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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彻底戳到了沈曼珍的痛楚,她双手负在身后,身子倚着墙壁,目光和云立博的平视,一丝嘲讽的笑意就这样绽放开来,心脏的位置早已痛得麻木,“我不是,云立博,你忘了吗,我只是你的小老婆,虽然是公认的,但是在法律上这种夫妻关系压根不成立。”
说到底,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四年前,若不是为了夏心萍,以她的骄傲,沈曼珍又怎会再次踏进这座死气沉沉的宅院,她在这个男人身上摔得还不够惨么?
她就不该对这个男人抱任何期望,夏心萍的事,他根本没打算插手。还有他的心,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哪怕一点点都没有。
看看吧,他留恋的只有她泡的茶,沈曼珍不禁在想,若是她没了这个长处,他会多看她一眼么?
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心,算了吧,忘了吧。
云立博瞧着她苍白的脸色,冷笑出声,“既然决定了,那就滚吧,有多远滚多远,永远也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沈曼珍似是料到结果会如此,脸上没有半丝情绪,转身,默默的往外走。
手刚触到门把,她没想过云立博会再开口。
“夏心萍,你不想再救了吗?”
挽留都那么无力,沈曼珍苦涩一笑,侧目看向立在书桌前意气风发的男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压根没想过救她。”
这是典型的执迷不悟么,他说得那么清楚,云立博不相信沈曼珍不明白。这么多年在云家,她表现得是何等的聪明。
这也是云立博欣赏她的原因,什么事情都能做到恰到好处,比起杨淑华那个蠢货好太多了。
“我告诉你,我的女人,我没说过走,她就不许走,你这样走出去,我的脸往哪里搁?”说话间,云立博高大的身躯覆盖过来,沈曼珍只觉得头顶一暗,压迫的气息逼得她缓不过气来。
当初的文灵给他丢了脸,现在连小老婆也不听话,云立博彻底疯了,仿佛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抗拒性。
沈曼珍的心忍不住狂跳起来,呐呐的转过身,弱弱的瞧着男人那张盈满杀气的脸,退后两步,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你,你,你想做什么?”
云立博紧抿着唇不语,迷恋的目光看向她惊惧的脸,抬起手自她头顶划过,发丝柔顺,是他喜爱的黑色。这样的女人,他还是有点不舍的,走了,他到哪里去找一个如此极品的女人?
最起码,在必要的时候,他需要沈曼珍的配合,而这个女人不是一向都很依赖,迷恋他的么?
女人,果真不能给点好脸色。
“刚才的话,收回去。”他沉声道,状似命令的口吻。
沈曼珍只觉得好笑,“我已经决定了。”
话一落,只听见一声巨响伴随着女人的惨叫声,“啊——”
沈曼珍的身子以极快的速度往后仰去,重重摔落,疼,麻木的疼,鲜红的血顺着她小腿溢出,她的脸色骤然间白得如同冬日里的白雪。
“嘶……”连叫喊声都显得那么脆弱。
有几个佣人听到枪响声跑过来探寻信息,都被云立博的下属驱赶出去。
云立博收好手里的枪支,缓缓蹲下身,沈曼珍的身子滚在地上,因为疼痛而不断的抽搐着,视线开始模糊,却挡不住云立博那张如恶魔般的脸。
他轻笑,手捂上她流血不止的伤口,“不是说要走么,走啊,有本事你走啊!”
沈曼珍咬着唇,双眸瞪得老大,疼得差点昏死过去。
“没了双腿,你说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这么不听话,是谁惯的?”
沈曼珍的眸底涌出一股凛然的恨意,一句话几乎用尽毕生的力气吼出,“云立博,你变态!”
