收起来，打开卧室房门，见念采薇睡的熟，就又回到了客厅。
在客厅巡视了一番，找到了热水瓶，拿着杯子倒了一杯白开水又回了卧室。
酒醉的人，如果半夜醒来，肯定会口渴，顾子琛不知道她会不会醒，但提前备着总是好的。
在床沿边坐下，把水杯放在柜子上，这还是他第一次进来这里。
房间虽然很小，可是打扮的很温馨。
床头柜上摆放着两个相框，一个是念采薇与两周岁的小屁孩的合照，另一个则是短发的念采薇的单人照。
伸手拿过那个单人照的相框，细细的看着照片上的人儿。
细碎的短发，白色T恤搭配高腰牛仔短裤，脚下是一双白色的帆布鞋，一手放在额头上挡着阳光，站在一个雕刻好的石头前面，眼睛半眯着看着前方，笑容灿烂，青春洋溢，让身后的事物都失了色彩，唯有她，发着光，特别引人注意。
手触上那张稚嫩的小脸儿，眼里的坚韧与澄澈让顾子琛难忘。
多年以前，他也曾看过她这副模样。
只不过当时的她，从来没有看过他，或许看过，也没放在心上吧。
视线，不禁的落在闭眼熟睡的念采薇脸上，青涩稚嫩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熟女人的娇媚与魅惑。
似乎，现在的她比之前更吸引人了。
让他渴望，让他忧虑，让他小心翼翼。
长长的睫毛翘起，搭在眼睑下方，一个小小的扇形弧形投射出一抹荡人心的沉醉。
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强烈的*，很想知道她第一个男人究竟是谁？
谁又是寸寸的爸爸？
心里的想法愈发强烈，最后顾子琛干脆行动起来，拉开床头柜，仔仔细细的翻找起来。
既然已经有了女儿，那肯定会留下男人的一丝痕迹的。
轻微的响动，像是老鼠爬过的簌簌声，一番找下来，没有找到想要的，却发现了一瓶药。
罐子外包装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助眠安神药。
打开罐子一看，里面足足有好几百粒。
心惊，为什么念采薇家里有这么多的安眠药？
之前可没少听说有人吞食安眠药自杀的。
念采薇，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把药罐放回原处，刚刚一番搜索后，发现里头有一本很旧的书。
拿出来，准备看一下好打发时间。
真的是很老的书，书皮都已经褪色了，只隐约能看清楚“挚爱”两个字。
翻开书皮，映入顾子琛视线的是：“亲爱的，这本书送给你，挚爱代表我的人。”后面是两个卡通版的小人手牵着手，而下方的落款是：陆昊。
眼眸一沉，那两个字生生的就刺疼到了顾子琛的眼睛。
心情，一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烦躁的把书合上，准备放回柜子里头时，蓦地，从里头缓缓的掉落一张照片，白色面朝上的落到了地上。
弯身，拾起，翻转一看，眼睛闪了闪，捏着照片的手用力，照片角落已经皱拢到一块儿。
照片上是念采薇与陆昊坐在帐篷前接吻的照片。
上面的念采薇，眼眸含笑，一脸幸福模样，而男人，一手搂着念采薇的腰，一副享受的表情。
不知怎么的，顾子琛就觉得里头的陆昊在向他挑衅示威。
“啪”地一声，把照片扔到了地上，踩了好几脚。
拿起来一看，照片只沾了些灰尘，人还是完好的。
眼睛扫了一下四周，目标锁定到了柜子上的小剪刀。
拿起，“咔嚓咔嚓”几下，照片从俩人的嘴中间被切开。
把陆昊那半的照片剪下以后，揉搓成了一团，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而另一半，则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念头：寸寸难道是陆昊的女儿？
算算时间，大学毕业前到现在，差不多五年多，刚刚好。
伸手，覆上念采薇的脸，因为喝酒，还残留着两抹晕红，秀气的脸蛋儿不算迷人，却有一种自然纯然的意味儿。
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怔愣的看着念采薇的睡颜，一动不动。
——
小屁孩挂了电话后，就自动的去洗了澡，穿上小一号的浴袍出来，正巧就听到车子驶入院子的声音。
“琛琛？”
一个激动，只以为顾子琛回来，飞奔下去，从车里头跨出的是端庄打扮的李美兰，还背着手，一脸严肃的顾长明。
小胖脸顿时耷拉下来，却还是提起精神喊道：“爷爷，奶奶，你们回来啦！”
话语里的失落很明显。
“寸寸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奶奶，我又要在你家过夜了，十分麻烦呢。”
“不麻烦，不麻烦，多来住住，奶奶高兴还来不及呢。”拉着小屁孩往客厅走，顾长明跟在身后进来，鼻子里粗粗的哼着气，上了楼，进了书房。
“奶奶，爷爷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我住这儿啊？”望着顾长明的背影，小屁孩担心的问道。
“没有，爷爷没有不高兴你住这儿，只是今晚奶奶没让爷爷喝酒，爷爷正生奶奶的气呢，寸寸这么可爱懂事，爷爷也很喜欢你住这儿的。”
“哦！”小屁孩揪着手指，点头，心里对于琛琛没回来，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奶奶，叔叔以前是不是老出去泡妞儿？”顾莫奇觉得这是个问话的好时机，爷爷不在这儿，奶奶又站自己这边。
