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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桑去刷了卡,交了钱,重新拨出程家的号码,电话很快被接起来,是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林桑以为是程嘉渊的妈妈,张口就说,“阿姨您好,我是程嘉渊的朋友。”
“您好,请问什么事?”
“程嘉渊出车祸了,在医院。”
“什么?哪家医院?我马上通知太太”
“H市的医院,正在做手术。”
“你等一下,告诉我详细的地址。”周嫂挂掉电话,吓得六神无主,慌得立刻拨了慧芳的电话,慧芳没有接,她一般都不会把手机装在身上,她说那样不自由,像是随时随地都在被人操控。程爸爸倒是迅速接起电话,得知程嘉渊在医院,问清楚是哪家医院后,他迅速打电话给医院的院长,让他安排医生,为程嘉渊手术。他和慧芳无心逗留下去,不顾外面下着大雪,连夜驱车赶回B市。漫天的风雪几乎快要遮住了眼前的路,吴爸爸小心翼翼的开着车,心急如焚,慧芳坐在副驾驶上,几乎要哭出来。她就这么一个孩子,千万不能有事,她只生了这么一个孩子,命运可千万别开玩笑,她已经五十岁了,经不起这样的折磨。
林桑坐在医院的凳子上,守着手术室,红色的指示灯一直亮着,程嘉渊还躺在里面,貌似情况不大理想。不知过了多久,一队医生神色匆忙的赶进去,他们穿着刚换上的白大褂,身后的助理抱着大摞的笔记,尾随着导师进到手术室,门开了又合上,带起一阵冰冷刺骨的寒风。林桑有些冷,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半干了,程嘉渊还是躺在里面,不知道什么情况。过了不知多久,灯终于灭了,林桑跳起来问开门的医生情况如何。神色疲惫的医生安慰着她,“没事了,已经过了危险期,你放心吧。”她立刻再次瘫在凳子上,带头的医生扶好快要晕倒的女生。林桑问,“那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现在还不可以,明早再看吧”
“医生,你就让我看看他吧,就看一眼就行,我不会打扰他的。”
医生看着他,叹了一口气,说,“对不起,真不能让您进去,还是快点回家休息吧。”
。
医生不再理睬,径直走了过去,一群医生一个接一个走过她的身边,不时有人撞着她的肩膀,林桑打着趔趄。不敢相信,一个小时前,程嘉渊还坐在身边,温柔的看着自己,她还能触碰到他,仅在六十分钟以后,他就躺在医院里,身上全部都是难看的塑料器械。
凌晨,有人来办了出院手续。程嘉渊就这么潇洒的离开了,不留任何蛛丝马迹。
林桑看着戴墨镜的中年人,他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梳着,说着客套的话。只字不问昨晚的事。这么说车祸应该也被解决了吧,不管是什么,他们家都可以解决的。
☆、车祸2
林桑一个人站在医院的门口拦着出租车,时间还不算太晚,路上还有行人,很长时间,却一直没有等到出租车。索性往回走,不再等车。手机响起来,她掏出来一看,是一个来自B市的陌生号码。接听以后,一个温和的女声传过来,“你好,嘉渊的朋友?”
“是的,您是?”