云立博却笑了,按住她伤口的手猛的压下,沈曼珍的身子再次抽搐起来,却没有半丝祈求的意味,他微微勾唇,“变态也是你自己选的路,当初既然想嫁入云家,就该承受该有的后果。”随后,沾满血迹的手又握住她的手,仿佛永远也看不够似的,忍不住赞叹道,“这双手,啧啧,不错,还留着吧,帮我泡茶。”
沈曼珍一口气没缓上了,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意识开始模糊,沈曼珍突然想起多年前,在那个小山村,另一个男人也说了同样一句话,想跑?那么我就锁着你,让你永远也别想逃脱。
只是,那个男人对她的只有爱,太偏激了而已,而此时,云立博对她的不是爱,只是因为那份可笑的面子和尊严,两个男人,所要的东西不同,方法也就不一样。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早知道这样,沈曼珍宁愿留在那个小山村,从来没认识过云立博这个男人。至少,只要她选择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不再逃,那个男人也不会如此偏激的对她。
云立博的手停留在她苍白的脸上,划过她外露的每一寸肌肤,低声呢喃,“你早该想到的,我已经容忍你太多,挑战了我的底线就该承受怎样的后果。”
这个世界这么孤单,他不好过,凭什么又让别人好过。
沈曼珍再怎么说都是沈雅颜的母亲,这个时候,他怎么能放她走呢?
不管这颗棋子有多大的作用,比起手里什么都没有的好。
与此同时,窝在沙发上午休的沈雅颜突然惊得一声冷汗,掀开薄被,让人倒了一杯温水服下,那种惶惶不安却越发浓烈。
“沈雅颜,你能别晃来晃去的么,烦死了。”姚景初被她扰得心烦意乱,也没了睡意。
沈雅颜朝她看眼,毫不避讳的将心里的感受道出,“我心里闷得慌,不知道是怎么了。”
姚景初为了让她安心,也跟着起身,“孕妇都是这样的,你别太急躁了。”
“云墨辰他们怎么也没打个电话回来。”终于,她坐不住了,恨不得能有一双翅膀飞过去打探消息。
姚景初喝了一口白开水,面露倦色,“据说那个地方没信号。”
沈雅颜这才细细的打量她,不免为她忧心起来,“预产期是不是快到了?”
若是提前生产,没秦涛在身边可怎么好。
话题转移到着上面,沈雅颜觉得自己一定是慌的这个,她自己也是一个孕妇,就怕照顾不好姚景初。
“嗯,就这半个月的事。”姚景初确实很累,连说一句话都觉得吃力,早已没了先前的生龙活虎。
这两天,她的体重迅速下降,也不敢到处乱跑,都是老五找来专业的妇产科医生为她们二人诊治。
沈雅颜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帮她顺了顺气,“我听说,如果是女儿就会提早。”
“廖论!”姚景初没好气的吐槽。
她可不想孩子这么早降临,没有秦涛,她会害怕。
别看她平时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其实心里很脆弱,关键时刻也特别害怕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事。
生产这么大的事,显然,姚景初不想独自面对。
沈雅颜和她说了一会儿话,姚景初精神不济又睡了过去,她不免为姚景初担心起来。
医生说了,姚景初体质特殊,因为自杀那件事让她身体受损,生产有很大的困难,建议他们先联系好医院。
沈雅颜招来老五,这事也只能交由他去办。
下午的时候,沈雅颜收到云家来的讯息,说是沈曼珍出事了,想见见她。
原来,她的心慌不是错觉,果真出了事。
沈雅颜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毕竟沈曼珍是她的母亲,当初即便犯了错误也无法改变这层关系。
她不着急是假的。
“沈雅颜,你别去。”本该窝在沙发内浅眠的女人突然出声。
沈雅颜侧目看向姚景初,走过去帮她拂额头被汗水湿透的发丝,哑声呢喃,“景初,你知道的,沈曼珍其实是我妈。”
究竟出了什么事,有生命危险么?
前来传递信息的人也没说清楚,只说沈曼珍要见她,生命垂危。
她该信么?
云家那个深宅大院,在这个时候以她的处境能踏入么?
姚景初的话也正是沈雅颜所顾忌的,“那你也不能,万一她和云立博串通演戏呢,云家那个深宅大院,你以为你待了四年就熟悉了吗?”
是啊,四年,根本就没看透过,只知道那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沈雅颜瘫软在沙发上,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矛盾极了。
其实,沈曼珍对她不错,最起码比起夏心萍来说,沈雅颜幸运太多了,她唯一计较的是,沈曼珍为了名利,为了能依靠沈家嫁入云家,不惜将年幼的她给沈雅芙治病,当时的情况危急,很有可能她会因此而一命呜呼,可作为母亲的沈曼珍就没有犹豫过么?
