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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算微微心安。
陆迟衡的怀里有微不可闻的香水味,那熟悉的味道钻进两两的鼻间,她觉得有些头晕,可是她推不开陆迟衡,也不想将他推开。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在他怀里停留多久。
这个怀抱,多像是她偷来的。她一直站战战兢兢的享受着这个这个怀抱给她带来的安宁,没有想到,藏在安宁下的风暴,远比她想象的还要猛烈且猝不及防。
现在,怀抱的主人要回来了,她这个小偷,还能苟且占有多久?
陆迟衡一路把两两抱上了车。
两两比Daisy轻,放在臂弯里好像都觉不出重量。可就是这样轻飘飘的一个人,他还是担心抓不住她。
这样的女人,好像随风就会飘走。
他们一路回家,都彼此沉默。好几次陆迟衡开口想要解释,可是看着两两扭头望着窗外的侧影,都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陆迟衡看得出来,她好像想要知道,可是又好像抗拒知道。
这样的情绪与他很像,因为他也是这样,想要告诉她过去的全部,可是又害怕告诉她过去的全部。
他那个不堪回首的过去,怎么可以给他最爱的女人看到?
家里的电路已经修好了,下车之后,陆迟衡把两两抱去沙发上坐着,他转身进了浴室。
两两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那个老太太来不及摘走的摄像头。
老太太说的多对,她和陆迟衡,哪里有些像要好好过日子的样子。他们,分明无法彼此信任,也无法彼此坦白。
浴室里有水声,他从来不在一楼洗澡的,两两不知道陆迟衡在干什么。
等了一会儿,陆迟衡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手里端了一个水盆,水盆里满满一盆的热水,他径直走到了两两的面前,俯身将水盆放在了两两的脚边。
“你要干什么?”两两皱眉,撑着沙发上的靠枕,身子往后躲了躲。
陆迟衡没有答话,他蹲下去半跪在地上,轻轻的抓住了两两的脚腕,将她的鞋子从脚上脱下来。
“陆迟衡,你要干什么!”两两意识到他的想法,一声惊呼。
陆迟衡已经退掉了她脚上的袜子,紧接着开始去抓她另一只脚。
“我自己来。”两两慌乱的去拦他的手,可是来不及了,陆迟衡已经擒着她的双脚,按进了水盆里。
水温不烫不凉,刚刚好。陆迟衡的手跟着两两的脚一起钻进了水里,他小心翼翼的帮她按摩着脚底板……
天,陆迟衡竟然在帮她洗脚。
“你别这样。”两两有些尴尬。
他堂堂陆迟衡,怎么可能会为她做这样的事情。她又何德何能,让一个在万人面前叱咤风云的男人为她做这样的事情。
“今天,奶奶的事情,辛苦你了。”陆迟衡沉着嗓子,忽然开口。
“这是我应该做的。”两两还是有些抗拒脚心上他的力道。
“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第一时间联系我,别什么都自己硬来,你别忘了,自己也是个女人。”
“我没忘。”
“没忘就好,我怕在你面前,我连‘你的男人’这样的角色,都扮演不好。”陆迟衡的表情很诚恳。
两两凑过身去,探手抚了抚陆迟衡的眉心:“我不要你在我面前只是个演员。你能不能放弃剧本里的设定,卸下伪装,让我看到一个真正的你。”
两两的语速缓慢而沉稳,她像是在哀求又像是在要求。她把一个女人该有的柔与刚,发挥到了刚刚好的地步。
陆迟衡自然抗拒不了。
“你有什么想要问的,你问。”陆迟衡抬眸看着两两的眼睛。
这一次,谁都没有躲避彼此的眼神。
“爱过她吗?”两两斟酌了一会儿,轻声的问。
陆迟衡无法再装傻充愣的问两两,这个“她”是指谁,因为他们都心知肚明。
“爱过。”陆迟衡答。
两两的嘴角勾起了一个苦涩的弧度。这个如此肯定的答案,瞬间让她心里的那道城墙土崩瓦解。
老天是多么的爱开玩笑,他动了动手指,就把他们三个人用如此可笑的关系捆绑在了一起。
秦两两和白蔚然,秦两两和陆迟衡,白蔚然和陆迟衡……每一组人物都各有故事,可是原本独立的故事忽然有了牵扯,他们该怎么办?
