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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接拐进了楼道,楼道暗而长,感应灯任她发出什么声响都不亮,她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一阶一阶的往楼上走,中途停下来喘口气,然后接着走。
度假村高八层,也不算高。只是她的脚使不上劲儿。
陆迟衡坚持娶她,不过只是因为他决定的事情,不喜欢改。
这句话怎么想,都让她的心气特别不顺畅。
她巴不得,他娶了别人算了。
多少人知道他是怪物,都不碍她的事儿。她担心什么,小气什么,吃醋什么?
吃醋……
两两被自己的想法一惊,手抖没握稳手机。
“啪”的一声,黑暗里的唯一一束光暗下去了。
----?----
度假村的天台其实是个露天的咖啡馆,华灯初上、夜幕降临的时候,那上面处处是景,想怎么取景都不是难事。
可是因为两两自己的心不在焉,拍摄的进度被耽搁的有些离谱。姜筠和几个工作人员都看在眼里。
“秦姐,你怎么了?”
姜筠有些担心,她其实多少能猜到点,毕竟她看到了和秦两两最后说过话的那个人是谁。只是,她猜不到这两个人会有什么瓜葛。
“没事。”两两关上了自己的相机,拍了拍姜筠的肩膀:“大家都饿坏了吧,你快带着他们下去吃点东西。”
“那你呢?”
“我这里收尾之后,就下来找你们。”
“那我等你吧。”
“不用了。别让大家饿着,快去。”两两从自己的包里抽出几张人民币,塞到了姜筠手里,然后把她推到了门口。
姜筠还想说点什么,可是身后的几个工作人员涌过来,推搡着她让她回头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下去了,天台上忽然安静下来。
两两放下相机,往铁网椅上一赖,就不想起来。
身后是星辰铺就的背景,美的惊心动魄。阿拉斯加的星空,也是这样干净澄明的……她又想起了和陆迟衡在那里的那几天。
那大概,是她到死都不会变淡的记忆。</
原本以为,她生命里最深刻的那些东西,只会刻上季流北的名字,可是经历多了,她才发现,曾经的那些小情小爱,在生死面前是那样的渺小。
那些关于季流北的那些回忆,如果非要带上最字,那也只能说是最初……最初而已。
这些年她一直没有真正对谁敞开过心扉,无论异国他乡遇到的人多优秀、多爱她,她都没有。
她让很多人伤心过,她自己也是。
她固执的把最初的当成了最后的,也许这是不对的。
……
两两站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她忽然想见一见陆迟衡。虽然不知道见到他要说什么,可就是想在今天结束之前,心平气和的再面对他一次。
她背上自己的相机下楼,通往楼道的那扇门已经被关起来了。门上贴着通告,说是楼道里的灯坏了,为了避免危险,暂不开放楼梯。
原来灯真是坏了,没法子,她只能搭乘电梯。
这个点电梯里已经没有人了,没有拥挤感和逼仄感。她按了楼层,看了看表才知道已经八点多了。
陆迟衡应该已经下班了,她今晚是来不及见他了。
电梯徐徐的往下降着,她的心也不断的在下沉。
忽然,轿厢一颤,两两扶住了轿厢里的扶手,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她的眼前彻底黑了。
“怎么回事儿?”
两两在黑暗里跑了两步,撞上了厚实冰冷的墙面。四面都一样,都是冰冷的墙面,她被困在这里面了……
“救命!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在外面!救命啊!”
她拍打着其中一面墙壁,大声叫喊着。
其实,她转晕了,早分不清自己拍打的是轿厢的门,还是实心的墙。
外面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应,倒是轿厢因为她猛烈的敲打,又颤了颤。
天!