沈雅颜不是责怪沈雅芙,而是,对沈曼珍的做法太心寒。
原来,虎毒不食子这句话一点也不靠谱。
姚景初也特能理解那种感受,当年她夹在父亲和秦涛之间,两人现在即使在一起也有裂缝。
“要不……”沈雅颜到底狠不下心,呢喃出这两个字没了下文。
姚景初极累,眼帘低垂着,似是在帮她想主意。
末了,沈雅颜眼前一亮,高呼,“老五!”
“大嫂!”在客房陪同小家伙玩耍的老五听到叫喊声,以极快的速度出来。
沈雅颜从沙发上起身,姚景初和老五的目光纷纷投在她身上,当年的稚嫩褪去,仅仅一个侧面轮廓就能震慑人的心魂,命令般的开口,“你去监狱,找点关系,把夏心萍放出来。”
老五不知道刚才的情况,听了沈雅颜的话有点没反映过来。
若是让大哥知道了,夏心萍出来再做出伤害沈雅颜的事,还不得扒他的皮?
“还不快去!”姚景初催促,一句话吼出让她筋疲力尽。
别人不明白,姚景初已经知道了沈雅颜的想法。
沈雅颜没有解释,时间来不及,她只负责吩咐,“放出来之后,帮她打理好,然后送去云家看看沈曼珍。”
老五不敢怠慢,也没多问直接领命去办事。
姚景初浅浅一笑,赞赏的目光看向沈雅颜,“不错啊,这个处理方式简直绝了。”
沈雅颜叹息,笑得苦涩,“逼出来的,我从来没有如此庆幸过,还有一个夏心萍。”
云墨辰根本没把夏心萍放在心上,所以,夏心萍即使去了,云立博也威胁不了云墨辰,也可以去探探虚实,沈曼珍病重究竟是真是假。
两个都是沈曼珍的女儿,沈雅颜相信,沈曼珍看到夏心萍会比看到自己更欣喜。
没一会儿,更麻烦的事来了,姚景初要生了,老五不在身边,为了沈曼珍的事,刚才联系医院的事也给耽误了。
医院,姚景初的叫喊声一阵高过一阵,听得沈雅颜心惊胆战,自己也吓得六神无主。
“沈雅颜,你找他们回来吧,我真的……”姚景初躺在病床上,浑身都在抽搐。
医生说宫口还没彻底打开,不能进产房。
当初,沈雅颜生阿哲的时候是剖腹产,也没能感受到这样心惊胆战的一幕。
“景初,你忍忍,一会儿就好了。”她唯一能说的也只有这个,生孩子哪能不疼呢,再说姚景初的体质怕是有点难度。
“不行了……不,呜呜……我真的不行了。”
沈雅颜见她疼成那样,赶紧去找主治医生,决定,“还准备剖腹产吧。”
医生摇了摇头,“她有先天性心脏病,承受不了手术风险。”
沈雅颜如遭雷击,这个她怎么不知道?
眼睁睁的看着姚景初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沈雅颜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仿佛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
“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么?”沈雅颜再问,这一刻显得那么无助。
医生颇为抱歉的看着她,“对不起,之前我们就建议过,这个孩子留不住,如今只能看她的造化。”
难怪姚景初一直喊让秦涛回来,她一直清楚自己的情况,这些日子的坚强也是装的,然而,这些情况她都不知道。
强烈的自责与懊悔吞噬着沈雅颜的心。
沈雅颜咬紧唇,死命忍着心里的酸楚,不让眼泪流出,稳定心神之后,她走过去攥住姚景初的手,给她不停的打气,“景初,你听我说,当年我生小哲哲的时候比你还难受还疼,医生也就说的吓人。”
“沈,沈……颜,我真的,不行了。”姚景初浑身已然被汗水湿透,她摇了摇头,不赞成沈雅颜说的话。
那种蚀骨的疼贯穿她的身体,她怕自己待会晕死过去,孩子和她都会丧命。
医生说的话她也听见了,先天性心脏病?真是可笑,她有这个病么,明显是不想给她接生。
除了云立博又有谁能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可她这会儿没力气,连和沈雅颜解释都成了困难,只能祈求奇迹出现,孩子能平安降生。
沈雅颜拿来干毛巾,给她擦拭身体,“好了好了,你别说话,屏住呼吸再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