“泡妞儿？”李美兰不解，再接到顾莫奇挤眉弄眼的暗示之后，“哦，哦，子琛之前是挺喜欢去外面鬼混的，不过现在很少出去了。”
小屁孩转头就瞪了顾莫奇一眼，“奶奶，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琛琛呢？她可是你儿子呢，要是被人听到，以后娶不到老婆怎么办？”
还好只有她一个人听到，还好她信任琛琛，不然琛琛老婆肯定会被顾磨叽和奶奶吓跑的。
唉！琛琛好可怜哦！
竟然被自己家人放暗箭。
李美兰：“……”
被小屁孩一时堵得说不出话来。
不自在的咳了好几声，“寸寸啊，奶奶的意思是说子琛以前比较放纵，不是说子琛喜欢出去泡妞儿，知道吗？”
“哦，知道了。”
“顾磨叽，琛琛是你叔叔，晚辈说长辈坏话是不礼貌的。”小屁孩觉得顾莫奇跟妈妈都对琛琛有着深深的敌意。
“哪有？我明明是实话实说的。”挠挠头，扔了手里的玩具，“跟你们这些女人说不清楚，我去洗澡了。”
说完，扭着小身子，以很快的速度爬上了楼。
小屁孩走到李美兰身边，捏住李美兰的手，很正色的说：“奶奶，琛琛真的喜欢泡妞儿吗？”
“……”
——
晨光微曦中，清早的凉风浮动，一束微弱的阳光正好照射在念采薇卧室的床头上。
习惯性的翻了个身，面颊被太阳照的有些发热，空气中还有小小的颗粒在浮动，像是一个运动的光圈。
原本潜藏在空气中的物体，在阳光下，都无所遁形，全都暴露了出来。
床头柜上，订好的闹钟响起，喊着“懒猪，起床，懒猪，起床！”
突来的声音对于还想睡觉的念采薇来说，是噪音，伸手，精准的找到了开关，关掉了烦人的闹铃声。
手臂光不溜秋的，让念采薇觉得有些冷。
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把手放到眼前，光的？
在被窝里扭了扭身体，全身光着？
拉开被子一看，只有内衣内、裤在身上。
想了想，昨晚是桑心送自己回来的，那这衣服应该也是桑心帮自己脱的吧。
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这时候小屁孩应该要吃早餐了。
倏的，从床上坐起，睡意消了一大半，按了按太阳穴，只感觉整个脑袋都不是自己的了。
沉得厉害，又绷的紧。
掀开被子下床，随手拿了一件长衫套在身上，堪堪遮住臀部，大腿以下全露在空气中。
摸着头发出去，听到厨房有动静，以为昨晚桑心没走。
打了个哈欠，迷糊着眼睛走到厨房门口，侧着身子靠在门上，“难得啊，你桑心竟然会起来做早餐。”
“桑心？你看清楚我是谁？”
顾子琛一整夜都没睡，天没亮才眯了一会儿，因为昨晚的照片，心里就跟煮粥一样，翻滚发烂。
有种想把念采薇从床上揪起来的冲动，然后问清楚。
突兀的男声进入耳朵，念采薇立马睁开眼睛，结果就看到顾子琛手里拿着锅铲，正阴着脸看着自己。
那目光，恨不能把自己吃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走到顾子琛面前，手指微微发颤的指着。
“我怎么不会在这儿？昨晚是我送你回来的。”眼睛上下的在念采薇身上溜了一圈。
“你送的？可我怎么记得是桑心送我回来的？”脑袋有些混了，说话也带了疑问的语气。
“当然是我送的，不信你问隔壁的奶奶。”
“什么？他们都看到了？”眼睛陡然睁大，自从她住在这儿，还没有男性来过，大家都知道她是个单身妈妈。
被他们看到了，指不定以为她行为不检点，有问题呢。
“嗯，而且你的衣服也是我帮你脱得。”
似乎只要见到念采薇跳脚，心情就会变好，看到她那惊慌的表情，心里更是生出一股变态的快、感。
“我的衣服？”想起自己醒来时只剩内衣内、裤的模样，尖声叫了出来，“你怎么可以随便脱人家的衣服？”
小脸爆红，眼睛紧紧的盯着顾子琛。
双手揪着衣服下摆，又羞又窘。
“我不喜欢跟没脱衣服的人睡觉。”拿着锅铲，将煎好的荷包蛋铲到盘子里。
语气淡淡，又很狂傲。
念采薇：“……”
脸蛋儿已经红的能滴出血了。
什……什么叫你不喜欢跟穿衣服的人睡觉？
那我还喜欢一个人睡呢。
“你这个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在别人家过夜呢？”还擅自未经允许，爬上她的床。
“我送你回来时，已经很晚了，汽车也没油，而且是你拉着我不让我走的，说什么你一个人会怕，一个人很寂寞空虚等等。”
“……”
听到他的话，念采薇只觉得天雷滚滚。
跟在顾子琛身后，叨叨着：“不可能，我绝不会说这种话，你瞎掰的，是不是？”
凑到顾子琛面前，不死心的问道，没发现自己胸前的扣子开了一颗，深深的沟壑就那么暴露在了顾子琛的眼皮子底下。
“你觉得我是那种会说谎的人么？”把盘子放到桌上，转身，眼睛正视着念采薇，没有丝毫的躲闪。
逼问的势气在顾子琛光明磊落的目光中渐渐落下去，脖子缩了缩，躲闪了眼睛，“就……就算我留你，那……那也只是醉话，你怎么可以信以为真呢？”
嘟囔着：“你这人怎……怎么总喜欢趁着酒醉占便宜呢？”
“你也知道你会发酒疯，力大无穷，我可挣脱不了，再说可不是我占便宜，是你自己诱惑我。”
上前一步，头靠近，侧脸贴着侧脸，“就像现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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