剪不断,理还乱。痛苦的又该是谁?这么多年,她看够了Daisy的痛苦,也不希望她再承受,可是,她自己呢?
她自己这一路走来,也不曾少过一刻的坎坷。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早点知道,原来她最爱的女人和她最爱的男人之间,有一个曾经,有一个让彼此都念念不忘的过去。
如果早点知道,至少她不至于让自己陷得那么深。
“现在,还爱着吗?”两两的
声音在抖。
“两两……”陆迟衡手上的动作一凝。
“我问你,现在还爱着吗!”两两提高了声调,她一脚将陆迟衡的手踩在了盆底。
空荡荡的客厅里,她带着哭腔的质问还廖有回音。
☆、118。良辰如水17
?
时间像是定格住了。
当然,如果真的能够定格,那么故事到此为止,刚刚好。
他没有给答案,她也没有得到答案。
就当,他是爱她的吧跫。
可是……时间无法定格,就像她无法收回自己的问题一样。
陆迟衡看着两两执拗的表情,眉目间的沉痛让人唏嘘。他张嘴,还未说话,兜里的手机就响起了一阵一阵急促的铃声播。
这突如其来的电话让陆迟衡紧绷的神经有了几秒的放松,他按着两两的膝头站起来,对她扬了扬手机说:“我先去接个电话。”
两两像是一个泄了气的娃娃,往后一仰,侧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脚心被他按得又酥又麻,可她脚踝以上的部分,全都是僵硬的。
她看着玻璃门外接电话的陆迟衡,他颀长的身影融进了落寞的夜色里,看起来也没有多快乐。
忽然,他转过身来,一把拉开了玻璃门,走进来披上了自己的外套。
两两看着他,她已经不希望能从他嘴里得到什么答案了。
“我要去一趟医院。”陆迟衡走过来,轻轻的抚了抚两两的发心。
两两拨开了她的手,问他:“是Daisy吗?”
“她还没有醒,是姜承。”
“她还没有醒,你就急着要去吗?”
陆迟衡没有作声,他只是蹲下去,把两两的双脚从脚盆里拉出来,他拿起手边的毛巾仔细的将她的脚擦干。然后将她抱起来,一下移到了二楼卧室的床边。
“你先乖乖睡觉,我去去就回来。”陆迟衡将她放倒在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转身想走。
两两一把攥住了陆迟衡的衣角。
“陆迟衡,你还是爱她的,对不对?”
陆迟衡回过头来看了两两一眼:“两两,你相信我,等有一天我会对你解释的,但不是现在。”
“你凭什么认为我愿意等到那一天?”
“两两……”
陆迟衡想转回来的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看着他拧眉的样子,两两松了手:“你走吧。”
陆迟衡看了她一眼,这一次没有再迟疑,他如同一阵抓不住的风,转瞬就不见了。
卧室里彻底静下来,静的只听到她浅薄的呼吸声,羸弱的好像随时会窒息。
她是快死了,心口痛的快要死了。
两两攥着棉被翻了个身,枕面上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她将自己的脑袋用力的挤下去……他的一切明明就在她的身边,究竟何时,他离她那么远了。
眼泪来的猝不及防,等到两两回过神来,她的脸颊已经被这片水润覆盖。
起初她的哭声很大,渐渐的,变成了低声的抽噎。
哪怕这个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可是她依旧不想张扬的流露出自己的脆弱。
她不该在认识陆迟衡之后就忘了自己是谁。
她是秦两两,是连哭都不能大声的秦两两。
以前不能,遇到陆迟衡之后,也不可以。
?
陆迟衡刚到医院,就见姜承等在医院的门口。他的白大褂在风里飞的杂乱无章,像是一张被揉皱了的白纸。
“你来的比我想象的慢。”姜承看着陆迟衡说。
陆迟衡拧着眉,耳边还回荡着那个女人压抑的哭声,他一坐进车里,就听到了那样的哭声,他连发动车子的力气都没有,速度又怎么可能快起来?
“你刚才是什么意思,白蔚然到底怎么样了?”