两两绷紧了神经,一动都不敢再动。
胸口一阵恶心眩晕犯上来,脑海里有什么在翻滚着,她又想起来了。
想起那双白净的手将那个纸板箱盖上时周夏美森冷的笑声……她曾差点死了,死在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年纪。
两两的呼吸急促起来,像是被一只手扼住了咽喉,眼前的黑让她更加的恐惧,她缩在角落里,两只手死死的撑着轿厢,好像这样才能抓住真实感。
身上一层一层的细汗在冒出来,她张张嘴,嘴里只有一个名字。
“陆迟衡……”
---?----
陆迟衡发动了车子,刚刚放下手刹,就见眼前一群人绕过他的车头,往度假村大门的方向跑进去。
跑在最前头慌手慌脚的那个女孩子,他认得,是秦两两的一直带在身边的助理。
“陆迟衡……”
耳边一声微弱的呢喃飘进来,他按住了耳廓,感觉是自己幻听,又感觉是真实存在的声音。
陆迟衡踩着刹车的脚顿在那里,等了一会儿,他干脆熄灭了发动机。
“怎么回事?”他拨通了度假村值班经理的电话。
“陆……陆总。”听到他的声音,那头的人有些慌乱:“度假村的电梯出了点小故障,我们已经叫维修队了,没想到这事儿还惊动您了。”
“有人被困吗?”
“啊!这个……这个……有。”值班经理吞吞吐吐的。
“多吗?”
“您……您放心,不多,就一个。而且不是我们度假村的工作人员,是外聘的摄影师……喂,陆总,您还在听吗?”
“在听。”
“那您还有什么指示没有?”
“你明天不用来了。”
“啊?陆总,您听我解释……喂?喂?”
电话那头的人急切的想说点什么,可是陆迟衡车子里只剩下了一台来不及挂断的电话,他早已不见了踪影。
……
故障的电梯门口围了很多人,有人在打电话,有人在哭……没有人注意到陆迟衡是什么时候来的。
“陆总,您还没有回去啊?”有人发现了他。
陆迟衡点了点头。
“现在什么情况?”
“电梯卡在楼道中间,得等维修队和救援队过来,撬开了电梯门下去把人拉上来。哦,巨新的摄影师被困在里头了。”
陆迟衡没有作声。
“秦姐!秦姐!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啊!”一直在哭的那个女孩子忽然扑上去拍了拍电梯紧掩的两扇门。
陆迟衡走过去拉了她一把,那姑娘见到他,哭的更大声了。
“陆总,你一定要救救我秦姐,她平时从来都不坐电梯的,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倒霉……”
小姑娘抽抽噎噎的,眼泪不停的涌出来。
陆迟衡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微微凝神。
周围的人声鼎沸,可他还是拨开这些嘈杂的声音,听到了那一阵阵急促粗重到好像随时会断的呼吸。
这不像是秦两两的呼吸,可分明又是她的。
她现在好像很痛苦。
他不能再等了。
“你们几个,快去看看救援队什么时候来,你们几个,带着秦摄影师的助理小姐先去休息室。为了方便等下的救援,大家别围在这里,先散到门外去,这里我来看着。”
陆迟衡镇定的指挥着,没人看得出来他的阵脚其实早已乱了。
大家没有疑心,按着他的命令散出去,这电梯口瞬间安静下来。
陆迟衡耳边那呼吸越来越明显,他的心绪跟着那呼吸声一起,忽上忽下的。
他往周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瞬间移动到了电梯的门口。他伸手挤进电梯的门缝,用力往两边推挤着,电梯的两扇门一点一点被他给拨开了。
轿厢卡在下面,门里什么都没有。
“秦两两!”
他叫了一声,顺势身子往前一倾,握住了轿厢曳引机上的那根轴线……
-----?-----
两两用手撕扯着自己领子,虽然,她知道,扼住她呼吸的并不是自己的衣物。
“秦两两!”
她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而且,那是她熟悉的声音。她想答应他一声,可是她张嘴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轿厢又在晃动,随着这点晃动,她感觉到自己连同轿厢,都在往下沉。
虽然那幅度并不大,可她还是很害怕。
轿厢又停住了。
两两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在这一动一静之间静止了……
她又等了一会儿,忽然,刺目的光芒和新鲜的空气铺天盖地的涌进来,她睁开眼,看到电梯的两扇门已经被打开了。
而站在门口的人,就是陆迟衡。
陆迟衡正皱着眉头看着她,两两眨眼的空挡,已经被陆迟衡抱出了那个随时可能会继续下沉的轿厢。
两两陷在陆迟衡的臂弯里,像是掉进了最后的温柔乡。她分不清此时是梦还是通往天堂的路上。
“秦两两,你没事吧?”