“我是程嘉渊的妈妈,谢谢你陪着嘉渊到医院。”
“没关系,我…。”
“真不知怎么感谢你,嘉渊已经回家了,你不应担心。”
“不要客气,程嘉渊是我的朋友。”林桑客气的挂断了电话,她不敢往回走,无心回家,走到一个酒吧门口的时候,鬼使神差一般抬腿迈了进去。往后的每一步都是那样的沉重。她彻夜不归,凌晨和男孩子去睡觉,重拾往日的放浪。没有人询问,没有人阻拦。她心里念着程嘉渊,身体却寻找不同的温度,在这些不同的温度身上,寻找熟悉的归属感,可怕的是,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给她梦寐以求的安全。总在夜复一夜的梦着同一个人,做着相似的美梦。
程嘉渊回家以后,程锦寒用最好的医生为他治疗,专门聘了私人医师在家里,他在第二天傍晚醒来,温暖的日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点点星星的洒在他的脸上,照着他皮肤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睫毛忽闪忽闪的动了几下,轻轻地睁开了双眼。一直守在他床前的周嫂看见他转了几圈眼睛,开心的跳起来,大叫:先生,太太,嘉禾醒了,医生,快过来看看那。一行人急匆匆的跑过来,慧芳扑倒程嘉渊的床前,确定他真的清醒以后,握着他的手掌不肯松开,吴锦寒走过来,看着终于醒过来的儿子,心里不禁有些动容,他是父亲,一直以来都不去过问太多儿子的事,或多或少,他们是疏远的。也许在他成长的过程中,自己给的关爱的确太少,这次的事故,他没有深究,只知道程嘉渊是和一个男孩在一起,转弯的时候撞上了前面的车。程锦寒拍着慧芳的后背,示意医生为程嘉渊再做一次检查,周嫂赶忙退几步,空出更大的空间给医生。
程嘉渊刚醒过来,脑子仍然有些混沌,他配合着医生,脑子里却想着林桑,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家里,头顶的星空图案提醒他是在自己的房间,那林桑呢。他回来了,林桑怎么样了。依稀记得她也出血了,眼里的惊慌历历在目,林桑现在在哪里,医院还是家里?刚醒转过来的程嘉渊,头又开始痛起来,他闭上眼睛,发出一声难过的呻吟,医生立刻建议大家都出去,让他一个人呆着静养。一行人依次走出房门,最后离开的周嫂替他关上房门。程嘉渊立刻被抛到了一片寂静之中,他拿起床头的手机,慧芳已经新买了一部手机给他,车祸中唯一丧生的就是放在车上的手机。程嘉渊仔细想了一下,记起林桑的号码,他在背后靠了一个枕头,半躺着拨出林桑的电话。过了很久,程嘉渊的心脏快要从嗓子跳出来那么久。林桑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没有一丝留恋,没有问程嘉渊怎么样,没有问他伤的严重吗,没有问他是不是很疼,更没有问他,后悔吗。
你后悔吗,为了见一面,马不停蹄的赶去,为了一夜温存,险些丧命,你后悔吗,爱上这样一个人,你后悔吗。
他就是一阵风,吹过了无痕,就是一颗星,高高的挂在夜色中。如何让那颗不甘寂寞的心,安心躺在一个人的身边。她不是不爱,太害怕寂寞了,太害怕距离,害怕两个人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害怕最后世俗还是将他们推得越来越远,林桑终是太爱了,才会这么在意,才会想到去放纵自己,只有毫无知觉的放纵着自己,才不会觉得痛苦,才不会心疼。
程嘉渊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一直举着电话,直到手机自动跳回拨号键,他才摔下电话。林桑这样绝情,这样不可理喻,究竟是怎么了,才会这样对他。他想和她说声对不起,家人在他昏迷的时候就派人把他接回来,毫不知情的林桑不知作何感想,他想告诉她,头真的很疼,昏迷的时候一直梦见她,梦见和她在一起,他们像原来那么亲密,再也没有隔阂,他们在一座山上,砍柴挑水,生活乐无边,他有好多话想说,却生生咽回去。他的头又开始疼,抱着头,闭着眼睛,程嘉渊努力让自己睡过去,睡着了,就不用想这些,就不会想这些。
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麦宇听说程嘉渊出了这次事故,春节以后,来程家看望他。他很开心,这么多天,来往的女孩子络绎不绝,大多是为了讨好他和慧芳,送来的鲜花娇艳欲滴,进口水果新鲜可人,高级补品塞满厨房,鹿茸燕窝看着发腻,山鸡野参益气补血,唯独麦宇,这个质朴的女孩,提了两袋在路边买的芦柑,就上楼了。周嫂看见她自由出入程嘉渊的房间,到很惊讶,虽说他对人温和善良,却从来没有一个女生可以像这个女孩一样,轻松平常的进出。周嫂不由得重新打量这个平凡的女孩子,她气质平凡,普普通通,很瘦,身材不错,均匀,胸部发育的很好,脸蛋尚可,像是刚从高中走出来一样,模样算得上清纯,不是特别漂亮,不爱笑,抿着一张嘴,却不会让人觉得冷漠。慧芳听说刚来的这个女生似乎和程嘉渊有着不平常的关系,忍不住好奇心,亲自上楼招待他们。房门关的很严实,慧芳做贼一样趴在门旁听了一会儿,里面动静很小,悉悉率率的,像是两只小动物的声音。