姜承倚在大柱子上,把手伸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摸索一阵之后,掏出了一个烟盒。
“我们抽一支再上去吧?”他把烟盒往陆迟衡面前一递。
陆迟衡盯着烟盒没有接,虽然,他真的很想来一根。
姜承抖了抖手,盒口震出两根烟,他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根,剩下的那一根捏在手心里,往点燃的烟头上一引,然后送到陆迟衡的嘴边。
服务到了这个份上,陆迟衡自然不会再拒绝。他把烟夹在指尖,轻轻的吸了一口,身上的重负暂时抛到了脑后。姜承懂他,他就想这样静静的待一会儿。
医院门口的风大,一支烟很快就燃尽了,他虚幻的安宁也瞬间烟消云散。
姜承伸了伸手,示意他边走边说。
“到底怎么了?检查结果提前出来了?”
“嗯。”
“你刚才说她可能有生命危险,是真的?”
“嗯。”
“你特么能不能说的详细一点!”陆迟衡不由的提高了声调。
姜承吸了吸鼻子,刚才的冷风把他的鼻头吹得通红通红的。
“嗯。”
“姜承!”
姜承皱着眉:“
迟衡,你冷静一点。虽然我和白蔚然的关系一直很一般,但是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与你的反应一样。”
这,毕竟是这样年轻美好的生命,谁能不唏嘘?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心脏病。”姜承沉沉的吐出了这三个字。
心脏病……心脏病,原来她也有心脏病。陆迟衡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过往的回忆此时化成了致命的毒箭,他也可能会被一招毙命。
姜承扶了一下陆迟衡。
“先天性的?”
“嗯。她的病是家族遗传。我不知道这几天她受了什么刺激,可能是……”
“是见到了我?”
“我不知道,总之情况很不好,因为她的心脏在胎儿期发育就异常,常年的病变已经累及了心脏各组织。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心意异常、心律失常了……我联系不上她的家人,所以我才给你打了电话。”
“姜承……“陆迟衡按着姜承的胳膊,他全身的血液不受控制的乱窜着。
“你别激动,这不能怪你。”
陆迟衡不说话。这是不能怪他,可是,他曾亏欠了这个女人的,他不能忘记。
白蔚然,他到底要拿她怎么办才好。
?
两两一夜没有睡着,她没有等陆迟衡,而他,也真的一夜没有回来。这个她曾以为会变成她家的地方,现在每一面墙都在窃窃嘲笑着她。
两两起来洗漱之后,就开始收拾行李。
云罗前天还打电话给她,哭着吵着要她回去陪陪她,这次正好,她走了给陆迟衡腾地方,让他带着更合适的人进来。
她收拾行李的时候,藏在衣柜下面的麦穗娃娃又被翻了出来。自从和陆迟衡在一起之后,这些娃娃已经很少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了。
这些麦穗娃娃散在地板上,原本是十三个,后来送人了一个,变成了十二个。来到连城之后,又不小心丢了一个,现在手上,只剩下了十一个。
这是一个娃娃,留在身边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意义,可是丢掉,还是舍不得。
云罗每次看到这些娃娃,都会说她没有用。也是,她自己也不过就是个连过去都放不下的人,又何怪陆迟衡?
斟酌再三,两两最后还是把这些娃娃带走了。就算是要丢,也不该是丢在这里的。
云罗的屋子特地收拾过,干净又怡人。她说自从和刘宇航分开之后,她就变得爱干净了。因为刘宇航在形容他的前任的时候,没有什么特别的话,但最后总跟着一句:“她很爱做家务”。
在云罗看来,她之所以输给了刘宇航的前任,就是因为她从来不主动收拾屋子。
两两觉得,这样的失恋也挺好的,至少,云罗还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而她,什么都是不清不楚。
不清不楚的爱着别人,也自以为被爱着,真是可笑。
两两刚安置好自己的行李,云罗已经打算出门了。她说她晚上会晚点回来。
“你晚上约了人?”两两好奇,难不成她这么快就在相亲的道路上大获全胜了?
“不是,我现在才不约会了呢。我报了夜校,现在每天都去上课。”
“你那学历,还需要上课?”
云罗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说:“心理学。”