陆迟衡半跪着把她放到地上,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她的手是冰冷的,可额头上却密密麻麻的布了一层汗。因为险些窒息,她的神智并不清醒。
“秦两两。你看着我。”
陆迟衡的大拇指往两两的人中线上掐下去,她疼的在她怀里颤了颤。紧接着那清明的目光渐渐的有了焦距。
他在她眼里看到了自己,自己那张紧皱着眉头的脸。
“没事了。”他按着她的脑袋,让她的脑袋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为了安抚她还是他自己。
陆迟衡的胸膛里,是早已乱了节奏的心跳声,这一刻,他也顾不上掩藏自己的担心。
身后有人跑过来了,那脚步声特别的繁乱。
陆迟衡换了个姿势抱着两两。
“陆总,你怎么跑楼下来了,救援队来了我到处找你呢……咦,人怎么出来了?”
“电梯刚才自己降下来了,我听到声响才下来的。”
“噢噢。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那人木木的随声附和着,脑袋里一片空白。
“救护车来了么?”
“在楼下。”
陆迟衡抱起了两两,走进了楼道。
“陆总,楼道的灯坏了,要不要我给你用手电筒给您照着?”那人跟着跑上去,本想献个殷勤的,可是这一转眼,人已经不见了。
真奇怪。
这电梯怎么忽然就往下降了,这个楼层的电梯门又怎么忽然就开了……
都好奇怪。
……
陆迟衡抱着两两走出了度假村的大门,门口的冷风袭过来。
她搂紧了他的脖子,唇角动了动。
他听到她说:“陆迟衡……”
☆、87。梦里终觅6
?
“陆迟衡……”
“嗯。”他柔声的答应着,不敢太响,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我不想去医院。”她的声音也是绵绵的。
“那就不去医院。酢”
陆迟衡顺了她的意,径直将她抱进了车里,等到安顿好了她,他才折回去,向前来急救的医护人员解释并道歉。
两两看着他不时的往她的方向看过来,正耐心的对着医务人员赔笑牙。
这样的陆迟衡,也是她没见过的。
陆迟衡亲自出马,大伙自然买他的帐。没一会儿,门口的人就都被他给打发走了。度假村又安静下来,安静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两两闭上了眼睛。
车门很快被打开了,陆迟衡卷着一阵冷风坐进来。
他没有问两两要去哪儿,就发动了车子。他的车速依旧很快,城市繁复的街景像是一条繁复的色带,不停的往后退往后退。
两两觉得自己如同躺进了豌豆荚的小豌豆,因为他在身边,所以分外的安心。哪怕,她不知道陆迟衡要载她去哪儿。
陆迟衡的车子左拐右拐之后,进入市中心的别墅区。他开始慢慢减速。
这是市中心唯一的一个别墅区,地段多好自然不用说。车来车往间的那些顶级车标,多数两两连名儿都叫不上。
这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一目了然。
凭着陆迟衡的车牌,他们一路绿灯开到了最里面。
最里面的别墅,门庭的设计与其他房子都不一样,尤其是门前考究的绿化。那葱茏的花木,几乎营造出了一个独立的花园一般,把这幢房子掩藏起来。
别墅的门口站着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车子一停下,陆迟衡都还没有下车,其中两个男人就跑过来,一前一后的替他们拉开了车门。
陆迟衡从驾驶座里跨出来,交代了几句什么,那两个人点了点头,退到了一旁。等到陆迟衡俯身把两两从车里抱出来,其中一个坐进驾驶座,把车开进了车库。
“这是你的家?”
两两张望着,这个地方周围都是探头,说“家”其实并不合适。
“这是我们的家。”他把“我们”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两两仰头,盯着陆迟衡的下颔,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别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