☆、疗伤
这样令人遐想的声音勾起了慧芳最大的好奇心,她象征性的敲了一下房门,里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准备推门进去了。很容易就推开了房门,麦宇正抱着程嘉渊,她在程嘉渊的怀里,程嘉渊闭着眼睛和她拥抱着。看到慧芳推门进来,来不及分开的两个人同时抬头,慧芳一脸尴尬的笑了一下,把脚缩了回去。
麦宇放下环在程嘉渊后背的双手,挂着有些害羞的笑容问他,不会被误会吧?程嘉渊摇摇头,不会的,没关系。说完还安慰似的摸摸麦宇的头,麦宇更是仰起脸笑的甜蜜,她这样甜美的笑容,让程嘉渊心头为之一悸,同样的笑容,他在第一任女友的脸上也看到过,那时候他们在一起两个月,一天傍晚,教室里只有他们,女孩子乖巧的坐在他身边,挽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动弹,只许看着她,她撒娇的样子比平时可爱许多,程嘉渊像是迁就妹妹一样,依着她的话,一直看着她。女孩反而脸红了,漾起甜蜜羞涩笑容,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也是这样的笑容,和现在麦宇的微笑,一模一样。程嘉渊这才惊觉,麦宇从来没有真正对他死心,她一直呆在他的身边,伺机而动,就像老练的猎手对待美味的猎物一样看着他。程嘉渊慌了,她一直是要好的朋友,过了以前的那件事,他们还是很好的朋友,特别是在林桑离开以后,都是她在安慰他,陪伴他。麦宇这样不显山露水的性格,从未让程嘉渊察觉到她的心意,如今乍然发觉,一时难以接受。
周嫂又来敲门,程嘉渊应了一声,她也没有进门,就在门外说,“太太请您的朋友下楼一起吃饭呢。”程嘉渊回答她,“知道了,马上就去。”
下楼的时候,程嘉渊走在麦宇的身后,显出亲密的姿态,他的手轻轻地搭在麦宇的肩膀上,头上缠绕的纱布和麦宇白色的蕾丝衬衫一唱一和,更让众人相信这就是程嘉渊的亲密女友了。慧芳坐在餐桌前,笑着看着麦宇,程嘉渊坐在她的身边,不时替麦宇夹菜。慧芳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骂程嘉渊是个白眼狼,她养了他二十多年,却从来没有享用过他夹得菜,而麦宇只是在他生活里招摇了几年而已,他就这么细心体贴的为她剔去鱼肉里的刺,更可恶的是,这盘鱼明明是为他长伤口特地做的,看看程嘉渊那个熊样,自己一口没吃,光顾着给旁边的女孩子夹了,啧啧啧,真是有样学样,吴锦寒年轻时就是个情种,生出个儿子,原以为能走样儿,没想到还是这么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只知道疼女人,不知道疼老妈。慧芳凭空吃着飞醋,再看看只顾埋头吃饭的吴锦寒,更是心寒,他年轻的时候,风流无比,夜夜笙歌,后来折倒在她的西装裤之下,折倒的同时,浑身的浪漫细胞也跟着殉葬,他们一起生活了二十七年,他从未主动提及任何节日,连情人节也是她每年订好酒店,他没有制造过一起浪漫的故事给她。曾经,慧芳疑心四起,怀疑枕边人的忠心,请了私家侦探窥探吴锦寒除去工作家庭之外的私人空间,为她服务的是个中年男子,带着个棒球帽,穿着白色的T,灰色的休闲裤,白色的球鞋,藏在人群里,很平凡普通的样子,不会有人去多看第二眼。慧芳第一眼就很满意,立刻雇佣他,让他一天二十四小时跟踪吴锦寒,她想知道,如此平淡的婚姻,究竟是本质如此,还是嫁错了对象。接连调查了两个月,都没有任何异常,程锦寒不在她视线范围内的时间,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出差,身边几乎没有出现可疑的女性,除了秘书就是生意上的伙伴。见面的地方不是茶馆就是咖啡厅,与他相见的女性大多带着男伴,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慧芳一遍又一遍详细的看着手中的照片,这些照片上都有明确的拍摄时间,看样子不像是作假。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为她的疑心作证,只好就此作罢,慧芳懒得再去疑神疑鬼。
程嘉渊故意在母亲面前表现的细心体贴,期望借麦宇挡住在母亲心头徘徊的莺莺燕燕。有一个叫美微的女孩子,是慧芳钦点,明天来家里吃饭。说起来,还是要感谢这些不断飞进飞出的女孩子,她们把程嘉渊白天的时间占去,不让他有一丝喘息的机会,才止住了他对林桑疯狂的想念和由此引发的伤心,自从他们上次通过电话以后,就再也没有只言片语的联系,林桑如此绝情,程嘉渊想,她竟然是这么绝情的一个人,再也没有想过他。
彻底决裂的这些天,女孩子的拜访占据着他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